烈皇已經儘量的避免了與炎烈傾城那過分單純的眼神直接的對了,可偏生架不住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故意的裝傻充愣呀。
炎烈傾城的一句話,讓烈皇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父皇,師父在別院,您想要見師父,直接讓人去請師傅過來不行了,何苦讓兒臣大半夜的專門去跑一趟呢。」
說完以後,炎烈傾城還故意的將自己手腕的傷口給露了出來,特意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仿佛是身受了什麼特別重的傷一樣。
實際呢,這場暴動既然是顏洛策劃的,自然不可能讓這些人傷到自己的寶貝徒弟,而炎烈傾城的那些傷,可都是普通的皮肉傷。這個時候根本不會如此的疼痛了,他故意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分明是想要告訴烈皇,他還是個傷員。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非常的分明了,是顏洛壓根不想見烈皇,否則,也不會將姐換派去的人直接給趕了回來,炎烈傾城向來都是非常的聰明睿智的,這個時候不應該還沒有猜出這其的意味,顯然是故意這麼做的。
烈皇被自己的寶貝兒子給膈應了一下,心裡鬱悶的厲害,卻想到自己還有求於這個兔崽子,只能按捺著,隱忍不發,笑容古怪的說道:「傾城呀,你師父應是再為那日在宮受刺的事情生著氣呢,不願意在入宮來了,你是你師父的徒弟,你親自去請,她應當是會賣你這個面子的。」
烈皇已經說的非常的婉轉而又直接了,炎烈傾城卻還是故意的裝作了一副沒聽懂的模樣,笑容清淺的說道:「父皇呀,你可真真兒是冤枉了兒臣的師父了,師父今日不還進宮特地的向父皇道謝了嘛,父皇您想多了,師父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呢。」
炎烈傾城說著,唇畔忍不住的噴射出了一抹嗤笑聲,仿佛是在嘲笑烈皇太過斤斤計較,小心翼翼了。
被自己的兒子這般諷刺,烈皇本非常不開心,這會子是更加的憤怒了,雙眸幾欲噴火的望著炎烈傾城,卻在炎烈傾城那有恃無恐的眼神的探究之下,終究還是只能偃旗息鼓了,
這身的怒火泄去了一大半,烈皇整個人也覺得輕鬆了不少,腦子也清明了大半,想通了自己皇帝的面子不是最重要的,當務之急是讓顏洛收手,將潤城之困給解決了。
想通了這一點,他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架子了,略微思索一下,便冷著一張臉說道:「傾城,你師父怕是不會見朕的,你親自去勸一勸你師父,讓她移駕進宮,與朕商議解決此事。能否解決潤城之困,百姓暴動,看你這個太子殿下了。」
這烈皇的身份還是有些難以擺脫,不過是兩句話出口,又恢復了他之前的那種口氣,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分明是再用潤城的數萬百姓的生命在威逼炎烈傾城,威逼他的太子殿下。
無論如何,只要炎烈傾城還對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還存著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他炎烈傾城必須,不得不親去別院,將自己的師父給請過來。
為了自己的顏面,烈皇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炎烈傾城心冷笑,面卻是非常誠惶誠恐,早餐坐車的把這件事情給應了下來,沒辦法,只能做一個坑師傅的壞徒弟了。
「父皇,那您可是需要給兒臣一些時間了,畢竟,師傅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兒臣一個做徒弟的也不能強求師傅做什麼,是吧?」
儘管炎烈傾城都已經確定了顏洛是無論如何都會出現在議政殿的,但是,在人前,炎烈傾城還是需要裝一裝樣子的,畢竟,這議政殿的這麼多臣子可大部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顏洛的。
炎烈傾城勉強的笑著,眼眸深處隱藏的是一抹無法克制的幸災樂禍,這也從側面的表現出了炎烈傾城在心裡對親情的涼薄與不屑。
也確實,這完全怪不著炎烈傾城了,生在皇家之人,本身不能擁有太多的感情,況且,炎烈傾城這個太子殿下呢,更是涼薄的厲害,除了自己最親近的那幾個人,連這個一向「寵愛」他的父皇都無法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裡,他一直扮演著聽話懂事的太子殿下,為的是讓烈皇的勢力可以庇護著他,讓他在短時間之內可以藉此機會成長起來,僅此而已。
但是,烈皇卻一直以為這個兒子是愚蠢的相信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情,自以為分給炎烈傾城一些虛偽的感情,能夠很好地利用操作這個太子殿下。
殊不知,炎烈傾城已經看清楚了自己這個父皇的心思,父子倆分明是各懷鬼胎,心思各異,卻默契的在表面維持著那可笑的薄弱的感情。
烈皇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卻在那一瞬間讀到了炎烈傾城眼眸里的薄涼,忍不住心一陣冰涼,再一次定睛去看炎烈傾城,卻發現他正笑意吟吟的望著自己,心的僅存的一點疑慮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想到正在外邊鬧騰的百姓們,忍不住頭痛起來,「行了,你快些去吧。」
看他一副頭痛難忍的模樣,炎烈傾城暗冷笑一聲,恭敬地抱了抱拳,默不作聲的退出了議政殿,東宮的人立刻迎了來,詢問炎烈傾城情況。
炎烈傾城一言不發的命人準備了轎攆,直接的奔往皇宮門口,出了皇宮,挑了一條距離別院最遠的路,悠哉悠哉的往別院而去。
「殿下,您這麼大晚的去別院,可是陛下要求您去將攝政王給請過來?」
炎烈傾城入議政殿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卻也已經足以讓胡晉將事情給打探清楚了,心自是已經了解了一個差不多了,可在看到炎烈傾城一臉的輕鬆地時候,也稍微的有些懷疑,這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喲,胡晉啊,你倒是以前聰明了不少。」炎烈傾城笑看了胡晉一眼,復又靠回去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閉幕眼神了。
今天這事情,實在是事發突然,他有因為這件事情給折騰了一天,身還帶著一些傷,這身子早覺得疲憊不堪了,可偏生這烈皇陛下還不放過他,大晚非要讓他跑這麼一趟,真真兒是累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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