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很快便帶著司機來到了食堂門口,一行人急忙上車,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一路上,沈黛一言不發,面色沉重。
本身之前的械鬥就引起了不少的輿論關注,要是再發生衝突,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會引發更大的社會矛盾。
到達醫院後,現場的混亂程度遠超沈黛的想像。廖家人哭天搶地,而另一邊的曾家人,也在憤怒地指責著廖家。
沈黛立即找到醫院院長,了解事情的詳細經過,並安撫死者家屬的情緒。同時,許耀鎮帶領警察維持秩序,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
現場的局勢逐漸得到控制,廖家的家屬的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
沈黛再次坐在會議室里,面對廖家人的悲傷,和曾家人的不忿,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冷靜的開口。
「逝者已逝,我認為當務之急,還是處理老人的後事為主,儘快讓老人家安息」
「其次,老人死亡的主要原因是顱腦損傷死亡,經過醫院鑑定是因曾阿寶推倒所致,按照法律規定,曾阿寶涉嫌故意傷害罪,廖家人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醫院也可提供傷情鑑定證明……」
曾有祥聽到沈黛這話,徹底坐不住了,一旦廖家人去法院提起訴訟,他們家不止要賠償,他兒子曾阿寶還得負刑事責任,他就一個獨子,怎麼也不可能讓兒子去坐牢的。
「領導,您可不能因為廖昌貴死了,就同情弱者偏袒他們呀!我兒子也被成田村人,打得現在還躺著不能動彈,車子未被砸了,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曾有祥激動地站起來說道。
沈黛嚴肅地看向他,「法律會給大家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如果你對我的處理有意見,可以向上級反映,我相信組織會調查清楚的。」
曾有祥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沈黛凌厲的眼神,他不敢再多說是什麼。
沈黛見他不再說話,繼續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至於械鬥事件,還需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如果還有人?任何疑問,可以通過合法途徑申訴。」
說完,沈黛看向廖家人,「你們也不要過於悲痛,法律會給你們一個公道。至於葬禮的事宜,醫院會全力協助。」
曾有祥還想再說什麼,被一旁的曾錦春拉住了,只能不服氣的低頭不語。
事情暫時得到了解決,但沈黛的心情卻無比沉重。她深知,這場糾紛看似解決,實則廖昌貴的死已經讓雙方的矛盾升級,要想真正解決問題,還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調解,但目前這樣的做法,是最快壓制矛盾,減少輿論影響的。
沈黛特意交代了,醫院的院長,讓醫院協助廖家人準備葬禮,並叮囑後續配合廖家人取證的要求。
當她準備離開醫院時,卻遇到了曾有祥。
曾有祥一臉諂媚地靠近沈黛,低聲說道:「領導,您看這事兒能不能私了?我願意賠償廖家一些錢,只要不讓我兒子坐牢。」
沈黛停下腳步,冷漠地看著他,「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每個人都可以用錢來擺平犯罪,那社會還有什麼法律可言?」
曾有祥臉色變得難看,但他仍不放棄,「領導,您就通融通融吧,我兒子他還年輕,他不能坐牢啊!」
沈黛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無權干涉法律,如果你真的關心你的兒子,就應該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承擔應有的責任。」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曾有祥在原地懊惱不已。
卻不知曉,就在她那輛車子剛離開,曾錦春被曾有祥給攔截住了。
兩人悄悄地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只見曾有祥原本滿臉的懊惱之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眼睛裡閃爍著滿滿的算計之光。
得到了曾錦春一番提醒的曾有祥,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兒子所住的病房。
此時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曾阿寶,正悠然自得地享受著妻子的貼心投餵呢!當他瞥見父親曾有祥走進屋內的時候,心裡一驚,趕忙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坐起來。
然而,也許是因為動作太過倉促迅猛,一不小心就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曾有祥眼見此景,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二話不說便用力地一把將兒媳婦狠狠地推開,並怒聲斥罵道:「你這是幹什麼吃的呀?連照顧個人都不會照顧嗎?留著你還有什麼用啊?趕緊給我滾,滾滾滾!」
面對公公如此嚴厲的斥責與謾罵,曾阿寶的老婆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頂嘴反抗,只得唯唯諾諾地低下頭來,然後默默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病房裡只剩下父子兩人,曾阿寶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爸,我聽別人說市里下來個大領導居然是個女的,真有這回事兒嗎?」
曾有祥一臉不屑地啐了一口,憤憤不平地說道:「哼!誰曉得那女人究竟是靠著什麼手段才爬到這個位置上來的!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
看到自己老爸如此惱怒,曾阿寶心中一緊,趕忙追問道:「爸,是不是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呀?您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呢?」
曾有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唉!廖昌貴死了,就在剛才,我跟廖家的人狠狠地吵了一架,市里來的那個女人居然說,讓廖家人依照法律程序對你提起訴訟。」
聽到這話,曾阿寶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恐萬分地叫道:「什麼?那......那我豈不是要去坐牢啦?爸,求求您一定要救我啊,我可不想坐牢!」
曾有祥見狀,急忙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慰道:「阿寶,別害怕,爸爸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坐牢的,你儘管放心好了。」
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曾阿寶迫不及待地又問:「爸,那您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曾有祥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剛剛你堂叔給我提了個醒,說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能想辦法讓廖家不提起訴訟,咱們家到時候多賠他們一筆錢也就行了。」
「那廖家人會答應嗎?」
曾有祥臉色陰狠的回道:「他們會答應的」
說完,他在曾阿寶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兩父子對視一笑,眼裡儘是陰狠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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