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之前,駱軍剛剛被調派到寧海市工作不久,就在一次飯局當中,何榮光碰巧遇見了他。
當看到駱軍那張和自己岳父極其酷似的面容時,何榮光感到十分驚訝。飯局結束回到家之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將這件稀罕事兒告訴了自己的妻子。
然而,陳蘭聽完丈夫所說的話後,並沒有隻當成一個玩笑聽聽就算了,而是立刻高度重視起來,緊接著追問起來。
實際上,自從她不慎把弟弟走失之後,內心深處始終充滿了無盡的愧疚之情。儘管父母從未責怪過她,但她卻無法釋懷,仿佛給自己戴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鎖。
這麼些年來,陳蘭一直默默地在背後尋找著私家偵探,希望能打聽到關於弟弟下落的任何線索。
而何榮光對此毫不知情,完全是因為陳蘭故意向他隱瞞了這個秘密。如今聽聞居然出現了一個長得和自己父親如此相像之人,陳蘭自然是激動萬分,難以自持。
何榮光看著情緒如此激動的妻子,連忙追問原因。待了解清楚狀況之後,他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小舅子!
然而,何榮光並沒有立刻帶著妻子前往駱家相認。要知道,這僅僅是一種猜測而已。在尚未進行親子鑑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此外,駱軍現在身居高位、手握重權,如果就這樣冒然登門認親,恐怕會帶來諸多不便。經過深思熟慮,何榮光決定先將岳父岳母接來寧海市安頓好。
緊接著,他便開始尋找合適的時機與駱軍見面,並毫不猶豫地向其坦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實上,駱軍被駱家收養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定的記憶。他始終明白自己並非駱家的血脈,但卻從未主動去尋找親人。
其中的緣由很簡單,當年被拐賣的時候,年紀尚小的他曾突發高燒,導致有關駱家的一切都在腦海中變得模糊不清。
駱軍在何榮光說起此事時,還是同意與陳家人見面,並且秘密的做了親子鑑定。
等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後了,確實證實駱軍與陳家丟失幾十年的兒子,不過,因為駱軍如今的身份,這件事情,除了陳家、何家、駱家三家知道。
其他都無人知曉,楚雲天查到此事,頗費了周折,最後,查到駱軍與陳家做親子鑑定機構,才證實駱軍與和何家的關係。
駱軍自從私下認親之後,便和何家建立起了緊密的聯繫。由於得到了駱軍這位身居高位的小舅子的扶持,何家的公司猶如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崛起。
僅僅用了短短數年時間,何家的企業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搖身一變,成為了江海省內首屈一指的上市集團公司。
這其中固然離不開何家自身的努力,但駱軍所提供的各種資源和支持無疑發揮了巨大作用。
而當駱軍在官場上晉升之際,作為他的姐夫,何榮光同樣沒有閒著。為了幫助駱軍在仕途上更進一步,何榮光可謂是傾盡全力地投入資金支持。
無論是打通關節還是擺平麻煩,只要有利於駱軍晉升的事情,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正因為如此,駱軍能夠升任省長一職,除了自身能力出眾之外,也絕對少不了何榮光背後默默付出的一份功勞。
沈黛在詳細地了解完駱軍和何家錯綜複雜的關係之後,不禁對駱軍的如意算盤感到欽佩不已。
要知道,他們二人之間這種微妙而隱蔽的關係外界根本無從得知,自然也就沒有人會去質疑或者猜測他們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利益輸送行為。
不僅如此,由於駱軍和何家有著如此緊密的聯繫,何家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支持他、幫助他。
畢竟,對於何家來說,駱軍是自己人,他們之間榮辱與共、休戚相關。
所以說,何家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有損於駱軍利益的事情來,更不用說背後捅刀子這樣卑劣的行徑了,形成了完美的利益共同體。
「楚大哥,現在知道駱軍與何家真實關係了,接下來,重點去查,何家與駱軍有具體哪些利益往來,何家如此迅速崛起,絕不會那麼簡單」
「好的,沈小姐」
「發仔,那邊最近有消息嗎?」
「目前還沒有,霍家那邊比較棘手,稍不注意就會被人查到,所以發仔很是注意」
「讓他慢慢來,以自身安全為重」
「好的,我會轉告他的」
「駱軍和何家的事情,你抓點緊」
「是」
交代完楚雲天后,沈黛離開了出租房回了鎮政府辦公。
此時,江海省某深山度假酒店房間,杜康就被看押在此,自從在桃源鎮被省紀委帶走後,他就一直被關在酒店房間。
度假酒店位於深山,除了那些過來度假的旅客,很少會有人過來這邊,幾乎做到了與世隔絕了。
此時的杜康,已經沒有以往的意氣風發了,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紀委人員輪番對他審問。
杜康的精神已經崩到了一個臨界點了,縱使如此,杜康還在咬牙堅持著。
對於貪污受賄問題,他直接交代承認了,而稀土倒賣問題,他就裝傻充愣起來,絕口不提。
這時,門開了,又有兩位紀委人員走了進來。他們看上去一臉嚴肅,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寒氣。
杜康心中一沉,他知道,又一輪審訊開始了。他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然而,紀委人員的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杜康,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和稀土倒賣案到底有什麼關係?」
杜康依然沉默不語,他在心中告訴自己,絕不能鬆口。一旦承認了與稀土倒賣案有關,他面臨的將不僅僅是牢獄之災。
紀委人員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們已經嘗試了各種方法,但杜康始終不肯開口。
這時,其中一位紀委人員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杜康,你也是老黨員了,應該知道對抗組織審查的後果。現在坦白,還來得及。」
杜康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他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另一位紀委人員拍了拍桌子,厲聲道:「杜康,你不要以為不說話就能逃避責任。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抵賴不了的!」
說完,兩人走出了房間,留下杜康一個人在寂靜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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