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本正義回到自己房間,直接就去了洗浴間洗澡。等到他走出來的時候,瞧見酒井理惠已然坐在了自己的床沿邊上。
他們夫妻二人從最開始認識到現在,兒子都有了,依舊保持著分床睡的習慣。誰有那一個方面的需要,那誰就主動去對方的房間。
岸本正義嬉皮笑臉道:「怎麼,你今晚想和我並肩作戰?」
酒井理惠衝著他習慣性的就是一個大白眼道:「今晚,我沒有你說的那一個好興致。先前當著小雪的面,我不好說。現在,就我和你兩個人了。」
「你這麼說,讓我是白白地激動了一下。我還以為在今晚這一個花好月圓之夜,我能夠和你一起給我們兒子製造出一個弟弟或者一個妹妹呢!」岸本正義走到了她旁邊就轉身坐下道。
「你能不能夠正經一些?我可是在和你說正經事兒。」酒井理惠佯裝生氣道。
「我那裡不正經了?你的主要職責就是為我們岸本家開枝散葉。現如今,你才生下一個。這還遠遠不夠。
最起碼,你還得給我再生下一個女兒,湊齊漢字當中的一個好字。有兒,有女,才人生圓滿。」岸本正義笑嘻嘻道。
「孩子多了,你就不怕將來麻煩事情不斷。你永遠都繞不開的一個問題,硬金集團會長這一個位置,由誰在未來接你的班?你總不至於不死吧!」酒井理惠側頭盯著他道。
岸本正義突然身體朝後面一倒下,面朝天花板道:「將來,誰的能力最強,就由誰來接任。
不過,再等五十年,也未必能夠等來我駕鶴西去。我決心是活到死,干到死。只要我不死,誰都別想染指我這一個位置。」
「如果,我只是假設,我們家要是出現什麼危機,比如像小雪家那樣,可如何是好?當然,你活著,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要是死了,我們的後人可怎麼辦?絕無可能我們的兒孫們個個都像你這麼厲害。」酒井理惠滿臉憂慮道。
岸本正義側動了一下身體,左手支撐住自己的腦袋,再次笑了起來道:「你就是專門來我房間問這一個事情?」
「不可以嗎?」酒井理惠反問道。
「可以。」岸本正義笑容不改的回答道。
「你有預防和解決之道嗎?」酒井理惠一臉認真的看向他道。
「說你杞人憂天,你絕對不會承認。兒孫不得力,即便是留下金山銀山,也會被他們敗光。
兒孫要是得力,那就能夠創造出金山銀山。辦法當然是有的。委託律師或者信託公司建立一個敗家子基金。
我們的子孫當中要是誰沒有出息,那誰就每月按時去領生活費過日子。」岸本正義收起了笑容道。
「這一個辦法真的可行?」酒井理惠不太相信道。
「你看我這一個樣子像是在和你說笑嗎?與其那樣養著一群遊手好閒的兒孫們,還不如我把硬金集團直接解散,再把錢無償捐獻給慈善機構。」岸本正義一本正經道。
「你真捨得?」酒井理惠是目光如炬的死死盯著他道。
「我有什麼捨不得。是你捨不得吧!」岸本正義笑了一下道。
「你不要以為我嫁給你就是專門圖這些東西。過去,沒有的時候,我也沒有想。何況現在有了,我就更不想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過得多享受,而實際上,每天總有事兒找你。每個月都有著各種邀請函。
有的,可以不去,不理會,而有的,你不可以不去,不能夠不做理會。面子應該給的,還是要給。
該捧場的,還是要捧場。該應付的,還是要應付……光東京都的名門望族就有多少,禮物又該如何準備等等。你都必須記清楚,選好了送去。
要不然,可就會遭受到別人的恥笑,說我們岸本家就是一個超級暴發戶。為此,你又知不知道我在私底下又用了多少功,做了多少的功課?
除此之外,你開動腦筋和花費心力的還要去做取捨。誰和誰不和,你又不能夠把他們弄在一起。該選邊站的時候,還要選邊站。
誰和誰因為什麼有過節,又需要你出面去充當調停的和事佬。你是去還是不去?」酒井理惠抬起右手食指是隨意的劃拉了一下,禁不住大訴苦水道。
「我老婆辛苦了。」岸本正義知道她真不是說著玩兒的。自己老早就知道在東京都裡面有好幾百家名門望族。
雖說有的家族已經日薄西山,但是有的還是如日中天。光是記清楚他們分別對應著幹得什麼事情,還真不是一個簡單事情。
每每出席上流社會的一些活動的時候,酒井理惠總是能夠從旁給予自己一個重要的提醒,以免搞錯了。
有的人同姓,卻不同族,做的事情也各有不同。要是把搞政治的和搞商業的混淆在一起,那就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談話內容就會出現牛頭不對馬嘴的情況。
「時至今日,我才深深地體會到中產階級倒是真心的好。在我看來,中產居上游最是理想不過。」酒井理惠感慨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有些錢,錢不算太多,卻遠遠地沒有現在這麼多事情。都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著實不假。
能力再大的人,也有想要休息或者偷懶的時候,這反倒成為了一種奢望。好似就得如同超人一樣,開足了馬力,永遠都不知道疲倦一樣。」岸本正義和她產生出了共鳴道。
「就是,就是。我們家都從港區西麻布搬到品川區了。我主動提出卸任薔薇會的會長一職,卻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對,還讓我繼續干,甚至可以多兼數職。
她們的理由就是,有我在,薔薇會在東京都才不會從一流淪落為三流。名媛淑女們才會爭相想要加入其中。
小雪家發生這麼一個變故,恐怕她將來是不能夠在薔薇會裡面繼續待下去了。即便我保得住她在薔薇會裡面的會員身份,小雪本人也未必願意。
錢是窮人的膽,而在上流社會,這一旦沒了錢,就好比人沒有穿上衣服一樣,裸露全身的展示在他人的面前被指指點點。」酒井理惠大發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