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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颱風的尾巴掃了一下,原本明媚的香港突然秋天。
香港的秋天,不是郁達夫筆下「來的清來的靜來的悲涼」的北國之秋,這裡的秋天來的乾脆又自然。像是一隻火腿熏得恰到好處時透出誘人的紅意,像一隻煙燒的恰好便有白白的軟軟的菸灰掉下來,像是一爐香正裊裊的散發著詩意的青煙。
像是一個人,正當時。
這幾句話是在哪裡看到的呢?忘記了,不過很貼切。
校園一角的榕樹林剛剛經受颱風的摧殘,殘葉斷枝碎落滿地,居然不顯得狼藉一片,反而有種飄然世外的靜謐和自然。
傍晚時雲開雨散,彤紅的夕陽斜照,樹葉草尖的水珠晶瑩剔透,如露如珠。
這裡已經成為浸大最受矚目的地點之一,遠超被無數牲口覬覦的女生宿舍。越來越多喜好搖滾的學生聚集在這裡交流談笑,其中不乏俊男美女校花校草之流。浸大的搖滾社會定期的在這裡表演,把自己原創的或者翻唱的作品拿出來秀一秀。
學校里還是很支持這樣音樂氛圍比較濃郁的交流,不知什麼時候在鬱鬱蔥蔥的草地上鋪了不少白色的石條凳。
拂去石凳上的水漬殘葉,抱著吉他清歌一曲,又或者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起校園裡的趣事,誰誰誰又一次寫情書被拒啦,誰誰誰為了不掛科上了哪位老師的床啦,誰誰誰買了摩托羅拉9800……
唐朋不內向,但是性格相對比較安靜,討厭那種喧囂嘈雜的場合。
蘇姍卻硬是把他拉來。
於是,自從成為搖滾社據點之後已經很少來榕樹林的唐朋,跟在校花蘇姍的身後出現,立即吸引無數眼球以及揣測,甚至不少幸災樂禍。
因為在樹林的邊緣那一圈石凳,正坐著李建榮。
基本上浸大里消息靈通一點的學生都知道李建榮從高中一直追著蘇姍到大學,也都知道就在這學期開學不久蘇姍和那個內地生走在一起被李建榮堵住的事情。
因此原本喧囂的榕樹林在唐朋出現的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瞪著好奇的眼睛燃燒著八卦之火,想要看看接下來白馬王子與黑馬王子為了公主的歸屬展開爭奪,到底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亦或者不是猛龍不過江?
當然,幾乎沒人看好「黑馬王子」唐朋。
嗯,「黑馬王子」現在就是浸大給唐朋取的代號,倒不是唐朋長得有多黑,而是他在迎新會上以一種華麗炫目的姿態空降到浸大,猶如一匹來勢洶洶的黑馬,有些打破浸大傳統格局的味道。
走進榕樹林,唐朋就皺了皺眉,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邊的李建榮。
李建榮似乎屬於那種天生的明星,就只是坐在那裡,也好像身背光環能自動吸引人眼球。
永遠一絲不亂的頭髮(除了和唐朋袁偉傑鬥毆那次慘了點),永遠乾淨清秀的面容(好像也是那次眼眶烏青還流了鼻血),永遠那一副淡然淺笑卻又高高在上的驕傲……
唐朋看到李建榮的同時,李建榮當然也看到他。
對於李建榮來說,唐朋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他就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內地小地方來的鄉下仔,連省級城市都沒去過幾次,就能有那麼一份淡泊隨性的氣質?是真的名譽利祿已如浮雲、財富美女視作糞土,還是裝腔作勢扮出這種與眾不同的姿態來掩飾內心的自卑和虛弱?
夕陽漫天,金黃的餘暉透過枝葉縫隙灑落,李建榮靜靜的看著唐朋和蘇姍向這邊走來,突然他的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痛,瞳孔急劇收縮。
蘇姍超凡脫俗的清冷飄逸,唐朋遊戲人間的洒然淡泊,配上碧綠的草地蔥鬱的榕樹,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投下道道光斑。
居然是如此和諧,如此相配。
李建榮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嫉妒,儘管這種情緒在他良好的家教里絕對不應該存在。
很靜,唐朋和李建榮對視,然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很禮貌很友好。
當然也很虛偽。
蘇姍扯了扯唐朋衣袖讓他坐到李建榮對面,然後坐在兩人中間一側的石凳上,明媚如秋水的眸子瞅瞅兩人,抿著嘴不說話。
也不用她說什麼,聰明如唐朋和李建榮,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想當個和事佬。
李建榮就非常不悅,皺著眉毛瞅了蘇姍一眼。
怎麼,怕我欺負這個大陸仔?難道在你心目中,我李建榮就是如此沒有檔次睚眥必報?真想要收拾他,還用等得到現在?
還是說,在她的心中這個大陸仔已經和自己一樣的分量地位?
李建榮寧可是前者,也不願意看到唐朋和自己有一爭之力。
唐朋卻隱隱有種感覺,蘇姍此舉實是用心良苦,她不願看到自己被李建榮全面打壓。
既然如此就是說明,一旦李建榮發起瘋來,即便是以蘇姍的家世地位也不可能護得住唐朋。
讓船王鮑玉剛都忌憚的人,又是如何叱吒風雲的存在?
還有那個一個電話拉來一車全世界最新型攝影器材、冷漠低調的秋芸菲,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李建榮挑了挑眉毛,他覺得自己應該表明一些態度,提醒蘇姍注意一些事情。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認識一下,即便是這所大學裡,也沒有幾人真正的熟悉我,當然,蘇姍除外。」
李建榮對蘇姍笑了笑,蘇姍俏臉清冷。
「我家裡和環球航運的鮑家是世交,幾十年的交情,所以我和蘇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唔,還未介紹,我爸爸叫李軍夏,香港警務處副處長……」
唐朋眼睛眯起來,這是要拼爹的節奏?
上輩子的唐朋不是很如意,但也是跟省部級高官吃過飯敬過酒打過交道,直覺的對警務處的副處長並沒有清晰的感念,也就沒有敬畏之情。副處長啊,再大也就是副部級了吧?
重生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知道,尤其是上輩子缺乏了解的香港。
李家在「四大探長」時期就是香港警隊的中堅力量,實力遍及警隊內部,只是比較「四大探長」略遜一籌而已。而正是以為略遜的這一籌,使得李家不僅躲過當年廉政公署成立後的打擊,甚至為了穩定軍心成為港英方面倚重的勢力。
而李軍夏其人將在明年繼任警務處長,直至1994年,成為回歸過渡期香港政府的重要任務,更是香港歷史上第一位華人警務處長。
「想你這樣的大陸仔,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李建榮微微仰起頭,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唐朋:「我們會和你玩鬧,甚至打架,但是永不會成為朋友或敵人。我,蘇姍,秋芸菲,都是一樣的,所以不要藏著太多心思,那不現實。哦,忘記告訴你,估計秋芸菲的身份你也是不知道的,那丫頭比我還保密啊,她父親是秋德根,亞洲電視的主席,遠東銀行的老闆……」
唐朋真的有點發愣了,都是**啊……
怪不得秋芸菲一個電話拉來一整車的攝影器材,原來是亞洲電視的公主。
只不過……這和他說得著麼?
沒錯,他對蘇姍和秋芸菲都很有好感,也很喜歡和她們在一起,蘇姍清澈婉約,秋芸菲冷冽安靜。
每個男人都會對漂亮的談得來的女孩子有好感,但是正並不能說明他就要對每一個有好感的女孩子存著非分之想覬覦之心。
唐朋就笑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就這境界了!」
氣氛陡然嚴肅。
李建榮惱了,拍了拍腿:「好!你說說我怎么小人?」
唐朋盯著他:「袁偉傑已經要破產,他父親昏迷入院,你還想趕盡殺絕,你自己說,你算君子麼?」
這也是唐朋很不滿李建榮的一點。雖然以前不知道李建榮的家世,但是也猜得出絕對強橫的很。
每個人都有境界,李建榮和李廣中打壓袁偉傑,就好像開寶馬的欺負街邊賣菜的,既丟份兒也讓人不齒。
李建榮愣住,他發現自己似乎掉進唐朋的坑裡。
儘管自己只是幫著李廣中打了袁偉傑一頓,還反被唐朋修理,至於打壓袁偉傑家裡公司甚至施壓校高層將其勒令退學的事情,都只是李廣中背著他偷偷乾的。
可是現在自己好像不能這麼解釋,那像是服軟了一樣。
他李建榮何時跟別人服過軟說過半句低聲下氣的話?
不解釋,就坐實了他是小人的說法。
李建榮運了半天氣,小白臉紅了黑黑了紅,終於丟下一句:「老子沒幹!」
拂袖而去。
蘇姍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嗔怪的看了唐朋一眼。
仿佛又一種無言的默契一般,唐朋輕易的讀懂了蘇姍的眼神,聳聳肩無奈道:「抱歉,我也有臭脾氣……」
蘇姍嗔道:「誰管你的臭脾氣?我看你才是小人,給阿榮挖坑,他怎麼說都不對!」
唐朋苦笑不語,難道自己要在李建榮面前低頭麼?不可能。
功名利祿對於重生的他來說實在是唾手可得,也就不再那麼珍貴。但是人這一生總要有一點重要的東西要堅持住。
對他來說,那就是尊嚴。
他不會向任何人低頭,哪怕承受不可承受之代價。
李建榮也不能。
於是,華語娛樂圈未來兩大巨頭的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以不太愉快的結局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