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冷的像一塊冰,又像淬了血火纏滿戾氣的刀劍,刀刃的鋒利晃得人眼生疼,又叫人膽顫心驚,他的臉生的如刀斧雕琢,俊美的叫人移不開目光,然而更讓人矚目的是長長的仿佛月光凝結的銀色長髮,這讓他更顯出一分沒有人氣的清冷,還有那雙璀璨又隱含冷酷的金眸,讓他如同神祇臨世,無情的俯瞰眾人。
米雪雖然一臉委屈與開心的跑到這個男人面前,但她似乎也畏懼於男人身上的氣勢,不敢做出太過放肆的動作,只是柔柔弱弱地小聲道:「東哥哥,他欺負我們。」
來人正是應女帝邀約的東墨白,其實女帝的宴會也是為了給東墨白接風所辦,東墨白對參加宴會沒什麼興致,在皇宮覲見女帝後,本來打算直接離開的,但是當聽到秦樅也應約過來後,他突然想要到偷偷看看,誰知道他不過是站在一邊偷偷看看後,就看到了宴會上這麼一幕好戲。
這讓原本打算離開的東墨白停下腳步,反而直接走進了宴會中,甚至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那麼兩個字,他當然相信秦樅不會做出這麼無聊的事,現在只希望他這個樣子秦樅認不出他就是白七了。
東墨白微微蹙了蹙眉,沉聲道:「米雪,我剛剛說了,我信他的話。」
&哥哥?」米雪似乎沒想到東墨白一來居然說的是這樣的話,一時間不由愣住了,驚愕地看向東墨白:「東哥哥,你怎麼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覺得是我說謊,他說的是對的,還是說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這可是驚天八卦,宴會頓時一陣譁然,但也有人知道這女孩身份,頓時幸災樂禍地告訴旁邊人:「這可是現任對上前任小姨子,不知道東墨白這個戰神在感情上是不是也戰無不勝啊。」
&了不要胡說!」東墨白頓時低聲呵斥道,同時心中隱隱有些慌亂,秦樅他不會多想吧!
米雪似乎驚呆了,她頓時哽咽起來,恨恨的看了東墨白和秦樅一眼幽怨地道:「別忘了,是你對不起我姐姐。」
說著米雪竟然直接哭著跑了出去,這鬧劇般的一幕讓宴會眾人面面相覷,看的秦樅也嗤笑一聲,剛剛東墨白突然出現也讓他愣了一下,但隨即他意識到了一件事,心中也不知道是惱火更多還是別的什麼情緒更多,哪知道接下來會看到這樣一部戲。
而東墨白聽到秦樅的冷笑,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看了秦樅一眼,抿了抿唇扭頭匆匆走了,倒是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但這在不知道的人看到倒像是東墨白跑去追那個米雪了,一時間大廳里的人都有些看笑話的意味看向秦樅,這位秦大少的未婚夫追著前妻的小姨子跑了,還真是好大一個笑話啊。
秦樅自然不會對周圍人的眼光有什麼想法,在看到東墨白跑掉的那一刻,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隨即想到什麼,跟了過去。
東墨白沒有走的太遠,只是出了舉辦宴會的大廳到了走廊的一頭,似乎看到了秦樅跟過來,他腳步更快像是想要擺脫秦樅,看的秦樅一陣無語,見狀,秦樅反而不走了,而是揚聲道:「小白,你還要跑到哪裡去?」
東墨白整個人頓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動也不動,甚至不願回頭看秦樅。
&墨白,白七,小白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秦樅慢悠悠地走到東墨白身邊,似笑非笑地看向東墨白,他此時肉身還是個少年,生的單薄纖細,站在高大俊美的東墨白身邊,實在是沒有什麼壓迫感,可偏偏東墨白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甚至不願意去看秦樅。
秦樅的唇堪堪擦過東墨白的耳垂,在東墨白耳邊吐出曖昧的氣息,可偏偏他的話讓東墨白臉上血色全無:「大戰神,騙我好玩嗎?」
老實說秦樅身為看人精準的風水師,居然被東墨白擺了一道,心中不是沒有怒火的,雖然因為東墨白天煞孤星命格讓他無法看清對方命勢,又因為東墨白一直跟在他身邊兩人一起經過幾次險境,所以出於信任秦樅沒多想,但無論有什麼原因東墨白騙了他那是事實。
見東墨白就扭著臉看著地板不說話,秦樅心底壓住的怒火又蹭地竄了上來,他伸出手輕佻地捏著東墨白下巴,強迫對方轉過臉來,似笑非笑地咬牙道:「怎麼不說話了,嗯,白七?」
被迫對上秦樅的雙眼,東墨白那雙燦金色的眸子浮現出愧疚和痛苦,他深深地看著秦樅,開口道:「阿樅我……對不起。」
&我好玩嗎,小白?或者說東墨白?」秦樅眯起眼看著東墨白,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地道。
&沒有玩,阿樅,我沒有故意騙你。」東墨白微微垂下眼,他長長的淡銀色睫毛像是蝴蝶纖弱的翅膀,又像是一抹遺失的月光精靈,在輕輕顫動。
就連秦樅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東墨白無疑是極美的,這樣一位俊美冰冷的強大男人流露出這樣一幅表情,足以撩撥的任何人心弦顫動,可惜這也不能抹殺秦樅被騙的事實。
&什麼剛見面的時候不說實話?」秦樅完全沒有被東墨白的話忽悠住,而是冷冷地追問道,這個時候在他看來,之前自己那些鄙夷東墨白的言論和對東墨白的厭惡,對比上他和小白的親密,在這樣的場景下變得無比滑稽。
&樅,我……」東墨白咬了咬下唇,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知道在他簡短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充斥他生活的基本上都是血與火的戰鬥,冰冷無盡的宇宙,像這樣的情況足以讓他手足無措,然而更讓他害怕的是看到秦樅眼中露出厭惡痛恨的神色。
&呵,看來你沒有想好,那就好好想想再跟我解釋吧。」秦樅鬆開捏著東墨白下巴的手,這會怒火還在他腦子中打轉,說起來他幾十年人生中,東墨白絕對是第一個這麼耍了他的人,知道自己厭煩那個婚約帶來的麻煩,居然還任由秦家和他商議,以白七的名義留在自己身邊,聽自己說那些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見秦樅語調冰冷,還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東墨白燦金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驚慌和細微的委屈,他張了張嘴先要喊住秦樅,然而又沒有發出聲音,最後只能悵然地獨自站在長廊上。
秦樅回到宴會大廳後,自然也沒有任何心情在這裡待下去了,他拉著已經被驚呆了的龍躍,黑著臉道:「大龍,我們走。」說完也不理宴會中眾人的反應和秦振東的臉色,直接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宮中的侍人走了進來,他看到秦樅後眼中閃過一抹笑,連忙走了過去跟秦樅道:「陛下請秦先生過去一敘,秦先生可還方便?」
原本深覺丟臉打算訓秦樅的秦振東愣住了,宴會眾人也被這變故弄的楞了一下,要知道雖然女帝現在被各方壓制,但大家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這任女帝也不是好相與的主,更何況就算女帝再怎麼沒有實權,也不可能是秦樅這樣的廢材說見就見的,還這麼客氣的當著宴會這麼多人的面用請,可見女帝對這個秦家廢材還是看中的,剛剛還在看秦樅笑話的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會竟這樣被打臉了。
秦樅這會正巴不得趕緊離開,東墨白就是小白的事也攪的他心頭煩躁,這會聽到女帝相邀自然是立刻答應,同時他心中也隱約覺得女帝不會無緣無故邀請他,那必然是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事情發生了,於是他二話不說直接跟著那個宮中侍從離開了宴會。
到了之前女帝會客的小宮殿中,秦樅和龍躍熟門熟路地坐了過去,一會穿著淡藍色單衣的女帝從偏門走了進來,如果忽視她威嚴沉穩的氣質的話,倒像是領家小妹妹。
老實說女帝雖然貴為星際時代第一人,但實際上她並不以權勢為傲,每每也是態度隨意謙和,溫柔有禮,接觸之下也讓人心中舒坦,所以秦樅也並不排斥與女帝交好。
女帝與秦樅經過上次後也算是相熟了,所以這會見到秦樅後也不怎麼寒暄廢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其實上次我本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囑咐先生,不過當時看到先生耗力太多也就不忍心再說,原本是想等先生再休息兩天,可是我發現竟然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下請說。」果然如秦樅心中所料,女帝找他是因為遇到了這方面的麻煩。
女帝皺了皺眉,她沉聲道:「說起來還是我身邊近衛長的事,近衛長不知道怎麼回事惹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女人,起初我們也只當成近衛長的私事,就連近衛長也只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難纏的追求者,可後來,那追求者步步緊逼,最後事情竟然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