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卿一手握住了夙齊昌的手,輕輕一推,抬腳踢出一腳,夙齊昌只覺自己腹部一痛,整個人都倒飛了起來,再重重
往日那個呆滯不愛說話的姐夫也變得冷漠不認識了,又見他娘被姐姐給弄啞了,他心裡的怨恨更甚,衝到夙綺兮跟前,就想打她。
夙老頭和夙齊昌都明白過來,夙齊昌滿臉怒氣的瞪著夙綺兮,對夙綺兮充滿了怨懟。以往這個姐姐很好拿捏,本來他以為今日之行會很順利的,姐姐和姐夫的一切都將成為他的,不想他姐姐竟也變得難搞起來。
葛桂香擺擺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焦急生氣的指了指夙綺兮。
「老婆子?你怎麼了?」夙老頭見葛桂香不說話只是張牙舞爪的在比劃著什麼,頓時焦急了,上前看了看,追問了句。
葛桂香直覺身上一痛,張嘴想罵人,卻發現她連啊啊聲都發不出來了。
「既然娘不會說話,就暫時不要說話了。」夙綺兮冷著臉,突然走進葛桂香,手起針落直接將針扎入了葛桂香的啞穴。
夙綺兮皺了皺眉,比起葛桂香來,雖她為了擋箭牌才拜入張修誠門下的,但是僅僅幾日,這老兩口卻是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不求任何回報的對他們好。張修誠甚至將自己畢生的筆記都交給了夙綺兮,如何不讓夙綺兮感動和維護。
「好個賤人,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就算我閨女跟你男人學醫又如何?那還不是我閨女有本事,這是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憑什麼插嘴教訓我!給我打哪裡來滾哪裡去!」葛桂香張嘴便是不客氣的怒罵。
「我是兮兒的師娘,兮兒便是跟我家老頭子學的醫術,自拜師那刻起,我們兩口子就將兮兒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看了。你們如此欺負我的孩子,我豈有不出面的道理!為人爹娘,你們如此冷漠刻薄,你們也配談孝道?」莫芸香抑制不住怒氣,聲聲指責道。
「你又是誰?」葛桂香一早就想問了,現在見莫芸香出來了,便皺眉反問道。
莫芸香再也聽不下去了,從屋內走出來,皺著眉頭,滿臉不悅的開口道:「就憑你們也有臉說兮兒是你們的閨女?當她被人欺負時,你們在哪裡?當她被人差遣折磨連奴婢都不如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當雲兒被那唐婆子推進水盆里受凍,晚上發燒時,你又在哪裡?孩子們因此心寒,心灰意冷的離開那個冷漠的家,開始為生活奔波,全家上山尋食材,尋生機時,你們又在哪裡?」
「你們也知道這是我閨女家了,你們憑什麼插嘴啊!」葛桂香不滿的插著腰憤怒道。
徐婆子也怒視著葛桂香道:「大姐啊,做人不能這樣啊,倆孩子真的不容易才有今天啊,做親爹娘的,難道就不想自己孩子過的好嗎?別人家恨不得早就來幫忙蓋房子,讓孩子們能夠早些有新房住了。你們這來是來了,怎麼張口就要孩子剛置辦下來的產物啊!」
聽著葛桂香如此不要臉的言辭,她再也忍不住嘲諷出聲了。
「喲,我說瑤兒她外婆,你這臉怎麼就拉得開的?莫非你這臉是麵團做的,想怎麼拉扯就怎麼拉扯?當初將瑤兒娘嫁給阿卿時,張口就是五兩銀子,那唐婆子說你們賣女兒,你也回了就是賣女兒,愛娶不娶。正因如此,瑤兒娘嫁過來後,才跟個丫頭似得,一直被差遣,這些都是誰的錯?如今,看到閨女日子剛剛有些了,就開始來無禮放肆,你不是臉大是什麼?」朱氏男人和兒子也在旭卿家幫忙,所以本來也是在夙綺兮暫住的院子外和別人聊天的。
「丟什麼臉?我們住我女兒女婿家就丟臉了?正好,兩進的院子,乾脆再買兩三個丫鬟婆子和小廝回來照顧著,也讓我享受享受老太太的福。」葛桂香這話一出,看熱鬧的婦人們也是忍不住嘲諷出聲了。
「只要岳母你們不嫌棄丟臉,我是沒問題,我們不建造大院子,我們蓋兩進的宅子。」旭卿嗤笑著道。
葛桂香沒反應過來,還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女婿上路子,那麼就將田地,地契都轉到我名下來吧!我們幫你們管著,我們家那房子也舊了,我方才看了,你們這地買的可不小,應該會蓋一個大院子吧!正好,我跟你爹還有你小舅子一家都搬過來住也是綽綽有餘的。反正你們也跟你娘那邊斷親了不是嗎?」
「女兒孝敬爹娘是應該,但是岳母,你說這些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是如何對待我娘子的,我可都銘記在心。將心比心,您二位當初怎麼『照顧』我娘子,我自然會如何對待『照顧』你們的。」旭卿笑了笑,說的很誠摯的樣子。
「你個混蛋說什麼?」葛桂香緩過麻勁,對著旭卿便是一陣破口大罵:「女婿孝敬丈母娘難道不該嗎?你們又是打獵,又是挖到人參賣了大錢的。現在瞧瞧這家裡過的,這上好的細棉布,全新的棉花做的襖子,還買了那麼多地蓋房子,還有田地,我們在家過的什麼日子?你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們這群白眼狼,我女兒嫁到你們家從未享過什麼福,還一直跟個奴婢一樣的被差遣。現在好不容易有條件了,難道不該孝順我們這些養大她的親爹娘?」
「兮兮說的對,若是岳母你們是來做客的,我們歡迎,若是你們打著打秋風的念頭來的,還請儘快離開吧!免得被老天爺的雷給劈死了,到時候可真是丟臉了。」旭卿冷著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