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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乾生回宮之後,次日便帶著溫子慕一起去東宮拜見他的父王。讀爸爸 www.dubaba.cc
現在的太子東宮和昔日相比,早已經不同往日了,如今的太子蕭未坤既是武帝唯一的皇嗣,膝下又養著唯一的皇孫蕭麒,身份地位之尊貴無可比擬。
武帝雖然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嫡長子,畢竟他已經年過五十,皇嗣的淒涼讓他不得不對這個平庸的太子側目。蕭乾生的回宮,似乎又打斷了太子的步驟,大盛朝的皇孫再也不止一個了。況且如今的蕭乾生已經被孫皇后收養在名下,太子似乎對此無可奈何,但是也非常不滿。
「大殿下,太子殿下如今正在宮內接待左僕射大人,恐怕此時不得空與大殿下相見。」去內廷詢問了太子的意思後,東宮的大太監一臉諂媚的站在蕭乾生面前,彎腰哈笑說:「太子殿下讓奴才告訴大殿下,改日得了空,殿下會去召見大殿下來的。」
蕭乾生的臉色在這一刻變的十分諷刺,他陰沉著俊容望著眼前熟悉的宮廷,鳳眸微斂。他真是有一位好父王,沒空接見他,就有空接見朝中的臣子。
「你去稟告父王,既然他現在沒空,那本殿也不打擾了。」蕭乾生冷笑,轉身直接拂袖離開。
溫子慕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他知道蕭乾生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雖然他此刻臉上的微笑偽裝的很從容。
「乾乾,沒事的,你還有我。」趁著宮道上四下無人,溫子慕面色溫柔的牽著蕭乾生的手。
蕭乾生頓足,回頭,「你覺得父王對我避而不見,我會傷心嗎?」
「這……」溫子慕知道蕭乾生的脾氣,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踩他的地雷。
「你放心好了,無論現在的太子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再傷心難過。」他的心早在多年前,在平原上被親身父親捨棄的那一天開始,化為寒冰。
蕭乾生諷刺的說:「況且這些事,我也早在意料之中,我回宮受的是孫皇后的恩惠,如今又是孫皇后的養孫,他日成器與否,自然也是籠罩在孫皇后的權勢之下,太子今日不見我就是對我不滿,不也是應該的嗎?」
「話雖如此,但是你畢竟是太子東宮的長子,十幾年不曾相見,一朝回來了,太子卻對你的拜見不置一詞,實在是不應該的。」溫子慕的面色頗有些不忍,「如此薄情,我……」
「你心疼我啊?」蕭乾生突然轉過身子,眼眸中的光彩有些戲謔。
溫子慕一愣,抬眼便從蕭乾生曖昧的眼光里想起了前一晚他們之間的荒唐事,在蕭乾生剛剛搬進去的毓秀宮裡,大白天的,他被他任性的壓在宮廷苑中的梨花樹上,盡情胡鬧。記憶實在是夠羞恥,他的俊臉幾乎要燒成紅雲了。
「乾乾,」他細聲囁嚅,輕輕的說:「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心疼你的。」
眼前的年輕男子實在是太過溫柔細膩,俊逸的臉龐就像玉樹般臨風微立,黑色的眼眸望著自己,透著溫潤的暖光,裡面的光芒溫暖的讓他心驚。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他已經深深的被這樣的溫暖吸引著,無論身邊面對著怎樣的冷寒和憤怒,只要一想到身後還有一個人一直跟著自己,用他那柔柔的目光追隨著自己,他便有天大的怨氣也可以忍耐了。
這樣強烈的依賴一個人,是不好的,對吧?蕭乾生望著一身侍衛衣袍英俊瀟灑的溫子慕,突然抿起嘴角沉默起來,低著頭,在溫子慕注意不到的視線里,他眼神里的色彩非常複雜。
「乾乾?」溫子慕半天不見蕭乾生有所舉動,疑惑的走近他身旁,「怎麼了?」
蕭乾生從沉思中回神,微微轉過身子凝視著身前男子,好半天才回頭對他粲然一笑。
高傲的仰起下顎,蕭乾生流轉著一雙燦爛的丹鳳眼,嘴角僵硬的勾唇輕笑,勉強道:「慕慕,我知道自己身邊一直都有你,這也就夠了。」
溫子慕聞言,心房一顫下一刻俊顏綻放出更加溫柔的笑容,燦爛而笑的欣然點頭:「嗯!」
蕭乾生回宮的時候,柳宰相家新進宮的柳妃已經懷孕五個月,因為容貌美艷,武帝對她向來頗為寵愛,除了孫皇后的鳳儀宮,已經幾個月了,武帝白日去的最多的便是柳妃那,這讓孫皇后看在眼裡十分惱恨。
蕭乾生既然已經被孫皇后收養為皇孫,每日自然少不了要去向她請安,蕭乾生常常故意含蓄的說些武帝和柳妃之間的恩寵事給孫皇后聽,孫皇后聽完之後雖然當面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在蕭乾生離開後,還沒出鳳儀宮的大門,背後就聽到了她摔杯子罵宮女的嗓音。
蕭乾生對此十分得意,每每看孫皇后氣憤,他都會想起昔年疼愛自己的祖母王皇后,那時這孫皇后還是貴妃,也是這般處處擠兌自己的祖母。如今三十年河東,孫皇后自己也嘗到了寵妃壓皇后的苦頭。
這之後,蕭乾生借著皇孫的名號,用他偽裝出的那張微笑俊美的面孔,暗中在皇宮收買人心,多是些被主子欺壓打罵過的宮人,其中孫皇后的宮裡最是厲害。時日久了,就連武帝身邊的御前宮人都有蕭乾生示好的對象。
有這些宮人做眼線,蕭乾生表面上看還是個在御書房跟著王孫公子習文的平常皇孫,可是在暗中,蕭乾生對武帝、孫皇后等人的日常生活和習性日事已經十分熟悉。
而在京城,蕭乾生並沒有出面,只是在一次帶著溫子慕出宮的時候遇見一夥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新秀,他們身上的本事在已經練成了研陰功的蕭乾生看來,實在是不足一提,但是對於皇城侍衛而言,這些專門習武的江湖青年的功力已經很了不起了。
蕭乾生讓溫子慕出面,將這幾個因為毫無經驗而盤纏用盡的人招在身邊,暗中讓他們在皇城做了當差的侍衛,平日就跟在自己身邊,細細調-教,倒也可以算是積蓄了江湖中的力量,做了自己養在宮內外的心腹。
溫子慕跟在蕭乾生的身邊,地位是皇孫的總侍衛,他為人溫和,待人親厚,這些被蕭乾生有意招來的江湖新秀對他十分敬佩親近,雖然大家都跟著他,為蕭乾生效力。
回宮的四個月後,夏日來臨,柳妃不知為何突然在朝陽宮早產,生下一個皇子。老來得子,得的還是一個皇子,這可把年過五旬又子嗣稀薄的武帝高興壞了,他當場就將柳妃晉為貴妃,為眾妃之首,從此一直到柳貴妃做完月子,她受的都是專房之寵。
柳貴妃在後宮的步步繁盛早已經讓孫皇后不安,如今她有了皇子作為依靠,地位更加可說是牢不可破,孫皇后看在眼裡,妒忌的幾欲發瘋。每當夜深人靜,宮人稟報說武帝又宿在朝陽宮柳貴妃處時,孫皇后都會咬牙切齒的摔壞好多名貴的瓷瓶。
蕭乾生對後宮的這些事都看在眼裡,他知道柳貴妃有了二皇子,對他的影響是有,但畢竟影響也沒大過他的父王和孫皇后,所以任由東宮和鳳儀宮怎麼折騰,他都只是靜觀其變。
就讓孫皇后發狂吧,這個女人一發狂,他總會有好戲看的,就算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只要看著孫皇后氣急敗壞的模樣,他也會覺得十分解恨。
孫皇后有了頭痛的事,以前為了控制他,時不時的還會把他召去宮裡說話,如今既然已經急著柳貴妃的恩寵日上,她的主心力就不再放到他的身上了。
蕭乾生的日子慢慢的過的悠閒起來,每日一得了空,他都會帶著溫子慕去宮外轉悠,尋找著自己的機遇。偶爾心情不錯,他還會在自己宮裡和溫子慕悠閒的比比劍術,然後再教教自己手下的那幫侍衛們練練武。
前些日子,蕭乾生又在一個侍衛席真的建議下,在宮外開一兩家幕後操控的勾欄院和賭場。朝中不乏興趣「高雅」的官宦,在這些地方蕭乾生總能夠抓住一些人的把柄,又總能夠巧妙的將一些人化為己用。
這個名叫席城的侍衛是眾人中最得蕭乾生歡喜的一位,他出自武林落沒的教派,武功不錯,頭腦聰明,上進心也強盛,蕭乾生覺得自己身邊缺少的正是這樣的人。
除了貼身的溫子慕,他便格外的注意培養這個手下,每日也把他帶在自己身邊。
總而言之,回來差不多已經有半年了,從宮外一無所用回來的蕭乾生,在暗中處心積慮的爭取下,他開始有了自己的一部分心腹和力量。當然為了掩人耳目,這些力量雖然都是被他幕後抓在手裡,可為他出面的人都是溫子慕。
二皇子生下後的一個月,武帝為了替自己的愛妃和幼子慶祝,在喚玉宮舉行了一場熱鬧非凡的宮宴,不但所有的皇親國戚都出席了這場盛宴,就連朝中的名貴重臣都帶著家眷來捧場。
別的官宦不必說,只是蕭乾生聽聞,常年鎮守西疆的世襲王汝襄王也奉旨上京,就是為了慶祝二皇子的滿月宴,可見武帝對柳貴妃和二皇子的重視。
在這晚,蕭乾生也帶著溫子慕和席城去了喚玉宮,除了跟武帝和皇后拜見完後,他便帶著身後的兩人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暗暗的打量著孫皇后和柳貴妃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流涌動。
看著看著,蕭乾生覺得有些煩了,他對這樣盛大的宮宴並不覺得陌生,多年前他還是東宮唯一的皇孫時,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被父王和母妃帶著昂首挺胸的坐在最中間的位置。
那時的他還是這個國家獨一無二的皇太孫,上有父王母妃的疼愛,下有宮女太監們的討好,受盡了萬千光芒。而現在,他的父王依舊帶著自己的兒子和愛妃出席了宮宴,可是現在,這個兒子卻已經不是他了,這個愛妃也早已經是別的風情萬種的女子。
而他,明明還是那個東宮的皇子,卻時過境遷,風光不再,只能孤零零的坐在眾皇親之間,眼睜睜的看著別的國戚家家團圓和樂,就連名分也只能是皇后的養孫!
一杯杯美酒灌下肚去,蕭乾生的臉色越來越差,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也一併想起了年幼時他所受過的百般苦難。都是高堂之上的那對帝王,他們的一念之間便奪了他的尊榮,害了他母妃的性命,而帝王之下坐著的那個太子,他更是與他有棄顧之恨。
而現在他內心受盡了仇恨的煎熬,這些讓人不堪至此的人卻還在宮燈之中言笑晏晏,恨!
好恨!
「殿下,」伸手又拿起酒杯想要喝下去,卻在半路被人制止,抬頭一看是一張英俊溫柔的男子容顏,「您今晚已經喝了很多酒,酒多傷身,您不要再喝了。」
耳邊是男子低柔的勸慰,仿佛冬日的陽光溫暖人心,蕭乾生怔怔的看著身側男子俊逸的臉龐,想起當年,就是這人對他悉心照拂,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疼愛和憐惜,恐怕今日人世間已經不會再有蕭乾生這個人了。
心中覺得溫暖,可是也微微有些變態的覺得惱恨和恥辱。在他的生命里,何時也需要他人的憐惜和照顧!那樣任人欺凌的可悲記憶,不止他一人記得,身邊這個男子也跟他一樣有著同樣的記憶,是嗎?
狠狠的砸下酒杯在御桌上,發出的巨大聲響被音樂巧妙的掩蓋,蕭乾生虎著一張耀目的俊容從座位上站起來,深深的望了一眼身後的俊逸男子,起身偷偷的離席而出。
他要出去透透氣,否則再看這些人在眼前的得意歡笑,他怕自己可能會控制不住的發狂!
「殿下!」溫子慕驚愕的看著俊美少年驀然離開的背影,想也未想就追了上去。
跟在身邊的席城似乎也想跟著,溫子慕連忙回頭細心的說:「席侍衛,你就留在這裡吧,若是皇上皇后問起來,你便說大殿下有些小事出去了,稍後便回來。」
「可是,皇孫殿下他……」年輕還帶著些少年青澀的侍衛聞言一愣,停住了追隨的腳步,不太放心的望著主子離開的方向。
「不必擔心,殿下想必是累著了,我去看看就夠了。」溫子慕溫柔的說,轉身再也無暇顧及他人,趕緊出外去找尋少年的身影。
而就在這時,喚玉宮的宮人進來稟報,鎮守西疆的汝襄王進京前來,恭祝二皇子滿月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