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劉老正在給浮梟餵草料,見了她,不免有些驚奇道:「姑娘可是昨夜出去了?」見她疑惑的表情,他又笑呵呵地補了一句,「老頭我起的夠早,卻不見姑娘出門呢!」
宋汐心下稍安,昨夜她動作不大,外頭雷聲卻不小,若非練家子,哪能聽出她的動靜?還道這老頭深藏不露,原是起的太早。し
禮貌地回道:「昨夜睡不著,就出去走走。」
她沒法解釋那一瞬間的驚惶,好似即將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逼的她不得不有所行動,即便毫無目的地狂奔。
劉老目光一閃,也不去追究昨夜又是下雪,又是打雷,根本不是散心的時候,也不追究她那身爛的不成樣子的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將目光轉向她懷中的小雪狐,眼神亮了一亮,「喲,上哪兒弄這麼只小東西,這身皮毛真是鮮亮。」
雖是夸它的皮毛,眼裡可沒有一點貪念,仿若只是純粹地欣賞,而不是垂涎的價值。
白團本窩在宋汐懷裡,聽見聲音,不免從她懷裡抬起頭,見是個小老頭,目光也沒有惡意,便放寬了心,扭扭小身子,在宋汐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打盹兒了。
宋汐道:「昨夜閃電太猛,劈倒了好幾顆樹,這小傢伙被樹枝壓傷了腿,我便撿來了。」一邊說著,一邊順著白團背上的毛髮,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別說,這小傢伙此番歷劫之後,當真變得好看不少,原本只是白色皮毛,如今卻變成了一身銀毛,毛髮鮮亮純粹,她前世見慣了各種高級皮具,也找不出一張這麼完美的皮子。摸起來還特別柔軟順滑,簡直讓她有些愛不釋手。
這種絨毛控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感覺還不壞。
劉老看著宋汐懷中乖覺的白團,明明是只野物,偏生柔順得好比家畜,奇異地笑了笑,「老頭我在這山里住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如此狐中極品,狐狸最為高傲狡詐,竟也肯乖乖被姑娘抱在懷中,真是和姑娘有緣。」
他有一點沒說,這小畜生剛剛瞥過來那一眼,活像個人似地。
與這女子氣息相容,也絕非一朝一夕養出來的。
但這些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浮梟的關係,宋汐不得不在這農舍里又過了一夜。
那老婆子自從宋汐投宿時露了一面,便沒再和宋汐打過照面,用飯洗漱都在裡屋,劉老一個人忙前忙後,卻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可見這二人感情很好。
宋汐也看出來那老婆子不喜歡她,沒事就待在自己屋子裡。這老頭似乎懂些醫理,浮梟吃了他的藥草,第二日便精神了許多。宋汐向他討了一些外傷用的藥草,給白團敷腿。
雖然它說妖精能自愈,但宋汐看它的傷口,從白天到晚上,幾乎沒什麼變化,可見這自愈功能十分緩慢。又見它一瘸一拐,稍稍磕著碰著,就痛的齜牙咧嘴,可見這痛苦也是實打實承受的,並不能因為它是妖精就有所減緩。偏生又是只嬌生慣養,吃不得苦的。
宋汐看了一眼客廳,見劉老不在,應當和那老婆子在裡屋,便拴好房門,將搗好的藥草端到床邊,看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曬肚皮的白團道:「變成人吧!」
「好哇!」
話音一落,眼前的小銀狐四肢飛快抽長,皮毛褪去,瞬間變作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
他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年紀幼小,但四肢修長,皮膚白皙光潤,烏木般的髮絲一縷縷地打在皮膚上,配上那張稚嫩卻已初顯妖媚的精緻小臉,真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這要是有龍陽之好的人見了,還不得紅著眼撲上去了,且他年紀小小,叫人看著,便分外有凌虐欲。
不過宋汐不是那些變態,她雖然大刺刺地看他,目光卻坦坦蕩蕩,沒有絲毫褻瀆之意。
她身邊圍繞的都是美人,卻不會為美色所獲,只有那人真正在她心上了,一顰一笑,方能動她的心弦。
白團莫名地有些羞澀,不免靜靜地坐起身子,捲起了腿,長發垂落,正好遮住了關鍵部位。
它是妖精,沒有人類所謂的道德心羞恥心,也不覺得在旁人面前赤身*有什麼不對,有的只是情感上的本能反應。
就在方才,他對於宋汐的反應,不惱不怒,有的也只是莫名其妙的不自在而已,她從未那樣專注地看過他哩!只有這時候,他才徹徹底底地感覺到,自己真的變成了「人」。
對於他的這番做派,宋汐只是挑了挑眉,淡淡地收回了目光,「腳伸出來。」
白團向來是個頭腦簡單的,待宋汐收回目光,心裡那點小彆扭瞬間一掃而空,對於這些來得快,去的也快的小情緒,也從未想過去追根問底。
白團見她端著那黏糊糊的東西過來,還散發著一種濃郁難聞的味道,不免皺了眉,嫌惡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宋汐道:「不是腿疼嗎?這是藥。」
白團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要,好臭的。」
他撅起嘴的時候,臉頰便肉鼓鼓的,宋汐忍不住在他臉上的嫩肉上捏了一把,語氣卻嚴肅,「聽話。」
白團還是噘著嘴,卻乖乖地將腿伸了出來,一邊嘀咕道:「敷了就不疼了嘛?敷了就能好了嘛?」
宋汐正在給它敷藥,見它一邊說話,兩腿還不停地抖啊抖的,不免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惡狠狠地警告,「別亂動。」
白團的小身子瞬間綿軟,嘴裡發出一聲貓兒般的細小呻吟,一下子就沒力氣了。
宋汐心道,難不成這就小傢伙的敏感點。
這個詞用在他身上似乎太邪惡了點,好在她也沒有別的想法。
在她眼裡,他只是一隻狐狸,是她的寵物,即便變成了人形,依然是她的寵物,因為它的本質還是一隻狐狸。
她是人,又怎會對一隻畜生產生男女情愫?
白團只覺得很奇怪,人說龍有逆鱗,狐也有逆毛嘛?摸一摸身體會沒力氣,卻很舒服,還想求撫摸是怎麼一回事?
這想法很快便被他拋之腦後,轉而想起了一件很要緊的事,抬頭見宋汐正專心致志地為自己上藥,那神情在燈光下竟顯得異常柔和,白團心中一暖,伸出小手,扯了扯她正在搖擺中的衣袖,小聲道:「我們什麼時候去找我哥?」
宋汐頭也不抬道:「浮梟生病了,不宜趕路,我們在此歇上兩日,後日出發。」
「後日?」白團瞬間提高了嗓音,顯得很不滿。
救人如救火,等到後日,真不知道他哥在惡人手裡又要吃多少苦。
宋汐又擰了一把他的小蠻腰,輕聲斥道:「小聲點兒,你想讓人知道我帶回一隻小妖精嗎?到時候,別人要將你浸豬籠,我可不救你。」
白團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屋外,有點驚嚇,又有點委屈,大眼睛水汪汪的。
宋汐只覺得好笑,他也不想想,有她在,即便真被人發現是妖,她又怎會眼睜睜地看著它陷入險境?這麼輕易地讓它死掉,她之前所做的努力豈不白費了?雖然那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何會犯傻地為他擋雷。
又見它這小模樣,著實可憐,宋汐便寬慰道:「你連你哥被什麼人擄走,在哪裡都不知道,又要去哪裡找?人海茫茫,真要找到,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急是急不來的,不過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便一定替你找到。」
白團聽到前面,尚有些不滿,直到宋汐最後一句承諾才叫他稍稍安了心。
這死女人雖然不著調,卻言出必行。
宋汐自有自的打算,之所以答應白團找他哥,也不全然為了幫他。
與厲淳分別許久,一路上,又聽人說昭然新皇登基,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她卻越來越想念他了。
也許彼此身份差距逐漸拉大,她心中略微不安。
她想要見到他,要他一個答覆。
既然許多事情都心照不宣,是否還有隱瞞的必要。
她希望他能坦誠相待,讓這份感情不再隱藏在迷霧裡,而是落到實處。
至於風宸,他早就在她不經意的時候,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她或許能從他這段日子中的忙碌中體會到他想親自戰勝風曜的心情。
她會幫他,卻不會在明面上剝奪他復仇的信心。
過去,那個男人壓制了他太多,是時候一雪前恥。
她辛辛苦苦創建天照閣,並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權利慾,更多的是為助他一臂之力。
……
兩日後,待浮梟大好,宋汐便告別了劉老,去往最近的城鎮。
宋汐先是來到一家成衣店,給白團買了一身衣服。
也許是剛化形的關係,白團對人形充滿了新鮮感,沒外人的時候,不等宋汐開口,它立馬化作人形。只是有人來的時候,才不甘不願地變回狐狸。
宋汐一開始還擔心它露了餡,好在它自己也怕被人發現是妖精繼而喊打喊殺,在這點上倒是分外靈敏,總能在外人看見之前變回原始狀態。它的皮毛雖然過分鮮亮,眼睛過分靈動,旁人見了,也不會去想這狐狸成了精,而是當個稀罕玩意兒。
久而久之,宋汐也隨他去了,反倒會在人來的時候好心提醒一句。
讓她困擾的是,這傢伙變成人從不穿衣服。
為求方便,宋汐出門就帶了一套衣裳,身上穿一套,自從被雷劈壞,剩下的一套就穿在了身上,哪有別的衣物給白團穿?再者,他老變來變去,穿個衣服也不方便。
宋汐雖然對他沒有想法,但一個膚白貌美又沒眼力尖兒的美少年老撅著屁股溜著小鳥,裸奔得毫無自覺,作為一個心理正常的女人,也是很困擾的好不好?
稍微多看幾眼,這小東西還會羞澀地蜷起雙腿,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她,這一臉欲拒還迎的小媳婦兒樣是要鬧哪樣?偏生到了下次,裸奔如故。
為了扭轉這種奇怪的模式,宋汐進城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他買衣服,順便也幫自己置辦了一件。好幾天沒換衣服,她自己都受不了,念著浮梟剛好,不好讓他趕路,天近黑就找地方過夜了。他們走的路偏,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人家,夜裡大多宿在山洞裡。好在這幾天沒下雪,天氣乾冷,燒火取暖,勉強能應付過去。
這時候,白團倒是不急著變人形了,而是變成狐狸鑽進她懷裡,體溫加上火溫,再溫暖也沒有了。
要說它獸形的時候也老喜歡窩在她懷裡,讓她抱著,雖說是懶得走路,也不嫌她身上臭?
進了房間,宋汐連狐狸帶包袱一起扔到了床上,包袱在落地時便散開了,一個白花花的事物滾落了出來,在床上打了個滾,穩穩地站了起來,正是白團。
宋汐將自己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指著散落在床上的衣服,道:「把衣服穿上。」
白團琥珀色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瞬間變作了人形,卻不急著穿衣服,而是捂著小肚子,眼巴巴地看著宋汐,「我餓了!」
宋汐在桌邊坐下,看著白團,面無表情道:「穿好衣服就去吃飯!」
白團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宋汐,扁著嘴道:「可不可以不穿。」
它無拘無束慣了,能化形的這段日子,也是身無旁物,這些五顏六色的布料穿在別人身上好看,一想到要套在自己身上,就好彆扭。野獸天性嚮往自由,它還未被人世間的條條框框所束縛,便想隨心所欲。
就好似寵物不喜歡帶項圈,它也不喜歡穿衣服。
宋汐的語氣卻不容置疑,「那就在這餓著吧!」
聞言,白團瞬間撅起了小嘴,眼睛裡霧氣瀰漫,好像要哭,「我好餓,我要吃……」
「那就穿衣服!」
白團:「……」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宋汐至始至終地強硬,白團終於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它拿起一件衣裳,幽幽嘆了一口氣,轉而慢吞吞地往身上套,神色也是萬分地糾結。
宋汐就這麼看著他穿,在這樣的眼神下,白團沒辦法逃避,穿了半天,卻始終不得法。
眼見對面的宋汐仍舊雷打不動地坐著,白團餓的兩眼發花,終於忍不住求助,依舊是那副可憐巴巴的表情,一瞬不瞬地盯著宋汐,「我不會穿。」
宋汐就這麼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就在白團認命地決定和手中的破衣服繼續作鬥爭的時候,宋汐卻站起身走了過來。一把扯過他手中的衣裳,擲到一邊,轉而撿起另一件內裳,在白團驚愕又欣喜的眼神中,不冷不熱地說道:「只此一次,學著點兒!」
白團笑彎了眼睛,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地。
突然的援手讓它受寵若驚,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好高興。
這種被重視,被珍惜的感覺,雖然她還是兇巴巴的,但是,但是——
看著她的手穿過了自己的肩膀,細心地為自己繫著衣帶,這麼近,這麼近的距離,它甚至可以看清她垂下的長睫毛翹起好看的弧度,眼底的眸光像是蘊藏了浩瀚的星空,內斂的光華透出隱約的溫潤。
忽然覺得,她冷著臉的樣子,也不那麼難看嘛……
換完衣服,宋汐便退開了,「好了!」
看著兩人陡然拉遠的距離,白團心裡莫名地有些失落,「哦!」
宋汐還道他不滿穿上衣服,便道:「不是餓了嗎?出去吃東西吧!」
「好哇好哇!」白團心中的鬱悶瞬間一掃而空,眼裡又亮晶晶的了,忽然撲到了宋汐身邊,兩隻手抱住她的胳臂兒,仰著臉興奮道:「他們點的我都要吃一遍!」
方才,宋汐路過大堂的時候,正值午餐時間,有不少人在用餐。
白團雖然被裹在包袱里,聞到飯菜的香味,小腦袋卻拼命往外擠,憑著對美食的執著,愣是讓它擠出了一個洞。
看著那些美食如走馬觀花一般在眼前飄過,白團的口水一個勁兒往外流,隔著一層包袱,宋汐都感到手心濡濕粘膩。待意識到那是什麼,她真想甩手走人。真那麼做了,估計這大廳也該亂成一鍋粥了,跟她低調的本意不符。
此刻見他一門心思念著吃,宋汐便笑了,「餐桌上的美食少說也有上百種,你吃的下嗎?」
「吃得下!」白團回答的斬釘截鐵。
宋汐輕輕勾了一下嘴角,忘了這是只小飯桶。
一路走來,風餐露宿,少有機會讓它吃飽,天氣寒冷,她也懶得為食物費勁。前一天她將就著劉老給的燒餅過活,後兩天待著只野兔子野雞,就能吃上一天。這傢伙以前愛鬧騰,路上倒是很乖,她給什麼就吃什麼,也沒嚷嚷著吃不飽,敢情在這等著呢。
不過,宋汐念及它的乖巧,還是打算獎賞他一番。
怕他看見食物就管不住自己的腿,宋汐自出門後就牽著他。自後院到大廳,要穿過一個小院兒,一個長廊,一路上,沒什麼讓白團感興趣的,他便低著頭糾結自己的衣裳。
一隻手被宋汐攥住,他不好掙脫,也不想掙脫。牽手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新鮮,也很喜歡。便用另一隻手悄悄地扯著衣裳,妄想扯鬆散一點,最好扯下一件兒來,這玩意套在身上,實在是不舒服,比套根鏈子,也就好了一點點。
宋汐哪能沒看見他的小動作,抬手就在他亂動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白團吃痛,發出「嗷!」的一身,一面將通紅的手背團在胸前,一面巴巴地看著宋汐。
宋汐在心中嗤笑,這小可憐!
遂抬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語氣倒是放軟了不少,「好了,過兩天就習慣了,如果你想繼續呆在我身邊,這些規矩總得學的。」
前一句她說的甚是溫柔,後一句卻十分嚴謹,白團看了她一會兒,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揪住衣襟的手,卻默默垂了下來,三番幾次想要抬起,終究忍住了。
只是木木然站在原地,垂頭喪氣的模樣,十分委屈可憐。
「好啦。」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宋汐鬆開了原本牽著他的那隻手。
白團只覺得手中一空,心裡也空落落的,慌忙地抬起頭,卻撞上了一雙含笑的眼,以及伸到他面前的手。
這個人,怎麼可以前一刻還那麼凶,下一刻又這麼溫柔。
宋汐見他沒動作,故作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比較想讓我牽被打痛的那隻手呢!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啊!」
話音未落,宋汐欲收回的手瞬間被另一隻小手攥住,緊緊地,生怕了她會溜掉一樣。
抬頭就見少年主動牽起她往前走去,似是不敢看她一樣,他別開著臉,卻怎樣也難掩嘴角那一抹偷了腥的竊笑,一邊欲蓋彌彰地開口,「走啦走啦,再不走,東西都被人搶光啦!」
盯著兩人相牽的手,那隻不屬於她的小手手背,紅彤彤的一片,宋汐搖頭失笑,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傢伙,也太好騙了。
打一棒子,再給顆糖,就不會嫉恨你了,屢試不爽。
是該悲哀你不長記性,還是慶幸你如此單純。
宋汐卻是不知道,自那夜裡,她冒著雷打的危險,將它救下,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變得前所未有地高大。
它將她當做貴人,不再是虛妄的東西,而是在絕境中拯救它的人。
這件事,給白團造成的影響是根本性地。
如果一個人為了你,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你還有什麼理由不信任她呢?
直到此時,他方才理解哥哥所說的貴人,是怎樣一種存在。
分明是,命魂相依,生死與共的羈絆。
從此,他可以無條件地信任她,依賴她,甚至忠誠於她。
哥,阿白好想找到你,告訴你,這就是阿白的貴人呢!
她不是最好的,卻獨一無二。
你說他傻嗎?從某種程度而言,是傻。但是,頭腦再簡單的人,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信仰,而這,正是人世間最珍貴又智慧的。
從今往後,你是我的信仰,無關別的,我也將對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所以它才那麼聽她的話,即便害怕,也仍舊想要親近那個人。
你為我擋了天劫,命運將我們連在了一起,你我之間,便再也無法斬斷了呢!
從此後,阿白有了兩個親人,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宋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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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團變成人後戲份會稍稍多點,珂珂不厚此薄彼,此前它醬油打的太多了,完全被忽視了有木有,就允許這隻小萌物多蹦噠一下吧,接下來是哥哥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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