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非眸色很深:「幫,忙?」
這可能比沐粒粒之前所有的轉變都更讓人難以置信,她可是寧願自己餓死也不願意尋求傅景非幫助的,更不會妥協,執拗的可怕。
沐粒粒特別誠懇的點頭:「是的。」
「說吧。」傅景非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準備先聽聽沐粒粒的要求是什麼。
提防著她這種事情是必須存在的,否則就有可能被沐粒粒坑的渣都不剩。
沐粒粒看傅景非願意聽自己尋求的幫助,特別開心的笑了:「傅景非你真好。」
傅景非握著水杯轉了轉,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看起來情緒沒有變化,但玻璃杯上留下的指印表現了他此刻的內心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其實我的要求特別簡單。」沐粒粒認真的注視著傅景非線條流暢的側臉,吐了吐舌頭,「你可不可以給我足夠的自由?」
「啪!」傅景非手裡的玻璃杯應聲而碎,頓時怒不可遏的瞪著沐粒粒:「你要自由?所以你還是想要離開!」
沐粒粒被玻璃碎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站起來,驚慌失措的看著傅景非的手掌被玻璃渣刺破,猩紅的鮮血從他指縫間流下,滴答滴答的砸在了桌子上面。
「傅景非你在做什麼?」沐粒粒提高了音量,尤其是被傅景非現在那種事不關己的漠然態度給激怒,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手受傷了又怎樣,只是轉過身子牢牢看著沐粒粒。
「我說過,你不要想離開我。」
沐粒粒都想要扶額嘆息了,這樣的對話在這兩天裡重複出現在他們之間,不論她做什麼,傅景非都會疑神疑鬼,覺得她是在想著怎麼離開。
說到底也是因為在沐粒粒剛重生的時候,就趕上了自己絕食逼傅景非放自己離開的時候。
在這種前科之下,要讓傅景非相信她,並不容易。
「巧姨,快把急救箱拿給我!」沐粒粒大吼了一聲,惱怒的看著傅景非,「你做什麼啊,我又沒說我要離開,為什麼讓自己受傷?」
傅景非手指動了動,仿佛後知後覺的感受到手掌的傷痕,抿著唇滿臉嚴肅:「沒有。」
「什麼?」
「我沒想讓自己受傷,不是故意的。」
沐粒粒因為自己死過一次,對於生命的珍惜程度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會兒看見傅景非滿手的鮮血,才會特別著急。
巧姨匆匆忙忙將急救箱拿了過來,滿臉擔心:「少爺這是怎麼了呀,怎麼這麼不小心?」
傅景非自己倒是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就任憑鮮血肆意流淌。
沐粒粒打開急救箱,把裡面的繃帶和藥都拿了出去,巧姨趕緊收拾起桌子上面的碎玻璃。
沐粒粒也不管傅景非周身的威壓了,一把拉過了他的胳膊,開始給他處理傷口,動作細緻,小心翼翼的將刺進肉里的玻璃渣挑出來。
尖銳的玻璃渣被緩慢從傅景非手掌挑出,傅景非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那個傷口不是自己的。
他的目光一直在沐粒粒臉上逡巡著,看著她低頭的模樣,明艷的五官柔順了許多,神情專注,紅潤的嘴唇因為擔心而微微張開,分外誘人。
傅景非的眼神幽暗下來。
等到將傷口處理好,並且包紮完成,沐粒粒還特別有心眼兒的打了個蝴蝶結。
沐粒粒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好啦,暫時處理好了。」
傅景非看著那兩個可愛的蝴蝶結,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沐粒粒完全不覺得哪裡奇怪,還特別開心的囑咐:「你最近千萬別碰水啊,不然傷口發炎就麻煩了。」
傅景非抬起頭看著她,半晌才應了一句:「哦。」
感覺他應該沒有生氣了,沐粒粒再次表面了自己的心思:「傅景非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像今天下午我出去了,可是最後我也回來了呀,我答應人的事情肯定不會食言的。」
傅景非再次緘默了,仿佛油畫般的臉龐在燈光下沉寂。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讓我出入自由,我要是想逃,你照樣可以抓我回來。既然你都知道我要報仇了,如果不能出入自由,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沐粒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發揮了自己所有的談判技能,終於得到了傅景非的同意,他站起身,身材高大,居高臨下的看著沐粒粒:「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沐粒粒比了個耶:「你放心吧。」
傅景非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沐粒粒這才放下心來,既然傅景非終於同意了,她之後的許多事情都會更好做。
傅景非進了主臥沒有多久,管家就敲門而進。
「少爺,你的傷口還需要再重新處理一下嗎?」傅叔還真不太相信沐粒粒的包紮技術。
「不用了。」傅景非直接拒絕。
「是。」既然傅景非已經拒絕,傅叔便不會再多說廢話。
「我讓你派人監視沐家,最近有什麼動靜?」
傅叔回答:「她開始接手沐家的生意了,沈文昌一直在協助她。」
傅景非閤眼想了想,才說:「以後多派點兒人保護粒粒,她做了什麼,都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少爺。」管家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少爺您真的不覺得沐小姐最近……變化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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