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第一次撲倒
溫顧說道:「寶貝,我不會對你負責的!」
周語梵的嘴角抽了抽:「溫顧,你究竟是不是個姑娘!」
「我怎麼就不是姑娘了!」溫顧眯著一雙眼睛,「周語梵,你好像害羞了。」
周語梵的眉毛微微揚了起來,他離她很近,他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病大概是要犯了吧,可是,雖然心跳加速,他卻並沒有心絞疼,這倒是很讓他意外。
他越是靠近她,越是有種舒服的感覺。
但他嘴上仍是不肯服輸的:「喂,溫顧,請把你的手拿開,好嗎?」
溫顧抽回了手,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說:「周語梵,你已經二十七歲了,你不會是還沒有女朋友。你……不行?」
周語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溫顧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羞恥感,這是女生應該說的話嗎?可偏生他一點都厭惡不起來,反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溫顧,索性配合起她來:「想知道我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流氓!無恥!敗類!」溫顧啪啪,給了周語梵兩個耳光。
周語梵捂著火辣辣的臉說:「你說得,我就說不得?」
溫顧一副小媳婦樣兒:「我是未成年,我要報警,告你猥褻!」
「喂喂,我碰都沒碰你一下!」周語梵瞪大了眼睛,溫顧怎麼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就是猥褻!」溫顧拿起了手機,哼,要知道,只有她可以耍流氓,別人,可占不到她的便宜。
周語梵一把抱住了溫顧,將她撲到在床上,那隻手機,早就被周語梵丟到了床底下。下一秒,周語梵按掉了床邊燈的開關。
整個房間,黑漆漆的一片。
溫顧吼道:「周語梵,你瘋了嗎?」
周語梵伸出了手指,做出了噓聲的手勢,「別喊,有人來。」
溫顧被周語梵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她不知道自己該喊還是不該喊,只是看周語梵這個樣子,不像是為了占便宜才撲到她的,他倒像是已經預知了什麼。
溫顧老老實實的躺著,和他如此曖昧的躺在床上,還是第一次。她的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她能夠感受到周語梵身上的溫度,他的身體冰涼,即使是穿著一件厚厚的大衣,他的身子,還是冰涼的。
唯一讓她感覺到他還活著的標誌,就是他在耳邊的呼吸。
從他嘴裡哈出來的氣息,倒是暖呼呼的,吹得她的耳朵,有些痒痒,心臟呢,也跟著跳得更快了。
她咧嘴想笑,他察覺到她的笑意,低聲說:「別笑。」
他剛說完。
屋子裡忽然瀰漫起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周語梵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隻手按住了溫顧的口鼻。
溫顧呼吸不到空氣,她一時憋得難受,她只覺得自己只怕會閉氣而死。
大概半分鐘過後。
房間的門開了。
有人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走路的步伐很輕,就像是一隻小蟲子在地上慢慢的挪動。
周語梵的手指在溫顧的臉上按了按,溫顧點了點頭,周語梵鬆開了手,溫顧便立刻自己捂住了口鼻。
周語梵見溫顧已經準備好了,他便慢慢站了起來,隱匿在了衣架後面。
那人走到了床邊,他從衣服里抽出了一把刀,那刀光饒是在黑暗之中,也閃耀著光芒。
周語梵心中感慨,刀是好刀,只可惜,不該用來對付他們。
周語梵以迅雷及掩耳之勢衝到了那人面前,將那人的刀奪下。
溫顧打開了燈。
整個都亮了起來。
溫顧看向周語梵擒住的那人,只見那個人的臉上戴著墨鏡和口罩。溫顧推開了窗戶,讓房間裡的香味散去,她這才走過去,將那人的墨鏡和口罩一摘,她的眉毛微微顫抖了一下:「溫衛海!」
「溫顧,我被你抓到了,我是不打算活了,你殺了我吧。」溫衛海說。
「殺你?」溫顧笑了,「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兩好市民,說吧,你為什麼要殺我?」溫顧問道。
溫衛海一臉不耐煩的說:「你把投飛公司害得好慘,我現在,欠了一屁股債,反正我是不想活了,我要拉上你一起死。」
溫顧將墨鏡和口罩丟在了地上,她垂了垂眉毛:「我給過你退路。」溫衛海借了不少錢買了投飛公司的股票,溫顧讓人跟溫衛海交涉過,說是她可以出錢買下這些股票,可是溫衛海死活不賣給她。她難道不是給過他退路嗎?只是他沒對路而已。
溫衛海說:「溫顧,你少假惺惺了,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陰險、狠毒,什麼人都可以利用,什麼男人的床都可以往上爬。抓我的這個人,又是你的新男人吧,他還能要你這樣的破鞋,真是瞎了狗眼!」
溫顧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最不愛聽溫國威和溫衛海等人,這樣胡謅她,他們可以說她陰險狡詐狠毒甚至殺人如麻,都無所謂,但他們總是往她的清白上潑髒水,她忍了一次兩次,這一次,她是著實忍不下去了。
溫顧說:「溫衛海,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吧。」說著,溫顧目光冷峻,慢慢走向了溫衛海。
周語梵卻拉著溫衛海往後一退,他眼神如刀,他說:「溫顧,你不可以殺他。」
溫顧的眉毛揚得老高,她說:「周語梵,你要是擋我,別怪我不客氣!」
周語梵說:「我可以送他去警局,他可以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決不能遭到你的私人審判。」
溫顧說:「你把他送進去又怎麼樣呢,過了幾天,他又會被放出來,他今日想殺我,以後也是一樣。他會在這一輩子裡,用盡一切辦法害我,毀掉我,你覺得,我真的會放走他嗎?」在小花為了她流血的那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
她意識到小花殺了陳小,已經變成了無足輕重的一件事情。如果沒有小花替她出去那些障礙,她絕對不可能活到今日。
那些人,是小花背著她偷偷除掉的,她沒有親眼看見,沒有親耳聽見,她便裝作自己真的不知道,但其實,她哪裡不知道。
如今小花不知道身在何方,她失去了她的刀,如今她若是不狠心殺伐果決,日後的麻煩,還會多多。
她必須用一顆黑心,來換後日的太平。
周語梵看向溫顧,他終究是不夠了解溫顧的,他不知道她從前殺過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的鮮血,但若是可以的話,他希望從此以後,她不會再碰這些殺戮了。
周語梵將溫衛海一拳打暈,丟在了地上,他說:「我可以保護你。」
溫顧嗤笑了一聲:「你?如果你不準備跟著我一輩子,還是不要做出這樣的保證。周語梵,你可以把他送進警察局去,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結果是一樣的,他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溫顧,那我今晚……便殺了你。」
溫顧站在原地,她一動不動的看著周語梵,她沒有做聲,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周語梵。她那雙好看的大眼睛裡面,寫滿了冷漠、無情。
周語梵沖了過去,將溫顧按在了牆上,他伸出手,掐住了溫顧的脖子。
溫顧沒有反抗,就這麼任由他掐著她,她憋得臉頰通紅,她還是沒有動手。她在豪賭,她賭他不會真的殺死她。
溫顧的意識漸漸的模糊了起來,她的雙眼慢慢的眯了起來,她呼吸不過來了,她好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火凰從溫顧的身體裡沖了出來。
那火凰周身燃燒著熾熱的火焰,那火焰灼燒著周語梵的手,他一下子放開了溫顧。
周語梵立定,大聲道:「你是何怪物?」
火凰說:「我乃天命玄鳥,授天命以佑我華夏。你欺我宿主,且納命來吧。」
火凰的聲音並不大,卻像是天外之音,層層疊得猶如佛音,傳入周語梵的耳膜。它說完,它伸出了燃燒著火焰的爪子,衝著周語梵的腦門直勾勾的抓去。
周語梵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沒有辦法預判溫顧的過去和未來了,天命玄鳥乃是四聖獸之一,屬於上仙,作為天命玄鳥的宿主溫顧,自然也不會是等閒之輩。若是溫顧單純只是異能者,他可能還能收拾溫顧,但如今溫顧有天命玄鳥撐腰,他可就要三思了。
周語梵躲過了火凰的第一招,可是,他無法預判火凰的出擊動作,他就只能被動挨打。凡人和上仙的鬥毆,他妥妥的送死!
而那火凰似乎並無意要周語梵的性命,周語梵在火凰的面前,就像是四處逃命的小賊一般,上躥下跳,而始終沒有被火凰捉到,或是傷害分毫。
周語梵被火凰追累了,他不是沒有精力和火凰拼命,只是那火凰,一看就是來戲耍他的,他立刻大聲說道:「不打了,我認輸!」
那火凰咯咯笑了起來:「怎麼,剛才還對我的宿主要打要殺,那股猖狂哪裡去了?」
周語梵說:「你天命玄鳥,以佑我華夏,我的職責和你一樣,是保衛華夏國的太平,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殺人!這個溫衛海,何其無辜!」
「溫衛海是一條人命,我的宿主,就不是人命了嗎?」火凰靠近了周語梵,說,「我的宿主,從來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宿主,她在過去,被人欺凌,被人算計,她不曾還手,不還手的代價是什麼?是她的弟弟躺在醫院裡,才不過七歲,斷了肋骨,全身多處骨折,還有可能從此變成個傻子。」
周語梵聽到火凰說的話,他就像是如鯁在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曾知道,她的過去,是這樣的,可是,他不是查過卷宗,每一樁懸案,都是和溫顧有關的嗎。她一點都不冤枉!他說:「陳芳芳、戚美、冷雯,那些人就不是人命了嗎?」
火凰說:「那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可知道,陳芳芳利用陳大,讓我宿主喝了迷藥,陳芳芳又叫了一群小混混,想要剝光我宿主的衣服,拍下錄像,毀掉我宿主的清白?你可知道,戚美那廝想要對我宿主潑硫酸,若不是我及時出現,我的宿主,早就面目全非。你可知道,冷雯布置陷阱,用牛筋網縛住我的宿主,又在我宿主的周圍鋪滿了血肉,引來狼群,我的宿主,差點就被那些狼吃掉了。還有那群親戚,其他的就不說了,這個溫衛海,成天壓榨溫顧的父母,不停的跟他們要錢,明明他們欠了溫顧家裡的錢,卻想要把溫顧家的房子算計過去,甚至為了跟溫顧的母親要錢,把她的母親綁了起來。要不到錢,他們就說溫顧是破鞋,說溫顧的弟弟是雜種,溫衛海何曾把自己當成是溫顧的大伯,他何曾把溫顧真的當成是親人來看?這個溫衛海,甚至只是為了一隻玉鐲子,逼得溫顧的奶奶撞了牆。現在,溫衛海又因為失業,想要殺溫顧,你覺得,這個溫衛海,該死不該死?」
周語梵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十幾歲的溫顧,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他征戰沙場,怎麼說都是明刀明槍,他甚至可以預判敵人的策略、部署,他受過傷,但總的來說,他只需要防備刀槍,而不是防備人心。
可溫顧這一路的成長暗箭難防,難怪她小小年紀如此老成,也難怪她走路的時候,總是四處觀察,小心翼翼。更難怪她說什麼都要殺了溫衛海,她是怕了,她不是怕自己受傷,是怕自己身邊的人受傷。
火凰見周語梵什麼話都不說了,它便不再咄咄逼人了,它軟了軟語氣,說:「請你不要再傷害我的宿主了,她那麼喜歡你。誒,不對,我什麼都沒說,啊哈哈哈,我先走了,下次再見。」火凰見自己好像說漏了嘴,它一下子鑽進了溫顧的身體裡。
周語梵好像是聽見了什麼驚天的大秘密,溫顧,喜歡他?
周語梵那微薄紅潤的嘴唇微微抿起,他傻愣愣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暈過去的溫衛海忽然醒了過來,他看到周語梵似乎是在傻笑,他舉起了那把刀,朝著周語梵砍了過去。
那把彎刀,一下子砍進了周語梵的肩膀。
溫衛海見一刀不夠,他抽出刀,朝著周語梵的心臟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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