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送盒飯的
沙石和許都聊著天,不一會兒,沙石打包帶走的早餐粉已經做好了,老闆將打包好的粉遞給沙石。
沙石拎著袋子,同許都、溫顧打招呼:「許總、溫小姐,我先走了,再見。」他只是說著再見,便徑直往店外走去。
溫顧瞧著沙石離開的背影,她想,恐怕這樣的偶遇,只是剛剛開始吧。
直到沙石走出早餐店,許都才發現溫顧的臉上微微浮現出表情來,他說:「我們的粉到了,趁熱吃吧。」他可不想溫顧的一大早的好心情,就這麼被一個意外出現的的人給破壞了。溫顧拿起筷子,聞了聞,熟悉的味道,她咂了咂嘴巴,吃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粉,心中只覺得一陣暢快。
溫顧和許都吃完早飯,溫顧便喊上自己十幾個狗腿子,浩浩蕩蕩去了山頭。
當初全有送給她的山頭,一半改建成了旅遊區,一半改建成了影視基地,這會子,影視基地正熱鬧著呢,說是鄒天王最近盟了蒼顧演藝公司準備推出的賀歲檔喜劇電影,如今鄒天王會在c城,住到新片殺青為止,這可樂壞了c城本土的狗仔隊們,這幾個月都不愁沒有新聞了。也樂壞了粉絲們,這下子,只要去片場蹲著,不愁見不到鄒天王了。
鄒天王是歌手出身,從來沒有演過電影,大家都對鄒天王能不能演好電影,抱著期待或者懷疑的態度。
今天是鄒天王出演新電影的第一天,且不說溫顧作為東道主,要去片場看看,這一次鄒天王出演電影,完全收的友情價,於情於理,溫顧都應該去看看。
溫顧等人來到片場外面,只見外面擠滿了各大媒體的記者和攝像,以及十幾二十歲的粉絲們,他們全都翹首以盼地等待著鄒天王進入片場。
這些人都不容易,有的人天沒亮,就守候在片場外面占了位子,希望能和鄒天王近距離接觸。可是,他們就算蹲在片場外面,也不一定能有機會和鄒天王說上一句半句話。
溫顧正準備帶著一眾狗腿子走進片場,忽然,一個女孩子從人群之中沖了出來,她衝到了溫顧的跟前,喊道:「姐。」
溫顧的眼皮子抬了抬,看向那人,竟然是溫優優。自從幾年前,徹底和溫國威斷絕了關係以後,她已經沒有見過溫優優,曾經有一次溫優優打電話過來跟她借錢,她派人了解了溫優優的情況,得知溫優優是為了陳小借的錢,若是從前,她肯定會讓溫優優離開陳小,可是,現在,她就算是說了這樣的話,溫優優恐怕也是不會聽的,那她又何必去做那個惡人呢?
不過,錢,她還是會借,只是,沒有下一次,並且,讓陳小立下了字據。這筆錢,最終陳小沒有還上,她也就當是扔進河裡聽個響聲。
這還是幾年以來,她首次和溫優優見面,她聽著溫優優喊著她姐,溫優優明明就站在她的身邊,她卻覺得和溫優優仿佛隔出了一丈的距離。
溫優優見溫顧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似的,她用力喊了一聲:「姐,我是優優啊。」
溫顧「嗯」了一聲,便再也沒有反應。
溫優優趕緊一把拉住了溫顧的手,說:「姐,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你,真巧呢,你是來看鄒天王拍戲的嗎?我和陳小占了一個很好的位子,你過來吧。」溫顧的眉毛彎了彎,說:「不用了。」
溫優優見溫顧拒絕了,她也就不強求了,說道:「那好吧,姐,鄒天王差不多快來了,我先去陳小那了。」
溫顧微微頷首,溫優優便轉身,沒進人群之中。
李成功此時站在溫顧的身邊,他問道:「主公,那位,真的是你的妹妹?」
溫顧看向李成功,說:「是溫國威的小孫女。」她始終不肯說出溫優優是她的妹妹,就像她再也不會叫溫國威一聲爺爺。
李成功聽了,便明白了,他知道溫顧和那人的關係不好,看來,主公和這個堂妹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吧。他便閉嘴了,不再問下去。
過了一會兒,一輛騷氣無比的紅色保時捷停在了片場門口,車身穩當地停下,揚起一絲細微的塵埃。
眾人像是發瘋了似的,沖向了那輛保時捷。
不過,片場的保安不是吃素的,他們很快就把人群撥開,硬生生攔出了一條路來。
保時捷中,一雙皮質柔軟熠熠生輝的黑色皮鞋,踏在了地上,圍觀的人們,全都興奮地叫出聲來。
李成功和眾人一樣,一臉興奮地說:「主公,快看,鄒天王。」
溫顧懶懶地看向保時捷那邊,她並沒有太大的興致,有時候,偶像之所以光芒萬丈,是因為距離和完美,可是,她和鄒天王認識這麼久,她已經見過了真實的鄒天王,她見過鄒天王在吃飯的時候被青菜塞牙,找不到牙籤只能用手戳,也見過鄒天王想要禮貌地忍住一個大屁,結果放出了接二連三的小屁,她還見過鄒天王拉屎忘記帶手紙,給她打電話求救送廁紙。
鄒天王從車上下來,他的下巴留著性感的小鬍渣,他沒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他那經過運動、健身鍛煉出來的胸肌,在朦朧的襯衣後面若隱若現。鄒天王在保安開闢出來的路上走著,他的背挺得筆直,他那魅惑的嘴角勾著妖嬈迷人的微笑,他那深邃的雙眼閃著迷離誘惑的光亮,他像是在跟所有人放電,又像是只跟你一個人*。
粉絲們狂熱地歡呼著:「鄒天王,鄒天王。」
無數地閃光燈亮了起來,鄒天王的眼睛始終炯炯有神,並沒有被刺激的燈光影響到,他的眼睛已經麻木了,相比出道的時候,麻木太多了,那個時候青澀的他,可是面對閃光燈就會流淚的呢。
鄒天王往片場裡走去,他忽然回了頭,往人群之中看了一眼,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誰。站在那個方向的粉絲們紛紛激動的說著:「天王是在看我呢。」
「呸,你長的跟屎一樣,天王怎麼可能在看你,他是在看我。」
「滾一邊去,你好看,哎喲我去,你比如花還恐怖!」
鄒天王收回了頭,往片場的大門踏了一步。
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剛才是在看溫顧。
鄒天王這一生在演繹路上磕磕碰碰,他有過輝煌的時候,也有過落魄的時候,在他最最落魄只能在商場裡吃免費試吃的食物的時候,他遇到了溫顧。
溫顧見過他粗魯的吃飯、打嗝、見過他睡醒以後的眼屎亂糟糟的頭髮,她甚至聞過他臭烘烘的屁味,等到他東山再起的時候,他說:「溫顧,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和缺點,看來,我要麼殺了你,要麼娶你好了。」
她說:「嫁你?沒興趣。殺我?還是你先死吧。」
他鬱悶地看著溫顧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給我!」「要點臉。」溫顧只是這樣說著,一臉鄙視。
讓一個人永遠保持秘密,只有三種辦法,殺了對方,和對方結婚,或者和對方做朋友。
鄒天王就這樣和溫顧一直做著莫逆之交,不過,對於溫顧,他還是很遺憾的,她很了解他,但他根本不知道她有什麼秘密,他只是比普通人多知道一點:她是蒼顧真正的老闆。不過好像,這世上,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件事。說起來,他還有點小失落呢。
鄒天王已經進了片場,媒體們已經排到了足夠多的照片,他們便各自休息去了,等會兒,他們還要到片場裡面去打點,採訪裡面的那些人,可有的忙了。
粉絲們見鄒天王轉身進了片場,片場的大門一關,他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眼前呢,只有黑漆漆的一扇大門。他們全都失望地垂了垂頭,直到片場裡走出一個人來,說:「大伙兒安靜一下,鄒天王說山頭風太大,你們等在這裡恐怕會著涼,他在山腳下,給你們準備了小禮物,你們去看看吧。」
眾人一聽,鄒天王有禮物送嗎?他們全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往山腳下趕去。
他們以為是鄒天王送他們禮物,其實這些禮物是溫顧送的。他們以為是鄒天王怕他們著涼,其實只是溫顧不喜歡熱鬧。
只要他們到了山腳下,就別再想上來了,保安們會從半山腰的地方,把他們全都圍住。
圍在片場附近的粉絲們,幾乎都往山腳下走去,他們的注意力,全都不在片場的方向。
這時候,片場的門打開,溫顧等人走進了片場。
片場裡,鄒天王已經換好了戲服,他端端正正坐在鏡子前,化妝師在給他化妝。
溫顧走到鄒天王身邊,鄒天王的眉毛揚了起來,他說:「你來了,剛才那麼多人,被你使計騙走了吧。」
溫顧說:「怎麼能說是騙呢,這叫為你打造優質形象。」
鄒天王的嘴角抽了抽:「你不是在跟我要錢吧?」「哎,有你這樣了解的朋友真是太省心了,這次的形象維護費,給你打七折。」溫顧笑眯眯地說。
「流氓!無賴!黑心奸商!」鄒天王扣了扣桌子,他怎麼就這麼不小心,上了溫顧的賊船呢!
片場外。
溫優優拉著陳小準備下山,可是,陳小拉著她說:「你看,你姐好像往片場裡面去了。」
溫優優回過頭望過去,他們離片場有一段距離了,她有些看不清楚,她說道:「怎麼可能呢,她怎麼會進得去片場呢。」
陳小說:「真的,我沒看錯,不信,我們返回去看看。」陳小拉著溫優優靠近片場,溫優優的眉頭擰了起來:「果然是她!」她的心就像是被二十五隻貓爪子撓過似的,牙齒緊緊地咬了咬:「難怪她說不需要我給她占的位子,原來,她是有後門啊。」
……
梅欣雨昨晚喝的不多,不過,她倒是感冒了,頭疼得厲害。
昨晚,溫顧喝醉了,她不知道該把溫顧送到哪裡去,她只好叫車把溫顧送到了許都的住處去。
梅欣雨從許都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路上沒有什麼車,她並沒有讓許都送她,而是一個人走了一大段路。高跟鞋幾乎要把她的腳後跟磨破,呼呼的春天的夜晚的冷風,灌進了她的衣領。
於是,等到她回到家裡的時候,她發現,她成功的感冒了。
她是政法界有名兒的「律政女瘋子」,不管是颳風落雨下刀子,在她眼裡,只有物盡其用,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凡是她手裡的官司,就沒有輸過。就這麼多年,跟她混過的律師們,沒報廢的,各個都修成了律師界的千手觀音,混的風生水起。而她,這麼幾年以來,幾乎是不會生病的。
還只是八點半,律師事務所里,大伙兒已經忙碌起來,事實上,正式上班的時間是九點,然而,如果九點整的時候,誰沒有各就各位,就等著被梅欣雨開掉吧。
梅欣雨雖只是律所的律師,可律所里接到的一大半案子,都是衝著梅欣雨來的,加之律所的老闆十分信任梅欣雨的管理方式,梅欣雨成為了凌駕於老闆一人之下的女魔頭。
離九點還差十分鐘。
梅欣雨踏著一雙七厘米黑色漆皮高跟鞋,走進了律所。
站在不遠處的溫助理,左手穩穩噹噹的接住了梅欣雨手中的包包,她的右手,遞上一杯剛剛泡好的新鮮可口的熱茶:「梅律,早。」
梅欣雨點點頭,她伸手,端了茶杯,穩步走進了辦公室,身後的溫助理有條不紊的跟著走了進去。
梅欣雨坐在了大轉椅上,慢慢的喝了一口花茶,爾後,將茶杯放在寫字檯上,輕輕按著太陽穴,輕慢的問道:「今天,有哪些安排?」
溫助理說:「是這樣的,hr新招聘的律師助理,他們的履歷在您的郵箱裡,十一點,劉律師會來跟您開單獨會議,大約花費半個小時。下午,安排了媒體過來做專訪,時間還在商榷。」
梅欣雨點點頭,示意溫助理可以出去了。
……
辦公室里。
牆上掛著的碩大的精緻石英鐘,指向了十一點四十。
當時,梅欣雨坐在漆黑髮亮的真皮轉椅上,微微的側著頭,對著劉奕說了這樣一個字。
「滾!」
「梅律,您的意思是?」劉奕詫異的梅欣雨,他是來跟梅欣雨談案子的,居然只換來一個滾字。
梅欣雨並不看劉奕,對站在一旁的溫助理,說,「你帶劉律師去財務結算。」這個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她要開除劉奕。
「梅律,再給我次機會吧,好歹,律所正在缺人的時候。」劉奕咬著牙說,他在這個律所這麼多年,怎麼甘心被莫名其妙的開除呢。
梅欣雨的辦公室本就沒有關門,梅欣雨說的那個「滾」字,在她喊出去的那一刻,已經讓外面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整個忙忙碌碌的律所,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他們都豎起了耳朵,梅大神發飆了?
辦公室。
梅欣雨並沒有接劉奕的話,笑笑,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濃密,只是說:「我這裡,沒有第二次機會。」是了,這個原則,早八百年就沒有變過。
梅欣雨的臉上雖然笑著,可是律所的人都知道,梅欣雨出名的挑剔,出名的*,她要誰,不要誰,不過一句話的事。大家也知道,梅欣雨開人的時候,笑意越濃,被開的人,摔得越重,甭管律所現在缺人不缺人,想進律所的大有人在,劉奕的話明顯是在倚老賣老,甚至都不問一下自己哪裡做得不好。
不過,劉奕這下可算是完了。
被梅欣雨開除過的人,在c城裡,哪裡還會有別的律所會收?
「靠,姓梅的,你別以為別人抬舉你,叫你一句梅大神,你就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可是專門打離婚官司的熟手,你把我一腳踢開,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劉奕怒了,他平時就很看不慣梅欣雨的做派,現在,平時不敢說的話,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梅欣雨勾著唇角,這年頭的年輕人,真是容易驕傲:「你真覺得公司里離了你不成?就是一個送盒飯的,都能比你厲害。」
劉奕氣急,她竟然羞辱他,她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律師而已,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律所老闆或者合伙人,她憑什麼這麼多年以來獨斷專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她能坐到這個位子,有這麼好的成績,接到這麼多大案子,背地裡指不定被多少人睡過呢。
劉奕一下子抓住了梅欣雨的領口,說:「姓梅的,你在床上會討好男人。但是說到離婚官司,你叫個送盒飯過來,我們比比看。不然,我和律所可是簽了合同的,你無緣無故開除我,我一定告到你破產!」
「哦,告我?那如果,他比你行呢?」梅欣雨笑眯眯的看著劉奕,真是太年輕了,毛毛躁躁,居然對她動手,竟然,還說些下三濫的話呢。
「我就……」劉奕正在措辭。
「改、行、三、年。」梅欣雨已經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劉奕鬆了手,「你找來,我等著。」
梅欣雨別過頭去,她對於難纏的蠢人特別反感。誒,律所還真來了個個送盒飯的,她冷冷的喊著,「送盒飯的,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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