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花錢減刑
除夕夜裡。
溫輝在監獄的牢房裡望著鐵窗,今夜是大年三十。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候,他是家裡的大王,不管要什麼,爺爺都會儘量滿足他。
可是,他的人生,為什麼會落到了這樣的田地呢?
他的眼神冷了冷,他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溫顧害的。
他在牢裡日日度日如年,還被莫名其妙的鬼東西糾纏,這一切,都歸溫顧所賜。
他從前對溫故多好啊,溫顧對他,卻多麼的鐵石心腸啊。他在獄裡無依無靠,被鬼怪糾纏,他害怕,他想要求溫顧幫幫他,溫顧卻無情的離開了。
多少次,他不想恨溫顧的,可是,溫顧對他太無情了。
溫輝一把抓住鐵窗的欄杆,他的眼睛裡閃現出幽暗的光芒。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獄警來到溫輝的牢房,說:「溫輝,有人找。」
溫輝感到意外,這個時間,並不是家人探視的時間,甚至可以這樣說,這個時間點,一般人是不能進行探視的,對方,會是誰呢?
溫輝隨著獄警來到探監室,只見那人坐在玻璃牆對面,一張邪氣氤氳的絕色面龐。溫輝並不認得這個人,這個人生的這樣好看,渾身卻散發著一股讓人害怕的氣息。
溫輝坐了下來,試探地問著:「你是?」
那人說:「我是監獄長請來的風水師,你曾經跟獄警反映過,說監獄裡面有鬼,你也曾經一度有過癔症,你最近還有沒有見過鬼?」
溫輝聽到對方的身份是風水師,他像是一下子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張臉幾乎要貼到玻璃牆上去,他大聲說:「我見過,我見過的,只是,他們都不相信我,都以為我是得了瘋病。」
坐在溫輝對面的風水師,正是連幽谷,他原本正在家裡吃餃子,準備跨年,他忽然被金梅區監獄的監獄長請來看風水,監獄長的意思是,監獄裡這一陣子不太太平,有好幾個犯人被嚇瘋了,就在剛才又有一個犯人發了癔病,連大師,你快來救命吧,不然,我的位子,坐到今年,估計也就到頭了。
連幽谷來到監獄,發現整座監獄外面,都被布下了風水陣,看這布陣的手法,他不禁嘴角抿了起來,畫家有自己的畫風,風水師也有自己獨特的布陣手法,這個手法,是出自他這個門派的,只是畫符的手法青澀,他就算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布陣的人是連佩。
監獄周圍有風水陣,已經封住了整座監獄的出入口,邪氣不得入侵,如果說監獄裡面有鬼魅作祟,恐怕,是早已藏在監獄內部的鬼魅。
連幽谷送過連佩一個羅盤,那羅盤有兩百年的歷史,能夠感應到鬼魅散發的異常,對付一般的鬼魅,足夠了。可是,連佩當時並沒有用羅盤感應到監獄裡面的鬼魅,那麼,此等鬼魅,恐怕有些道行,不容易對付。
連幽谷並不著急對付鬼魅,他更喜歡先和那些已經和鬼魅打過交道的人聊聊,一來,是給這些人打一針強心劑,別再被鬼魅迷惑了,二來,也能了解到鬼魅的習性、愛好、甚至小八卦等等。
連幽谷仔細觀察著溫輝的表情,看起來,溫輝此人被鬼魅嚇得不輕啊,他說:「有些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會見到鬼,是以,他們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不過,沒見過鬼,不代表鬼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溫輝,你現在儘管放心,你今晚和我說的一切,我都會相信,並且想辦法為你解決,現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仔細說一下,你見鬼的情況。」
溫輝的心情更加激動了,許久,都沒有人相信他,監獄裡的人都以為他瘋了,肆意的欺負他,拿他當成傻子瘋子取樂。
溫輝說:「大師,你能來真好。我住的牢房,最靠近洗衣室,每天晚上,我都會聽到洗衣室里傳出來流水的聲音。我知道洗衣室里晚上是不會有人的,我一開始以為是洗衣室里的水龍頭壞了,擰不緊。於是,在白天的時候,我去洗衣室洗衣服,把裡面所有的水龍頭都檢查了一遍,所有的水龍頭都是完好的,絕對不會發生漏水的事情。我問過其他人,他們都說沒有聽到過流水的聲音,也就是說,那個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了。從那時候起,每到晚上,我聽到流水的聲音,就會難以入睡,我總是在琢磨,為什麼隔壁的洗衣室會流水,而且只有我一個人才能聽到。」
溫輝說道這裡,他的雙手握拳,他的臉部肌肉,繃得非常緊:「直到有一天,我半睡半醒的時候,見到了鬼,那隻鬼,蹲在我的身邊,像是在很享受的吸我的氣息。我在那一刻立刻明白了,為什麼只有我聽得到流水的聲音,那隻鬼,是藏在我住的牢房的牆裡的,那所謂的流水的聲音,是那隻鬼在流口水。那隻鬼,肯定是每天都等我睡著以後,吸我的陽氣。我好害怕,我跟獄警求助,獄警不相信我,我跟監獄長反映,我要調牢房,監獄長只當我有病。天哪,大師,這些天來,我沒有一天敢在牢房裡睡覺,我只能在白天打瞌睡,晚上呢,睜著眼睛到天亮。」
連幽谷聽完了溫輝說的故事,他已經大致了解到了溫輝遇到了怎樣的鬼魅,吸食人類精氣的鬼,是低等級的小鬼,不會是能把整座監獄裡的犯人鬧得人仰馬翻的鬼魅。
能關在監獄裡的犯人,通常身上有一股殺氣,鬼魅十分害怕這股殺氣。等級低的吸精氣的小鬼,不敢靠近殺氣大的犯人,便會挑一些身上殺氣弱,或者是體弱多病的人下手。
總之,溫輝遇到的不過是小鬼,連幽谷瞬間便沒有了興致,他站了起來,準備和其他人聊一聊。
溫輝見連幽谷站了起來,他緊張地跟著站了起來,說道:「大師,你這是要走了嗎?你不是說過要幫我?」
連幽谷瞥了一眼溫輝,說:「別著急,小鬼而已,等你回牢房的時候,那隻小鬼不會再敢靠近你了。」
溫輝見連幽谷說了這樣的話,他就像是拿到了保證書,感謝道:「大師,多謝你。」
連幽谷微微頷首,獄警便帶著溫輝離開了。
……
此時。
溫國威家中。
老大溫衛海兩口子、溫衛寧一家,溫衛家一家,陪著溫國威老兩口過除夕。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著年夜飯。
席間。
老大溫衛海對老太太陳秋華說:「媽,對不起,我過去的一年,被豬油蒙了心,上次我真不該找您要那個翡翠鐲子的,害得您住院了,媽,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太想發財,太想讓輝兒出獄以後過上好日子了。」他並不認為自己和老太太要那隻翡翠鐲子有什麼不對的,只是,他若是不借著這個機會好好道歉,老太太恐怕從此都不會理他了。老爺子和老太太身上,可是還有油水可以搜刮的呢。
老太太陳秋華說:「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今天好好吃個團圓飯。」她心中對溫衛海頗多失望,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溫衛海終歸是她肚皮里掉下的一塊肉,她難不成一輩子和他做仇人不成?
「好勒,媽。」溫衛海答應著,他這才略微放心了,看來老太太心眼大,沒那麼記仇。
此時,溫國威瞧著桌上的雞肉,其中的雞腿,沒有人吃,他忽然愣了一下,說:「哎,我記得輝兒還在家裡的時候,最不愛吃雞腿了,我總是夾給他吃,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吃什麼,穿的夠不夠暖和。」
眾人一時間無話。
溫國威一想起溫輝在牢房裡待著,他就一陣陣只覺得心酸難忍,說:「輝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本性不壞,只是可惜交了壞朋友。衛家啊、曲梅啊,你們在公安系統里活動活動,替輝兒走走關係,若是能花點錢讓輝兒減刑那是最好的,走關係的錢呢,我來出。」
溫衛海一聽老爺子發話,要給溫輝減刑出錢,他的嘴角揚了起來,哎嘿,老爺子果然是疼愛輝兒啊。
溫衛寧對老爺子說的話,她只當作是耳邊風,這件事情,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她沒必要插手,沒必要發言。而她的老公和兒子,也在雲淡風輕的吃著飯,像是沒有聽到老爺子說什麼一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說多了,反而會讓老爺子心裡不痛快。
曲梅聽著老爺子說的這番話,她心裡不高興了,從前就覺得老爺子對溫輝偏心偏的厲害,平日裡,老爺子總說沒錢,這一次,卻有錢拿出來替溫輝跑關係,嘖嘖。
可是,曲梅還是臉上一副恭敬的樣子,說道:「爸,您擔心大侄子的心情,我們都理解,只是,這個關係不好跑,不是說花錢,就能把關係跑通的,問題的根本還是在大侄子那,他如果平時表現的好,自然會獲得更減刑,連錢都不用花。」
溫衛海聽著曲梅說的話,他可不高興了,什麼叫做表現好,就能減刑,能花錢解決的問題,花錢解決肯定來得直截了當一些,再說了,是老爺子願意花錢,曲梅一個女人,多嘴做什麼,他的眼睛鼓鼓的,瞪向曲梅,大聲說道:「曲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你做嬸嬸該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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