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世翟冷笑一聲,汪蘇真以為他這麼愛面子嗎?以為上法庭離婚就能拿捏住他?行,那到時候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看看究竟誰厲害了。他懷著一腔憤怒,大步踏到門口,啪的摔門而出。
巨大的關門聲,摩擦著地板,吱嘎吱嘎。
汪蘇坐回了沙發上,她微微的閉起了雙眼,笑了起來:舒世翟先生,我汪蘇發誓,讓你淨身出戶還算是輕的,若你還想耍花招,那麼,就等著吃牢飯吧。
汪蘇繞了繞手指,敲擊著茶几。
舒蕾已經洗了澡出來,她擦著濕噠噠的頭髮,來到汪蘇身邊,問道:「媽,剛才爸沒有欺負到你吧?」
「沒有,只不過蕾蕾,你將來沒有爸爸在身邊,叫別人欺負怎麼辦?」汪蘇道。
「那我就去找小顧要幾條半人高的大狗,誰敢欺負我,來一個咬死一個。」舒蕾笑嘻嘻的坐在沙發上,和媽媽開起玩笑來。
汪蘇望著懂事的舒蕾,她一開始並沒有十足的勇氣的同舒世翟談離婚,可這些日子,蕾蕾一直支持她離婚,那麼,她就更加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黃姨準備叫汪蘇母女吃飯,只是她見汪蘇母女互相開著玩笑,有說有笑的,她有些捨不得打擾這樣的好光景。人生之中會遇到很多煩惱,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有這般歡樂的時刻。
黃姨看著這對母女,她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她當初家裡日子難過,才來汪蘇這裡當保姆的,如今,她的兒子如今快大學畢業了,等到大學畢業,成家立業,那麼,她也就不會再待在這裡繼續工作了。
她立刻又想到將來兒子要娶媳婦兒,這婆媳關係是最難處的。她方才聽到了汪蘇和舒世翟的對話,汪蘇當年受了那麼多委屈,可恨舒世翟那愛財如命的母親,為了搶汪蘇的玉佩,不惜推倒汪蘇,讓汪蘇掉了第一個孩子。這事情,汪家的人,從來不知道,想來這汪蘇終究還是向著舒世翟一些,從來不跟父母哭訴婆家壞處。
兒媳婦終究不是婆婆肚皮里爬出來的,能有幾個婆婆,能把兒媳婦兒當成自己的女兒來對待?但願,她能做的稍微好一些吧。
汪蘇這孩子,也是天可憐見,終於要和舒世翟分開了,這樣也好,汪蘇還很年輕,又很漂亮,如果想要再找一個,也是不難的。而就算是一個人過,也肯定是衣食無憂,女兒孝順的,這一輩子,也算是不錯了。
黃姨垂了垂眉毛,安靜的看向汪蘇母女。日子,過得真快啊……原本一點點大的舒蕾,慢慢的長成了大姑娘了……。
……
全有抱著自己的狐狸兒子在會議室開了會,他就像是個甩手掌柜一般,壓根就沒有理會憂心忡忡的老臣子,逗弄著狐狸兒子。
跟著全有打江山以來的光頭老肖,他跟全有說起投飛公司抄襲的事情,他被全有的態度氣得鼻孔都要冒煙了,而全有只是說。
「老肖,你的餅乾還有嗎?」
「給我拿點,我兒子愛吃。」
老肖沒辦法,只好去辦公室里拿餅乾,哎,全有心裡只有狐狸兒子。老肖拿了幾盒餅乾,送到了地下停車場,全有坐的車裡。
全有低聲說道:「老肖,進來。」
老肖摸了摸光頭,地下停車場的光線差,他看不清坐在車裡的全有的表情,他捉摸著,老全這傢伙不是想抓他暴揍一頓吧?畢竟,他不滿意全有逗弄狐狸的表情,全寫在臉上呢。
老肖才不進去呢,他又不傻,他樂呵呵的笑道:「全總,東西送到,我先走了。」
「進來。」全有重複了一句。
老肖歪了歪頭,哎,這要是全有要揍他,他也就認了吧,他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全有見老肖坐到了他的身邊,他這才說道:「老肖,我好像聽說,你那個在國外留學的兒子,交了個新女朋友。」
老肖愣住了,怎麼全有忽然沒有揍他,反而拉起了家常,但他還是如實說道:「是啊,那孩子前些日子,還把那姑娘帶給我來看過,挺漂亮的姑娘。」
「唔,那姑娘的妹妹,在投飛公司工作,你知道嗎?」
老肖的臉色變了變,他倒是不知道這麼回事,要是知道,他剛才說要抓姦細,這不是賊喊捉賊嗎?而全有呢,這麼問他,明顯是在拷問他。他跟著全有這麼多年了,最艱難的日子都挺過來,可以說,全氏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出來的,他到老了卻把全氏給賣了,這是萬萬不能的。
但老肖知道全有這個人多疑,要不然,也不會成天人不在公司,卻知道他兒子最近交了個新女朋友之類的事情。全有有很多眼線,而他,根本不知道那些眼線是誰。好在,他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老肖便老實的說道:「我才知道。」
全有嘴角一彎,他就是喜歡老肖這人實在,人家都說老肖沒有頭髮,聰明絕頂,可在他看來,老肖之所以成功,是老肖這個人足夠實在。這年頭,在生意場上,有誠意又實在的人,不多了。而他剛才在會議室里表現得吊兒郎當,只是為了讓某些人看個笑話,他可不介意部下說他不靠譜,他只需要有靠譜的部下。
全有說道:「老肖,那你對於公司有奸細這個事情,怎麼看?有懷疑的人選嗎?」
老肖拍了一下大腿,哎呀媽,全有終於問到他心坎上來了,「老全,我要是說了,你別打我。」
「說。」全有瞧著老肖那戰戰兢兢的模樣,哎,老肖就是這麼有意思,表面上看起來是個膽子又小,又愛認慫的人,可是老肖本質上是個老實的純爺們兒,就愛說實話。
「我懷疑蒼顧集團的白樹,最近我們兩家公司有項目合作,他帶了一些人來我們公司,我前不久,發現他帶來的某個員工,鬼鬼祟祟的。」老肖說道。
「有證據沒?」全有抬了抬眼皮,他搞不懂老肖懷疑白樹,卻害怕被揍?
「沒有,我還在觀察。」
沒有證據說個毛?也許那人只是尿急了,想找衛生間卻又路不熟,老肖也是醉了。全有饒有興致的說道:「那你繼續觀察,對了,我和白樹平時沒什麼交情,你怕什麼?」
「不是說,白樹的外甥女溫顧,是你私生女嘛。」
全有的嘴角抽了抽:「老肖,看不出來,你也愛看八卦。」看來,他應該把那些八卦雜誌社買下來,這些八卦雜誌滿嘴胡說八道,編的跟真的一樣,有鼻子有眼,他都懷疑溫顧是不是自己的私生女了,他都快得精神病了。
「我也不是故意看的,是公司里有人這麼順嘴一說。」
「誰說的?」
「李大、王三、吳蛋蛋。」
「他們……下周不用來上班了。」
「呸呸呸,老全我剛才嘴快,胡說的,你別當真啊。」老肖急了,他這個人就是容易被全有帶到溝里去。
「跟你沒關係,他們仨名字太醜。」
於是,第二天,李大、王三、吳蛋蛋接到了人事部的辭退通知,和三個月的預付薪水。
李大問人事部主管:「我為啥被開除了,理由?」
人事部主管:「上面的意思是,你們三個,名字太醜……」
李大欲哭無淚。
王三隻想罵娘。
吳蛋蛋摸了摸下巴,心說,好像俺的名字是不好聽……
於是,全氏的員工們紛紛議論開來,這個全總越來越不靠譜了,是不是越老越瘋了?因為員工名字不好聽就開除了,這是歧視啊!
可就算是歧視,大家也只是敢私下這麼說說,誰敢真的指著全有的鼻子罵過去,說老子不幹了?畢竟,在整個行業的水平線來說,全氏的薪水待遇真心不錯。出來打工的,跟舊社會當人家家長工的沒啥兩樣。
……
c城。
簡方正回到家裡,他喜氣洋洋的對女兒簡逐月說:「女兒,今天我們一家人到外面去吃飯吧。」
簡逐月能夠感受到老爸的喜悅,難道是工廠里的東西研製成功了?她說道:「好,我去換衣服。」
簡逐月去臥室換衣服去了。
簡方正摸了摸油光發亮的三七分頭髮,他眉飛色舞的來到妻子身邊,說道:「親愛的,我們的工廠起死回生了,我特地去商場給你買了一條珍珠項鍊。」說著,他那隻放在背後的手,拖出一隻精緻的黑色絨盒。
簡方正的妻子自然是眉開眼笑的,她最喜歡首飾,只是簡方正最近資金告急,害得她好久沒有買新的首飾了。她接過了那隻盒子,親了簡方正一口。
簡方正摸了摸嘴唇,樂呵呵的說道:「小東西,就你最會撒嬌。你換衣服吧,今晚吃大餐。」
簡方正的妻子低下頭,就像是害羞的小媳婦兒一樣,她拿著首飾盒跑進了臥室去。
簡方正得意的坐在沙發上,他翹著二郎腿,一臉笑嘻嘻的想著,最近有個算命先生說他要轉運,看來,他這是要轉大運了,等到涼茶一上市,鈔票就會嘩嘩沖他撲過來。
等到簡方正帶著妻女來到西餐廳。
此時的簡逐月穿著一條純黑色長裙,她自從在開學典禮上,看到溫顧穿了一條黑色絲綢短裙,漂亮得不像話以後,她就買了不少黑色的裙子。
侍者領著簡方正一家人,往靠窗的位子走去。
這家西餐廳的生意非常好,平時能夠訂到大廳的位子,已經很難了,更別說是預定到包廂了。是以,簡方正能夠訂到靠窗的位子,還算是運氣好的了。
穿著黑色小西裝的侍者,將三份菜譜放在簡方正一家面前。侍者的臉上始終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禮貌的回應著簡方正一家對於菜色的詢問。
簡逐月對於吃東西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她正在減肥,她的小肚子上總是有減不掉的肥肉,真是氣死她了。她之所以表現出對於這頓晚飯濃厚的興趣,不過是為了配合老爸的心情罷了。
因此,簡逐月只是隨便翻了翻菜譜,反而掃視著整個大廳。
簡逐月這一眼望過去,不看還好,一看反而心意難平。她居然看到了溫顧,那個溫顧和連佩二人,帶著一隻貓,正走在離她不過十公分距離的地方。
溫顧站在問身邊的侍者:「請問還有包廂嗎?」
侍者說道:「溫小姐,這邊請。」
於是,侍者領著溫顧二人,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簡逐月聽到了溫顧和侍者的對話,她立刻對侍者說道:「你好,我想換包廂。」
侍者為難的回答道:「不好意思,本餐廳已經沒有空包廂了。」
「你是騙我的吧,就在剛才,那兩個沒有定位子的女孩子,往包廂那邊去了。既然有包廂,你就不該騙我。」簡逐月指著溫顧的背影說道。
「哦,那位是溫小姐,她的身份不一樣。」侍者依舊很有素質的微笑道。
「這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這位小姐,那溫小姐,是本餐廳的股東之一。」侍者回答道。
簡逐月本想發發脾氣換包廂的,可是侍者說出溫顧是本餐廳的股東之一之後,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撇了撇嘴,便再也不說話了。
簡方正點完菜以後,他見簡逐月的臉色不好看,於是問道:「逐月認識那個姓溫的女學生?」
簡逐月哼了一聲,說:「是啊,就是那個買了我們家四環房子的敗家女。」
「哎呀,我們應該感謝她,而不是在這裡生氣嘛。那個女孩子敗家,還不是還敗家敗到這西餐廳來了,她遲早會把家裡的錢敗光。而我們不一樣,爸爸在做生意,錢生錢,生意越做越大,你又是個懂事的,我們會越過越好,比她好上千倍萬倍啊。」簡方正晃著腦袋說道,他的涼茶一旦上市,身家就要翻上一番,哼,那個敗家女,蠢貨。
簡逐月卻還是不高興,她嘟著嘴巴說道:「爸,你不知道,這個溫顧,有多討厭。在學校里,盡搶我的風頭。」
簡方正摸著油光發亮的頭髮,說道:「逐月,你是學生會會長。那個敗家女家裡再有權勢,在學校里,她就是你手裡待宰的小羊羔。你想要殺她的威風,簡單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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