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綰,你下課了沒有?我打了你至少十個電話,怎麼一直沒有開機?」剛走出培訓室,就接到了6文俊的電話。\www.yibigЕ.com免費小說網
「不好意思,我上課的時候關機了。」嚴綰連忙道歉,「學長,那塊藍鑽,有沒有完成鋸開?」
「你在mén口等一下,我接你去看看,也許已經順利鋸成了三塊。」6文俊笑著說,「十分鐘就可以了。」
嚴綰皺眉,剛要說話,忽然覺得眼前一片yin影。她心裡一跳,顧不上回答,就倏然抬頭。
夜sè在他的身後,淡化成了淺淺的黛sè。微遠的霓虹燈,是黃黑白三種sè塊的組合。月sè照在他的臉上,在溫和里,透著一種圓潤的影子。
不是閆亦心,又會是誰!血液都仿佛一下子熱切了起來,手機幾乎拿不穩。
「嚴綰,嚴綰!」6文俊的聲音,急促地傳過來。
「對不起,學長,今天我不能過來,謝謝你的好意。」嚴綰儘量和緩地說了兩句客氣話,保持著語氣的平靜。可是動作卻慌luàn得很,甚至在聽到6文俊繼續叫「嚴綰」的時候,就很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我回來了。」他靜靜地說,站在她的面前,如山嶽一般。
嚴綰想要開口,卻一個音節都吐不出來,只是怔怔地站在他的面前,半仰著頭,肌膚如yu,白齒賽雪。
仿佛是在經歷了三天看不到岸的漂流之後,終於駛入了寬闊的港灣。在同一束月光里,dàng漾沉浮,漸漸地停泊了下來。
「綰!」閆亦心終於縮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嚴綰想也不想,直接撲進了他的懷抱。
兩條胳膊,摟緊了她。那麼緊,有一個剎那,她幾乎無法呼吸。連xiong部的肋骨,都被壓迫得隱隱覺得疼痛。可是她卻覺得唯有這樣,才能把自己已經dàng漾在半空的心,平復下來,壓回xiong腔。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綰覺得長達一個世紀,閆亦心才放開了她。
「剛回來嗎?」她問。
「是,才下的飛機,怕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直接打車過來接你。」閆亦心的回答,讓嚴綰的chun,立刻翹起了一個柔美的弧度。
嚴綰這才現,路邊果然沒有停著他的車。
「累不累?」她小聲地問。
「本來覺得很累,可是看到你……就覺得不累了。」明明是這麼rou麻的話,可是閆亦心說起來,卻仿佛輕風霽月,再光明磊落不過。
「那……」嚴綰其實捨不得讓他立刻把自己送回去,這麼久不見,短短的一段路,似乎怎麼也看不夠似的。而她,根本沒有勇氣盯著他看啊!
懷著訴說的渴望,成籮成筐的話,卻在夜風裡被吹得無影無蹤。
「我幫你拿。」閆亦心順手接過了她手裡的一疊稿紙,「龐老頭子怎麼把你留得這麼晚!這些是什麼?」
「我今天去6氏看了鋸鑽,所以請教了龐老師一些問題。這些是龐老師借給我看的資料,一部分是他畫的稿紙,一部分是影印件。」
「6氏?」閆亦心神sè不變,可是目光卻幽幽地穿過了miméng的夜sè,落到了不知名的所在。
「他們的藍鑽今天鋸開,我上午去的時候,正好開始。」
「恐怕要明天,你才能看到鋸開的鑽石了。」閆亦心迅地接口,有著明顯的匆忙。仿佛6氏這兩個字,刺中了他的心臟。
「是啊!」嚴綰笑著吐了吐舌頭。
「鈴……」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嚴綰看到屏幕上6文俊三個字,眉頭就深深地皺了起來。這個人,好不識趣!
閆亦心目光一閃,卻不說話。
嚴綰想了想,乾脆直接關機。
「為什麼?」他問,心提得有點高。
「他說要接我去看鋸鑽,半夜三更的,我可不敢和他孤男寡nv在一起!」嚴綰聳了聳肩,「何況,明明知道那顆藍鑽今天完不了工,卻不肯明明白白告訴我。」
「我們……也是孤男寡nv呢……」閆亦心含笑低語。
嚴綰的臉,立刻紅了:「那不一樣。」
她仍然穿著半舊的外套和牛仔ku,素華無紋。眼bo卻像是最清澈的湖水,即使在半暗的路燈下,也如寶石一般的明亮。
「是,不一樣。」閆亦心重複了一句,似乎飽含深意。
嚴綰覺得連耳朵都開始熱了起來,隨口找了一個話題:「我覺得鋸切好慢啊,你們閆氏,也是用鋸切法嗎?」
「是,這是現在分割鑽石的主流技術。像安這樣的優秀劈鑿師,已經很少了。」閆亦心很認真地回答,「這mén技術起源於幾個世紀以前的印度,儘管省工省料省時,但是技術難度大,需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所以應用的範圍沒有鋸鑽那麼廣。」
「那我們那次在巴西,為什麼要請安劈開呢?是不是因為鑽石本身的價值不太高?」嚴綰納悶地問。
「因為那塊鑽石,符合劈鑿的所有條件。」閆亦心解釋,「劈鑽主要用於形狀極不規則的鑽坯,有明顯破裂面或者接觸雙晶面,而且微帶殼。況且,安是世界上最好的劈鑿師之一,就算是價值再高的鑽石,我也很願意送到他的手裡去的。只要他答應下來,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危險。」
「哦。」嚴綰沉yin了一會兒,忽然問,「有nv劈鑿師嗎?」
閆亦心搖頭:「相當罕見。倒並不全是力量上的問題,一般來說,劈鑿師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膽量和技術缺一不可。而nv人先天在這方面,處於劣勢。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你也會劈鑿?」嚴綰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說近乎失傳了嗎?」
「只是會一點皮máo,真正貴重的鑽石,我也不敢下手。不過,做你的啟méng老師,倒也勉強可以算得上合格。」
嚴綰又驚又喜:「什麼時候教我?」
「你只有星期天才有空。」
「那……」嚴綰看著他,「星期天上午,好嗎?你……有沒有空?」
「好。」閆亦心點頭,「累嗎?雖然半夜三更散步的情調很美,但從這裡到你家,似乎有著相當長的一段行程呢!」
「呃……我們打車。」嚴綰赧然地點頭,一回頭,現他們談笑之間,竟然已經走過了總路程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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