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空間的林子然側躺在床上,將手伸到枕頭底下胡亂的摸著,摸出個小鬧鐘看了下時間,下午兩點三十六分鐘,還早,睡會覺吧!
林子然設了個鬧鐘——四點,設好後隨手將小鬧鐘扔在床頭裡側,她翻了個身抱了床薄被單後,就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今天她的精神消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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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結束與寶貝女兒通話的路遙將頭靠著林景的肩膀上,手緊緊的抓住林景胸前的衣服,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裡,就這樣靜靜的不說話。
林景一手攬著路遙,一手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肩膀,低聲說:「怎麼了?不是剛跟女兒通過話嗎?」
聽著林景語氣里的擔憂,路遙漸漸的鬆開緊抓著他衣服的手後,抬起頭說:「我們回家吧,不要認了,好不好?」
林景聽到這話後拍撫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伸手撫摸著路遙柔軟的頭髮,目光直視於她的眼睛,說:「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這結果明天就能知道了啊!而且珠珠那……,這怎麼說?」
一聽到『珠珠』這兩個字,路遙的眼圈頓時就紅了,神情也有些激動起來,整個人都退出林景懷抱的她抖顫著嘴說:「珠珠珠珠!珠珠!就是因為珠珠!我才不想的!」
而且她知道的,那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她的大女兒!這感覺不會錯的,而且那孩子長的這麼像她,是的沒錯,長的太像她小時候了,即便是她的寶貝小女兒都不如那孩子長的像她。
林景有些怔然的看著路遙,說:「珠珠?珠珠不是想……」
還不等林景說完就被路遙打斷了:「我知道!我知道珠珠想要一個姐姐,可我們去領養一個不也是挺好的嗎?老公……你知道嗎?自從黃玲那裡知道了…大女兒的消息後,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這一閉上眼睛,我就看到了軒軒在朝我咯咯的笑,他還那么小啊!離開我的時候才剛剛會爬,就這麼丁點大。」路遙拿手比劃了一下,「說沒就沒了!」說到這裡,路遙的眼淚嘩嘩的就掉了下來。
林景上前一步將路遙緊緊的抱住,心裡陣陣發痛,說:「我知道的,我也明白的!」所以我才會選擇把女兒送走,選擇搬家,就怕會失去你,就怕你會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哪知聽到這話的路遙情緒更加激動,她掙扎著。林景唯恐傷了她不敢太用力,卻被路遙一把推開。
路遙把林景推開後,大聲說:「你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那孩子就是個掃把星!她就是個掃把星啊!我的軒軒就是被她給剋死的!為什麼死的不是她,而是我的軒軒啊!」
「珠珠以前多乖啊!可聽話懂事了,就因為知道了那掃把星的消息,就鬧著要姐姐!怎麼哄都不行,珠珠以前多乖啊!而且林家村那孩子脾氣多怪啊!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的人心裡發慌,就算那孩子就是當年被送走的,我也絕對不會去認的……」
路遙漸漸的陷進自己的世界之中,雙手緊緊的交握著,神經質的話語、扭曲的五官,這一切的一切又讓林景想起了他的兒子軒軒剛去世的那段時期,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林景張張嘴想反駁,他想說這一切都不能怪大女兒,這都是命啊!可看到妻子魔怔般了的模樣,他發現他開不了口,他不能再刺激到她了,兒子去世後,路遙身子就不好了,後來更是在懷了林明珠時患上嚴重的「產前抑鬱症」。
本來醫生是不同意路遙在這種生下寶寶的,建議人流,畢竟那時路遙治療效果並不樂觀,這嚴重危害了寶寶和母體的身體健康,可路遙堅持要留下寶寶,她努力的學會自我調節情緒,放鬆心情,並時不時的去公園走走,松松神。而且她堅信著這是她的軒軒回來找她了,重新回到她的身邊了,後來就算生下了女兒,她都固執的堅信那就是軒軒,她知道的,因為她的軒軒後腰上有個心形胎記,而珠珠的後腰上也有個心形胎記。
就因為患有嚴重的「產前抑鬱症」,雖說後期調節的差不多了,可路遙生下林明珠後還是元氣大傷,連帶著林明珠天生體弱,出生時才三斤多點,小小的一團,在保溫箱裡住了一個多月才出來。
林景緊緊的握著路遙的雙肩,聲音沉痛的說:「這一切就交給我,好不好?我會處理好的,好嗎?你也知道的,珠珠她那麼乖巧聽話,第一次有個任性點的要求,我們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孩子好好的嗎?這次就滿足珠珠吧,你也捨不得讓珠珠傷心失望的對嗎?」而且對於大女兒來說,我們就是對不稱職的父母,如果林家村那孩子真是我們的大女兒,我希望就不帶她回家,也能彌補一下。
路遙抬頭看著她的丈夫,恍惚的點點頭,珠珠她身體不好情緒波動大不好,傷心更是不行的,醫生說了要保持心情愉快的。
林景見路遙情緒平靜了些,將她攬進懷裡,摟著她往臥室里床上的位置走去,把路遙安置好後,哄著她睡了後,幫她蓋好被子又調了下空調度數。
林景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路遙,輕撫著她的頭髮,心想:「我該怎麼做?才能解開你的心結?」,沒有人能回答林景這個問題的答案,坐了一會兒,在路遙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後,就輕手輕腳就出去後輕輕的將門給關上了。
林景出去後隨手就拿了茶几上放的香菸和打火機,他來到陽台點了一根煙,緩緩地吸了一口又再緩緩地吐出來,許久未抽的林景輕咳了一聲,他看了一下燃著的香菸後就沒有再抽了,有點不習慣了啊!
好像自從他的軒軒去世、妻子生病後就偶爾會抽一下,可等到他的女兒珠珠出生後就再也沒有抽了,吸食二手菸對於妻女來有害健康的,所以他就給戒了。茶几上的煙應該是昨天大學同學徐華醫生落下的吧!唉,林景嘆息了一聲,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他又給抽上了……
「當我走過你的身邊
我願帶走你的笑臉
心中沒有一點陰雲
陽光變得更加鮮艷
希望會有那麼一天……」
手機鈴聲的響起讓林景一下子回到現實,他接通了電話:「喂,我是林景。……結果明天就可以去拿了嗎,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徐華。」電話掛了。
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