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清風習習。
「咔!」隨著輕微的一道聲響,維克大廈的頂端一條黑色的細繩垂直而下。
接著,便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形,靈巧無比的順著細繩從樓頂快速滑下,輕巧的滑落到了三十四層的窗戶外。
從淡藍色的窗簾的縫隙向著裡面望去,只見在明亮的燈光下,一對男女正熱情的在大床上翻雲覆雨著。
夜影冰冷的容顏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此時大床上那個正一臉享受的中年男人,就是她此次暗殺的目標里奧。布魯斯,全球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名第十五位的富豪。
抬眼向著四周看了看,發現與房間相鄰的衛生間的窗戶正好留有著一道縫隙。嘴角淺淺的一勾,本來她還要費一番手腳,現在既然有了直接可以進去的通道她也省得那麼麻煩了。
身形宛如壁虎一般,靈活的向著衛生間的窗戶移動而去。
輕輕的拉開衛生間的窗戶,側身翻了進去。房間中的粗喘聲和呻吟聲,立即的傳入了夜影的耳中。
她嗤笑一聲,抬步向著房間走去。
「親愛的你好棒…啊…」艾麗莎閉著眼舒服的大叫著,突然身上的里奧。布魯斯身體一沉,接著黏黏的溫熱液體便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艾麗莎疑惑的睜開了雙眼,看到里奧。布魯斯正雙眼大睜的躺在她的身上,眉心那一點正噴射著鮮紅的血液。
艾麗莎驚恐的張開嘴正要大聲尖叫出聲,一顆子彈已經穿過了她的眉心。
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男女,夜影收起手中裝有消音器的沙漠之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這次的任務僱主出了五千萬美金,現在發這條消息出去,自然是讓對方將剩餘的錢打入她的賬戶。
發完消息,將手機放回口袋,夜影轉身正要原路返回,眼角瞥到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枚戒指。
微微猶豫,抬步向著茶几走去,拿起茶几上的戒指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她很少會拿她所殺目標的東西,除非那件東西讓她很感興趣。
按照原路返回,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守在門口的幾名保鏢對於這一切卻毫無所覺。可以想像,明日一則轟動世界的新聞又將面世了。
回到自己暫時所住的一家小型旅館,夜影洗了個澡後,拿出了那枚她從里奧。布魯斯那裡得到的戒指,仔細的打量起來。這是一枚樣子很是古樸的戒指,通體黑色,但是上面卻泛著神秘的紫光。
將戒指戴在自己修長如蔥般的手指上,卻意外的發現,戒指的大小與自己手指的粗細正巧吻合,仿佛戒指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淺淺一笑,從沙發上站起身,緩步向著一旁的單人床走去。
機場候機室中人來人往,廣播中不時的傳來播音員柔美的聲音,「尊敬的旅客您好!飛往華夏的fh2043號航班,十分鐘後即將起飛,請您…」
夜影伸手拿下了插在耳朵里的耳機,站起身,拖著行李箱,正要向檢票口走去。
這時一名全身裹著黑色紗巾的印度女人,正好從她的面前經過,而那名印度女人所去的方向正好也是檢票口。
夜影鼻子動了動,眼眸微微的眯起。她在剛剛從她面前經過的那個女人身上聞到一絲的火藥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女人身上必定帶著炸藥。
不動聲色的跟在那個女人的身後,想要乘機制服她。雖然她不是救世主,但是在自己的安全也受到威脅時,她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可是還沒走兩步,就見那女人鬼鬼祟祟的掏出了打火機。
接著,「轟!」的一聲爆炸在機場響了起來。
夜影雖然快速的撲倒在地,但是爆炸所產生的劇烈衝擊和碎片還是波及到了她,她的後背和右側的臉頰上也都因此受了傷。不過這樣的傷對她來說只是小意思,她受過比這重的傷又何止一次兩次。
鮮紅的血液從她臉頰的傷口處緩緩滴落,正巧滴在了她手指所戴的戒指上。
夜影根本沒有注意到,隨著血液的滲入,戒指上有一道紫光一閃而逝。
周圍的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夜影甩了甩頭上的灰塵,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夜影百思不得其解時,機場的檢票口,在爆炸之前所進去的旅客們面色驚恐的從裡面沖了出來。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正趴在地上的夜影,或許注意到了,他們現在也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只想快一些離開這裡。
一雙雙腳毫不留情的從夜影的身上踩踏而過,夜影憋屈至極的忍受著眾人的踩踏,腦中一陣陣的眩暈感傳來,隨著一個壯碩的黑人從她的腦袋踩過,她完全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在嚴酷至極的訓練中她沒有死,在危險重重的亞馬遜森林中她沒有死,在一次次艱險的刺殺任務中她也沒有死,卻沒有想到今天她就這樣憋屈的被人給踩死了…
陽城,一個毫無特色的偏遠小城。
在郊區的一間別墅中,躺在床上的少年臉色慘白,雙眼緊緊的閉著,全身插滿了管子,除了那胸前輕微的起伏,證明著他還活著。
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睜了開來,眼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
這是在哪?我沒死嗎?夜影疑惑的抬眼看向四周,只見自己正躺在一間豪華的房間中。這不像是醫院,可是自己在澳大利亞並沒有朋友,誰又會好心的救她,收留她住在自己的家裡?既然她在機場出的事,那麼也就說明著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還是澳大利亞。
她伸手拿下罩住口鼻的氧氣罩,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將插在身上的管子一一的拔下來。
正在這時,房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名氣質雍容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她看到床上正在拔管子的夜影,她先是一驚,反應過來後,滿是激動的向著夜影沖了過去,「非瀟你終於醒了!媽真是太高興了!」非瀟雖然不爭氣,但是再怎麼說都是她的孩子。
夜影正在拔管子的手停了下來,詫異的看著沖向自己的中年婦女,「非瀟?媽?」這是什麼情況?
錢雪艷衝到夜影面前,正要伸手去抱她。
「等一下!這位阿姨你到底是誰?」夜影微皺著眉問道。她見過亂認父母的,可沒有見過亂認孩子的。難不成自己真的跟那個非瀟長得很像?所以面前的這個女人才會把自己帶回家裡來養傷?
錢雪艷聞言,一臉震驚的打量著面前的夜影,「非瀟你怎麼了?我是媽啊!」這孩子不會是失憶了吧?隨即她想起非瀟是因為被槍打中了腦袋,才會變成植物人的,心中對這個猜測更是確定了幾分。
「能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夜影有些疲憊的將身體靠在枕頭上,淡淡的開口道。既然這個女人說她是自己的媽,那麼她就聽聽她為什麼這麼確定。
錢雪艷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半年前,你在天皇俱樂部與齊家的嫡系子孫齊墨燁發生了衝突,後來他手下的人便開槍打中了你的頭。非瀟,聽媽的話,以後好好上學不要再出去惹禍了好嗎?」
當年,她懷孕的時候因為子宮內長了一個瘤,所以除了非瀟外不能再生育了。為了保住自己在雲家的地位,和能讓非瀟在雲家有一席之地,她便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在非瀟出生的時候與醫生串通,告訴雲家的眾人她生的是兒子。也因為如此,她把非瀟當做男孩子來養,對她也是越來越放縱。
半年前,非瀟在天皇俱樂部與剛剛回國不久的齊墨燁相遇。因為調戲了齊墨燁,而被他的警衛用槍打傷了腦袋。雖然在醫生的努力下,保住了非瀟的性命,但是她卻也因此變成了植物人。為了不讓雲家人發現非瀟是女兒身的秘密,她便將非瀟送到了這個偏遠的小城靜養。每隔一個月,她便會過來住幾天,看看非瀟的情況。
夜影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深吸一口氣道:「你能先出去一下嗎?」她必須先好好的安靜下來想想,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難不成真的如小說中所說的那樣,穿越重生了嗎?這實在太荒謬了!讓她根本無法接受,可是現在的情況又怎麼解釋?
錢雪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指著床邊的一個紅色按鍵說道:「非瀟有事你就按那個按鍵,那媽就先出去了。」非瀟剛剛醒來,她也不清楚非瀟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她還是儘快通知醫生過來看看的好。
待到錢雪艷出去後,夜影慢慢的爬下床,想要去衛生間看一下自己現在的樣子。不然她真的無法相信錢雪艷剛剛所說的話。
她剛剛站到地上,就腳下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砰!」頭重重的撞在了床邊的柜子上,頓時腦袋一陣劇痛和眩暈傳來,同時一幕幕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閃過了她的腦海…
雲非瀟京城雲家三少,今年十六歲,父親雲起然是雲家第二代嫡系,在家族中排行第二,現任華南軍區副司令。母親是錢雪艷,也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名中年婦女。
雲非瀟現在就讀於京城有著貴族學院的蘭陵三中,雖然她只是一名初三的學生,但是打架鬥毆,欺男霸女的事她卻是沒少干。是一名讓老師頭疼,家族嫌棄的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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