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多嬌
&過是笑有人沒有自知之明罷了。」瑞康縣主譏諷的看著太子妃,目光遊走在她和昭華身上,嘴角勾了一下,輕蔑的說道:「雖說李家出了一個太子妃,可想娶盛家姑娘進門,還差了火候。」
太子妃面色一僵,笑意險些維持不住。
&這是何意?」
瑞康縣主拿眼睛睨著太子妃,顯得有些輕狂,哼笑道:「能有何意,不過是想告誡某些人何謂自知之明罷了。」瑞康縣主當真是仗著得聖人歡心,有恃無恐。
席面上的賓客皆不意外瑞康縣主對太子妃發難,這樣對持的局面這些年來她們早不知見識過多少次了,只是如今瑞康縣主越發的沉不住氣了,不過倒是也不叫人意外就是了,她今年已二十有一,已成了老姑娘,在耽擱下去,太子殿下的兒子都要娶親生子了。
太子妃面上浮現了怒色,自打她成為了五皇子妃,這樣輕蔑的目光便時時伴隨在她的左右,等後來成為太子妃,除了阮貴妃外,也只有瑞康縣主敢對自己露出這樣輕蔑的神色,若說別人瞧不起她的出身也就罷了,可她瑞康又憑什麼,憑她那寒門出身借了姐姐光才成為駙馬的父親?還是憑她那在公主圈已是笑柄的母親?
怒極反笑,太子妃以同樣輕蔑的目光掃了瑞康縣主一眼,嘴角勾了一下:「有些人是該知曉何為自知之明了,別以為沾了鳳凰的毛,自己就同樣成了鳳凰,豈不知土雞永遠只能是土雞,上不了台面。」
昭華略垂著頭,眼底沾染了幾分驚訝,沒想到太子妃與瑞康縣主當著眾人的面竟無所顧忌的嘲諷對方,眼角飛快的瞥了瑞康縣主一眼,見她氣的面色通紅,顯然太子妃是說中了她的痛楚,她雖是公主之女,可父族卻上不得台面,論起出身來,這一屋子的夫人娘子都要把她比了下去的,也難為她一貫自視甚高,只記得自己的公主母親,卻忘記了她那寒門出身的父親。
想到都說太子妃愚笨,可面對瑞康縣主時嘴皮子倒也溜得很,竟不曾吃了半點的虧,昭華嘴角彎了一下,面對潑辣的瑞康縣主,等閒要臉面的人,還真奈何不得她。
瑞康縣主倒不像昭華所想那般自視甚高,若不然也不會被太子妃幾句話說的變了臉色,她自然知曉自己的出身,雖說平日裡她總以公主之女自傲,可也清楚的知曉她這個縣主,與郡王親王之女實則有著天大的不同,到底不是那般的名正言順,加之父親寒門出身,本就為人所不恥,若不是聖人不忘舊情,掛念著姑母,她早就淪為眾人口中的笑柄,饒是如此,那些個下作東西,私下裡也總是嘲笑她的出身。
太子妃見瑞康縣主被堵的說不出話來,面上便露出一絲得色,紅唇彎了一彎,乘勝追擊。
&說起來,表妹的年紀也不小了,知你與姑母的眼光高,可挑了這麼多年,也總該有入了眼的,不好這般耽誤下去,沒得讓人憐惜。」太子妃搖了搖頭,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忽兒的又顯露出幾分懊惱,連聲道:「表妹別惱,也是我這做嫂嫂的過於直言了些。」
瑞康縣主嘴皮子算不得利,素來能動手絕不動口,雖說她瞧不上太子妃的出身,可顯然太子妃也不是能讓她動了手的人,一時間被太子妃堵得說不出來話來,只能瞪大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太子妃,眼眶卻是漸漸紅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好哇!你們都欺負我,一個個都想看我的笑話,我告訴聖人去。」
動靜鬧得如此之大,左邊席面的男賓如何能不曉得,只不過女人之間的事情男人終究是不好插手的,現下瑞康縣主哭了起來,太子與幾個堂兄弟卻是不好視若無睹了,尤其是太子齊光,讓瑞康縣主在自己府邸受了委屈,真到了父皇面前,他總歸是不好交代的。
齊光雖為太子,身份貴重,然在兄弟之間卻甚少擺起架子,待人很是親和,如今臉色一沉,眾人便知他當真是惱了,一時間,左席面上無一人敢出聲,直到他挑了珠簾過了右席面,沉聲一喝:「都胡鬧些什麼。」話音一落,便率先發難太子妃:「好端端的雅宴都讓你攪和了,瑞康年紀小,你這做嫂嫂的怎還與她計較起來。」口中訓斥著太子妃,可細聽這話音兒,卻是暗暗指責了瑞康縣主。
太子妃一臉委屈,本就不是她生事,到頭來竟成了她的不是,只是她素來怕齊光,哪裡敢分辨,只能沉默不語,眼眶也是紅了。
瑞康縣主也不知是不是沒有聽出齊光話中深意,一手抹著眼淚,竟撲在了他的身上,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口中直呼「表哥」。
雖說盛唐風氣開放,可如瑞康縣主這般舉動,也可謂是讓一眾看客驚訝不已的,昭華原生活在南邊,民風相對保守,一時間倒是愣了,鬧不清兩人的關係,心下不禁琢磨,莫不是兩人早有了首尾,故而前世瑞康縣主才會那般惱恨自己,覺得自己礙了她的路,以至於在自己的婚姻上使了絆子?
齊光似乎也沒有料到瑞康縣主會有此舉動,同樣愣在了當下,更是顯得手足無措,他當然是想推開瑞康的,可又擔心沾了她的身子,更讓姑母以此為藉口賴上自己,一時間,騎虎難下,好在隨著他出來的海郡王世子齊既明見狀幫忙拉開了瑞康縣主,並打趣道:「多大的年紀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覺得受了一點的委屈就要找兄長哭訴。」這番話,也算為齊光解了圍。
那廂義安縣主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家哥哥多管閒事的很,虧得她想著,昭華不想嫁進太子府,還準備把昭華介紹給他認識。
齊既明哪裡曉得妹妹的心思,只一心為齊光解圍,待勸好了瑞康縣主後,一抬頭才瞧見一個少女神色淡淡,眼底卻閃爍著笑意,姿容卻是自己平生不曾所見之殊色照人,眼底不禁露出驚艷之色。
昭華素知自己容貌生的好,更以此為傲,見這陌生男子眼底露出驚艷之色,更是習以為常,只當作不知一般,撇開了目光。
齊既明眨了眨眼睛,扯了下齊光的袖子,悄聲問道:「這小娘子面生的很,不知是哪個府上的。」
齊光眉頭一皺,撇了一眼昭華,心下有幾分自得,又有些不悅,便沉了幾分面色,說道:「是我姨家表妹。」
齊既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當他指的是阮家那邊的妹妹,忙問道:「是阮家幾房的姑娘?」
齊光詫異的看著齊既明,薄唇抿成了一條線,說道:「是盛家表妹。」
齊光話一出口,齊既明便不敢在盯著昭華瞧了,畢竟盛家娘子被阮貴妃召進京都的目的可謂人盡皆知,若是這盛家表妹沒有進太子府也就罷了,若是進了,他曾興過愛慕的心思,保不准要叫太子記恨在心的。
清咳一聲,齊既明笑道:「那得提前恭喜太子殿下了。」這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齊光不由勾唇笑了起來,齊既明的話甚得他的心,便含笑道:「堂兄說笑了,她年紀還小呢!」說著,望了昭華一眼,目光灼灼,倒是不掩飾自己的心意。
齊既明哈哈一笑:「瞧著也不小了,若不然貴妃娘娘也不會把她召回京都。」
齊光含笑不語,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兩人說話聲不大,但臨近的人總是能聽了幾耳朵,不免打量起了昭華,想起了美人如玉四字,心中不禁想著,莫說她出身顯貴,便是沒有這麼個好出身,以這樣的容貌,讓太子殿下瞧見了,怕也是要納進府里來的.
昭華覺得莫名其妙的很,也不知離太子近的幾位夫人為何如此打量自己,便露出一個淺笑,輕輕點了下頭,心下卻是不耐,恨不得立時離了太子府。
瑞康縣主細聲細氣的哭著,亦是一肚子的委屈,又見太子的目光不知何時離了身,便抬眼順著望去,見他又盯著盛昭華瞧,眼珠子都要不會轉了,心中暗恨,雖說盛昭華容貌生的不錯,可自己亦不是差得,又對太子表哥一片真心,奈何他從來就不曾把自己看在眼中,如今多了一個勁敵,自己進太子府的事,只怕更是艱難了,想到這裡,她倒是呆不住了,想趕緊回府去與母親商量個對策,免得被盛昭華捷足先登了,到時候唯一的側妃之位一失,便是她在鬧,母親也不會把她嫁給太子表哥了,想到這些,她哪裡還有心情落淚,也顧不得旁人如何看她,便匆匆與太子辭別。
經由瑞康縣主這一鬧,這場賞花宴是如何也維持不下去了,沒多時,眾人便一一告了辭,昭華更是立時就辭別了太子與太子妃,隨了盛氏回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