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確實沒有必要理會。
不管什麼時候,都不缺那些恨人有,笑人無的人。
雲朝一點也不奇怪。
正如玉雪說的,理他作甚?
難不成還能因為別人的嫉恨,就停止自己過日子的腳步?
人當然是群居習性,有鄉愿意識很正常,但沒有誰因為別人的嫉妒,就放棄自己的日子的,所以,某些時候把別人負面的話放在心上,純是自找不痛快罷了。
雲朝覺得她喜歡玉雪的,正是這一點。
這位小堂姐,爽快果決,也懂得權衡得失,知道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她有點象紅樓里的鳳辣子,但她比鳳辣子善良,還沒習會人性里的那些陰毒與狠戾,她的心胸也比鳳辣子更廣闊,因她的看的書多,懂的多,眼界自然要高一些。
也許,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未曾受過人生的挫磨,所以珍珠還未變死魚眼。
她的目光清正明華,氣質高潔,笑容明亮如五月陽光。
雲朝希望她,不只是她,她希望這屋裡的所有小姑娘,將來的人生,都不會遇上一個把珍珠變成魚目的魂淡男人。
她希望她們都能一直保持著現在這樣明快的幸福,生活里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今天你頭上的珠花比我的好看,明天我們要穿什麼漂亮的裙衫。
她希望她們都能遇上一個對的男子,把她們放在手心疼惜呵護,讓她們永保珍珠的光潔潤華。就算沒有這樣一個對的男子,她也希望她們能擁有一顆強大的心,不因別人,更不因生活而缺失。
她希望她們如此,自己亦是如此。
那原本因玉雪提起小十叔的議親對象顧家四姑娘而滿是不安的心,舜間便安定下來。
她自會去走出一個錦繡人生。
有小十叔當然是美好的。她亦會為些付出努力。
可如果一定沒有,她會難過,會疼,會頹廢一小下,但該站著走的路,她一定不會彎下腰,依舊會笑著走下去。
「回神,回神,朝丫頭,你又在想什麼呢?」玉雪的蔥指在她眼前晃著。
雲朝一笑。
玉靈也道:「朝姐姐,你最近好奇怪,要不悶在屋裡不出來,找你也被翡翠擋了,說你忙著,可又不說忙什麼。出來了要麼發著呆,要麼傻笑。到底怎麼了?」
雲朝瞪了她一眼:「當我和你這小丫頭一樣整天就知道吃呀玩呀的?我是忙正事呢,翡翠可沒騙你。對了,快說說九叔的新房布置的怎樣?」
說到這個,玉靈來了勁:「可惜朝姐姐你不能去看,等九叔成了親,九嬸嬸肯定要請去你去玩,那會兒就能瞧見了,我們來時,也只成親的新房才擺放好。你可不知道,裡面滿滿當當的,有一間屋子那麼大的撥步床,博古架,大衣櫥,琴桌,長案,帳簾,玉器擺件,古董,要我說,光那一間新房裡頭擺的東西,也得值上個幾千兩。」
玉雪嗤了一聲:「沒見識的丫頭,只裡頭的一幅桌屏,便不下千兩銀子了,更別提那些玉器擺件,我只粗粗看了一下,沒個兩三萬兩,哪裡買得來那些珍物?不過,這也是曬嫁妝,往後都要收起來的。誰家過日子把屋裡弄的那般金壁輝煌?倒是那幾幅字畫,都是前朝古物,十分難得。」
自家白擔著個書香之家的名頭,家裡還真沒什麼古玩字畫。說的雲朝也心動:「有機會我也去瞧瞧。」
玉雪笑道:「那你就得求咱們的九嬸嬸了,那些東西成了親怕就得收起來。」
雲朝不在意道:「沒事,左右九嬸子在咱們家住過一段時間,與咱們也熟悉,就是要看,也不算失禮。」
若不是與獨孤游相熟,要看人家嫁妝,還真是件失禮的事,有那多想的,自不會認為她們純是出於好奇,反倒要想想,是不是窺覷人家的嫁妝了。
這年頭姑婆私占兒媳嫁妝的事,可不少。
獨孤游是獨孤家的嫡女,在家中亦是受寵的,以獨孤家的家世,她的嫁妝不菲,原也不奇怪。
這是家裡的頭一樁喜事,雲朝之有又沒見過古代人成親,心裡自然好奇。
便道:「你們瞧了曬嫁妝,可知道九嬸嬸的嫁妝,都陪送了些什麼?」
玉靈眨了眼:「問雪姐姐,好些我都沒見過。」
玉雪也嘖了一聲:「別說阿靈,我在金陵也瞧見過不少富貴人家的婚嫁,也瞧過高門嫁娶曬嫁妝的情形,可真沒哪家能和咱們小九嬸比的。家具古籍字畫古玩玉器金銀器首飾頭面衣物綢料香料筆墨紙硯繡品屏風樣樣不缺。九嬸子就是一輩子不再買什麼,也盡夠用了。其中猶以書畫居多。大概是想著咱這是讀書人家吧。你是不知道,整整六箱子珍貴的古籍呢,連我爹都看直了眼。只那六箱子的古籍,大齊就沒幾家能陪得起的。我爹還玩笑說,哪怕除了這六箱古籍,別的什麼也沒有,九嬸這一份嫁妝,滿大齊就找不到幾家嫁女能比的。」
雲朝聽了心中一動。
她其實一直想著,給家家中弄一個藏書樓出來。
書香人家沒書,還叫什麼書香人家?
雖然有書的不一定是書香人家。
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文章,所謂世家,是個積累的過程。書,才是一個家族真正的財富。
燕氏經過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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