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被拐兒童尋家記 65.第65章

    &換上試試唄，我看看怎麼樣。」凌欣冉催他。

    &郭煜應了一聲，拿著衣服開始往外走。

    &你去哪兒？」凌欣冉叫住他。

    &去樓下洗手間，」郭煜搖搖手裡的外套，解釋，「去換衣服。」

    &屋裡也有洗手間啊，」凌欣冉下意識反駁，後又笑道，「我都被你帶溝里去了。換個外套，又不是裡面穿的衣服，去什麼洗手間！就在這兒脫下來換上不就得了麼。」

    其實上衣外套裡面還穿著薄毛衣呢，但郭煜脫下外套的時候，恍然有種脫光了的錯覺，明明天氣不熱，鼻尖卻直冒細汗。

    &在嬌嬌的臥室里換衣服了。」換衣服的短暫間歇，這句話在他腦子裡飛來飛去，根本控制不住。

    好容易換好了衣服，郭煜刻意挺直脊背，問，「怎麼樣？」

    &行吧，衣服還可以，」凌欣冉走過去幫他扯平肩頭的褶皺，不大滿意道，「不過大頭你也太瘦了吧！這會兒春裝還好，裹得厚。等到夏天，都穿一層了，那肯定跟長竹竿上挑著兩張布片兒似得。」

    &能是正長個子呢吧，」郭煜說，「我也吃得不少啊，最近平時一頓能吃5、6個饅頭。可能等過幾年個頭不長了，就會橫向發展了。」

    &不說我還沒注意，」凌欣冉頗驚奇地圍著郭煜轉了一圈，伸手與他比比個子，「你怎麼突然就比我高這麼多了！」

    ......

    平常周末，兩人如果在一起的話，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學習，寫作業背書預習複習什麼的。

    但也有學煩了的時候，比如今天上午，凌欣冉坐在書桌前，手握著筆，嚴肅地盯著眼前的數學練習冊盯了好半天，卻一道題也寫不下去。

    好煩啊啊啊啊。

    扭頭看看另一張桌子前，認認真真埋頭做題的郭煜，凌欣冉發現......她更寫不下去了。

    &個字也寫不下去......咱們出去走走吧。」她放下筆，對郭煜道。

    郭煜一道數學應用題剛解了一半，聞言抬頭看看凌欣冉，猶豫了兩秒，還是放棄了做完這道題再出門的打算，放下筆，站起來，伸手過去，「走吧，出去走走。」

    凌欣冉現在跟郭煜牽手都牽習慣了，愉快地拉著他出了書房往樓下走。

    &冉，中午回不回來吃飯？」見他們往外走，保姆王阿姨連忙問。

    高鳳竹不喜歡家裡多出一個生人來破壞自己的隱私空間，所以多年來，她一直是請鐘點工來上門來做飯、洗衣服、定時保潔等。

    只是後來凌欣冉回來之後，高鳳竹覺得有一個固定住家保姆更安全些，於是家裡就多了王阿姨。

    &來！中午之前肯定回！」

    剛出門，郭煜就把他們原本簡單握在一起的牽手，改成了十指相扣。

    自從上一次嘗試過這種牽手方式之後，他最近簡直稱得上是迷上了這種牽手方式。

    交錯緊扣的十指，每每給他一種異樣的滿足。

    郭煜迷戀這種親密感，這時候他是離嬌嬌最近的那個人，他克制不住地一遍一遍地想，「我們屬於彼此。」

    像是得了皮膚饑渴症一樣，每次見到凌欣冉，郭煜都特別想與她手牽手、摸摸她的臉，最好還能親親她、抱抱她。

    但是她還小啊。

    真的還小啊。

    於是不得不克制，必須克制。

    學校里其他的學生小情侶，大部分也會親親抱抱什麼的。

    郭煜和凌欣冉從來沒有。

    他們最親密的行為就是這種——十指相扣地牽手。

    兩個人在一起，雖然大多數時候凌欣冉都是大膽的那一方，但跟自小的生長環境有關，凌欣冉在男女關係上其實是特別注意界限的一個姑娘。

    至於郭煜麼，郭煜他不敢——他自己給自己設置了邊界，不敢前進一步，生怕一旦越界之前所有的克制都會如泡沫板破碎，功虧一簣。

    她還小呢。

    他一遍一遍提醒自己。

    北京的春天，有名的風大沙大。

    不過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陽光和暖，風輕雲淡。

    隴桂園景色尚可，多高樹，有一條小河貫穿南北，別墅區的風景帶基本上就是沿河設計的。

    小河中間途徑一個頗大的人工湖，湖兩岸花樹竟放，楊柳低垂，是風景帶的中心部分。

    他們兩個扣著手沿著花樹掩映的河岸小徑慢慢走了很久，到了湖邊，凌欣冉不想再走了，兩人就在一株大垂柳旁的長椅上坐下了。

    &手機帶了嗎？我忘帶了，你借我玩玩。」凌欣冉道。

    對，她的手機的確是忘帶了，臨出門時特地「忘」到書桌上的。

    郭煜摸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這個白色手機是凌欣冉淘汰的，寵女兒的高媽媽隔不多久就會給女兒換上最新款手機，從最開始到現在，4年不到的時間，凌欣冉光手機就換了5部了。

    換下來的舊手機其實還很新呢，凌欣冉又捨不得丟，於是就給郭煜用。

    反正郭煜是肯定不會嫌棄她的東西的。

    凌欣冉坐在那兒翻手機看，郭煜靠過去，伸手給她遮住陽光，「太陽下看手機傷眼，要不回去再看吧。」

    &就現在看。」她抬頭看看他，「我能翻翻簡訊看嗎？」

    &隨便翻什麼都行。」郭煜道，陽光灑下來，曬得他全身都暖暖的，他在心裡掙扎了片刻，還是伸手半攬住了她，嘴上還說，「你往我身上靠靠，可以擋住些太陽。」

    &凌欣冉試了試，怎麼都不舒服，最後乾脆讓郭煜側坐在長椅一邊，她整個人窩在長椅上，半靠進郭煜懷裡，接著翻手機。

    不過郭煜的手機簡訊真的好單調啊，發件箱裡，除了給她的簡訊外，偶爾出現的名字，只有郭叔張姨回回三個，同學朋友什麼的幾乎沒有，她從頭看到尾，就發現了幾條節日祝福簡訊，內容編的跟照著書上抄的一樣，沒什麼意思。

    &個『陳姨』是誰？」她問。

    郭煜低頭看看，道，「我跟你說過的，就是那一年，我去找你的路上，幫過我的那個大巴車司機。」

    &我知道，想起來了。」凌欣冉恍然，又道，「就是離得太遠了，要不然帶點東西專門去上門感謝一下才是對的，畢竟幫過咱。」又建議，「不然你問問她家地址，寄點禮物過去也好啊。」

    她半靠在他懷裡，仰著頭看他，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睛裡像是落進了春季的陽光，暖融融的，帶著無限生機與希望。

    那麼近，只差一點點。

    克制，克制，克制......

    但是真的好近啊。

    凌欣冉剛給了建議，正仰著頭等郭煜的回答呢，不妨眼前一暗，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眼睛上便被什麼柔軟地東西輕觸了一下。

    那是......他的嘴唇嗎？

    這是被親了吧？凌欣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半晌，她臉上泛起了微紅。

    ......到底，還是沒克制住。

    郭煜很懊惱。

    並不是為這一個吻。

    而是——

    假如連一個吻都克制不住的話，那他在嬌嬌這兒的自制力就需要重新開始估量了。

    ......

    過了會兒，凌欣冉聽到郭煜的答話，「寄了禮物的。這兩年都寄了，年前寄的，算是年禮吧。」

    &那就好。」她努力自自然然地睜開眼，繼續拿著手機點來點去，一副認真的模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什麼內容，她已經看不下去了。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說話。

    凌欣冉在看手機，郭煜在看她。

    他不自覺地回想親她的時候她睫毛微顫的模樣，羞澀的，可愛的，他最愛的小姑娘。

    她的眼皮微熱，睫毛小幅度地顫啊顫的，郭煜摸摸嘴唇，只覺得那種溫熱又微微發癢的感覺至今尚未散去。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她紅潤的嘴唇上落，如果，如果換成嘴唇，會是什麼感覺呢？

    ......

    腦子發熱了。

    這是郭煜對湖邊長椅上的自己下的定義。

    回程的路上，小風一吹，郭煜發熱的大腦冷卻了許多，於是他開始後悔。

    靠近嬌嬌的時候，他的自制力真的是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不能再這麼放縱自己了，得改。

    以後，最多，最多就牽牽手吧，十指相扣那種牽法，別的都不要做了。

    ......

    晚上，滿腦子克制的郭煜，做了一個十分不克制的夢。

    夢醒，只覺下身涼涼的，伸手一摸，黏膩一片。

    窗外天光微亮，郭煜懵懵地跳下床，找出新的內褲換上，一邊嘆氣一邊輕手輕腳拎著弄髒的衣服去衛生間洗。

    周一晚，女生宿舍，睡前臥談會。

    &兩天，我也看我男朋友的手機了。」凌欣冉說，「你們猜的不對，他根本連猶豫都沒猶豫就把手機遞給我了，隨便我怎麼翻都行。」

    &郭煜對你真好。我媽翻我爸手機都得趁我爸洗澡的時候偷偷翻，他們都快結婚二十年了！」

    &你不懂啦。結了婚才不能給看呢！欣冉跟郭煜他們這是熱戀期，熱戀期的人，什麼手機簡訊啊，甚至qq密碼都隨便互換的。」

    &不是吧，我姐就因為我姐夫偷翻她手機跟他生氣了，他們倆也是熱戀期啊，可見還是像我上次說的，跟愛的深不深有關係吧，郭煜就愛得深唄。所以隨便欣冉怎麼翻都不生氣。」

    &扯。這是隱私問題，跟愛不愛有什麼關係。我還是覺得，哪怕一家人也不應該隨便翻對方的手機。」

    ......

    上周寢室女孩子偶然聊到了情侶信任這個話題，全寢室只有凌欣冉是有男朋友的，於是凌欣冉就在室友的笑鬧中變成了大家的實驗對象。

    只是，出了實驗結果貌似也沒什麼用，大家該爭還是在繼續爭辯，誰也說服不了誰。

    期中考試後，每學期一次的家長會又要開了。

    班主任把任務吩咐之後，就回辦公室去了。

    下午自習課的時間，整整一節課，整個教學樓的學生都投入了熱火朝天的大掃除中。

    勞動委員負責帶著大家打掃乾淨班裡的衛生，文藝委員負責在教室後黑板上出主題為「感恩父母」的黑板報。

    郭煜郭回的家長會，一般由父母輪換著來。

    上學期，張悅參加了女兒的家長會，郭長源參加了兒子的家長會。

    這次，來參加郭煜家長會的就是張悅了。

    家長會期間，學生們在教學樓外自由活動。

    班主任還沒來，家長們大多都在互相聊天，聊天的內容也不過是你兒子成績如何，我女兒考了多少之類的。

    張悅是最不懼這種話題的，她兒子可是全年級第一！

    &有，這學期沒請補習班。」張悅沖前面那個學生家長笑道，「都是他自己在家學的。我有時候都發愁，孩子太努力了也不好啊，當媽的總怕他熬壞了身體。」

    &請補習班？」那家長問道，「那學習咋樣？這學期才過了一半，我兒子光花在補習班上的錢就上萬了。不過還是有效果的，入班時候還是40多名呢，這才幾個月，就升到前30名了！」

    &錯呀！這說明錢沒白花！你孩子也知道努力去學！」張悅道，「是個好孩子，好好培養。」

    &能心疼錢，還是上上補習班的好，花錢不算啥，不能讓孩子輸在這上頭啊。」那家長勸張悅，並再次問道，「你兒子呢？學習怎麼樣？這次考得好不好？」

    &行還行，」說到這兒，張悅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她道，「這次僥倖，可能是試題剛好對路，我兒子排第一！」還強調，「在全年級排第一！」

    &那......那你兒子是夠厲害的！小天才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