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風雨 」沒等荼蘼說完,姒懸回答,「沒人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他回答的語氣非常平靜,但是荼蘼仍聽出語氣中的些許落寞。
荼蘼一時心疼萬分,便抱緊他:「沒關係,懸哥哥,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話算話,小咪,你絕不可以食言。」姒懸說完,親了親她的發。
&不食言。」荼蘼在他懷裡回答。
很快15號要到了,荼蘼是決定要去的,姒懸似乎不那麼贊同。
&然你外公不讓你去,自然有他的理由,再說那天也不是周末,你還要上課,你就不要去了。」
荼蘼總覺得有大事發生,看父親和姒懸都不讓自己去,最後還是點點頭。
她上午八點的課,10點就結束了,上完課荼蘼有些心神不寧。
正在此時,電話響了,仍是陌生電話。
&荼蘼,你不來沁園軒麼?」來電的人是向畫畫。
&畫畫,你究竟想做什麼?」荼蘼皺眉。
&什麼,就是覺得你如果不來的話,肯定會後悔。」向畫畫說。
荼蘼掐斷電話,腦子亂紛紛的,想的都是那塊翡翠毛料。外公,是要當眾解那塊毛料嗎?其實她並不確定,那塊料子裡面真的就是發光翡翠。
她開著車到處亂開,最後還是決定去沁園軒。
沁園軒已經出了青陽市,甚至接近臨市了,挨著青山邊的一座名為沁山的半山腰上,旁邊便是大海。
從青陽開車過去足足要一個半小時,荼蘼一路開車過去,腦子裡亂紛給發,她也沒跟姒懸和父親說,便直接開車過去。
沁園軒就是一個度假山莊,也就是這幾年開的,荼蘼想來想去,莫非老闆就是瞿西爵?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現在才派上用場。
荼蘼想了很多,跟瞿西爵發了條信息,他也沒回自己。
到了沁園軒,前面有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守著,攔住她的車。
&問你有請柬嗎?」
荼蘼哪裡有請柬,一開始外公就不讓她來的。荼蘼不跟這些人糾纏,打了個電話給瞿西爵。
瞿西爵接到她的電話,知道她來了既意外又無奈:「荼蘼,既然你外公讓你不要出現,為什麼你一定要來?」
&爵,讓我進來吧,我已經在門口。」荼蘼很是堅持說。
&好吧!」
不一會兒門口的保安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看了一眼荼蘼便讓荼蘼進去了。
荼蘼去停好車,一出來便看到瞿西爵。
&經開始了嗎?」荼蘼問。
&沒,該來的人都陸續到了。」瞿西爵拉住荼蘼的手腕,「一會兒你就聽我的,我說什麼你做什麼?」
荼蘼有些不明白,什麼是他說什麼她做什麼!
他沒多想,跟著瞿西爵進去。
一進去是一個雙層大圓廳堂,整個圓廳觥籌交錯,流光溢彩,富麗非常。荼蘼看到很多熟悉面孔,表情微微冰冷。
&蘼……」周楊走過來,「我猜你還是會來,走吧,我們去樓上。」
&荼蘼點點頭,跟著周楊上樓,她回頭時看到向瑛和向畫畫母女,向畫畫正對著自己笑。
上到二層,是一個個的圓型展台,展台上放著各式翡翠,或者毛料。荼蘼震驚了,她根本不知道外公有這麼多翡翠。
&麼回事?外公怎麼會有這麼多翡翠。」荼蘼太意外了,這些翡翠水種非常之高,雕刻也很精巧。
&忘了我這些做什麼嗎?翡翠掮客,我手裡的翡翠毛料自然不會少。」瞿西爵回答。
&爵,以前你的忠心給了外婆,現在你的忠心給了我外公嗎?」原來他以前種種積累的財富,都是為了這一刻嗎?
&曾答應過我父親,會照顧好她。後來我又答應了她,會照顧楊老,現在只要是他讓我做的事情,我都會去做。」瞿西爵回答。
荼蘼懂了,不再多說。
這個二層的環形台,有二十來個小展台,上面擺放著精美絕倫的翡翠,上面沒有標價,沒有註明翡翠質地來源,純讓人觀賞。
就這些翡翠,市值都是億萬以上,外公究竟是要做什麼?
荼蘼心驚,跟著瞿西爵進了一個房間,裡面老人坐著。
老人今天有刻意的打扮,穿著黑色的西裝,打了領結,花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上了一層發臘。臉上也收拾一遍,看著特別精神。
荼蘼看他穿著光溜溜的皮鞋,手杵著拐杖,知道她來了,微嘆息:「荼蘼,你還是要來。」
&公,你能能告訴我,你究竟要做什麼?」荼蘼有些心慌,對外公也越來越不解。
楊錦榮並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緩緩的度步,坐到帝邊的書桌旁,書桌上放著一個骨灰盒。
&是外婆的骨灰盒?」荼蘼震驚極了,「您不是已經葬到濱海了麼?」
&有,我想了想,我得把她留在我身邊,我得讓她看著,看著我今天將要做的每一件事。」楊錦榮無比平靜的說著,「荼蘼,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
「……」荼蘼不懂。
&會兒你跟阿爵離開就好。」楊錦榮道。
&公。」荼蘼眼睛一熱,外公的身上透著一股絕然,讓荼蘼看著心驚。
&珠小姐來了。」瞿西爵在他耳邊說道。
&她進來。」楊錦榮聽到明珠來了,神情微動。
荼蘼看門打開,李明珠緩緩走進來。
&爺。」明珠看到荼蘼露出一抹笑容。
&珠,你來了正好,今日你跟我一起,好好認識一下外面的那些人。」楊錦榮說著,伸出了手要去握明珠的手。
明珠有些不明所以,握住楊錦榮的手。老人的手有些泛涼,但他神情肅然,帶著某種儀式般的氣勢,讓明朱暗然心驚。
&蘼,你抱著你外婆的骨灰。」楊錦榮說道。
&荼蘼只乖乖聽話,抱住了骨灰盒。
門打開,他們一起出去,走到前方的一個大展台邊兒。
&謝大家來參加我楊錦的翡翠私盤,今日來的都是楊某的朋友,我保證你們今天過來都不會空手而歸。」楊錦榮說道。
荼蘼往向看,除了看到李乾一家,還看到賀老闆和賀軒,還有姒懸,再那邊的角落裡竟還有翡王和裴懷彥。
荼蘼太震驚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翡王也會來。
他們一步步下去,下樓梯時向瑛和向畫畫早邁走過來。
&老,許多年不見了,沒想到今時今日,還能再見。」向瑛笑著說道,「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我不過是個孩童,今日能收到您的邀請,真是我的榮幸。」
楊錦榮一聽向瑛的聲音,便微微一笑:「自然記得你的,當年向老闆說你天分極佳,是向家指定的繼承人。」
&謝您的褒獎。」向瑛看向荼蘼,「我和荼蘼也是舊識,第一次見她時我就很震驚,她和楊老夫人實在太像。」
&謝你還記得內子。」楊錦榮聽到向瑛提起顏嫣,臉上的笑容更柔和不少。
向畫畫目光也落在荼蘼身上,看她竟抱著一個骨灰盒,便問:「楊老先生,怎麼荼蘼抱著一個骨灰盒?」
&是內子的骨灰,今天來的全都是舊人,我得讓她也見見。不管這些人是好的壞的,有仇的沒仇的,還是見見好。」楊錦榮回答。
向畫畫聽了這話臉微變,不由看向母親。
向瑛沒說話,李乾父子走過來。
&哥。」李乾客氣的叫人,「我兄長曾說過,翡翠社中除了他最能的一個人就是榮哥你。論翡翠鑑定,你是第一人,論運氣,你娶了顏嫣。現在,你蟄伏几十年,竟有如此多讓人嘆為觀止的寶貝,真的讓我不得不佩服。」
&是良臣還活著就好了,我倒想跟他見一見。」楊錦榮還頗為遺憾的說道。
&也常說,死前不能再見你一面,實在遺憾。」李乾回答。
李明珠看著父親和爺爺,只氣氛怪怪的,而且爺爺的手還搭在她的手上,力量似乎微微收緊了。
&被困在烏素圖那樣的地方那麼多年,雙目失明也是拜他所賜,我不能見他是我的遺憾,他不能見我,又何來遺憾之有。」
楊錦榮這話一出,明珠臉色大變,震驚的看著爺爺,又看向李乾。
&年之事是我所為,跟我兄長無關。」李乾道。
&我去烏素圖,陷害殘殺我兒子是你所為沒錯,但是奪我妻子,害我一家家破人亡,又是何人所為?」老人平平靜靜的反問。
李乾全然沒有想到楊錦榮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他知道這會兒身邊的兒子也渾身僵硬,最害怕的一刻終於是來了。
李明珠太震驚了,從荼蘼說讓初月姓楊,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荼蘼和明勛越來越見外,每次見面神情都非常冷淡她還十分發愁,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仇怨。
這太可怕太可怕了!
&老今日請我們來,是來算舊帳的麼?」李乾臉色僵硬的反問。
&然不是。」楊錦榮回答,「一會兒人你便知道。」
他們正聊著,大門處似乎又有人進來。
荼蘼順著聲音看過去,讓她震驚的是她看到爺爺丁仕平,丁仕平身邊還站著一個老人,跟他相仿的年紀,由一個年輕男子攙扶著。
這兩個人,不就是自己在松桂園看到的那兩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