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層樓被我們包了,無關人員禁止進入,請繞道吧。」一個人高馬大的魁梧保鏢站在高處,俯視著易文,用蹩腳的中文冷冰冰地道。
易文微微皺眉,他討厭這種被人高高在上地俯視的感覺。
「我是來找你們小姐的。」易文昂頭盯著他們,不卑不亢地道。
「嗯?」兩個人守門的保鏢聽到這話都是一愣:「你找我們小姐,你是誰?」
「我是她的朋友,麻煩你們去通報一下,就說他的朋友易文來找他。」易文回答。
「什麼,朋友?」
兩人一副吃驚的樣子,盯著易文使勁看了再看。
瘦胳膊腿,其貌不揚,最誇張的是那身普通的穿著,還有些破爛和髒,跟一工地上的搬磚工似的。
易文剛才和丘老一番打鬥,還被磚頭埋過,衣服自然有些髒了,還沒來得及去換呢。
高貴美麗,他們心中女神一般的安雅蒂娜小姐,怎麼可能會有這樣低賤的朋友。
突然,左邊一人忍不住笑出聲:「哈,夥計,我沒聽錯吧,這哪來的鄉巴佬,竟然說是安雅蒂娜小姐的朋友?噢,我的上帝,美麗高貴的安雅蒂娜小姐,我們都沒資格成為她的朋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低賤的朋友?」
這話是用英語說的,而且表情相當的誇張。
另一人帶著譏笑接過話:「夥計,你說錯了,這可憐的傢伙估計是從精神病房跑出來的精神病人,咱們應該叫醫生來將他帶走。」
「噢,對對。」左邊那個人醒悟過來,真的拿出了手機,一邊撥號碼一邊嘀咕道:「順便我要向這裡的醫務人員抗議一下,他們的管理真是糟透了,怎麼能讓精神病人亂跑,這很容易出問題。」
說話間,電話已經打通,他衝著電話嘰里呱啦地吼了一陣,然後才放下電話,朝同伴道:「精神科的醫生很快就來,但願他們的辦事效率和說的一樣,否則,我要去投訴他們,華夏真是個糟糕的地方。」
整個過程,易文都是冷眼看著兩人,聽到這兩個混蛋不但侮辱他,還連帶侮辱了華夏,當即他冷冷地吐出四個字:「兩個蠢貨。」
這是用英文說出來的。
「嗯?」兩人又是一愣,沒想到易文竟然還能說英文。
「噢,上帝,這個精神病竟然會說英語,太不可思議了。」左邊那人說完這句,突然反應過來:「剛才你說什麼,我們是蠢貨?」
易文正想回答,後面「嘩啦啦」的急促腳步聲響起,幾個白大褂急匆匆地沖了上來。
「嘿,夥計,他們來了。」右邊那人提醒道:「辦事效率還不錯哦。」
「來得正好。」左邊這人一咬牙,用蹩腳的華夏語衝著急匆匆而來的人吼道:「喂,快把你們這個該死的病人帶走!」
領頭的是一個中年醫生,是名副院長,後面跟著的是精神科的醫生。
上面早就交待過,這些外國人是貴賓,必須照顧好,出了任何問題,拿他們醫院是問。
所以他們一接到電話,不敢怠慢,一位副院長親自帶隊,第一時間火速趕過來。
「對不起兩位先生,對我們工作的失職,在此我向二位先生致以最誠摯的歉意,這位病人我們馬上帶走。」副院長隨即朝後面一揮手,一聲喝令:「帶走!」
然而,後面的醫生就沒有動作,正滿眼狐疑地盯著易文。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精神病人啊。
表情冷漠,冰冷的眼神里射出逼人的寒芒。
雖然其貌不揚,穿著也普通,但人家這氣勢,可不是精神病人能夠有的。
再說,他們精神科也沒見過這個病人啊。
「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副院長見沒人動手,怒喝道。
「陳副院長,他不是我們精神科的病人啊。」一個人小聲解釋道。
「什麼,不是?」副院長一怔,狐疑的目光盯著易文看了看,他也覺得不像精神病人,當即朝兩位保鏢問:「二位先生,你們確定他是精神病人?」
「當然確定。」兩人肯定以及確定的口吻回答。
左邊那人甚至誇張地嚷道:「上帝,你們水平真是太糟糕了,竟連一個精神病人都看不出來,我嚴重懷疑你們的醫學水準。你們看他這樣的低賤鄉巴佬,竟然跑這來說是我們安雅蒂娜小姐的朋友,你們相信嗎?」
「額……。」眾人驚訝地望著易文,腦門冒出一條條黑線。
相信個鬼,這傢伙要是安雅蒂娜小姐的朋友,那他們就是英吉利女皇的朋友。
「先生們,還有什麼懷疑的嗎?這樣的傢伙,連給我擦鞋都不配,竟然說是我們小姐的朋友,還不足以說明他精神有問題嗎?」一保鏢語帶嘲諷俯視著下面的人問。
副院長不再多說什麼,沖後面的人喝道:「帶去精神科檢查。」
這人腦子肯定有問題,先帶下去檢查再說。
「是。」後面的人也不再猶豫,答應一聲,幾個人衝上前來。
「滾!」一直冷著臉站在旁邊保持沉默的易文突然一聲暴喝,聲浪滾滾,如驚雷一般炸響,嚇得衝上來的人一大跳,最前面一人甚至被嚇退回去,盯著易文的雙眼露出驚懼之色。
易文這個「滾」字吼出,就連那兩保鏢都是一震,隨即便是大怒,敢在他們守護的地方放肆,找死。
兩人正要發威,後面傳來一聲嬌喝:「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這個聲音,兩個保鏢渾身一顫,迅速扭頭露出一個虔誠的笑臉。
他們的後面,安雅蒂娜在幾個人貼身護衛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尊敬的小姐,這裡有一個精神病人說是您的朋友,我們正在將他趕走。」一個保鏢恭敬地解釋道。
「精神病?我的朋友?」安雅蒂娜秀眉一皺,狐疑的眼神望向樓道口,當看到易文時,那張俏臉露出驚喜的笑容,驚叫著沖了上去。
「易先生,天哪,怎麼是您?」
安雅蒂娜「噠噠噠」的從兩個保鏢中間沖了過去。
「嘎!」兩個保鏢直接傻眼,雕塑一般僵硬在那裡,腦門上、額頭上冷汗瞬間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