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來之時並沒有立刻前往諸葛嫻的家中,而是在附近小鎮的酒店上休息了一個晚上。
就在兩人吃飯的時候,方月白才對諸葛嫻的家裡有了大致的了解。
「雖然封印是在西嶺雪山,但我主家的位置也是定居在海北省的南陽區的...那裡也是我祖先的故居。」諸葛嫻倒是沒有什麼大小姐脾氣,吃喝起來也沒一點矜持,抄起大雞腿和啤酒就搓了起來,活脫脫是一個女漢字,和她嫻靜清秀的外表完全沒有任何可以聯繫的地方。
「你們諸葛家還在從政嗎?」方月白對這諸葛家是產生了興趣,自然是要了解了解的:「你家先祖臥龍先生才華經天緯地,想必後人也應該成就不凡吧。」
而諸葛嫻卻搖了搖頭說道。
「伴君如伴虎,即使是當年以我先祖臥龍之才亦被猜忌,最後落得個不得善終...至此過後我們諸葛家也發誓世代不得從政,到了我家這一代就已經是開飯店的了,我也是大學畢業就做了導遊,現在還在實習呢。」
導遊、飯店,這些都完完全全偏離了他們祖宗的做法,徹底的隱於大眾之中。
聽完諸葛嫻的話之後方月白也不再多說,而是默默的吃著眼前的食物。
不過突然方月白眼角一跳,突然對諸葛嫻說道:「你認不認識葛炮和馮德寶?」
正在專注於吃的諸葛嫻愣了一愣,隨即一臉疑惑看著方月白。
「葛炮,馮德寶?誰啊?」
......
西嶺雪山之上,祝踏闌站在山巔,眺望著遠方,好像在看四處的風景的。
山頂的破洞已經被填補了,無論是作為山神的祝踏闌,還是作為熊貓妖的祝踏闌,填補這空洞都是輕而易舉。
「主人,今天我完成了你的使命,可我又扛下了另外一個使命,這是可悲呢?還是可嘆呢...或者兩者都是吧,要知道這次的使命可能要扛到永遠啊。」
百無聊賴的祝踏闌看了看身邊的葛炮,而葛炮也是心有所悟似的,點了一根大中華給祝踏闌。
「中華煙嗎...」祝踏闌用那小手指捻起香菸,然後抽了起來,一臉陶醉的說道:「這大煙可比以前什麼英國勞什子的大煙帶勁多了,真是爽啊。」
作為山神,抽菸可能就是他所剩不多的樂趣了。
「尊者...」一旁的馮德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卻被祝踏闌打斷了。
「別說了。」祝踏闌用熊貓掌拍了拍馮德寶,讓他踉蹌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也不必多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說完祝踏闌便站了起來,也不看向山外,而是一臉戲謔的說道。
「我知道你在旁邊,狐狸精。」
一開始祝踏闌說完場面一時間也陷入了沉寂之中,一旁的馮德寶和葛炮也是四目相對,一臉懵逼的樣子。
哪來的狐狸精?
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突然空氣中一陣波動,一個嬌俏的身影浮現在了祝踏闌的身旁,一臉笑吟吟的看著他。
這讓馮德寶和葛炮也是嚇了一跳,這才看清從空氣中浮現的人影。
正是那九尾狐妖玉藻前。
「喲呵,沒想到啊,大熊貓你居然能看得到我,真是不可思議。」玉藻前雖然依然帶著面紗,但是封靈符的特效已經消失,一股透人心扉的媚意散發而出,讓一旁的葛炮和馮德寶不禁有些心神搖曳。
只有熊貓妖祝踏闌一臉的淡然。
「哼,狐狸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岩窟底下都幹了些什麼,老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祝踏闌隨即冷笑一聲說道。
對此玉藻前倒是不予知否,而是嬌笑道:「大熊貓,你說你現在還要不要什麼『天陰奼女』啊?我就在這裡喲...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小方方那麼厲害。」
玉藻前一副誘導祝踏闌出手的樣子,好似像故意激怒他一樣。
不過祝踏闌這次倒是沒有正面回答玉藻前,而是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說道。
「九尾妖狐嗎...哼,果然是天地寵愛的生靈,未入先天就能化為人形,我等閒雜妖物真是好生羨慕呢。」
此時祝踏闌突然話鋒一轉,然後一臉嗤笑的說道。
「但是呢...你居然敢拿死河下的東西,你真的不怕死嗎?就算你不怕死,難道你還不怕你那個小情郎傷心嗎?」
說到死河下面的東西的時候,玉藻前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黯淡了下來。
而馮德寶和葛炮也回過神來,看到了玉藻前手中提的東西,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玉藻前手裡提的是一具淡金色的遺骸,上面雖然有許多空洞,但是泛著的金色光澤卻是十分的扎眼。
最重要的是,這遺骸的背後還有兩道翼骨,看起來就好像是蝙蝠的翅膀一樣。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類的骸骨。
不過這個時候玉藻前臉上的暗淡之色也是一閃而過,立刻就恢復了先前笑吟吟的樣子。
魅惑眾生,傾國傾城,就是現在形容玉藻前最好的言辭。
只見玉藻前幽幽的說道。
「我不會死,我也不能死...我剛剛才找到生存的意義,怎麼能死呢?」
熊貓妖祝踏闌也不再多說,用熊掌捻碎了菸頭過後便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話。
「你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是勸你...好自為之吧。」
葛炮和馮德寶見祝踏闌走下山,也一臉狗腿樣的跟了上去,只有馮德寶還在三步一回頭,好像要記住玉藻前的樣子似的,滿臉都是痴迷之色。
待兩人一熊的身影消失過後,玉藻前也是眺望遠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我的歸宿究竟在何方?我也不知道啊...」
......
第二天,城都都在大肆報道西嶺雪山的小地震,主要內容無外乎地震震感強烈,但是沒有造成任何傷亡,都是地震局的功勞云云。
而另外一則新聞則是出現在報紙的奇聞志趣板塊,人們瞟一眼就忘記的那種位置。
其中報道了這麼一則新聞。
『西嶺雪山奇聞,土地公像,大熊貓被供奉其中,疑是惡作劇。』
只見旁邊的一張插圖中,一隻張牙舞爪的大熊貓石像將土地公的石像取而代之,而石像旁邊還有一根尚未燒盡的香菸...
而土地公的牌位也被換掉,上面刻了一行小篆大字。
『影宗派祝踏闌,西嶺山神昭位。』
......
海北省南陽區距離也比較遠,不過坐飛機去的話還是很快捷的。
沿途的路費也都是諸葛嫻出錢的,不過方月白作為代價也支付了三張符咒給她。
一開始她還硬是不要,不過在見識了方月白符咒威力之後立馬態度大轉變,甚至直接就想納頭便拜了。
一來二去之下,兩人也算熟絡了。
「方月白,你說你年紀輕輕修為居然那麼深厚,你這怪胎是怎麼修煉的啊。」諸葛嫻一邊說道還一邊擼著羊肉串,這女孩也是個大吃貨,每時每刻嘴邊都好像要有點東西才行。
「知識就是力量。」方月白笑著說道:「好好學習,對修煉有好處。」
雖然方月白說得十分的誠懇,但在諸葛嫻看來基本和放屁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傻瓜,知道修煉的事情屬於比較**的秘密,只問過一次便不再提起。
從機場到市區距離不遠,兩人打車來到了市區也不過半個小時就來到了諸葛嫻的家。
望著眼前的景物,方月白的臉色有些古怪。
「你說...你家裡是開飯店的?」
面對方月白的疑問,諸葛嫻有些疑惑的回答道:「是啊,這不就是飯店嗎?吃飯的地方?」
這回答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只見佇立在方月白眼前的是一棟巨大的中式建築,占地面積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