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的說話聲在深夜顯得異常清晰,接下來就是關門聲,腳步聲,再接下來一切復歸於平靜。
蕭楓躺在被窩裡,輾轉反側,這別墅遠離鬧市,晚上異常安靜,房間關燈後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雖睜著眼卻什麼也看不到,這給了他更廣闊的思考空間。
他想他和上官燦如今算是什麼?他不愛她卻跟她做了那事,雖然他醉了但還是能感受到她的快感和**。如果今天上官燦誘惑再大點,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守住底線,他會不會幹了她,畢竟她身材不錯。
這一晚他幾乎沒睡,午夜時迷糊了一下,旋即又醒。天是他看著亮起來的。七點鐘他起了床。洗漱了一番,走出房門時,看見上官燦坐在沙發上,喝著早茶看著電視。
「昨晚你睡的還好吧?」
「還好」蕭楓應付道。繼而他又問上官燦
「昨天晚上你父親他沒說什麼吧?」
上官燦有些不屑,說:
「怎麼?心虛了,她看蕭楓有些難堪,又補了一句,「放心,我爸他痛我,什麼都聽我的!」
蕭楓沒說什麼,他想,這上官燦真是被他爸慣壞了,像個寄生蟲,毫無思想,他感覺他和她現在越來越沒有話說。
蕭楓最後悶悶地說:
「我要去學校了」說著就往外走,上官燦跑過來攔住他,問他怎麼這麼急?並讓他留下吃早飯。蕭楓說,有個英語培訓,要提前去備課!上官燦這才罷休。臨走時候上官燦,趴到他肩膀嗲嗲地說:
「蕭楓,要想著我啊!」
中午陳躍找到蕭楓見面就跟他大談特談蘇珊, 蕭楓沒時間搭理他,中午他還有個英語培訓,上次因為缺席差點把蕭偉的飯碗給丟了。
不過陳躍看起來倒是很認真的樣子,這神情裝是裝不出來的,以蕭楓對他的了解,這蘇珊也就是新鮮點,另類點罷了,但最後結果跟之前那些女孩的一樣,早晚完蛋,能撐三個月就燒高香啦。
蕭楓歪著頭看了陳躍半天,笑著拍拍他肩膀:
「哎喲,看來你還真上心了,不容易。這樣吧,晚上圖書館找我細談,我這會真沒空,不說了,我走了。」
蕭楓沖陳躍詭笑,陳躍不想跟他逗,認真地沉默著。一整天他什麼都不想,只等著到晚自習去找蕭楓,同時他去了籃球館,心不在焉地練著。去年他跟蕭楓報了學校的籃球隊,可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籃球館的教練在校外辦了個學習班,對於學校的這種沒有油水的免費教學他也從不放在心上,對學員的缺課也不聞不問,只是偶爾學校考核或教育局來訪才應付下,平時基本都是那些學員自己開場打球。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陳躍興沖沖地往圖書館跑,半路他才意識到,圖書館能談什麼,別說聊天了,就是幾聲咳嗽都會被遭別人的白眼,說不定還會被管理員攆出去。這蕭楓分明忽悠他呢,他有些惱火,再怎麼也是髮小吧,忒不夠意思了,讓他出點主意東躲西藏,他以前可沒這樣對過他!陳躍越想越窩火,他索性直接進去連推帶拉硬是把蕭楓拽了出來,不少同學側目而視,蕭楓也不好發作,直到被陳躍拖到門口他喊道:
「拉拉扯扯,你幹什麼!」
「幹什麼?讓我去圖書館找你談,虧你想的出來」
蕭楓詭笑,沒必要跟他繞彎子,他說:
「我能給你出啥主意,你泡妞跟泡方便麵一樣,比我經驗多,我都自顧不暇啦!」
陳躍看這不是鬥嘴的地方,他拍了拍蕭楓肩膀,說:
「好,好!不讓你出主意,走,咱們出去吃點東西,這幾天都沒吃頓飽的!」
蕭楓沒推辭,他再推辭估計陳躍當場能把他給撂了。
晚飯是在省城一家叫做「一九五四」的酒館裡吃的,他們之所以選這裡是因為他們父親都是這年出生的,有點心心相依的感覺!他們喝了一瓶說不清真假的茅台,喝到最後他們滿嘴髒話滿口酒氣地放肆地胡侃。
主要是聽陳躍侃這次去蘇珊家的所見所聞,說他愛蘇珊,她跟別的女孩不一樣,其實他開始並且一下子就喜歡上她的內心起因,不過是緣於一種最原始的生物衝動。他看到她第一眼就敢擔保,她絕對是一個花苞末開的處女,這給了他很多瘋狂的幻想!
後來他才知道蘇珊的不幸!幾年前母親車禍去世,前幾天從小把她拉扯大的奶奶永遠離開了她,他心痛她,發自肺腑地心痛她,他想給她點幫助,可她拒絕了!她明明很缺錢,奶奶看病花了很多錢,家裡還欠了很多債,
就連她上學的學費還欠著學校的,就靠她勤工儉學的那點錢,什麼時候能還完!
陳躍低了頭,蕭楓明白他的感受,看來他這次真的動了感情,他想,如果哪天他也有一位自己喜歡的女孩,他會為了她這樣嗎?
陳躍不知是因為酒上了頭還是因為蘇珊,眼裡有些淚水。
「蕭楓,」陳躍把頭抬起來,目光看著他,
「我知道上官燦跟蘇珊關係好,但她並不知道蘇珊的這些,也許,是因為我是個男的,而且,而且我們認識沒多久,她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陳躍從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一聲不響地放在蕭楓的面前。蕭楓有些驚訝。
「這是做什麼?」
「這是兩萬塊錢,你拿給上官燦,也許蘇珊會接受她的幫助,真的,她太累了!」
蕭楓沒多說什麼,安慰道:「放心吧,蘇珊她會理解你的!好啦,咱們還是想想未來吧,未來總是美好的。」
他們最後碰了杯,喝乾了那點兒剩酒,蕭楓祝陳躍跟蘇珊早成正果。陳躍祝蕭楓從過去陰影中走出來,學習更上一層樓,早日找到自己所愛的人,然後該幹嗎幹嗎!
他們上了街,街上有風,風的柔和提醒了蕭楓現在的省城已是晚春時節。風也讓他們知道自己有點醉了。陳躍吐了,吐了一地。蕭楓說你還行嗎。陳躍搖頭說沒事沒事,他還歪歪斜斜地擁抱了蕭楓,酒氣衝天地說:你真是我的好哥們!
第二十章 酒後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