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參加婚禮,單身狗被罵成狗。一窩蟻 www.yiwoyi.com)
(為了連貫性,大章!)
不管是雙花紅棍,還是吃下銅鑼灣,號碼幫的大老們,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江湖上誰都知道,號碼幫沒成為香江第一大幫派,就是因為不團結,狗咬狗,同門相殘。
大家各有各的字堆,各有各的大老,只有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才會選出一名二路元帥,帶領大家渡過難關。
就算是葛幫主在世的時候,都管不住手底下的兄弟,更別提葛老了。
但花花轎子抬人,話必須往好聽里講。
在這群號碼幫大老們的嘴中,德華都快成楊露禪轉世,下個月的金腰帶,一定手到擒來。
即便德華穩重,但終究是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最聽不得詆毀和讚美,不管哪一種,都是最致命的毒藥,會讓年輕人迷失本心,亂了分寸。
德華在一聲聲的讚美中,將一整瓶的白酒灌下肚子,黃酒度數雖然低,但量變產生質變,也讓這位武林高手有點飄飄然了。
宴會越來越熱鬧,甚至來了不少的歌女舞女,給這些江湖中人助興。
白爺拿著軍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酒樓當中的鶯歌燕舞。
「黑白雙煞都出山了,這次文字堆的動靜不小啊!」
牛老一身短打扮,在屋裡支起一個炭盆,正不停地烤著手,嘴裡感慨地說著。
黑白雙煞,一對情深義重的結拜兄弟。
兩人稱霸銅鑼灣的時候,四大探長都沒上位,算是號碼幫的元老級別。
老新第一代四虎出山,立威第一仗,就是拿這對好兄弟開刀。
每天晚上都在銅鑼灣里動刀動槍,鬧出的動靜非常大,甚至都驚動了怡和大班。
不過隨著呂樂等人的上位,黑白雙煞的好日子就徹底到頭了。
黑白兩道聯手,將這兩個人趕出銅鑼灣,銅鑼灣才徹底平靜下來。
大傻今晚請黑白雙煞出山,應該是想兩家聯手,重新插旗銅鑼灣。
「三個人加起來都快一百六十歲了!還折騰個鬼!」
「我要是這幫老傢伙,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妻兒老小,順便將自己的墓地選好,別死了還住格子間,人擠人,鬼擠鬼,晦氣啊!」
聽到牛老的話,白爺也是哭笑不得,這群老不死,鬍子都一大把了,還要出來搶地盤,真是蠻敬業的。
這一把年紀,就算是插旗成功搶到地盤,也沒法親力親為,需要交給手下操持。
可要是輸了,搞不好全家老小的命,都要搭進去,何苦來哉!
「好言難勸想死的鬼!」
「這次文哥叫我們出來,就是搞定這幫衰仔。」
牛老將一把沙灘椅打開,拍了拍,示意白爺過去坐。
上一次刑堂是損失慘重,養了好幾年的硬手,一口氣全都折了。
牛老心疼的要命,很不得立刻就派人拿狗當街突突死德華這幫二五仔。
但沒有坐館的命令,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四個重傷,從此拿不起刀,只能給了個果欄,包了十萬塊,讓他們去養老了。
至於進醫院的,只能請社團律師出力,幫忙打官司,少判幾年。
該給的安家費,一個沒差,都說明白了,不會有誤會發生。
吃了大虧,興和上下都憋著氣,加上最近還丟了一條街,大家更是繃不住,想要找德華跟號碼幫去報仇。
可麒麟文並沒有妄動,整天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不放在心上。
甚至用興和的名義,成立了一家新的建築公司,元寶擔任總經理,力王是副總經理,全力承接荃灣改造計劃。
開始主抓全局,不關心一城一地的得失。
大家都以為興和要忍了的時候,卻突然將人都召集到陀地,說要今夜搞定文字堆和德華那個叛徒。
今天晚上,也算是群英薈萃,興和的堂主來了兩個,白爺和牛老。
紅棍大底四人,飛馬、老虎,元寶,大d。
至於能打的紅棍,更是來了十幾個,快刀范東,車仔,本明等等。
都是興和成名已久的江湖勐將,也是興和明面上的最強戰力。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四個禮堂的人,一人背著一個包,裡面是狗,他們是正經受過軍事訓練的槍手,是興和的終極殺器。
興和在關帝廟插香立誓,風風雨雨快八十年,該有的底蘊一樣都不少。
白爺一屁股坐在沙灘椅上,掏出香菸,遞給牛老一支,而後用夾子夾起一塊正燃燒的木炭,給自己點燃香菸。
「阿樂的人什麼時候到?」
「給他細老報仇,他不會不出面吧?」
牛老看向門口的車仔,見對方沒說話,也是搖了搖頭,開口回答道「長毛是興和的大底,剛當沒兩個月,就讓二五仔幹掉了。」
「丟的是興和的臉。」
「時間差不多了,按照之前的計劃跟人。」
「禮堂的四個乖仔,去跟德華的車,范東,車仔你們倆也跟著。」
「萬丈紅和大傻,大d、飛馬搞定。」
「老虎跟元寶,帶著兄弟們,把清風街打回來,順便把文字堆那幾個破酒吧給我砸了。」
「既然敢扔火瓶,那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讓他們也嘗嘗火瓶的滋味。」
「不要搞砸了,要低調,但也要威!」。
聽到命令,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抽菸的紅棍們,都收起了笑容,將沒抽完的煙扔到地上,走出了屋子。
車就在底下停著,酒宴也進行到尾聲,大家都在等著最後的大菜。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nbp;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聽,打聽得司馬領兵往西行」
白爺見人都走光,突然來了興致,沒唱粵劇,而是來了段京劇老生。
還別說,唱得繪聲繪色,一副行家裡手的樣子。
牛老也主動打起拍子,看今天誰才是技高一籌的諸葛亮。
班佳偉看著酒樓的燈光,又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馬上就要十點了。
天氣不好,街道上都沒有多少行人,看天上的烏雲,應該是要下雨。
鬼天氣!
班佳偉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就走到劉子健的車前,敲了敲車窗,讓他出來聊聊。
劉子健將蓋在臉上的帽子拿下來,見到班佳偉令人討厭的臉,但即便在不願意見他,也得乖乖下去,誰讓這傢伙是臨時負責人。
「班ir,有咩指教?」
劉子健下車之後,伸了個懶腰,嘴裡打著哈氣,無精打采地問道。
班佳偉見到劉子健懶散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只能壓著火氣說道「今天晚上不會有大片看了。」
「留下幾個人盯梢,剩下的人回去休息。」
「興和不會咽下這口氣,早晚都得搞場大飛機。」
劉子健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街道,看樣子今天晚上的確不會發生什麼事端。
「收工也行。」
「現在您是大老,您說的算。」
「a仔,你帶幾個人今夜守著,出了事,電話拷我。」
劉子健對一旁喝咖啡a仔喊了一句,便招呼其他夥計們,讓他們收工。
聽到收工的信號,差老們各個開心,都跑回自己的車上,收拾裝備。
班佳偉也回到自己的車內,留下兩個值夜,剩下的可以收工回家休息。
差老們的動靜,興和放哨的馬仔們盡收眼底,跑到樓上匯報給白爺和牛老,
這也是天助興和,最大的絆腳石都挪開了,號碼幫的撲街,那還有不死的道理。
口水達站在酒樓門口,手裡是一大把紅封,每一個吃好喝好的馬仔,都能從他手裡取走一個。
這是今天的工錢,九龍城寨的爛仔多是為了自己而活,沒有跟字頭和大老。
到手的錢也不會攢起來,今天有錢今天樂,活的瀟灑自在。
「謝謝大老。」
「達哥萬歲!」
「」
領到紅封的馬仔們,都由衷地表示感謝。
口水達見手裡的紅封很快就見底,對著在門口剔著牙,抽著煙的新手下喊道「華哥給你們包下了五間日租旅館。」
「馬欄妹都準備好了,可以直接去玩,不要害羞。」
''''好好休息,明天華哥帶著我們吃下整個銅鑼灣!''''
聽到不光有錢拿,還有馬子可以睡。
眾人的熱情一下子就被激發了,趕緊跟著認識路的兄弟,一窩蜂地去最近的馬欄,省得一會喝別人的洗腳水。
「撲街!」
口水達見人一下子都跑光了,也是無語,罵了一句,朝著走出來的德華走了過去。
「德華哥,都安排好了。」
今天晚上的酒,喝的有點多,德華感覺自己的腳,有點發輕。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習武之人,要是不能百分之百控制自己的身體,那就會吃苦頭。
德華拉緊風衣領口,保持身體的溫度,不讓風繼續刮進來。
「德華,今天真讓大老我開心。」
「文字堆也很少怎麼熱鬧了,我看好你,我準備把我手上的場子全部交給你來睇。」
萬丈紅今夜雖然沒成為主角,但因為新收的細老夠靚,也有不少人過來敬酒。
一來二去,就算是海量,也喝的醉了。
「謝謝大老!」
德華見到萬丈紅要倒下,立刻上前扶住他,讓他保持平衡。
「你大老今天高興,所以才喝多了,怎麼多年,第一次見他怎麼開心。」
「大老給你的,你就收下,雙花紅棍,我們文字堆,也一定會有一個,那就是你,德華!」
大傻也走到了德華的身邊,親口許諾,一副非常看好德華的樣子,像是在託孤,準備將文字堆的一切都傳給他。
聽到兩人的看好,德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看好是咩滋味,肯定地點點頭。
「阿公,大老,您二位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不辜負二位的期望,一定插旗銅鑼灣,給您二位揚名。」
這是德華第一次叫萬丈紅大老,也是第一次叫大傻阿公。
萬丈紅愣了一下,之後露出欣慰的笑容,沒說什麼,而是拍了拍德華的肩膀,一副萬事滿足的表情,而後便東倒西歪地攙扶著大傻上了車。
「阿達,送大老和阿公回去。」
德華見兩人上車,有點不放心,便讓口水達跟上去保護他們。
口水達點點頭,而後把自己的公文包遞給了後面的孫兵,說了句照顧大老,便帶著幾個工廠的兄弟開車離開,去保護萬丈紅和大傻兩人。
孫兵把手伸進公文包中,發現裡面放著一把槍,心中有數之後,對德華說道「華哥,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德華點了點頭,也上了自己的車,孫兵招呼了一聲,身邊的兄弟們上了後面的車,驅車離開清風街。
路邊停著的幾台車,在德華的車離開之後,也打著了火,悄悄地跟了上去。
德華坐在車上,感覺胃裡一陣翻湧,他今天喝了足足有兩斤的黃酒,感覺頭疼欲裂。
他搖下車窗,將胃裡的一切都吐了出去,擦了擦嘴,下意識地往後看,發現有幾台車正跟在後面。
銅鑼灣是繁華地界,車來車往很正常,並沒有理會。
可是車過了隧道,往新界方向開的時候,後面的車還一路尾隨,這就有問題了。
「有人跟,開快一點。」
德華也感覺到不對勁,對著開車的孫兵,果斷說道。
孫兵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的確有車跟的很近,皺了皺眉頭,說聲華哥坐穩了,就開始加速前進。
車越開越快,很快就就到了新界地段,後面的車還是緊追不捨,甚至堂而皇之地摁著喇叭,讓孫兵開快點。
孫兵勐踩了幾腳油門,正準備轉彎的時候,勐地發現路中央有一塊大石頭,正正好好地攔在路邊。
見此情況,他只能一腳剎車,堪堪停在石頭前,沒有撞上去。
「沒路了,華哥!」
孫兵從公文包中掏出槍,握住手中,扭過頭對後車座的德華說道。
德華沒有開口,只是將身上的風衣脫下,只穿著襯衫,推門下去。
師父曾經說過,武者的幾個境界,見高山,見巨流,見生死,見眾生。
香江並沒有好山高山,倒是有美麗的海洋。
只是他沒有料到,高山還沒見到,就要見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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