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三下學期除了做題就是考試,最後的競爭也越來越激烈,陸離不敢有一絲絲的放鬆,所有人都在擠時間學習,而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最低的要求就是不能退步,不然她和陳嘉樹就要被迫分開,就還有三個月,她必須要堅持下去。
一模過去了,陸離班級名次僅次於陳嘉樹,年級第五。
又過了幾個星期,二模考完了,陸離還是班級第二,年級第三。
時隔不久的第三次模考,陸離班級年級均是第二,第一的寶座仍然是陳嘉樹所有。
所有的人都對陸離又讚嘆又崇拜又羨慕,他們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她一樣有這種毅力和苦心從學渣逆襲成學霸的,就算有陳嘉樹這個學霸在身邊,如果她自己不努力,最終也還是爛泥扶不上牆,可她自己對學習有心,那陳嘉樹的補習只是個輔助作用,因為她的付出是最重要的因素
。
除此之外,兩個當事人彼此心裡都清楚,他們不只是在對自己的人生和未來負責,更是對他們的感情負責。
而陸離逆襲的事跡早已在學校流傳開,為人稱道不已。
晃眼間,高中生涯已經結束,春去夏來,又有一批莘莘學子面對著殘酷的高考的選拔。
陸離的心態其實還好,並沒有多少焦慮和緊張,畢竟已經模考過很多次了,她早就把考試當做平常練習來對待了,而且這半年來成績一直很穩定,只要她正常發揮,絕對能和陳嘉樹上同一所大學。
考前的晚上,陸離對陳嘉樹說:「你不許為了遷就我故意空題不做。」
他點點頭,「知道。」然後捏著她的臉說:「現在的陸離已經足夠優秀到能與我抗衡了,不需要我故意放水等你。」
她笑著打開他的手:「你別老捏我的臉啊!」
「好。」陳嘉樹鬆開手改摸頭,她柔軟的秀髮在他手中的觸感格外舒服。
兩個人又廝磨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陸離上前抱了抱陳嘉樹,細聲說:「明天加油!」
陳嘉樹側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回道:「一起努力。」
她輕輕笑著,說好。
折磨人的兩天考試終於結束,所有同學都是大舒一口氣,終於不用再聽班主任天天叨叨著認真學習了,終於不用再聽任課老師每節課催眠曲一樣的講課了,終於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去喜歡一個人了,終於不用每天起早貪黑苦背公式應付考試了,終於……解放了,畢業了!
可是,為什麼心裡會有些堵堵的,很失落呢?那些一起唱著「青春永不散場」的人終究還是要分開各奔東西了,那個每天傻乎乎給你接水幫你帶飯的傻瓜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那幾個說好永遠要聯繫的閨密和哥們最終還是會漸漸失去聯繫,那個占據了你青春中最耀眼光芒的人,最終還是要忍痛割愛再無瓜葛。
在學業和愛情這場盛大的博弈中,陸離和陳嘉樹無疑是幸運的。
回學校拿畢業證書那日,陸離和陳嘉樹光明正大的手拉手進出學校,到了張雪晴的辦公室,兩人均是禮貌又恭敬地叫了聲:「老師。」
張雪晴笑語盈盈地把畢業證書遞給他們,溫和地問道:「有打算好去哪兒上大學嗎?」
陳嘉樹冷然地說:「去g大。」
「陸離呢?也一起去?」張雪晴轉頭看向陸離問道。
「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陸離笑著回答。
陳嘉樹本來就忐忑的心突然就加速跳了起來,在聽到她那句「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時,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亂了節奏。
張雪晴笑著搖了搖頭,「這樣也挺好,至少兩個人可以在一起,不是異地
。」
她面前的兩個人都笑,張雪晴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很慶幸當初沒有硬生生地把你們分開,不然可能真的就把你們毀了……」
陸離急忙打斷:「老師,您別這麼說,您也是為了我們好,再說,我們現在不也挺好的嘛。」
張雪晴笑笑說:「對對,挺好的。像你們這麼勵志的戀愛還真是寥寥無幾呢!」
出了辦公室陳嘉樹把陸離拉到一條幽靜小路,很抱歉地對她說:「陸離,對不起,沒有和你商量就定了去g大,我……」
「我知道啊,你答應過你爸爸會回g市上大學的嘛。」陸離笑著回他,「g市最好的大學就是g大呀,我早就猜到你的選擇是那兒了。」
「你確定要和我一起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希望我和你一起嗎?」
「當然希望!」他不假思索地說,「但是我更希望你選擇你最想去的學校,我不想你因為我委屈自己。」
陸離背靠樹幹,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低喃:「有你的地方就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啊!」
陳嘉樹以為自己聽錯,問她:「你剛說什麼?」
陸離揚頭水光盈盈地看著他,輕聲細語地說:「嘉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這麼拼命地學習,就是為了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學?」她又低下頭,兩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拉扯著自己的衣角,繼續說:「我想在你身邊,足夠優秀地站在你身邊,我努力的源頭,就是你啊。」
她話音還未落,陳嘉樹就逼了過來,把她圈在自己和她後背的樹中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深邃又熱烈的望著她。
她剛剛那段話,震得他耳朵發燙,他從來不敢渴望她為他做什麼,他曾經甚至覺得自己只要能在她身邊默默注視著她就足夠了,可老天似乎很眷顧他,在他還沒有勇氣告訴她他對她的感情時,她就越了界,她的那個擁抱,讓他莫名的心安,也給足了他勇氣,就在他第一次吻她的那一刻,他就清楚,這一輩子,他不可能再放開她了。
陳嘉樹有些激動,他的手緩緩捧住她的臉,微微的顫抖著,聲音暗啞地對她說:「陸離,我可能……不能再對你文質彬彬了,你要諒解我。」
陸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堵住了嘴,可這次和原來都不一樣,他不再和往常一樣溫柔地對她,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就已經被他俘獲了。
他撬開她的牙關,舌頭滑了進去,哪怕這樣他都不滿足,對她近乎啃噬。陸離感覺自己要缺氧,就在她快要呼吸不了,陳嘉樹才慢慢放開她,低喃道:「這樣才算真正的接吻。」
陸離早已神志不清,她急促地喘著,感覺自己都快只出氣不進氣了,在他鬆開時,她渾身癱軟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要往下滑,情急之下她的手環上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陳嘉樹把她攬在懷裡,手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的秀髮,就這樣靜靜地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相擁,他就很滿足了。
斑駁的樹影下,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是那樣的甜蜜和諧。
夏日靜好,明媚如斯;花開一夏,安暖相陪
。
就在兩個人要走出小路時,突然看到路盡頭交談的人,看的清楚是丁雪和楊文軒,但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陸離剛要衝出去就被陳嘉樹從身後一個鎖喉殺給制止了。
陸離手腳並用也沒能掙脫開,幽怨道:「你幹嘛啦,我要過去湊湊熱鬧嘛!」
「還問我幹嘛,我還想問你幹嘛呢!你過去當電燈泡嗎?是真不怕晃人家眼是嗎?」他教訓她。
陸離癟嘴,「好吧,那我不好奇了。」
他把她按到一旁的長椅上,兩個人愜意地十指相扣相互靠著。
「有打算選哪個專業嗎?」他問。
陸離想了想,搖頭,又問他:「你呢?」
「工商管理。」
「那我也選這個!」她對他燦爛的笑。
陳嘉樹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沾染了濃濃的笑意,寵溺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陸離興致來了,說:「我問你個問題吧!」
他眼帶笑意地看著她,等著她說話,陸離問:「『性命』這兩個字,如果讓你選一個,你選哪個?」
「性命?」他重複了一遍,說:「命吧!」
陸離笑的賊兮兮的,問他:「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陳嘉樹搞不懂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招,搖搖頭靜觀其變。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陳嘉樹同學,我現在要很嚴肅地告訴你……」
「什麼?」他問。
「恭喜你,你註定沒錢,認命吧!哈哈哈!」她笑得前俯後仰。
「沒錢?認命?」
陸離很是幸災樂禍,因為她好不容易才能坑陳嘉樹一把,「對啊,有錢任性,沒錢認命啊!」
陳嘉樹哭笑不得,真的好幼稚。
「至於我有沒有錢,要看以後的發展才能斷定,我個人覺得,憑我的能力還不至於到沒錢的地步,畢竟要養你,這是一筆很大的開銷,不管怎樣,我會好好賺錢,總不能讓你吃了苦頭。」
「……」陸離其實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這麼當真,聽到他這樣回答她心裡很是甜蜜,打算解釋:「其實……」
「關於認不認命,只要命里有你,我心甘情願認命。」
陸離怔住了。
「陳嘉樹。」她低聲叫他,他轉頭看過來就聽她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撩我?」
他一笑,把他攬在懷裡,側頭給了她一吻,悠悠說:「撩你?我明明是很認真地說著我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