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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檸斂了斂眸子,「……也可以打車的。」
他們三個人坐誰的車都不方便,如果不能走回家她選擇打車。
「嗨,費那事幹嘛!」又不是很麻煩,劉芸擺了擺手。
「這事就不用你們費心了!」
牧一野冷不丁的一句話,卻在她們心底炸開了花。
沐橙、劉芸,「……」怎麼忘了這位大佬了,她們在這討論了半天是要置他於何地?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溜之大吉。
「呵呵,芸兒,有道題目我還不是很明白,你給我講講。」沐橙轉身就翻開習題冊。
「是嗎?哪道題,我看看!」劉芸湊到她跟前,「哦,這題啊,是有點難度……」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別說演的還挺自然。
司檸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擔心!」
她擔心什麼?眸中帶了些疑惑,「嗯?」
「有車來接我們。」
他怎麼捨得讓她的女孩淋著冬雨回家呢,就算他願意,他爸爸也不願意,還是他爸爸主動給派車過來接他們的。
「啊~」似乎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有些迷糊。
他的女孩怎麼可以這麼可愛,牧一野的嘴角微微上揚,「已經在學校停車場等著了。」
「接學生的家長車還能進學校?」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一般學生家長的車是不能開進校園的。
某人傲嬌地哼了一聲,「嗯哼~」
「好吧!」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等教室里的學生基本都走了,牧一野他們才開始收拾東西。
司檸正準備打開雨衣包裝。
牧一野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別忙活了,用不到!」隨手放進了桌洞。
「嗯?」司檸有些不明所以。
「車在樓下!」
徐琰好心地解釋道,「意思是我們下樓直接上車。」
司檸,「……」還可以這樣,難道這就是鈔能力?
「嗡嗡嗡……」
牧一野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打開放在耳邊,還沒開口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阿野,穎兒在學校門口,我和你姑夫暫時回不去……」
從放學到現在放學將近十分鐘了,如果冉詩穎一直站在門口,這可不是一件樂觀的事。
牧一野擰眉,直接打斷她的話。
「小姑,穎兒交給我。」末了又補充道,「您放心!」
「穎兒在學校門口,我們去找她!」牧一野說著拉住司檸的手,快步走出了教室。
穎兒在學校門口?徐琰一驚,撒開腳丫子就跑出了教室。
見徐琰跑著下樓,司檸也小跑起來。
現在的樓梯上多少還是帶了些水漬,稍有不慎就會摔倒。
「安全第一!」牧一野出聲提醒。
聞言徐琰放慢了腳步,長腿一跨就是兩個台階。
看著與徐琰逐漸拉開的距離,司檸有些心急,一個不注意腳底一滑。
牧一野眼疾手快地摟住她的腰身,兩人的身體在台階上晃了幾下才堪堪穩住。
「別慌!」
牧一野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司檸卻嚇出一身冷汗,萬一牧一野沒拉住她,從這台階滑倒——後果有些難以想像。
「好!」不難聽出聲音里的驚慌。
兩人來到樓下,只看到徐琰關副駕駛門的動作。
剛坐穩,牧一野對著前排的小李說道,「去門口接個人!」
「表小姐,是吧?」小李發動汽車,又說道,「剛剛牧總給我打電話了。」
「嗯。」
牧一野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只聽嘟嘟的聲音,一直到鈴聲結束電話都沒被接聽。
司檸一直在關注電話能否被接通的事,見沒打通連忙說道,「可能是外面噪聲太大穎兒沒聽到,你再打一遍!」
又重新撥打,還是沒有人接聽。
把手機裝進口袋,對上司檸焦急的眼眸,牧一野沉聲說道,「等會我和徐琰下車找穎兒,你坐在車上不要動!」
「我……」
「聽話!」
簡短的兩個字帶有不可反駁的意味。
兩人對視了半晌,司檸只好點頭。
雨依舊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學校門口還有不少在等出租車的學生。
小李尋了一個地方停車,車子剛停穩徐琰就跳了下來。
小李本想跟他說車上有傘,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心急的嗎?
只好回頭提醒牧一野,「少爺記得打傘!」
牧一野嗯了聲,打開隱藏在車門上的暗格,拿出一把純黑的雨傘,撐開,走進雨幕。
司檸坐在車裡只能看到兩人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
像是想到了什麼打開手機撥打媽媽的電話。
電話剛被接通,連忙說道,「喂,媽,你現在把客廳還有我臥室的空調都打開,衛生間的浴霸也打開,再煮一些薑湯。」
「媽,不是我,是穎兒!」
「知道了!」
這邊冉詩穎剛招到出租車,隱約間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就一愣神的功夫出租車就被別人搶走了。
怎麼像是聽到徐琰叫她了呢?冉詩穎苦笑。
「穎兒!」
如果剛剛是她的幻聽,那麼現在她可以確定是徐琰叫她,回頭便看到一抹焦急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在這個滿是穿雨衣的人群中,徐琰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同樣也很顯眼。
冉詩穎僵硬地揮了揮手。
徐琰一眼便看到了一隻被凍得通紅的手,撥開人群奔向她。
少年的步伐略凌亂。
來到跟前才發現,雨水已打濕女孩額前的碎發,臉上掛滿了冰冷的雨水,嬌俏的小臉已變得蒼白。
徐琰的心微微刺痛,遏制住把人擁入懷的衝動,只喚了聲穎兒,聲音里夾雜了連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
在徐琰奔過來的時候,為他沉寂的心又有了波動,但也只是一瞬間又被她重新封印在內心深處。
「有事嗎?」冉詩穎的聲音淡淡的。
徐琰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楚,「穎兒,我……」
恰巧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打斷了他即將要說得話。
「快上車!」
在牧一野觸碰到冉詩穎冰冷的手時,好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頭頂的雨傘偏了偏,把她完完全全地罩在了傘下。
打開車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冉詩穎抖了抖雨衣上的雨水,摺疊後放入袋子裡才上車。
司檸連忙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擦臉上的雨水。
「檸檬,我自己來就好!」冉詩穎笑著接過紙巾。
「阿野,把穎兒帶去我家,我和媽媽說好了。」
牧一野點了點頭,對著前面的人說道,「小李,直接去錦秋花園。」
小李應了聲,車子緩緩駛入車流。
司檸上下打量了她一會,最終目光落在了她的腳上。
「鞋子進水了嗎?」
冉詩穎動了動腳,「應該吧!」腳被凍得有些麻木了。
徐琰扭頭斬釘截鐵地說道,「脫掉!」
濕的鞋襪脫掉再穿上可是很難受的,她拒絕,「不要!」
她覺得徐琰說的對,車裡的溫度高,腳上穿著濕的鞋襪確實不行。
「穎兒,你這樣可是很難受的。」
冉詩穎俏皮地眨了眨眼,「這一會就到了,不是覺得再穿鞋麻煩嘛!」
也沒打算讓她再穿濕的鞋襪,「不穿也行。」
「我又不是赤腳大仙。」
司檸本來說上樓拿雙鞋下來就可以了,話到嘴邊又臨時改口。
「阿野抱你上樓。」
「呃……」讓牧一野抱她上樓,這是她敢想的事麼,她還真沒想過。
故意問道,「哥,你抱我上樓啊!」
他可沒錯過司檸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嗯!」
他就這樣同意了?冉詩穎嘴角的笑容僵住,這和她想得不太一樣啊。
「快脫了吧!」司檸催促道。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沒辦法只得脫掉鞋襪,又抽了幾張紙巾擦腳。
牧一野從後面拿了一條毯子給她。
「裹在腳上!」
「你確定?」這可是上好的羊絨面料毛毯啊,就這樣裹在她的腳上,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牧一野挑眉,「你覺得你在我的眼中還不如一條毛毯?」
這像是她哥能說出來的話,她可不想把自己和一條毛毯作比較,乖巧地把毛毯裹在自己的腳上,又柔軟又暖和。
好東西就是不一樣,在心裡感慨道,「古人誠不欺我啊!」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司檸家的樓下。
牧一野下車後,冉詩穎往車門邊挪了挪。
從外面探出半個身子進來,冉詩穎下意識地伸手摟著他的脖子。
脫離車廂那個狹小的空間,才發現抱她的人是徐琰,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鬆開環在徐琰脖子上的手。
「我哥呢?」
「你確定你哥有閒心管你?」
說好的抱她呢,怎麼現在就是沒這份閒心了。
牧一野背著一個書包,右手提著兩個書包,左手牽著司檸。
「台階上有水,你們當心一點。」
牧一野留下這句話,牽著司檸上樓了。
冉詩穎,「……」就這樣把她給拋棄了?此刻的她是弱小無助可憐的。
「摟緊!」
「啊~」
「沒聽你哥說台階上有水嗎?」
冉詩穎偏頭果然看到台階上濕漉漉的,既然無力改變就勇敢面對吧,雙手又重新環上他的脖子。
不知是嬌羞還是避免他們近距離接觸的尷尬,女孩半垂著眼眸,虛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徐琰看著女孩臉上的一抹紅暈,勾了勾嘴角。
剛來到門口,門被及時地打開。
看到馬伊琳也在司檸家,徐琰驚訝地喊了句,「媽!」
冉詩穎像是大腦短路般,跟著重複了一遍,「媽?」
「哎!」馬伊琳看著兩人開心地應了一聲。
冉詩穎把臉埋在徐琰的胸膛,沒臉見人了。徐琰喊媽,她驚訝什麼呢,他們本就是鄰居來串門很正常啊,難不成徐琰還能把她抱到他家不成?冉詩穎,你糊塗啊你!
「快進來!」馬伊琳立馬讓出了路,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都遮不住的。
司檸手裡端著一碗薑湯曖昧地看著他們。
多年後司檸還拿這一幕打趣他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媳婦進門呢!
這可不就像是娶媳婦進門麼,新郎抱著新娘進家門,帶著新娘改口叫媽,喜婆婆開心地應了。這是多喜慶的一幕啊!
直到冉詩穎的手裡端著一碗薑湯,她才回過神來。從喊出媽的那一刻她就選擇了自閉,就問還有什麼比這更社死的事嗎?
徐琰喝了一口,溫聲提醒道,「有點燙,吹吹再喝!」
「啊~」冉詩穎的手微抖,手裡的薑湯險些灑了出來。
馬伊琳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小點聲,瞧把穎兒嚇得!」
受到自家老母親的嫌棄,徐琰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又笑著看向冉詩穎,「穎兒啊,喝完薑湯再去洗個熱水澡哈!」
「對,換洗的衣服都準備好了,都是檸檸沒穿過的衣服。」陳曉紅補充道。
冉詩穎點了點頭,「謝謝阿姨!」房間裡很暖和,洗個澡應該會舒服一點。
察覺到口袋裡手機的震動,牧一野拿出手機,走到陽台上接聽了電話。
「我們在司檸家。」
「行,看穎兒的意思!」
「好!」
牧一野剛走到客廳,冉詩穎連忙問道,「是我媽媽嗎?」
「嗯,小姑說他們今天在臨市晚上回不來,你是想留在這還是想回家都可以。」
司檸瞟了眼窗戶上滾落的雨水,拉著冉詩穎的手,興奮地說道,「穎兒,晚上和我一起睡唄!」
「是啊,穎兒,阿姨準備了你愛吃的菜。」好久沒見到這個丫頭了也有點捨不得,陳曉紅慈愛地看著她。
外面下著雨,溫度又低,來回折騰也確實麻煩,冉詩穎欣然同意。
「嗯,好!」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喝著薑湯。
徐琰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速度快的讓人難以捕捉。
晚上,當冉詩穎躺在司檸的床上,回想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最讓她覺得不真實的就是徐琰的媽媽對她格外熱情,就像對待自己的兒媳婦一樣。兒媳婦?又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到了。大概從徐琰沒有主動找她開始,她和徐琰就沒有以後了。
司檸回來時差不多十點了,見冉詩穎還沒睡心底有些訝異,快速地洗漱後爬上了床。
「檸檬,你每天都回來這麼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