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箐歌有點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這樣的感覺讓她有點害怕,卻隱隱帶了一點期待。
那種想自己被心愛的人完全占有的期待。
她對那些事情雖然不會有特別的渴望,但是卻也並不反感。尤其是在面對容晏的時候,她總是想著要吃掉他,然後打上自己的印記。
他們是屬於彼此的。
熾熱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容晏的眼神越發的深邃,黑色的漩渦席捲而來,讓得紀箐歌只一眼便沉溺在其中,再也掙脫不出。
「小師叔……」她莫名的啞了嗓子,覺得口有點干,「你……」
容晏沒說話,只是跪坐在床上,俯視著平躺著的她。
黑色的長髮散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有一種反襯的美。她穿著浴袍,因為方才的動作,露出了一部分春光。
她的皮膚很白,在燈光的襯托下更襯得白皙細膩。往日靈動清澈的眼睛浮上了一層蒙蒙的水汽,有點迷茫。
容晏只覺得心一動。
她的美他都知道,但是卻從未有哪個時刻比得上此時的她,讓他震撼,讓他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止。
許是他眼底的**太濃太強烈,紀箐歌臉頰飛上兩抹紅暈,更顯得嬌俏動人。
「小師叔……」
被他這樣直直的盯著,她忽然就覺得難以承受了,不自覺的又喊了他一句,仿佛是想打破此時要讓人窒息的氣氛。
容晏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
所有的聲音全部湮滅在他溫柔而虔誠的吻里。
他從未這麼溫柔這麼細心的親吻她,以往的兩人就好是乾柴遇上烈火,只要一點火星就能燃燒。而現在,他卻好似怕揉碎了她,動作輕柔,如同親吻自己的女神。
紀箐歌迷迷糊糊的迎合他的動作,什麼理智都消失了。
容晏有著足夠的耐心,一點一點的親吻著,從額頭不斷的往下,像是一把火,徹底點燃了紀箐歌,讓她整個身子都曲了起來。
一波又一波的潮浪拍過來,她暈乎乎的想著,嚶嚀兩聲,剛要繼續,那浪卻猛的退了下去。
她只覺得自己要死了。
一遍又一遍,她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小師叔……」
聲音里充滿了無助。
容晏手一抄,大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肢,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模樣,又細細吻著她眼角的淚水。
「小師叔……」紀箐歌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她真的是要受不了了,全身心都在叫囂著要他,他卻始終不肯進行最後一步。
簡直是要折磨死了她了。
容晏翻了個身,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身上,眼神晦澀,「再等等。」
即便兩人已經扯了證,她也還只是十八歲,他不能那麼禽獸。再者說,他希望能夠給她一個浪漫的美好的回憶,而不是在酒店的房間內……
紀箐歌有點恨恨的咬了他肩膀一口,不過到底是心疼他,沒捨得下力氣,「我要死了!」
剛才是被他撩撥死的,現在是被他給氣死的!
那股難受的勁兒還沒過,她哼了一聲,不管不顧的伸手開始強行脫他的衣服。
他不給,她只能自己動手了。
容晏有點無奈,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聽話。」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方才他自然也是陷了進去,要不是他的克制力本就比別人強,只怕也要控制不住了。
「我不要。」紀箐歌撇嘴。
「乖。」容晏在她額頭上又是神情一吻,有點像哄孩子一般哄道,「再等等。」
「你會憋壞的。」雖然心中害羞得要死,面上卻是一本正經道,「別忍了。」
容晏忍不住彎了唇,卻忽然猛的抽氣。
對上紀箐歌那笑盈盈的眼眸,容晏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懲罰性的輕咬了下她的耳垂。
下一輪糾纏又開始了。
……
第二天,紀箐歌回去簡單收拾了一點東西,便對孫穎道,「媽,我去散幾天心。」
紀家人此時都在客廳,見她一回來就收拾東西,都有點吃驚。聽了她的話,又是瞪大了雙眼,「好端端的,怎麼要出去?」
她才回來沒多久,他們實在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單獨出去。
紀箐歌當然不敢說自己是和容晏去旅遊,眼珠子轉了兩下,只得道,「陸爺爺說了我最近可以多走動,而且心中鬱氣太多,需要去隨處走走散心。」
搬出了陸機,紀家人倒是信了幾分,只是依舊擔憂道,「要不我們陪你去?」
一個人多危險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要怎麼接受這樣的變故?
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他們就真的要崩潰了。
「不用,我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去的,你們就放心吧。」紀箐歌有點心虛的摸摸鼻子,「到時候我每天都給你們打電話。」
「這……」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只得勉強同意道,「好吧。」
紀箐歌心下一喜,剛要出門,紀正恩卻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一句,「容家那小子也跟你們一起去?」
他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紀箐歌還沒來得及說話,紀烈嚴就先開了口,「容晏去也挺好的,最起碼多個人照應。」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行了,丫頭做事你還不放心麼?」紀烈嚴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小題大做了,「這話傳出去,指不定人家怎麼想我們呢!」
容晏對丫頭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裡,此時說這種話豈不是傷人家的心?
紀正恩有點無語。
他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
不管他怎麼想,紀箐歌還是出了門。只是她還沒走兩步,遠在京城的司徒衡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京城這邊出了點事情,你要是不趕過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那個下屬還會不會活著。」
司徒衡不知道她失憶的事情,因此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紀箐歌心一個咯噔。
京城的事情她的確是不記得了,但是容晏等人和她說過大體的局勢,也說了她失蹤後京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她停下腳步,踟躕了。
小師叔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她本來是打算和他一起去旅遊散心,順便想想解決的辦法。
誰知道變故就在這個時候來了。
正當她有點猶豫的時候,顧思敏也打來了電話,對著她道,「京城的事情自然有我們去解決,現在還不用你操心。」
她肯定也知道了京城的事情。
紀箐歌卻是想了想,總覺得這次說不定就是個轉機,咬牙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容晏就在顧思敏身邊,自然是聽見了她那句話。面對顧思敏有點為難的模樣,點頭。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一群人在當天晚上便趕到了京城。
司徒衡早先就得到了他們要來京城的事情,等到他們出機場的時候,黑麒幫的人已經等候多時,「紀小姐,幫主讓我們來接你們。」
很快就到了司徒衡預先定好的酒店。
司徒衡正在包廂里坐著,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站在他對面的幾人抖著站著,頭低得都快要擠進自己的脖子裡了。
紀箐歌進門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形,她眼神一閃,並沒有開口,而是徑直找了個位置坐著。
司徒衡皺眉的看了一眼她那陌生的眼神,又看看跟來的顧思敏等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嘴角卻掛著一抹痞笑,「紀小姐,我還以為你失蹤了之後再也回不來了呢。」
兩人只是合作關係,除此之外他們還有著很深的過節,司徒衡這樣說話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紀箐歌瞥了他一眼,「倒是讓司徒幫主失望了。」
很平淡的回應,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正是因為這樣,司徒衡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總感覺她有哪裡不一樣。
難道失蹤了一年,她的性子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有話直說吧。」看著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紀箐歌也不在意,「你們這邊得到了什麼消息?」
在路上,她已經從顧思敏那裡得知了發生了何時。
寧成貴被人帶走了。
沒了寧成貴坐鎮,紀箐歌失憶,景天又忙著處理華盛的事情,這邊根本抽不出手來,於是便給了別人一個可趁的機會。
「帶走寧成貴的人,自然是你老朋友那邊的人。」司徒衡斜眼看她,「說起來,對方應該是衝著你來的。」
所以說,寧成貴不過是個誘餌,就為了讓她現身。
紀箐歌皺眉。
「經過一番調查之後,我這邊倒是有點頭緒,不過,你打算拿什麼來跟我換?」
他可不是做免費勞動力的。
容晏抬頭看了司徒衡一眼。
對方好不膽怯的回視。
兩人之間瞬間爆發出火花,要不是場合不對的話,只怕他們又是要打起來了。
畢竟誰也不服誰。
顧思敏饒有趣味的掃了一眼司徒衡,眼底白光一閃,旋即對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祁湛說了點什麼。
對方點點頭。
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動靜。
紀箐歌有點頭痛的捏了捏眉心,腦子裡似乎有過似曾相識的情形。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多想,「司徒幫主,你要是不想說的話就別說了。」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和他繼續浪費時間。
對她而言,現在每一分時間都顯得那麼寶貴,她必須抓緊,不能把它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司徒衡最受不得她說這樣的話,當下也冷笑道,「既然紀小姐沒有誠意,那麼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她就這麼不待見自己麼?
這個女人,哪裡來這麼大的膽子,每次見面都要氣上自己一回。
當然,這個時候的他也已經忘記了,每次都是他挑事在先。
聞言,紀箐歌直接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拉著容晏往外走,「麻煩以後司徒幫主不要再來浪費我們的時間。」
氣得司徒衡唰的站起來,「紀箐歌,你給我站住!」
她這是什麼態度!
紀箐歌理也不理,甚至腳步不停,直接是走出了包廂門,一點要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顧思敏等人也站了起來往外走。
司徒衡恨恨的盯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想著方才紀箐歌的眼神,越想越是火大,直接道,「告訴我們的人,計劃暫停!」
他本來還想著跟她做筆交易,幫她把人給安全帶回來的。既然她不
。既然她不領情,他也沒有必要冒著折損自己這邊的人的危險出手。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寧成貴而已,在他看來還真的上不了台面。
死就死了吧!
這邊,紀箐歌走出了包廂,看著略微擔憂的容晏搖頭笑道,「你放心吧,我沒有事情。」
她當然不可能因為失憶了就假裝不認得寧成貴,不管他的死活。如今人在對方手上,如果他們的目標還是她的話,那麼最起碼現在他還不會有危險。
只是,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
想了想,她對著容晏道,「明天我們去一趟駒家?」
說不定對方有消息。
容晏點頭。
現在太晚了,他們直接過去的話會打擾到人家。
只是不想,紀箐歌剛說完話,容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不知道雷霆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容晏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對上她疑惑的視線,道,「他說他知道寧成貴在哪兒。」
說來也巧,就在寧成貴被人帶走的當天,雷霆正好經過那附近。
因為雙方是合作的關係,他自然是知道寧成貴和紀箐歌的消息,因此多留了一個心眼,剛想調查清楚了再打電話通知兩人,卻不想今天就得到了他們來京城的消息。
紀箐歌嗯了一聲,看向跟了上來的顧思敏和祁湛,「你們兩人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
卡洛斯不知道是和亞瑟達成了什麼協議,現在兩人正抓緊部署,還要應付伯特時不時的小動作,因此抽不出身來陪顧思敏走這一趟。
「不用。」顧思敏嘿嘿兩聲,「我還有點事情忘記辦了。」
紀箐歌被她這笑容搞得全身發毛,只覺得她似乎是想做點什麼,而且還是要讓人崩潰的那種。在心內替那倒霉鬼哀悼了兩聲,旋即和兩人告別。
雷霆就在容晏的住處等著。
「老大,妹子。」雷霆站在路燈下,一眼就看到了朝自己走過來的兩人,趕緊揮手,「這裡這裡!」
箐歌妹子回來了,老大可算是熬到頭了。
事實上,在得知她回來之後他就曾想過要去n市找兩人,只是那個時候他還在和家裡人鬧情緒,心情有點不好。
「妹子,你真的失憶了?」雷霆自然是知道她失憶的事情的,好奇的圍著她轉了兩圈,「你看起來一切正常啊!」
難道她這一年受到了很大的苦?
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是合理的。
紀箐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為什麼每個人知道自己失憶之後,所有的表現都好像是她已經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
三人進了門,等到兩人放好行李之後,雷霆才開口道,「那天我的確是看見人帶著寧成貴走的,只是我跟了一半,卻把人跟丟了。」
要知道,他是特種兵出身,而且擅長隱藏和跟蹤。即便對方是風水師,也不可能會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
「跟丟了?」紀箐歌皺眉。
「是,就是跟到一半,對方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雷霆仔細回想了一遍,「我沒有記錯,我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消失的。」
就好像是突然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可是他在附近搜查過了,壓根就沒有什么小路,也沒有其他人走過的痕跡。
紀箐歌和容晏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想必他們是在那裡布下了陣法,你找不到是很正常的。」紀箐歌沉吟兩聲,又道,「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如果對方的目的是我的話,為什麼他們不主動聯繫我呢?」
這根本說不通啊!
「看來對方的目標不只是我,他們背後肯定還在醞釀著其他的計劃。」紀箐歌最後拍了板,「不管如何,明天我們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看一看。」
雖然說對方很有可能已經不在那裡了,但是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容晏和雷霆點點頭。
三人出去一起吃了飯,雷霆回了駒家,紀箐歌和容晏又一起回了住處。只是他們還沒踏進門,便雙雙停下了腳步。
不對勁。
互相對視一眼,兩人眼帶警惕,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
兩人早有準備,輕鬆的躲了過去。
「小心!」
紀箐歌感受到了對方氣息的波動,又感覺到房內瀰漫著煞氣,瞬間便知道了來人是誰。
廖先。
小師叔曾經說過,他是迄今為止他們所知道的滅天派里唯一一個修煉邪術的人。
一年前,他身上煞氣外泄的很快,後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硬生生的緩解了外泄的情況。只是直到紀箐歌失蹤之後,他都沒有再露面。
誰想今晚卻在這裡遇見了。
開啟天眼隨意掃了一眼,發現顧思敏還沒有回來。
紀箐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紀箐歌,我可是找了你一年了,終於讓我等到你了!」廖先桀桀怪笑,眼神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把煞氣珠給我交出來!」
要是再拿不到煞氣珠,他就真的要走向毀滅了!
紀箐歌體內的煞氣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在她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直接在身體內翻湧起來,似乎是要破體而出!
面色微微一變。
容晏瞬間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看著
對勁,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你先出去。」
廖先也在這瞬間感覺到了,眼底閃過一抹亮光,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天助我也!紀箐歌,你的死期不遠了!」
「那就看看到底誰會先死!」紀箐歌冷笑一聲,旋即站直了身子,「小師叔,不用擔心,我沒有事情。」
說時遲那時快,廖先動了!
他似乎很著急,對煞氣珠的執念也很深,下起手來比之前還要狠毒。而且,也不知道這一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體內的煞氣比一年前的還要多,修為也比之前的要上了一層。
可惜,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修為提高,紀箐歌同樣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容晏本想插手,紀箐歌在迎戰之前卻示意他不必出手。
廖先實在是太詭異了,她不能讓他冒險。
兩人交手的速度很快,感覺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雙方就已經打了十幾個來回。
廖先動作刁鑽而且招招致命,紀箐歌沒了記憶,但是卻憑著本能去應對,而且她本身也有煞氣在體內,根本不畏懼廖先的招式,一時間,反倒是對方落了下乘。
「你居然吸收了那麼多煞氣!」廖先眼中有著震驚,旋即便是難以形容的驚喜,興奮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我要把你帶回去做我的容器!」
吸收了這麼多的煞氣卻沒有事情,簡直是世間難得的容器啊!
只要自己的功力再上一層,體內煞氣外泄的情況就能得到控制。眼下,他忽然改變主意了。
雖然煞氣珠也很重要,但是沒有什麼比紀箐歌更重要!
煞氣珠只能治得一時,眼前這個人卻是能讓自己免去了容器總是很容易「壞」的煩惱。而且,她體內的煞氣比煞氣珠的還要純粹。
果然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紀箐歌又是冷冷一笑。
想帶她回去?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手在虛空狠狠一抓,房間內的家具忽然無風自動,整個空間似乎都扭曲了一下,旋即好似有什麼東西被她扯了出來。
廖先雖然得意,也對自己的本事有著很大的信心。但畢竟是在紀箐歌手上吃過虧,心中多少有點陰影,當然不敢小瞧她。
在她出手的瞬間,他立即猛的後退,旋即雙掌合十,狠狠一掀!
一股強大的氣浪席捲了整個房間。
「嘩啦啦——」
紛亂中,紀箐歌眼也不眨,直接又是迎了上去!
她倒是想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找死!」
眼見她居然該敢主動出擊,廖先又是獰笑著出手!
然而,就在他剛要閃身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容晏忽然出現在他背後,直接就是一掌!
要不是他躲的快,只怕他整個後背都要被他打殘了。
「你們耍詐!」
紀箐歌嗤笑一聲,「我又沒說他不可以動手,你也沒說要和我單挑。」
廖先氣得差點嘔血。
早知道紀箐歌會這麼無賴,他就該等到她一個人的時候再出手。
眼下兩人聯手,他倒是會有點吃力。而且,如果繼續熬下去的話,到時候率先撐不住的人只會是他。
他必須速快速決。
三人同時從出手!
若是有人在場的話就會發現,三人的動作很快,快到只能看見一道道殘影,根本看不見三人交手時的模樣。
半晌。
「噗!」
廖先捂著胸口不可思議的盯著紀箐歌,「你怎麼會……」
這怎麼可能呢!
這才一年,她的修為怎麼會提升到這樣的境地?
簡直就是個變態。
而且,因為她體內的煞氣的緣故,自己的手段根本對付不了她,反倒是讓她如魚得水,每次交手都能從自己身上吸收一點煞氣。
要是繼續下去,只怕自己反倒會成為她的容器。
真是可惡!
咬牙看著兩人,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血,卻沒有打算撤退,「我要是出了事情,寧成貴的命可就沒有了!」
果然!
紀箐歌眼底有著一絲瞭然,「人呢?」
「呵呵,他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廖先又是怪笑兩聲,「想要他平安無事,你就先把煞氣珠給我!」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修為有所精進,即便是紀箐歌和容晏聯手也拿自己沒有辦法,誰知道……
消失了一年的紀箐歌的本事居然比自己還要高出不少!
這只是一年啊,她到底是有多變態?
又想到傳聞中帶走她的人,廖先忍不住沉了雙眼,「要是不給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你現在也殺不了我,不是嗎?」
「誰說我殺不了你?」紀箐歌挑眉,「你哪裡來這麼大的自信?」
廖先恨恨的盯著她,不想再繼續和她廢話,「我只給你三分鐘考慮,你要是不給,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的人。
再者,即便是他的人,他也不會理會的。但是紀箐歌不一樣,她肯定會妥協。
紀箐歌沉吟兩聲,「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要是寧成貴根本就不是在他手裡呢?
廖先面容一僵。
「你別想耍什麼花招!」
這個女人很是狡詐,這點他深有體
點他深有體會,可不想再次被她騙了。
「嗤……」紀箐歌實在是忍不住了,毫不客氣的笑出聲,「這話該是我對你說的吧?」
「紀箐歌!」
「既然你我互相不相信對方,那就一手交人一手交珠子,如何?」
「你又想讓人埋伏我?」
這樣的手段已經玩膩了。
「地點由你來定!」紀箐歌很是爽快,「明天早上十一點交易,十點你給我地點,如何?」
這樣她根本來不及布置。
廖先猶疑的打量了她幾遍,旋即冷哼一聲,「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么小心思!」
拋下這句話,他便從窗口一躍而下!
紀箐歌也沒有再追上去,等到確認他已經消失了,這才噗嗤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她的修為的確是有很大的提升,但是因為體內煞氣的不穩定和吸收緩慢,方才廖先使用煞氣的時候,她體內的煞氣趁機在身體各處遊走。
因為要防著他,她根本沒有精力去引導,只得抽出一部分元氣護住了關鍵的**道,保證自己不會爆體而亡。
這也是容晏為什麼會出手的原因。
他早先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
要不是廖先一直都在想著煞氣珠的事情,又顧忌著她,因為她修為的提升速度感到震驚,他早就該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之處。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紀箐歌倒是沒有說謊,「看來師父說的對,我體內的真氣的確是有問題了。」
上次陸機說她不宜動元氣的時候她還不信,如今總算是吃到了一點小苦頭。
容晏怎麼可能不擔心,望著她那難受的模樣,只覺得自己也感同身受,甚至於比她還要更加難受。
如果不是自己的話……
「明天我們早起去一趟雷霆之前所說的地方,希望能找到點線索。」紀箐歌忍住了體內的不適,「我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你放心。」
容晏哪裡能放心,手給她把了脈,見果然如她所說的沒有什麼大問題,這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兩人早早就和雷霆出發。
她心中有些疑惑,必須在此見到廖先之前得到證實。
「就是這裡。」雷霆帶著兩人到了一片茂盛的林地里,指著前方瀰漫著霧氣的樹林道,「我是親眼見到對方走進去的。」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撞鬼了?
紀箐歌只一眼就看出了前面是被人布置了陣法。
三人走了過去,也沒有解陣,直接就闖了進去。
容晏懂得陣法,這麼個簡單的小陣自然是攔不住他。示意兩人跟著自己的步伐走,很快就有驚無險的走出了陣的範圍。
雷霆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明明應該是片樹林才對,誰能想到這裡居然是一塊光禿禿的平地,周圍別說是樹了,連一棵草都沒有。
雷霆忽然想起了一個詞。
寸草不生。
三人又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附近的一座茅草屋。
那應該是以前看護山林的人員建造的,房子很是破爛,勉強能夠遮擋風雨,看起來應該已經荒棄了許久,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還沒走進去,便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腐臭味。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
屍體腐爛的臭味。
雷霆走在中間,看著容晏靠近,剛想跟過去,卻被紀箐歌拉住了,「你在外面等我們吧。」
屋內還有殘留的煞氣,要是他靠近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煞氣侵體。
雷霆不是任性的人,此時此刻他當然清楚紀箐歌為什麼不給她進去,點頭,「好。」
直接站在外面給兩人把風,看情況。
紀箐歌步子頓了一下,走了進去。
容晏站在靠近房門的地方,看著裡面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副腐爛得已經辨認不出面貌和身份的屍體,眼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紀箐歌捂住了鼻子,看了一眼,原本吊著的心稍微放下一點。
好在寧成貴不在裡面。
不過……
看著房間內的一些痕跡,她下意識的皺眉,「看樣子,對方昨天還還待在這裡。」
而那些屍體,應當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容器」吧。他們身上所剩的煞氣不多了,看樣子應該是被廖先吸收了。
有點犯噁心。
兩人很快就走了出來。
「看來寧先生是在他手上。」紀箐歌蹙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被廖先帶走了,現在我們只能等著他給消息了。」
只希望寧成貴還沒有被廖先當成容器。
按著小師叔所說,寧成貴在充滿煞氣的地方待了那麼久,每天所接觸的都是惡靈,身體多少也有點抗性。
對廖先來說,寧成貴其實也是個很好的「容器」。
這點他們能意識到,廖先怎麼可能會想不到。
只願他不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直接對寧成貴下手。
抬頭看了一下灰濛濛的天空,紀箐歌只覺得好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只覺得心堵堵的,對著兩人道,「走吧。」
三人又回了市區。
只是還沒到地方,紀箐歌的手機便接到了一條簡訊。
看著上面的地址,她又忍不住皺眉,對著雷霆道,「掉頭,回方才的地方。」
「啊?」
雷霆有點無語,只得又把車子調了個頭。
「你……」看著也要下車的雷霆,紀箐歌有點擔心,想讓他在車上等著,卻又害怕有人埋伏,半晌只道,「你小心。」
雷霆咧嘴笑了笑,「你放心吧。」
他雖然不是風水師,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對付一些小嘍囉還是有點把握的。
三人又走到陣前,只是這回容晏抬手就把陣給毀了。
剛才是為了不驚動裡面的人,如今卻是沒有什麼好防備的了。
反正對方都已經知道他們來過這裡,不然也不會讓他們前來了。
廖先在房子前面不遠處站著,身旁是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寧成貴。
寧成貴全身髒兮兮的,看樣子這兩天過的並不是很好。他勉強撐著,望著不遠處的紀箐歌,搖搖頭。
這人太危險了,箐歌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反正他都一大把年紀了,早下和晚下也沒有什麼區別。再者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好留戀的了。
紀箐歌掃了一眼,發現他沒有什麼大礙,這才冷眼看向廖先,「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廖先呵呵兩聲,朝著她伸出手,「我要的東西呢?」
眼眸微眯,紀箐歌伸手進口袋,然後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
一枚黑色的圓潤的珠子在盒子中央躺著,看起來就好像只是一顆普通的黑曜石,只有裝飾的作用。
廖先臉上閃過一絲貪婪,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紀箐歌卻猛的收回手,「你不放人的話,我只好把這東西給毀了!」
廖先立即清醒過來,壓下心中的激動,乾枯的手一把把寧成貴拖了起來,「我們走到中間,然後各自把東西拋向對方,如何?」
他語氣很冰冷,根本就沒把寧成貴當成人來看。
紀箐歌臉色比他更冷,「要是寧先生出一點事情,別說是煞氣珠,連你也跑不了!」
兩人一齊邁步,朝著彼此走去。
容晏充滿戒備的站在不遠處,和雷霆注意著周遭的動作,防止事情有變的,對方會讓人在這裡埋伏。
好在他們所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
紀箐歌停下腳步,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廖先,面無表情的把自己手上的珠子往上一拋!
廖先猛的抬頭,卻沒有預先說好的放人,而是一隻手拎著寧成貴,一隻手化為爪,對著上方狠狠一抓!
可是,他只顧著煞氣珠,卻忘記了紀箐歌的存在。
就在他抬頭的瞬間,紀箐歌動了!
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現在寧成貴身邊,朝著廖先的手臂狠狠一砍!
廖先不敢小看她,卻還是有瞬間的猶豫。
寧成貴也是個優質的「容器」,要是這樣放手,他還真的是有點捨不得。
殊不知,就是因為他這一秒的猶豫,讓得紀箐歌看到了機會,手快若閃電的伸出,直奔廖先的空門。
廖先不得不鬆開了寧成貴。
就在紀箐歌得手的時候,廖先也把煞氣珠拿到了手裡,神情癲狂,「哈哈哈!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然後猛的回頭,目光詭異的盯著紀箐歌!
往後一連躍了幾步,紀箐歌把虛弱的寧成貴交給容晏,這才站穩腳跟,笑道,「你確定你真的拿到了嗎?」
廖先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箐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然後對著廖先示意道,「不好意思,你手上拿著的,是個贗品。」
當然,那個贗品也是個高質量的贗品,為了到時候被他看出來,她還往裡面注入了不少的煞氣。
「你也不虧,至少得到了點煞氣不是嗎?你完全可以把它當成煞氣珠來看待。」
「紀!箐!歌!」廖先簡直是要瘋了,暴怒一聲,然後朝著她沖了過來!
「小心!」
雷霆下意識的提醒了一句。
紀箐歌早先就有準備,堪堪避過他那盛怒的一掌,然後毫不猶豫的出手!
她現在沒有了後顧之憂,出手自然不用手下留情。
兩人很快就糾纏在一起。
紀箐歌手握煞氣珠,在廖先那猙獰而惡毒的視線下,她嘴角輕微一勾,露出了與往常的她不一樣的笑容。
廖先眼皮子猛的一跳,一個強烈的不好的預感瞬間涌了上來。
只見紀箐歌腳跟一跺,凌空躍起,手中的煞氣珠驀地爆發出強烈的黑光。與此同時,她猛的抬頭,長長的黑髮無風自動,看起來竟然有種妖嬈詭譎的美。
容晏面色一變,立即站到了雷霆面前,隨手拋下了幾枚銅錢,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陣法。
廖先心臟猛的一停,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視線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紀箐歌姿態悠然的朝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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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著要不要萬更的,今天實在是累的沒力氣了。不過想想之前說好了要保持萬更到完結,所以就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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