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鬼眼神算 039我是來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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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回到景天走出會議室的時候。

    他一出了門就見一個保鏢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沖他點頭,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景三少,夫人在董事長辦公室等你。」

    在聽到夫人這兩個字的時候,景天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只是一瞬他又恢復了原先不在意的模樣,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帶路吧。」

    那人直起身子,帶著景天到了景原的辦公室,推開門之後站在門口,目不斜視。

    「小天!」景天剛走進去,還沒來得及關上門,裡邊坐在沙發上的人就輕聲喊了一句,似乎是在怕這只是一場夢,要是聲音大了,就會從夢中醒來。

    出聲之人,正是景天的母親馮枚。

    「媽。」相比於馮枚的激動,景天則要冷靜的多。從容的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即便保養得再好,也經不起病痛常年的折磨。馮枚的眉眼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美麗過人的模樣,只是現在的她精神不濟,臉色過度蒼白,看起來虛弱無比,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已。

    她坐在沙發上,眼中明明充滿了倦怠之意,卻強裝作精神十足的樣子。n市已經進入了夏天,室內雖然沒有外面的天氣炎熱,但也絕對不會覺得冷,但她的膝蓋上卻蓋了張薄毯子。

    馮枚細細的打量著景天,心中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捂著嘴咳嗽兩聲,她欣慰的點頭,「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就放心多了。你這孩子,一走就是幾年,不肯見我一面也就算了,連個電話也不打給我!」

    說到這裡,馮枚忍不住在心中嘆息起來。她當然清楚景天去n市的目的是什麼,也知道他心裡其實是在埋怨著自己這個母親,所以才消失了幾年也不曾聯繫!

    當初晗晗出事之後她受不了這個打擊,再加上常年累月的辛勞,一下子就病倒了。那時候,她無法面對自己的丈夫,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兒子,因為只要一見到他們,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慘死的女兒。自責、愧疚、心痛……種種情緒纏繞在心頭,即便是病好了,她也因為過度的自責而患上了抑鬱症,身體也垮了!

    也許是為了逃避那個家,也許是因為留下了陰影再也回不到從前,她選擇了再次相逢的初戀景原,和丈夫楊進離了婚。

    她原先想讓景天跟自己生活,但是他卻執意要跟他的父親楊進待在那個家。

    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在哭泣,都在不停的後悔。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經回不了頭了。再後來,楊進病逝,她才終於把自己思念許久的兒子接來身邊。可是,兒子和他父親一個性子,寧肯倔強的用自己打工賺來的錢在外面租房,也不願意跟她住在一個屋檐下!

    他依舊稱呼自己為媽,但是對於景原,他連叔叔都不願意喊。她勸解過,也懺悔過,可他依舊無動於衷。以至於到了最後,他對景家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於連陌生人都不如。

    他在怨恨著景家的同時也在怨恨著她!

    他怨恨著她當初拋棄了他們父子,他在怨恨著她這麼多年來不肯相信晗晗是被人蓄意謀殺而不是意外死亡!

    想到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馮枚只覺得心口似乎有風在呼呼的刮著,讓得她的心只剩下一片空洞。

    她也想做一些事情去彌補自己之前的過錯,只是自己的身子總是不爭氣,她又不能讓景原替她去做那些事情,這樣子對景原或者是小天來說,都是極其不公平的!

    總而言之,是當年的她做錯了,所以上天懲罰她的心日夜都在飽受煎熬,懲罰她失去健康,懲罰她與自己的兒子隔著一條鴻溝,永遠都跨不過去。

    她看似擁有一切,其實什麼都沒有抓住。

    景天似乎是有所動容,只是最終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坐在沙發上直接開口問道,「你找我來,只是想敘舊嗎?」

    景原能夠讓她見自己一面,打的什麼主意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他才覺得無比的憤怒!

    自己的父親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手上,自己的母親卻要來勸說自己幫助仇人度過難關,這世間還能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造化弄人,他現在總算是徹身領悟到這四個字的含義了。

    「我已經好幾年沒見你了。小天,你心底對我的怨恨我都懂,我也知道這都是我活該。」馮枚揪著膝蓋上的毯子,只覺得在景天那嘲諷的眼神下難以把那些話說出口,「當初都是我的錯,怪不了任何人。你姐姐的死……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們父子,我只是想著要逃避,以為這樣就能忘記過往,可後來我才意識到,我錯了。」

    是的,她錯了。

    即便晗晗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可是她依舊受不了這個事實!她的死就像是刻在她心上的烙印,怎麼可能忘記!

    是她太天真,以為離開就可以逃離那些自責和悲痛,誰知道,正是自己的這種心態,誤了兩個男人。

    她知道,楊進自責女兒的死亡,又承受著自己離開的打擊,心病太重才會一病不起!而景原……他嘴上不說,她也知道他在介意著自己的以前。只是到底對她的感情勝過了那些介意,更何況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自己……

    自己已經毀掉了一個家庭,現在這個家,她不想讓它散了。那個男人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她這輩子都還不清。

    「小天,你景叔叔對你對我如何,其實你也看在眼裡的對不對?」

    馮枚又是劇烈的咳嗽兩聲。景天看著她那痛苦的樣子,想要伸出手去幫她順背。只是還沒來得及有動作,就聽到了她這一句話,剛抬起的手緊握成拳收了回去。

    「現在景家有難,景原他和我說了,只有你能讓景家度過這次危機!」馮枚神情有點激動,咳嗽愈發的劇烈,「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好了,小天,算媽求你這一回,幫幫景家好嗎?」

    她不清楚現在景家目前的狀況到底如何,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景天可以拉景家一把。她只知道,能讓得景原這個從來不肯在自己面前露出一絲脆弱,景氏集團如今的處境肯定是極其的危險!

    景原說了,只要小天願意利用手中的人脈為景家籌集一些資金,景家就可以熬過這個艱難的時刻!到了那時候,景家也不會虧待了他。

    她虧欠景原太多,這些年來都是他一直在自己身邊照顧,她卻沒能為他做什麼。

    景天只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冷卻,又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燃燒著,一冷一熱之下,他只覺得胸腔里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

    「姐姐的死已經有了結果,這事情你知道了嗎?」景天沒有理會她的請求,輕輕移開視線,看向窗外,「她不是因為意外而身亡,她是被人害死的。殺害她的那個人,已經被我找到了!」

    時間果然是個好東西,哪怕是看似不可能痊癒的傷口,也能在時光的流逝中被撫平。而有些東西,也能逐漸被取代。

    那個家,果然已經不在了。

    馮枚捂著胸口的動作一滯,旋即猛然抬頭,「你說什麼?!」

    晗晗死的時候,他們一家人也都不願意相信那是個意外。只是他們都沒能見晗晗最後一面,而且據當時的學生說,她的確是意外身亡。他們無奈,也只能接受了這個結果。只有小天,只有他怎麼也不肯相信那些人的話,堅持認為晗晗是被人害死的!

    幾年前她在得知他去了n市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打算。她想勸他放棄,只是身子不好,根本出不了院,而景原的話小天是不可能理會的,所以沒能阻止他。

    而現在,他告訴自己,晗晗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個兇手已經找到了。在這一瞬間,她甚至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太過執著,因此自己幻想出了一些虛無的東西。

    「小天,我知道你跟你姐姐的感情好,只是當年的事情……」她對上他的視線,不知道怎麼的,想要說出口的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就算晗晗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可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們手上一點證據都沒有,怎麼可能把那個兇手給揪出來?

    「害死姐姐的,就是她的幾個室友以及那個害死的謝子平!」儘管知道那些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還是遏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憤怒,「他們害死姐姐還逍遙了那麼多年,好在姐姐在天有靈,讓得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全都得到了報應!」

    馮枚吶吶的看著景天,眼淚在她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無聲的流了下來。她有點不知所措的捂著自己的臉,把頭深深的埋在了手掌中,「天哪……」

    她真的沒有想到,害死自己女兒的兇手之一的,竟然是跟他們家交好的謝家的兒子。當時他們還在開玩笑,說將來兩家人做親家,誰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馮枚只覺得心被火灼燒著,整個人開始渾渾噩噩,「晗晗她……她一定也恨我,恨我沒有給她報仇,恨我不相信她是被人謀殺……」

    她真的不是一個好母親,她虧欠他們姐弟倆真的太多太多!

    瞧見她有要暈過去的跡象,景天終於站起來給她撫了下後背,冷聲道,「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傷心,也不是為了刺激你,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個真相。」

    姐姐死後靈魂也不得安寧,要是當初連他都接受了她是意外身亡的理由,他真的不敢想像,她還得飽受多少的煎熬!

    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要灰飛煙滅了!

    忍住心中的悲慟,景天看著自己母親那傷心不已的模樣,嘆息一聲,「你身體不好,別哭了。姐姐沒有怪過你,就連爸爸他……」

    提起自己的父親楊進,景天想到如今的狀況,只覺得更加難受。他不想讓她再次承受傷害,即便這個女人不是個稱職的母親,可是,他也不想讓那個害死自己父親的人逍遙法外!

    如今這樣兩難的境地,他也忍不住有些迷茫。

    到底該怎麼辦?

    馮枚拿紙巾擦了下眼淚,聽到景天提及自己的前夫,她臉色愈發的慘白,「我以為你爸只是單純的身體不好,我原本想著要去見他一面……誰知道在那時候,我的身體又不爭氣,結果連你爸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想起那些過往,馮枚只覺得悔恨和遺憾。她這一生極其的失敗,既沒有做好一個妻子,也沒有當好一個母親!

    「他也沒怪過你。」景天收回自己的手,又重新坐了下來,「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先養好身體再說吧。」

    呆呆的點頭,馮枚緩了好一會兒,才又猶豫的看著景天,「小天,我剛才說的事情……」

    景天面色一僵,即便是已經做好了她會繼續要自己給個答覆的準備,只是聽到她的話,一時無法接受。半晌,他垂眼,「景家的事情,我幫不了忙。」

    景原到底是憑的什麼認為自己可以拯救景家?景氏集團那斷掉的資金鍊,不是自己投點錢就可以接回來的!現在的景氏集團就像是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是景原說你可以……」馮枚以為他還是處於氣憤中,忍不住加快了語速,「小天,有什麼恩怨我們過後再算吧,現在的景家真的要倒了!景家也是你的家,你景叔叔也待你不薄,你……」

    「媽!」景天驀地提高了聲音,語氣冰冷,「你別逼我。」

    景家景家景家,她現在心目中只有景家了是嗎?也是,景原是她的初戀,又照顧她多年,當然是景家最重要!他們楊家的人除了他已經死光了,她早就改嫁成了景夫人,就連他自己都改成了景姓。還有誰會記得,當初他們那個家也曾經讓人欣羨不已呢?

    只是,被人遺忘了的東西,不代表它不曾存在過!他的身體流淌著的,是楊家的血液!

    「小天,你真的不能幫景家這一回嗎?我知道,你現在是華盛的總經理,華盛背後的老闆跟程家交好,只要你願意……」馮枚想著景原跟自己說的話,只得儘量放緩了聲音道,「我知道這樣子做會委屈你,可是難道你真的忍心眼睜睜看著景家沒落嗎?小天,算媽求你這一回。我已經虧欠景家太多,我……」

    「你只覺得你虧欠景家,虧欠景原,那麼楊家呢?」景天一忍再忍,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質問,「那麼你把楊家置於何地?當初是你帶著那個男人到家裡逼著爸離婚,是你拋棄了我們父子倆!」

    馮枚怔怔的看著冷若冰霜的景天,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正離她遠去,再也找不回來。

    她的兒子,哪怕是自己當初離婚時也沒用著如此憤恨的目光盯著她。而現在,他卻好似已經下了什麼決心,毫不顧忌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當時你要走,我原諒了你,因為你說你無法承受姐姐的死亡!」景天深呼吸一口,減緩心中的窒息感,「爸在醫院去世那天,你沒有出現,我也原諒了你,因為後來你和我說你身子不好!」

    「但是現在,你竟要我去幫助景家!我為什麼要幫他們?虧欠他們的是你不是我!你別忘了,你又虧欠了楊家多少!」

    「你在乎那個男人,在乎你口中所謂的景家,那麼我呢?你把我置於何地?你怎麼能開得了那個口?你對景原愧疚,難道我就因為是你兒子,所以你所謂的對我的內疚、自責全都可以拋到腦後?」

    景天這些尖銳的指責,一句一句像刀子一樣插在馮枚的心上,讓得她啞口無言。

    他說的沒有錯,她不只是欠了景家,也對不起楊家,對不起他們父子倆。

    「小天我……」腦中一陣眩暈,馮枚咬著牙不讓自己昏過去,「正是因為之前做下了太多的錯事,我才想著……小天,我虧欠你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再償還!小天,景家真的很需要你,你就當是可憐一下我,幫幫我好嗎?景原他說了,景家不會虧待你的!過了這個難關,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這樣難道不好嗎?」

    嗤笑一聲,景天只覺得心中無限的悲涼,「一家人?我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愚蠢?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是這麼看不透。」

    最後一絲眷戀被她親手摧毀,景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那些波動全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冰冷,「景夫人,誰告訴你,景家也是我的家?先不說景原景先生不喜歡我,單論我在景家的時候,他那兩個好兒子就沒少在背地裡對我下狠手,景家就不值得我出手!」

    「你肯定不知道,我曾有好幾次,差點死在了景家人的手上。」看著馮枚臉色一寸一寸的灰暗,景天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在蔓延著,只是他狠了狠心,忽略了,「那些事情,你的丈夫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什麼,甚至於,他心裡也恨不得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景夫人,麻煩你下次替他求我的時候,先看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至於你,景夫人,請好自為之吧。以後不用再聯繫我,我們的母子情分,沒了。」

    輕飄飄的一句沒了,讓得馮枚的心臟猛縮!她身子神經質的一顫,慌忙伸出手想要抓住景天,「小天,你是不是誤會了……」

    景原對小天如何,她是看在眼裡的,儘管說不上是特別的疼愛,但也真心是把他當成景家的一份子來對待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什麼誤會!」景天走到門口,最後看了她一眼,「景家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景夫人倒不如好好勸勸你丈夫,讓他簽了我們華盛的收購合同!」

    「小天!」馮枚大驚,想要站起來挽留他。只是她身體虛弱無比,哪裡還有站起來的力氣!

    跌坐在沙發上,馮枚只覺得一股寒意躥上心頭,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難道她又是做錯了什麼嗎?她只是想抓住現在有的一切,這也錯了嗎?她真的想不到,小天對景家的誤會竟然已經深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寧可跟自己斷絕母子關係,也不肯出手!

    她真的要連這唯一的兒子都要失去了嗎?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臉,懊悔的閉上了眼睛。

    見景天出了門,那保鏢從門縫裡往裡邊瞧了一眼,確認馮枚無事之後,才掏出手機給景原發了一條信息。

    而此時,會議室里,紀箐歌和程林的對峙還沒有結束。兩人你來我往間眾人只覺得室內氣壓低到可怕,就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動靜太大了引起兩人的注意!

    有人想站出來讓他們停止這樣與會議不相關的對話,可偏生兩人身份特殊,誰都不能得罪,以至於一個小時過去了,除了最初的討論之外,剩下的時間裡都是兩人在說話。

    「華盛能有今天,靠的是誰,這一點我想不用再強調了吧?」程林慢條斯理的說著,仿佛只是在跟友人聊天,「而你紀箐歌沾了我多少的光,還需要我直說嗎?」

    「華盛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跟你程家還真沒什麼關係。」紀箐歌哼了一聲,「程先生,程家對我客氣,是因為我幫了程家的忙。有些東西,可是我應得的!」

    景原沉著一張臉聽兩人廢話,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下。他若無其事的掃了兩人一眼,旋即不著痕跡的把手機掏出來看訊息。

    眸子狠狠一縮,他捏緊了手上的手機,手背青筋突起,顯示著自己的憤怒!

    該死的景天,竟然連阿枚的面子都不給!

    現在他要怎麼辦?難道真的只能在程家和華盛之間選擇一個?或者,冒著風險啟動自己的計劃?

    「董事長!」景原的心腹心急火燎的推開會議室的門走進來,在景原耳邊嘀咕了幾句,讓得景原大驚失色!

    那個人怎麼會來!

    「景董,這會議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景原還沒來得做出反應,會議室的門又是被一伙人推開,一名男子在幾名下屬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從現在開始我宣布,景氏集團將由我們黑麒幫接手。」

    男子滿臉邪氣,嘴角是一抹痞氣十足的笑容,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隨意拉開個椅子坐了下來,環顧一圈之後把目光放在了同樣微笑著的紀箐歌身上,「紀小姐,好巧。」

    紀箐歌抬眸,斂了笑,「司徒幫主,我們又見面了,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乍一聽好像是關切的話語,可是誰都能從她的話語裡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來。在座的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兩人是何時有了交集。而且聽起來,兩人似乎還有些過節。

    「有了紀小姐的關心,再怎麼重的傷我都能好起來。」司徒衡陰鷙的眼神緊盯著她,像是在盯著自己的獵物,「只是不知道,紀小姐等下還能不能安好。」

    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眼底的殺意,紀箐歌只是笑笑,並不接話。而司徒衡也不在意,視線放在了一臉菜色的景原身上,「景董,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今天上門就是討債來的。」

    景瑾深原先還在震驚為什麼司徒衡出現在這裡,現在聽了他這話,更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爸,這到底是……」

    「閉嘴!」景原只恨不得給自己這個蠢兒子一巴掌!原先還覺得這個大兒子不會讓自己失望,可經過這麼多事情,他現在只恨景天不是自己的親兒子!

    當著眾人的面被景原訓斥,景瑾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吶吶的坐了回去,不敢再吭聲。

    「司徒幫主,什麼叫做上門討債?景氏雖然不景氣,但我記得我們可沒有跟你們借過什麼東西。」雖然畏懼司徒衡,但景原還是選擇開口反駁,「我們現在還有事情要處理,要是司徒幫主有事找我,還請在外面稍等。」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景氏的麻煩,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對付這個司徒衡!當然,他說的話也很客氣,給足了司徒衡面子。畢竟對方是北方第一大幫的黑旗幫幫主,他可不想惹惱了他。

    「我說來討債,自然是有我的原因!」司徒衡沒動,依舊懶洋洋的坐著,抬起手示意了下,身後一個壯漢立即把一份文件推到景原面前,「這是你兒子景瑾深向我們借錢的時候寫下的欠條,上邊寫著的還錢時間可就在今天!」

    不只是景原,就連景瑾深也都愣住了。

    自己是向高利貸借了錢,可是他壓根不知道,那個高利貸背後的人,竟然就是黑麒幫!

    「你們要是現在還錢,自然什麼事情都沒有。」司徒衡臉上的邪氣更盛,「要是還不起,不好意思,景氏集團將由我們來接手!」

    本來這種要債的事情是不會讓得他親自出面的,不過在此之前他突然得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這才親自走了一趟。

    景原掃了一眼那所謂的借條,猛的回頭看向景瑾深,「老大!」

    不是說還有幾天的時間嗎?為什麼黑麒幫的人現在就上了門!

    景瑾深心一顫,在景原那犀利的目光下,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開始冰冷起來,「爸,我之前找過他們,那伙人明明說可以寬限幾天的……」

    景原惡狠狠的丟下手中的文件,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

    「景董先別著急,我這裡還有一張借條。」司徒衡看著兩父子吵架,倒是覺得有趣極了,眼神示意自己的下屬把另外一張借條也遞給景原,「這是景家二公子打的欠條,本來數額沒那麼大,但是長久以來,景二公子一直仗著自己是景家的人不肯還錢,所以呢……」

    一口鮮血湧上喉嚨,景原氣得臉色發紅,緊緊攥著那欠條就是說不出話來。

    自己造的什麼孽,竟然養了兩個沒用的廢物!原先以為他們是景氏的未來和希望,結果他們卻成了摧毀景氏的罪魁禍首!

    「嘖,景董,你年紀大了,可千萬不要太激動。」司徒衡惡趣味的補了一句,「你倒下了,誰來給我簽字轉讓股權呢?」

    「噗……」

    景原終於頂不住,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

    「爸!」景瑾深慌忙站起來扶住景原,讓他坐在椅子上順口氣,「你先消消氣……」

    「滾開!」景原一把推開景瑾深。他現在連看他一眼都不想,更別說聽他說話了!

    原先還以為自己手中的籌碼可以翻盤,誰知道那兩個混賬竟然招惹上了黑麒幫!

    完了,他們景家真的要完了!

    「景先生,我建議你還是跟我們華盛簽了這收購合同吧。」紀箐歌瞟一眼司徒衡,笑吟吟的對著景原道,「景家得到的錢正好拿來還債,這筆買賣很划算!」

    紀箐歌開了口,眾人下意識的又去看程林。結果他只是面無表情著一張臉,沒有開口。似乎之前他所謂的投資,只是為了和紀箐歌作對。

    景原一時間仿佛老了許多,聽了司徒衡和紀箐歌的話,眼皮一跳,突然就直直的往前面的會議桌倒了下去!

    「爸!」

    景瑾深一直在一旁,見他暈了過去,當下又撲了過去,然後轉頭對著那心腹道,「還不趕緊叫救護車!」

    心腹趕忙應了一聲,慌忙掏出手機。

    景原身為景氏最大的股東,現在這樣當中暈過去,那些小股東都有點群龍無首的感覺,個個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誰都沒有想到,原先好好的一個景氏集團,竟會落到如今的下場,而且,還招惹了這麼多的大人物。

    「嘖。」眾人慌亂之際,紀箐歌卻是站了起來,走到景原身旁瞧了一眼,「氣急攻心暈過去,這等小把戲景董玩得倒是挺溜。」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景原所謂的暈倒不過是演戲而已。

    「紀箐歌,你竟然還敢在這裡說風涼話!」景瑾深猛的抬頭,怒視著她,「要是我爸出了是什麼事情,你就是害他的兇手!」

    他不敢吼司徒衡,但是找紀箐歌算賬的膽子還是有的。

    「景董要真出了事情,我覺得第一個要找的人應該是你吧?」紀箐歌聳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詛咒自己的父親,景總要比我厲害些。」

    景瑾深話語一窒,氣得差點也吐了口血!

    「景董,景氏集團可是沒有多少時間了,您吶,還是悠著點吧。」紀箐歌背著雙手,冷笑一聲,旋即對著牧音道,「走吧。」

    見紀箐歌走了出去,程林也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還在椅子上穩坐著的司徒衡,連個表情都不給,直接帶著自己的人走出會議室。

    「景董暈倒了,沒關係,景大少可還在。」司徒衡呵了一聲,「你們是打算還錢,還是打算拿景氏來抵債?今晚十二點之前,景董記得要給我答覆。要是我等不到答案,那麼……」

    他的話沒說完,景瑾深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森冷的意味。

    黑麒幫是北方的霸主,而景氏的根基就在北方,要是他們得罪了司徒衡,只怕就不是今天這麼好說話的了!

    到了那時候,景氏才是真的踏進了萬劫不復之地!

    景天抽了支煙平復下心情之後,剛想走進會議室,就見紀箐歌帶著牧音走了出來。輕挑眉,他露出了個若無其事的笑容,「怎麼,事情談完了?」

    「你抽菸了?」紀箐歌皺著眉頭看他一眼。她知道景原口中要見景天的人是誰,也大約能猜到兩人見面時所談的話題。心中也是有所感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少抽點。」

    自打景家的人找上門之後,他一天都要吸上好幾根煙。

    紀箐歌說這話的時候板著一張臉,仿佛她只是單純的厭惡煙味。景天卻是了解她,知道她這是關心自己的身體,當下難得的沒有跟她抬槓,「我知道了。」

    牧音站在紀箐歌身後,微微垂眸,聽著兩人的對話。換做是以前,她肯定會在紀箐歌出聲之前一把撲過去搜他身把煙盒丟掉,然後惡聲惡氣的讓他不要再抽菸。但現在,她只安靜的聽著,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走吧。」

    紀箐歌看著兩人誰也不理會誰的模樣,只覺得一股無力感湧上來,微不可察的搖頭。

    「吱呀——」

    正當三人快要走到拐角的時候,緊閉的房間門被人打開,馮枚在保鏢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紀箐歌腳下步子一頓,回頭看了景天一眼,見他並沒有任何表示,旋即又恢復了原先從容的步伐,就要從馮枚的面前走過。

    「紀小姐!」馮枚虛弱的喊了一句,「請留步,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馮枚不認識紀箐歌,卻從景原口中聽說過她,知道她就是華盛背後的老闆、景天的上司。見著她跟景天站在一起,還是走在最前面,想著景原說的她年紀輕輕,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就是紀箐歌。

    景天皺著眉,上前一步就要強勢拉著紀箐歌走人,卻被她輕巧的躲了過去,「景夫人?正好,我也有幾句話想和您說。」

    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回答,馮枚一愣,旋即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那正好,請跟我來。」

    紀箐歌用眼神定住了景天,然後無謂的笑著,跟馮枚進了房間。

    房間內就她們兩人,紀箐歌先是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才在馮枚出聲之前搶先道,「景夫人,你不用說了,景氏集團的事情我們華盛是不會幫忙的。」

    馮枚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只是她依舊不死心,抱著點期許道,「紀小姐,你跟小天……」

    「我跟景天是好朋友,他要是真的出了事情,我二話不說肯定幫他。」紀箐歌打斷了馮枚的話,「只是景夫人,現在有事情的是景氏集團,不是景天。」

    默然了半晌,馮枚才面如死灰的抬頭,「紀小姐所謂的有話和我說,就是指的這件事情嗎?」

    她原先還以為對方會看在小天的面子上有所動容,現在想想,就連小天都不肯鬆口,紀箐歌又有什麼理由出手呢?

    自己果然是病急亂投醫了!

    「不,我只是想跟景夫人說一句話。」紀箐歌譏嘲的看了她一眼,認真道,「景夫人,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自私。」

    自……私?

    馮枚僵直著身子,沒有反應過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初你女兒出事,你只自私的想到自己,因此狠心帶著別的男人回來逼自己的丈夫離婚,全然不顧那時還陷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丈夫和兒子的感受!後來,你把景天接回景家,為了你所謂的一家人,強行讓他改了姓之後卻不管不顧,對他在景家的處境渾然不知!再後來,是景家出事,你只知道自己虧欠景原,卻忘了其實你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你自私的想要抓住現在有的東西,所以選擇親自出面懇求景天回來,換取景氏一個度過危機的機會!景夫人,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如此自私的母親!」

    「作為一個妻子,你在最艱難的時刻拋棄了自己的丈夫楊進。作為一個母親,你寧可選擇逃避似的忘記了死去的女兒楊晗,以及藉口生病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而現在,你竟然自私的因為想要做景原的好妻子而去逼迫自己的兒子!」

    「景夫人,我想問你一句,在你心中,到底把景天這個兒子置於何地?在你心中,你真的覺得愧疚真的覺得自責嗎?在你心中,你真的有照顧過他的感受嗎?不,你沒有!」

    「什麼因為以前錯過了一次所以現在不想再重蹈覆轍,什麼為了景原你只能選擇繼續愧對自己的兒子!這些不過都是你想掩飾你自己內心的自私找出來的藉口而已!」

    「從始至終,你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自己!」

    ------題外話------

    等下有二更,等下有二更,等下有二更!大約在九點左右,大家別忘了!<!--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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