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龍鳳逆 第一九六章
這三小姐究竟還曉得些什麼？僅僅只是從她說的那幾句話，小四真猜不出來。不知便不敢多說，免得不慎中說錯了什麼。
他是不吭聲，不過木允也不介意，既然這天窗都已經打開了，若是不將事情都說破的話，想想也怪浪費這一次的機會的。
便又是幽幽的一笑，木允接了說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四管事從來沒有去祭拜過趙總管？」
既然能說得出來，想來她心裡頭是清楚的。如此的說不過是再一次的試探，小四怎麼著也是她以前看上的人，這般機靈的人怎麼會瞧不清木允現在話裡頭的深意，當即便哈著腰笑著說道。
「小的該死，小的逾越了，小的確實是去祭拜過趙總管。」
「哦？」倒是承認得乾脆，不過這般倒也是好的。畢竟如此的事情心中可是明了的，既然這般還不如乾脆的認了，倒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笑著點了點頭，木允又繼續問道：「倒是為難四管事還知道自己逾越了，我便是好奇呢？既然知道是逾越的事情，四管事怎麼就巴巴的去犯呢？莫非當時在四管事的心中，覺得做下那樣事的大少爺？你看不過去？」
這樣的話可不是能隨隨便便能說的，要是讓人聽了去，自己可就完了。當即便跪了下去，小四急忙說道：「三小姐明鑑，小的從來不曾對大少爺的做法抱有異議。小的可是一心一意盡忠於大少爺的，從不曾有異心啊。」
「既然如此，倒是說說看，四管事為何要偷著祭拜趙總管？」
「這……」
一番的思想鬥爭後，小四最終還是開口了：「小的雖然最後是大少爺的人，可不管怎麼說，趙總管生前對小的也不薄。良禽擇木而棲，這樣並沒有錯，只不過趙總管終歸也算是小的恩人。所以小的在他死後，總覺得自己也應當是要祭拜的。」
不管最後是不是對立。可恩情便是恩情。若是因為對立便將之前的恩情給拋棄了，就枉為人了。
就算小四隻不過是個下人，可是他也是有自己的行事原則。
這樣的原則，木允並不反對。反而覺得在理。倒也是點了頭，算是認可了他的這一番說辭。
「感激之情，倒也是可以的，畢竟趙總管待你也算是有恩。要是最後因為站在大少爺那一邊而將之前的恩情全都忘了，反倒會讓我瞧不起你。只是……」
開頭的話。像是在稱讚小四，可到了最後話鋒猛然一變。
會將自己以這樣的方式押入綠岑園，小四心裡頭便有了個數。
三小姐要說的必定不只有祭拜趙成這一事這般的簡單。
她一定還知道了什麼。
果然，那話鋒的一轉便是轉到其他處了。
心中一沉，小四是不出聲了，靜靜的坐在那兒等著木允開口。
當初她就是因為小四這一股子機靈勁才相中他的，而現在呢？也同樣是這一股子機靈勁，反倒讓她覺得欣慰。
笑過之後，木允開口了。
「這祭拜的事情，自然是可以的。若是不去祭拜反倒讓人寒心了。不過這祭拜，不外乎就是除除草上上香什麼的。怎麼四管家你，還要挖人家的墳呢？」
心中一顫，如此的話。
小四的嘴角多少有些抽搐，這一連抽了幾下後，小四方才說道：「三小姐的意思，小的有些聽不懂了。」
不明說，自然就會得到這樣的回覆。
不過沒關係，今兒木允心情好，有的是時間同小四慢慢的聊。他不是聽不懂嗎？那麼木允便解釋解釋。
抿了一口茶。這茶雖然涼了，少了那清香，但也是解渴的。
這一口茶抿下去後，木允這才開口說道：「沒聽懂我話里的意思？這倒是我的不是了。既然如此我便說清楚些。」
話到這兒直接頓了，隨後笑著說道：「我想問的是，四管事那祭拜的時候，往趙總管墓里藏的，是什麼呢？」
詢問的語調，不自覺的拔高。那種好奇的模樣到看不出她現在正在質問旁人。
三小姐實在太可怕了，這樣的事情她究竟何時發現的，還是一早便知道了？可若是知道的話，為何每次遇上自己時卻總能表現得那般的自然。
如此的心裡，實在讓人怕得很。
這一下，天窗算是徹底的打開了。反正木允也不怕小四能將自己怎麼樣，便是問得極其自然。
倒是小四，又是一番的不作答。只是坐在那兒，沉默不語。
雙方都是噤聲的，氣氛越發的壓抑，直到最後小四克制不住的，嘆了口氣後便出聲問道：「三小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你埋藏的時候我便知道了，那一日我們不是在陵園處遇見嗎？我同你說去祭拜大哥。事實上我並沒去過大哥的陵墳，只不過是跟了你去瞧熱鬧罷了。至於說去祭拜大少爺，那是因為不想讓你起疑心，隨口說的。」
一早就已經知道了，卻能忍到現在才來質問自己。
他倒也是真真服了這三小姐了。
「既然三小姐一早就知道？為何現在才來問小的？」
「當時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而且也不明白你與大少爺的意外有沒有關聯，便忍著沒問了。」
「那三小姐的意思，大少爺的死，您是懷疑過小的？」
話中倒是有些被人質疑之後的不悅。
「自然。」如此之下，木允仍舊自然應著，點過頭後木允說道：「除了我，採蓮還有司徒之外，這莊內任何一個人，我都疑心過。所以你，也不用感到憤怒。」
一句話，便消了小四的怒火，便是這般才像是個有謀略的人。
看著小四眼中漸漸消下去的不悅，木允說道：「那我現在便問你，大少爺的那一場意外，與你有沒有干係？」
質疑一個人，有一個法子也是極好的。那便是直接詢問。
當然，前提這個人是你可以信任的。
木允的詢問，便是對於小四的信任。而面對三小姐的這一份信任，小四的回答也是決絕的。
「大少爺對於小的有再造之恩。小的自然不可能忘恩負義。小的在這兒可以對天發誓，大少爺的意外若是同小的有半分的關係，小的定遭五雷轟頂。」
面色的凝重，足以證明他是清白的。
點了頭，木允笑道：「我不信誓言。但是我會信你。」
一番話說完後，在專注過小四眸色的變化，木允說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那埋藏於趙成墳內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對於那樣東西，她到現在還是在意的。總覺得那件東西對於自己而言，一定會有用處。
現在知道那盒子裡頭藏了什麼的，除了帶走盒子的林老頭之外，便只有小四。
是不是林老頭帶走的，目前還不能肯定。所以能詢問的。便只有小四了。
在聽了木允的詢問之後，小四楞了一下，隨後回道：「三小姐不曉得那裡頭放的是什麼」
「當然，若是知道的話，我犯得著問你嗎？」不客氣的橫了一眼，這一番話倒是讓木允嫌棄得很。
不過小四可沒心思去理會木允的嫌棄，又是一頓，隨即說道：「那藏於墳中的物件，是誰拿走的，難道不是三小姐？」
「自然不是。」直接回了。木允說道：「那一日發覺你藏了東西之後，我便約了司徒要去趙成的墳前探個究竟。結果到了那兒卻發現有人早了我們一步，那東西已經讓人拿走了。」
「誰，是誰？」
「這個我便不清楚了。」
畢竟當時沒瞧見那人的臉。所以木允也不敢肯定。
小四這般的緊張，看樣子那物件很要緊。
深深的看著小四，木允再一次問道：「那究竟是什麼，還有，為什麼會將那東西藏在趙成墳中。」
詢問的話，到底要不要回答。小四很是為難。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最終還是決定開口了。
一口氣，嘆得木允的心都微微有些發顫，在嘆過氣後，小四說道。
「那盒子，是趙總管身前託付給小的。讓小的務必要護好，就算交給誰也不能讓金管事拿走。」
也不知是不是感覺到自己的大勢已去，邊上沒個可以信任的趙成在最後竟然選擇信了小四，將一個盒子交到他手上，讓小四不管怎樣都一定要收好，不得落入任何人手中。
雖然不知那盒子到底有什麼要緊的，可趙成的吩咐小四自然是要做的。好好的收好之後，這一件事小四從未同任何人提及。
直到最後趙成做下的事情敗落了，死於非命之後，因為心中有愧疚，在處理好自己的事後小四便又將那盒子重新還給趙成。
一是將那託付的物件還給它原本的主人，二是藏於那樣的地方，想來也不會有人疑心。當時的小四打的便是這樣的主意，哪曉得人心不古，就算是死者也不見得人人都希望他安息。
最後這趙成的墳，還是偷偷讓人給撬了。
這也算是趙成生前做下那事的報應吧，原本就是打算這樣做的木允，在聽了小四的感嘆之後可不覺得有什麼。
在等小四嘆過之後，木允這才問道：「那盒子裡頭到底放了什麼？」
「要是小的沒記錯的話，到像是一把銀制的鑰匙。」
他記得是這樣，當初看到這銀鑰匙的時候還覺得疑惑。
趙總管這般寶貝的東西怎麼會是這樣一件物件，不過好奇之下也沒多想什麼，便只是替他收好。
小四不是很明白，可木允的心中已然澎湃。
銀鑰匙？
趙成手中有一把銀鑰匙。
而自己又同時尋到了一把銅鑰匙跟金鑰匙。
這三把鑰匙之間。
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除此之外，還會不會有其他的鑰匙。
一個接著一個疑惑這個時候在她腦海中縈繞開來，木允被這一個接著一個的謎團困住了。
三小姐為何對這件事這般的上心，小四猜不出來，不過有一件事他卻還是能看得真真的。
便是這木府山莊，已經同以往不一樣了。而三小姐現在所碰觸的事情，必定會讓她陷於危險之中。
低著頭坐於那兒，小四也是許久的不出聲，許是做了一番的思想鬥爭吧，最後消失還是抬頭說道。
「三小姐。有一件事小的不知該說不該說。」
「若是有事的話，你便說吧，」琢磨著喜心裡頭的事，木允雖然應著小四。不過這心裡頭可還是想著自己的事。
「小的斗膽懇求三小姐一件事。」
大概也是覺得自己這一件事有些過頭了，小四這一次停頓得有些久，認真的想了片刻，最後還是說道。
「小的希望三小姐，不要插管這一件事。」
「嗯？」因為心思不是全都在小四身上。所以木允也沒有聽清，微微的應了一下。很快的，她便意識到自己好像應錯了什麼，定睛一想弄清小四說了什麼的木允，直接瞪了眼回道。
「什麼？」
聲音有些拔高，看著小四，木允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插管，這小四竟然讓自己不要插管。而且看他的樣子，是認真的。
當下心中便是一沉，連這聲音也壓低了不少。看著小四木允問道：「四管事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下子該換成我，聽不懂了。」
讓自己不要插管，看來這一次的事情，必定比自己所想的還要麻煩。
三小姐可不是那等隨隨便便的姑娘家，而是個厲害的角色，如果只是隨便一說，她必定是不會聽的。
要想讓三小姐好好的記下自己的話，除了明說沒有其他的法子。
也是因為擔心這位小姐，所以小四還是說道：「小的雖然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但是在這莊子裡頭呆了這樣的久，也是見過不少人的。咱們莊子面上看來好像沒什麼問題，可自從趙總管落勢大少爺離世，莊子裡頭早就已經不安定了。有人便已經蠢蠢欲動。想要拿下木府山莊。小的在說什麼，三小姐您是明白的。」
「嗯。」只是應了一聲卻不在作答，木允在等小四繼續開口。
「莊子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莊子。現在的莊子，比趙總管在的時候還要危險。三小姐，如果您信得過小的。便聽小的一句勸。什麼都不要管，也什麼都不要去理，只需要好好的過著自己的日子便成了。要不然的話，真會讓自己萬劫不復的。」
這是他能叮囑這位小姐最後的一句話。
如此的事情，小四看得出來，木允又怎麼不知道。她很早的時候就看透了，繼續下去對於自己來說，無外乎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可要是不繼續下去，如何為那一場意外替自己討個公道。
在這一口氣跟危險之間，顯然木允一直選的都是前者。
小四的勸告，她是謝了，不過這樣的勸告木允卻不打算放在心上。
笑過之後木允說道：「多謝四管事的叮囑，我會自己留心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想來四管事手頭應當還有好些活計。同我說了這麼久的話，這都不知道要耽擱多少事了。要不，四管事你就先去忙吧，以後有空閒的時候我們在好好的聊聊。」
逐客令。
這便是木允的逐客令。
既然木允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小四也就不好在繼續說下去。看出了小姐心思的採蓮自然是上前請了小四出去的，不得已，最後只能同採蓮一道離了綠岑園。
在將小四送到綠岑園外時，不放棄的小四不忘再一次叮囑道。
「採蓮，三小姐那兒……」
「小四哥的意思，採蓮懂。不過三小姐的脾氣跟大少爺是一樣的，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誰也改不了。」
「可是……」
「小四哥應當是知道的，三小姐一定要查出個所以然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大家心裡頭都有了一個數。
既然是那個數，那麼他也就不好在多說了。最後嘆了口氣，又叮囑了幾句，小四這才真的離開。
而在外頭站了片刻的丫頭，最後也轉身回了綠岑園。(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