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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奧塞梯的爭端,被俄羅斯當頭哼哼哧哧的一頓砸,已經被砸得偃旗息鼓。
在這個過程中,美國的阿利伯克驅逐艦,雖然早就趕到了黑海,但受制於俄羅斯霸道的劃出的那道紅線,只能扔給滿心期待的薩卡什維利一堆礦泉水和藥品,就灰溜溜的離開。
但又不好徹底駛離黑海,於是就在更遠的地方徘徊,還一邊譴責,一邊呼籲衝突雙方保持客氣和冷靜,估計一邊還在後怕,這頭毛熊,他是真敢下死手啊!
總之,雖然試出了毛熊的底線,但在國際上,在盟友中,在小弟面前,他們才更丟份,可以說是既沒了面子又丟了里子……
不得已,政客們又只好把精力,老老實實的放回經濟領域上,於是,頭髮越來越少,嗓子越來越啞的保爾森,又成了中心人物。
此時,在財政部的會議室里,應召而來的房利美的高管團隊,正在向保爾森,以及聯邦住房金融局的頭頭們,演示一份製作精美的ppt。
只是,這份ppt所表述的內容,卻一點都不美,總結下來就一句話,我們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是,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再從市場上搞到一分錢。
換句話說,我們不行了老大。
在演示的過程中,從04年開始擔任房利美的總裁的丹尼爾馬德,和幾位副總裁們,一直在留意坐在對面的保爾森。
看起來,情況好像不錯?
因為一貫挑剔,之前曾多次打斷他們的演示甚至是發言,就一些問題反覆追問,直到得到他滿意答覆的保爾森,這一次很安靜,雖然臉色很嚴肅,但卻會不時的點點頭。
這讓馬德他們有些欣慰,看起來,他是理解我們的難處的。
那麼看來,情況還是會比較樂觀。
在演示結束後,馬德開始發言,當然,用的是他們最希望用上的那套說辭,「各位,過去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我們一直在努力的融資,應該說,我們的成績也不錯,」
「在想盡辦法之後,我們終於讓這個數字接近了80億美元,」
額頭上還看得出淺淺的小疤痕的財政部長,馬上回憶了一下,這個數字,應該是74億美元,並不接近80億美元。
「但遺憾的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辦法來融資,」馬德一臉的沉痛,「而想必各位都非常清楚,我們目前所面臨的困難,」
我們當然清楚你們所面臨的困難,那是740億美元也不能解決的一個大問題。
「我們反覆審視了目前的狀況,我們發現,最重要的一點,我們的資本充足率,依然符合法定要求,」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們的負債率,他們的資本和風險資本的比率,都符合法定要求,監管機構還不能對他們採取措施。
「之所以會面臨目前的困境,那主要是因為,市場和大環境的緣故,」
難道這樣糟糕透頂的市場和大環境,不是你們形成的?
「我們還得說,房利美之所以會面臨目前的困境,和聯邦政府的要求,緊密相關,」
「一直以來,多屆政府出於讓更多的民眾能擁有住房的目的,再三要求我們為此付出更多的努力,讓我們購買更多的抵押貸款,」
保爾森此時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國際同行,尤其是中國的同行們。
他們此前一直批評中國的同行,對經濟活動干預過多,事實上造成了不正當和不公平的競爭。
但現在看起來,至少中國的同行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而馬德接下來的發言,讓保爾森更是對中國的同行,惺惺相惜起來。
「鑑於目前的市場情況和我們所遭遇的困境,我們希望財政部和聯儲,能對我們緊急撥款援助,我代表管理團隊向各位保證,我們一定會利用好這些資金,一定會帶領房利美儘快走出困境,」
保爾森下意識的摸著額頭上被撞破的地方,想來我在中國的同行們,一定會經常聽到那些國企這樣的撥款要求吧。
我們不行了,除非你們能協調貸款。
他相信,自己的中國同行,面對這樣的情況,考慮到就業,考慮到影響,多半會妥協。
但我們可不會那樣做。
經營出了問題,全是我們的責任?扯淡!
我們必須向你們注資,還不能干涉你們的經營?做夢!
你們可能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我和我的中國同行們不同,我的任期,只剩下一個多季度的時間,我可不會被你們嚇住。
「就到這裡吧,」他站了起來。
除他之外,會議室里的眾人面面相覷,什麼叫就到這裡?
房利美的一行人更是不知所措,究竟該怎麼辦,你還沒有一句準話呢。
「漢克,」馬德站起來叫道。
但他卻只看到保爾森閃著光的後腦勺,越走越遠。
…………
表面平靜,心裡早就怒氣沖沖的保爾森,回到辦公室不久,就給小布希打了電話。
「我突然有些理解中國同行們的難處了,」他說。
房利美,實質上相當於是國企,和中國國企的負責人一樣,房利美的多位前總裁,後來也都在政府中擔任要職,並且有很多地位顯赫的政要靠山。
但是,既然有朋友,自然就有敵人,在政府內部,和他們過不去的人也多。
在小布希當政後的第二年,也就02年,小布希政府中對兩房不滿的聲音占據了主流。
那時,曾任柯林頓的政府管理和預算辦公室主任,丹尼爾馬德的前任,時任房地美總裁的富蘭克林德拉諾雷恩斯,甚至給小布希的辦公廳主任卡德寄了一封言辭異常激烈的信。
那封信被披露後,從此有了一個響亮的專有稱呼:「f--k you」信件。
現在,該馬德替他的前任嘗到苦果了。
小布希問道,「漢克,你準備怎麼做?」
「總統先生,我想,這些傢伙需要聽到的第一件事,是他們頭撞牆的聲音,」保爾森說道。
「是的漢克,你當然可以那麼做,」總統說道。
保爾森知道,自己可以著手籌劃相關的行動,但這時,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馮一平。
在自己採取行動之後,他對兩房的做空,能收穫多少?
多半又會出乎自己的預料。
那真是個幸運的傢伙啊!
…………
此時想到馮一平的,並不止只有他。
矽谷,梅耶爾正在辦公室里聽取下屬一個團隊的報告,和以往一樣,她比保爾森還要挑剔,在團隊負責人匯報的過程中,她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發言,「等等,關於這一點……」
大家正等著她下文的時候,她的嘴突然緊緊的抿了起來,她按了一下桌上的手機,馬上,她的助理拿著一杯水和一個文件夾匆匆的走進來,「梅耶爾,這件事需要你馬上處理,」
她看著匯報的三人團隊,「我們需要5分鐘的時間,」
梅耶爾也朝他們點點頭,那三位馬上說,「我們5分鐘後再來,」
門一關上,梅耶爾就馬上踢出垃圾桶,捂著胸口,壓抑住聲音乾嘔起來。
兩分鐘後,她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馮一平,你個混蛋!」
此時,助理正麻利的扎垃圾袋,換新垃圾袋,還噴灑了香水。
5分鐘後,匯報的人再進她的辦公室,就發現梅耶爾依然是那麼強勢的等著他們回答她的提問,而且,辦公室里好像還更香了一些。
其實,關於梅耶爾最近經常遇到需要馬上處理的工作的狀況,他們早有聽說。
在谷歌,有些人也隱約知道原因,這位矽谷最光彩照人的女高管,應該是懷孕了。
實際上,在矽谷,「女神懷孕了,誰幹的?」這個話題,已經有滿天飛的架勢,並且已經衍生出了多個版本來。
只是,不要說主流媒體,就是那些什麼料都敢爆的八卦博客,也沒有披露這個消息,好像也有人給他們劃了一道槓,讓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