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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對面辦公室熟睡的副廠長,他趕來時,兩個人都倒在血泊里。
他嚇的大喊救命。
很快,廠里的員工都被驚醒,還有追蹤王小亮的警察也趕到了。
高錚趕來時,唐靜玥已經被副廠長和幾個員工從樓上救了下來,情況萬分緊急要送去搶救。
高錚看到雜亂的人群,他心底莫名一驚,跑過去,得知受傷的人是誰後,他整個人瘋了一樣撕心裂肺,「靜玥,靜玥!」
「快開車,快開車送醫院。」
劉隊那邊的同志還在老廠區善後,藥材加工廠副廠長的協助著和高錚趕往醫院。 ??
在車上,高錚急忙脫了衣服,綁住傷口,給她止血,半個小時後,唐靜玥被送進了市醫院急救室。
高錚被擋在了外面。
高錚呆呆的望著急救室的門,他整個人絕望的順著牆壁,緩緩的倒了下去。
到現在都無法接受發生了什麼。
不久,劉隊長趕來,他看到蹲在牆根,抱著頭的男人,輕聲開口,「高隊長,你沒事吧?」
高錚蹲在地上,聽到劉隊長的聲音,緩緩抬頭,聲音沙啞,「沒事。」
「裡面那位是?」劉隊長試探著問。
高錚開口,「我對象。」
「你別擔心,會沒事的。」
劉隊長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藥材加工廠副廠長是唐靜玥家的親戚,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怕擔責任,趕緊給唐建業打電話。
急救室的門遲遲沒動靜,高錚無助的蹲在地上,又起身踱步。
度秒如年。
他的襯衣撕掉給唐靜玥止血了,他神色只有個黑色背心,背心上的有血漬
,顏色的緣故,不是很明顯。
他胸口的傷疤隱約可見,神色痛苦,眼眸通紅,像是哭過,整個人憔悴的不像話。
劉隊長也不知說些什麼,只能安慰幾句。
他脫了自己身上的夾克衫,給高錚披上。
過了一會,一位劉隊長這邊的同志來了醫院,朝劉隊長說道,「劉隊,收工,所有人員全部緝拿歸案。」
劉隊長點頭,「好,你們先去吧,我陪陪高隊長。」
年輕同志走後,劉隊長走過去,衝著蹲在地上的男人開口,「高隊長,我們的任務圓滿完成,你對象會沒事的。」
「完成就好。」高錚嗓子已經啞了。
「誰是病人家屬?」大夫的聲音響起。
聞言,高錚急忙起身,卻沒站穩,劉隊長扶住他。
他跌撞著跑過去,「我是,我對象怎麼樣了?」
大夫說道,「病人沒傷中要害,送來的及時,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失了血,還在昏迷中。」
「我可以看看她嗎?」高錚急切的問。
「暫時不行,還需觀察,一會轉到病房家屬就可以陪了。」
大夫說完,又走了進去。
劉隊長拍拍他的肩,「高隊長,人脫離生命危險了,不會有事的。」
「好,謝謝劉隊。」高錚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他朝劉隊長說道,「你先去忙吧。」
「好,那我先去局裡了,你把衣服穿上,我去審審那幫混蛋。」劉隊長將掉落的夾克衫,又給高錚披上。
「好。」高錚穿了衣服。
劉隊長離開,夜裡的醫院走廊,只剩高錚一個人,寂靜又陰森。
他蹲在地上,自責的扇了自己兩巴掌。
恨自己,為什麼要讓她捲入到這麼危險的工作中來。
藥材廠那位副廠長,看到高錚這個樣子,也不敢跟他說話,得知唐靜玥沒什麼危險了,他也鬆了口氣,找了個地方,去歇著,順便等唐建業到來。
天快亮的時候,唐靜玥終於被推去了普通病房。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大夫,看著蹲在地上痛苦自責的男人,她滿是同情,柔聲開口,「這位同志,你可以進去看看了。」
「謝謝。」
高錚眼眶紅紅的,胡茬青青,整個人狼狽至極。
快步跑去了病房。
病床上,女孩面色蒼白,打著吊瓶,還沒醒來。
高錚跑到病床前,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看著她沒有血色的嘴唇,他又忍不住哽咽出聲。
他拉了個板凳坐下,握著她沒打吊瓶的那隻手,放在他臉頰,低低呢喃,「靜玥,對不起。」
「對不起,都怪我。」
「對不起,我不該帶你過來的。」
高錚情緒失控,握著女孩的手,放在他臉頰,眼淚模糊了雙眼。
他絲毫沒發現,此時出現在門口的人。
唐建業聽說女兒受傷,和楊芸連夜趕往臨江。
他們一到醫院,副廠長就帶他們來了病房。
唐建業夫婦焦急的到病房門口,剛要喊唐靜玥的名字,只是看到病房裡那一幕,他和楊芸都驚呆了,頓在了那裡。
高錚竟然握著他們女兒的手,女兒的手放在他臉上,他哭成了淚人,嘴裡還說著什麼,靜玥,對不起……我愛你之類的話語………
唐建業愣住,一時竟忘了女兒還躺在那,腦子亂如麻。
「靜玥。」楊芸率先出聲。
完全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男人,直到楊芸這一聲靜玥喊出來,他才察覺到什麼,抬眸,就看到唐建業和楊芸,站在面前他三步開外。
他鬆開唐靜玥的話,起身。
「你們過來了?」他此時,不知該如何稱呼唐建業和楊芸。
「我女兒到底怎麼了?」楊芸問著,跑向了病床。
唐建業怔忪的看著面色憔悴的高錚,目光幽深,「小錚,你怎麼也在這兒,怎麼回事?靜玥怎麼了?」
唐建業有一肚子疑問。
「她受傷了。」高錚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唐建業不解的問,「怎麼受的傷?她來廠里處理工作上的事,怎麼受傷了?」
高錚解釋,「配合我們行動的時候,不幸被逃犯所傷。」
「配合你們行動。這到底怎麼回事?傷的重不重?」唐建業看著病床上的女孩,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急切的問。
高錚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回答著他的問題,「大夫說,沒傷中要害,脫離了危險,一會兒就能醒。」
唐建業看著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語氣沙啞,神色悲傷又憔悴的男人,試探著問,「小錚,你怎麼了?」
高錚不說話,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就那麼看著唐建業。
唐建業眯著眼,又問,「你剛才坐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