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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彤是正好和王桂華在路上碰見的。
「大嫂,昨天晚上,真的對不起。」王桂華不好意思的道:「你特意好心去告訴我,我睡下了就沒給你開門。」
林彤心知肚明她其實是對自己也不放心,但她並不說破,「沒事,我也是就去提醒你一下,沒想到這半夜還真進了人。幸好沒出事!」
她和王桂華走了一程,二人之間真的沒什麼好話的,林彤就止住腳步道:「錢都存好了,存摺你藏好,除了你自己不要給別人知道,還有,你娘家那頭你要小心,他們知道了你得了一大筆錢,怕是會去纏著你要錢,要是你一個不忍心,錢沒了,那你可別指著我再幫你要一筆錢。」
王桂華忙擺擺手道:「不會不會,我肯定不會心軟把錢給他們的。」那樣的哥嫂也不值得。
她猶豫著問:「大嫂,這房子啥時候能買上?小紅也快開學了?我們是等房子買上再去市里,還是和她一起去?」
這種事不是應該她自己做主嗎?
林彤問她:「你自己想什麼時候去?」
「我,我想和小紅一起早點去,我哥哥嫂子們都是厲害人,我想避開他們。」王桂華苦著臉道:「可我去市里人生地不熟的……大嫂,你看能不能幫我們先租個房子安置下來?」
林彤想了想:「也可以,你想什麼時候搬?」
「越快越好,哪怕今天搬家都行。」王桂華心裡有著自己的小九九,昨天她剛收到錢晚上就差點出事,她恨不得長了翅膀趕緊搬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
林彤聽她這樣說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樣吧,你回去收拾東西,把這邊的事都處理完,明天就讓老三和我二哥送你們去市里,先住一兩天旅店,再租房子先住著。你看這樣行不行?」
王桂華臉上有些糾結,「這,這得花多少錢啊?」
林彤被她那小摳樣氣笑了,「老三和我二哥的費用我自己掏。」你們自家人的費用你要還嫌多那她就沒辦法了。
王桂華嚅囁著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卻也沒說這錢該她來掏。
林彤心裡直搖頭,要不怎麼說,以前她不待見王桂華呢,看看這摳索的樣子,能讓人看慣才怪!
王桂華回到家,就把能帶走的東西包成幾大包袱,再有就是她這破商店裡的東西,除了架子是鐵欣幫著訂的,其實的都是從別人家拿的貨,當初就說好了,先賣後結帳,人家看在她是徐家的媳婦的面子上答應的。
她去找了鐵欣,請他幫忙把醬油桶這些都還回去的時候,鐵欣僵住半天沒動,好半晌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要搬到市里去?」
「嗯,鐵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家這種狀況,我在這鎮上也呆不下去了,以後還不知道有啥難聽的話呢!而且,孩子爸給的這些生活費,我怕引來小偷,還有我娘家那些人,個個都是吸血鬼,」她捂住臉,把到了眼眶的眼淚生生的憋了回去,「這點錢,是我們娘們幾個的依靠,要沒了這點錢,我們怕是得去上吊……」
她一說到上吊,鐵欣就想到她之前的舉動,他低聲道:「我去幫你搬家,以後,你自己小心著些,還有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你儘管來找我,我雖然沒什麼錢,可一把子力氣總還是有的,總不至於吃不上飯,你千萬別再想不開了,一定要好好活著,為了那樣的人渣,不值得!」
這樣暖心暖意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對於王桂華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她哽咽著道:「我知道了,鐵大哥,你也要好好活著……」
鐵欣找了兩個鄰居一起過來幫忙,到了晚上,屋子裡除了空空的貨架子就是幾個破包袱。
鐵欣心情沉重,一方面高興她終於從這樁畸形的婚姻里走出來;一方面又為以後可以再也見不到而傷心。
小梅領著弟弟,天真而爛漫的道:「要是鐵叔你也跟我們一起搬家就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鐵欣心中一動,接著又黯然下來,要是以前可以,可如今小王可是萬元戶了,他一無所有的人,哪配得上她啊!
林彤和王桂華分手後,回家等二嫂一起中午去了徐勝利的父母家裡。
他妹妹今天結婚辦回門禮,林彤和二嫂隨了份子,被徐勝利的妻子領到一桌旁坐下,「你們坐著,我就不陪你們了。」
林彤道:「嫂子你快忙去,我們自己坐就行,不用陪。」
這時候的婚宴來參加的都是些真正的親朋好友,也不像後世,動轍幾十桌,大部分為了都是收禮錢。所以宴席都是在自家院子裡和借用鄰居家的院子,一共擺了六桌席。
吃席的時候,林彤就聽旁邊那位大嫂問:「你是勝利的戰友,那位徐師長的愛人吧?」
林彤點點頭,笑道:「是我,大嫂你是?」
「噢,我是勝利的堂嫂,我家和老楊家住鄰居。」
林彤愣了一下,哪個老楊家?
「就是你家那個之前的那個媳婦家。」她這麼一說,林彤就明白了。
徐堂嫂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你家兩個孩子去老楊家的攤子上吃東西呢,老楊家可高興了,看著人就跟人顯擺,說是她外孫子來看她了。」
她覷著林彤的神色,「要我說,你怎麼就讓他把你姑娘也領去了?我看老楊家對她可不太好!」
林彤也不知道小念怎麼會帶著妹妹去那個餛飩攤子的,她壓下心裡的疑惑,淡淡的道:「沒事,那孩子有分寸。」
徐堂嫂撇了撇嘴,看她不看說起這事似的,就說起另外一件八卦,「你們知道嗎?勝利的小妹妹叫潔子的,」她比劃了比劃自己的肚子,不屑的道:「有了,要不然這席怎麼辦的這麼寒酸呢?」
市里流行結婚去飯店了,鎮上已經有好幾家是在飯店辦的席,所以徐家的這個辦在自家的席面就被她稱為寒酸。
她可是新娘子的堂嫂啊,怎麼可以對她們這些外人說這種話?
林彤沉了臉,當時就不高興的道:「這種話你可不要亂說,這不是壞人名聲嗎?你可是新娘子的娘家人啊!」
她一沉下臉,徐堂嫂就訕訕的道:「你家男人和勝利關係不錯,這不都不是外人嘛,和外人我可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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