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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學平見他沉默不語好一會,就繼續試探性地喊了一句,「良哥?」
「他的支持率最高。」
宋良對上他的目光,好半晌後才低聲應了這麼一句。
包廂里瞬間寂靜起來。
他看著周學平的眼睛,接著說:「許邦國本來就是總參部的最高領導,又是軍總部的委員之一,他再上一步的可能性很大。」
「他有競爭者嗎?」周學平想了想後追問著。
他的神色始終沉著冷靜,沒有半分異樣。
宋良再次沉默了,盯著他的目光也更加深沉起來。
周學平笑了笑,「良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宋良依舊沒說話,但是心思卻因為他的話轉了幾轉,話說到這份上不是沒必要搪塞,而是他此刻的想法也代表著梁家。
「呵,也是。」宋良輕輕笑了一聲,眼神漸漸變得溫和。
緊接著,他就索性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聽到的消息說,許邦國會競選下屆部長,他的競爭對手是軍總部里的張來委員,但是據我所知,許老上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說完,宋良就看向了周學平,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然而看了好一會,他的神情還是淡然無波。
仿佛他真的就是好奇,然後多嘴問一句而已,並沒有更深層的含義。
如果宋良是一個毛頭小子,或許真就信了他,可惜不是。
「學平,知道的我都說了,你們到底是什麼個意思?」既然對方不說,他就主動問。
周學平聽見他的問話,抬眼靜靜看著他,突然開口:「這個張來委員的成績和支持都不如許老?」
「嘿……你問上癮了是吧。」
宋良的表情十分無奈,這人不但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還倒反問一個。
周學平輕輕笑了笑,看著他說:「沒辦法,我們那窮鄉僻壤的,消息閉塞,不像良哥你這在京城了解得多啊。」
他的潛台詞就是難道抓著了當然要問個徹底。
宋良聽見他這玩笑的話,搖頭失笑。
周學平也跟著笑了笑,但是目光卻很真誠地看著他。
「許邦國的呼聲要高一些。」宋良終於開口了。
「成績先不說,從資歷上來看,他比張來先進的軍總部,年齡也大幾歲,兩人共同競選,軍總部那邊自然更偏向於許邦國,因為張來還能再等個幾年等下下屆,而許邦國等不得了。」
周學平明白了,點點頭就沉思著。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太平靜,宋良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但是不妨礙問問題,「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想法了?」
周學平抬頭看著他,微笑道:「後面梁家肯定會和你說的,我暫時就不多嘴了。」
宋良:……
敢情他說了這麼多,真的就只是在為他們提供消息。
林軍叫周大伯終於問到了消息,就趕緊叉開話題,聊起了軍需品方面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周學平和林軍就帶著合同回了南城。
到軍區大院的時候,時間已經中午了,周立忠也下班回來了。
周學平看著周歡樂,心裡高興的同時也很自責,「樂樂,大哥對不起你,如果我當年沒有失憶,小歡早早就回了周家,說不定你的病也早好了。」
「大哥,這怎麼能怪你,我這次能好完全就是意外。」周歡樂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而且,當年要不是你想了主意送走小歡,她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未知數。」
說到這裡,她的臉色沉了一些。
要知道,當年杜淮義等人為了利益能對他們夫妻下手,自然也能對小歡動不好的心思。
所以,把她送走,讓她安穩地長大是最正確的決定。
周學平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就沒再多說。
周立忠見此,就談起了生意,「你這次去京城一切都還順利吧?」
「很順利,軍需部那邊很爽快,問清楚後直接就敲定了合作,然後讓兵工廠和我們簽了合同。」
周立忠笑著點頭,「他們也想早點裝備全軍。」
「是這樣,軍需部讓我們儘快把供貨。」周學平也很高興。
這次的合作算是打響了林氏公司在軍工廠企業里的名聲。
後面一定會越來越好。
提到國家兵工廠,周歡樂也忍不住開口:「大哥,你這次去京城見到梁萱舅舅了嗎?」
本來面帶笑容的周立忠聽見這個問題,臉色慢慢嚴肅起來。
「見到了,我們這次的合同就是和他簽的。」周學平的神情也變得認真。
應了一句後,他就緊跟著提了許邦國的事,「宋良的意思是許老很可能是下屆部長。」
周歡樂聽到這個消息,眼神冷了下來。
果然,許老還是往上走了一步。
周立忠倒沒有什麼情緒變化,這個消息,他和老梁、老蘇他們本來也就猜測了。
只是現在更加肯定了而已。
「他上去並不意外,最可能和他競爭的應該是張來,可張來也是軍總部里年齡最小的領導,他的退休期還早,任期也可以相對往後靠。」
這事,周立忠他們在軍區也討論過了。
張來委員很可能就是許邦國的繼任人。
周歡樂的眸光更加深沉,「許邦國一旦真的上去,手上的權力也就更大了。」
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周學平沒說話,神情卻很凝重。
「樂樂,就算不上去,依他現在總參謀長的職務,我們一樣要處處小心,」周立忠安撫著,「這事急不得。」
周歡樂的眼神忽明忽暗,最後抬眸看向他,輕聲接道:「我知道,我甚至都做好要等到他退休的準備了。」
自古如此,有些人在位時旁人無能為力,一旦退休,過往的種種劣跡總能被有心人扒出來。
這個現象和道理,她懂。
真要到那一步,她也等得起。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周立忠見她明白心裡輕鬆不少。
自己的女兒他了解,本來不擔心,但是加上小歡這丫頭,他怕她們母女會急著。
周學平也跟著出聲,「許邦國那邊,只要我們不露出痕跡,他應該不會對付我們。」
「他昨天果然找你了。」周立忠立刻轉向他,「都聊了什麼?」
「他主要就是試探我們對當年的事知不知情,還有樂樂的失憶情況……」
周學平簡單地說了自己和許邦國的聊天內容。
大家聽完後,心裡也都有數了,以後和許家的關係還是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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