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巧其實是沒有太多主意的,既然丈夫和女兒都覺得應該這麼做,那她就答應了。
「那就聽你們的吧,只是這話誰去給瑤瑤說呢?」
「你是當媽的,這話怎麼也得由你去說吧?我這個當爹的不方便去跟閨女說這件事。」葉大奎說道。
「可是我去跟瑤瑤說,我怕她聽不進去這孩子從小就不聽我的話,壓根兒也不把我放在眼裡!」劉香巧說著,把目光投向了葉灣,「要不然你去?現在瑤瑤還是比較聽你的話,你能不能替媽去一趟?」
「我能去是能去,但是她真的會聽我的話嗎?」葉灣還真的不敢保證,她們兩個人的感情並沒有多好,只是這一段日子,沒有跟以前一樣鬧騰就是了。
「能聽。肯定能聽!」劉香巧急忙握住她的手,「灣灣啊,這是為了你妹妹,也是為了咱這個家,媽就辛苦你一趟,你去看看她。」
「好吧!」葉灣答應了下來。
小夫妻兩個人安頓好了這邊,便回了自己家,路上江野問她:「你打算什麼時間去?」
「越快越好吧。」葉灣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去一趟鎮醫院吧,這樣早點跟葉瑤說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而且,早處理完了這件事,咱們也好專心的忙服裝廠的事兒。」
「那我陪你去。」江野說道。
「好!」
*魏燦燦下午在葉家鬧騰的這一出,全村里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等她回到家沒多久,就見父親母親慌慌張張的從採石場回來了。
父親有當官兒的癮,以前在村裡邊兒沒能撈著職務,現在,在女兒的採石場裡當調度,管著這幫人幹活。
母親廖慧芳在採石場裡帶著幾個人做飯,算是管廚房。
這下子可是讓他們過足了這當領導的癮。
今天村里發生的事情,有那事兒多的人專門跑到採石場去給他們學了學。
這倆口子一聽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叮叮噹噹的往家跑。
這一進家門就見魏燦燦兩張臉都紅腫了,一看就是讓人給打了。
「誰打的你?是不是葉灣那個大傻子乾的!」魏石頭見閨女被打了,頓時就火冒三丈。
之前兩家在生產隊上就為工作的事情,打過一次架。
那梁子就是從那會兒結下了。
兩家人從那兒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是各過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可誰能想到,這好日子才沒過了多久,他們又把閨女給打了,這也太囂張了。
「是她打的沒錯。」魏燦燦讓黃雪嬌去廚房取了點兒香油,蘸了蘸塗在了腮邊上,用來消腫。
魏石頭一聽,頓時暴跳如雷,如同被點著了的炮仗。
「她憑什麼打我閨女?啊?真當我們老魏家沒人了是不是?我閨女,我自己都捨不得碰一根手指頭,讓他們咣咣扇耳光。憑啥!」他說著在院子裡轉了兩圈,扛起放在牆角的一把鐵鍬,就要往外沖。
「你這是要去幹啥呀?我的老天爺呀!」廖慧芳被嚇壞了,急急忙忙的拽住了自家男人的胳膊,「你說說你這暴脾氣,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兒你就要往外沖!你這是想要搞出人命來呀!」
「不管是因為什麼,只要有人欺負了我閨女,我就跟他拼命去!」魏石頭大聲的吼道,一把將媳婦兒甩開,扛著鐵鍬就往葉家沖。
「哎呦,我的祖宗啊!」廖慧芳見他這樣,嚇得腿都軟了,聲音都透著顫抖,「燦燦,快點兒攔住你爸呀!你爸這個暴脾氣一上來是不管不顧的,這要是真的衝到葉家,萬一一鐵鍬拍下去那不要了人的命啊!!」
魏燦燦也擔心這種情況,撒腿就往外跑。
「雪嬌,你也趕緊去,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你姨夫給攔住了。可千萬不能讓他干傻事!」
「姨,我這就去!你別著急啊,我和燦燦一定能把姨夫勸回來!」黃雪嬌也沖了出去,幫魏燦燦追人去了。
廖慧芳急的也跟著出去了,她的腳步慢,追出了一大截子路,累的呼哧帶喘的。
正說要歇歇,就看著兩個丫頭把老頭子給拽了回來。
她這一顆心才撲通一聲落了地。
回到了家。
廖慧芳使勁的數落魏石頭:「你可真行!話都聽不完就往外,以後別叫魏石頭了,你乾脆叫魏炮仗算了!」
「我這不是心疼咱家閨女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那傻大妞葉灣打了我家閨女耳光,我能不氣憤?」
魏石頭人雖然回來了,這一顆心還在盤算著怎麼收拾葉大奎。
「好像我不心疼似得!」廖慧芳比魏石頭講理一些,她雖然也心疼,但是,也知道自家閨女做的事情不妥,「魏石頭,你先聽聽你閨女今天幹了什麼事,在決定去不去找葉家打架去!」
「能幹什麼事?」魏石頭多少也是了解的,「不就是江武那檔子事兒?」
在很早以前閨女就喜歡那江武,但是江武結婚了她還挺遺憾的,不情不願的嫁了人。
後來,她離了婚,眼巴巴的又惦記上了江武。
把江武弄到了採石場裡上班,收入高的離譜,比給親爹媽給的都多,這誰還看出來?
兩個人一天形影不離的,走哪兒都得喊上江武,時不時眉來眼去的,那看對方的眼神都不對。
要說她倆之間沒點兒什麼,鬼都不相信。
他和媳婦兒兩個人其實心裡都清楚,原本是想阻止女兒的。
說實話,他家以前窮,可現在條件不差。
這燦燦比以前會掙錢,也比以前會打扮,這要是想再嫁根本就不是難事,完全沒有必要拴在江武的身上。
可這丫頭死心眼,認準的人就非要得到不可。
他和媳婦兒都覺得江武這小子其實挺花心的,不太喜歡這小子。
可是,之前燦燦的第一樁婚姻是因為他們的強求,讓孩子委屈的嫁了過去,最終也沒有得到幸福。
而且,還被那男人坑了一筆,要多慘就有多慘。
所以,對於燦燦現在的感情,兩個人其實是有些放任,只要她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