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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靈軟趴趴的任由男人扛著,似乎這男子站起來還挺高大,洛靈倒望去,偏殿內陳舊的器具上布滿灰塵,似乎很久都沒人住了。
身下的男人依舊扛著她往裡走,她本能的想要掙扎就已經被他仍在了床上,很快,在沒看清男子的面容時,他已經俯身下來將她壓住,危險的感覺刺激著洛靈的每一根神經瞬間緊繃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不要,你滾開!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滾開!否則他日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
幾乎所有的話洛靈都脫口而出,甚至威逼利誘,卻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她眼眶眼淚奪眶而出,看著不斷靠近的人早已緊張的哭了起來。
身上的人一句話也沒說,似乎動作遲鈍了下,隨後還是像先前那般沒顧及她的感受依舊將她壓在身下。
她本能的伸手去推身上的乞丐,偏偏乞丐凌亂的頭髮蓋住了她的眼睛,她拼了命的想要逃開他的壓制。
突然,男人一手輕輕一拉,便將床上陳舊的幔帳拉了下來,一時間,她將洛靈往床上一個翻滾,兩人便一同滾進了幔帳。
就在洛靈正要再次反抗的時候,男人雙手握住她的不老實的手腕,沉聲道,
「洛靈,我是阿丑!」
洛靈像是被抽調生機的木偶,聽到這聲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般,淚眼朦朧中青光一閃,不可置信的看著剛剛那張被頭髮遮蓋沒看仔細的臉。
阿丑將頭髮撩撥起,露出那張有些疤痕的臉來,看著那驚嚇過後滿臉淚痕的小臉,他眉宇間閃過一絲心疼,有種忍不住想吻干她眼淚的衝動,可是很快,這種衝動被他壓制住。
他伸出手用指腹將她的眼淚佛干,那雙微紅的眼眶好看的出現在他眼前,正在驚訝的打量著他的臉。
「傻丫頭,哭成這樣?沒事了!都沒事了!」
洛靈愣愣的被他憐惜的摸著額頭頭髮,確定是他後,一時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阿丑,你怎麼到梁國來的?」
阿丑抽回摸著她額頭的手,在唇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警惕的看著洛靈。
他完全脫離了剛剛乞丐的那副窩囊樣,壓低聲音,
「洛靈,繼續大聲罵,外面的人還沒走!」
洛靈像是忽然明白過來什麼一樣,她微微點點頭,她小聲的做了個唇形,在跟他說謝謝,似乎看到阿丑出現,她剛剛整顆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放了下來,覺得安全多了。
阿丑只是微微笑了下,洛靈很是配合的繼續罵著那些話,「啊...放開我...不要...」
阿丑凝重的盯著外面那道遲遲不走的身影,隨後他在洛靈耳邊小聲說道,「洛靈,你忍忍,會有點疼!」
洛靈根本沒明白過來他說什麼的時候,膝蓋處的傷痛加劇,痛的她毫無防備的本能大叫一聲。
「啊~」
這聲痛楚是出自本身,自然聽著悽慘無比,直到她整張臉都呈現出痛苦過後的漲紅,阿丑才將放在洛靈膝蓋上的手拿開。
果然,外面的影子一晃,看樣子是離開了。
洛靈確實也痛的要死,咬著牙忍者,不過,她還是很感謝阿丑這麼做,否則,也騙不過外面那監視的人。
「對不起,那人走了!」
沒等洛靈再次道謝,阿丑說完這句已經麻利的從床上坐起,他看著洛靈鮮血淋淋的膝蓋,瞳孔一縮,有些懊惱。
他再次伸手過去,洛靈只聽見撕布料的聲音,腿上的貼身褻褲由於鮮血有些凝固沾在了腿上,他儘量溫柔,不過還是在撕開的時候洛靈發出了「嘶」的一聲。
阿丑似乎比她更緊張,有些嘶啞的嗓音帶著顫音,「很疼吧!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
洛靈聽他這麼說,本來想坐起來,可是腰上矮了那一悶棍後,就感覺再也使不上力氣一般,她只好躺在床上跟阿丑說話,
「你別這麼說,要不是你...可能我今天真的就要被那個梁國公主弄死了!阿丑,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這裡可是梁國皇宮。」
洛靈語氣中飽含感激,又擔心阿丑的安危,要是被人發現他有問題,就算他功夫在好,可是這裡是梁國皇宮,宮內武功高強的大有人在,只怕阿丑很難以少勝多。
阿丑一邊為洛靈處理著傷口,將邊上那些血漬用碎步擦乾淨後壓低聲音說道,
「當初在洛城的時候,我本想跟慕容襲拼了強行帶你離開,可是這樣一來,你肯定會再次恨死我...所以,我只好遠遠的跟在慕容襲隊伍的後面,要看著你一路平安到梁國,我才放心!」
洛靈似乎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又想不起來哪裡奇怪,她什麼時候恨過他?
還沒等洛靈把話問出來,阿丑又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將洛靈的膝蓋包紮好,他一邊包紮一邊說道,
「本來我怕被人察覺,所以一直都在驛站附近外徘徊,早上,我看到夕月公主氣勢洶洶的從驛站出來,還順便在街邊撿了個乞丐,就懷疑她不安好心。果然,後來我一路跟蹤那個被帶走的乞丐,才知道夕月早有想讓人侮辱你的心思,存心就是讓你羞愧而死!所以我才趁機殺了那乞丐,穿上他的衣服,又將他的屍體扔到了枯井裡!」
洛靈聽著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沒想到夕月竟然會這麼惡毒,打她欺辱她設計冤枉她還不夠,還想找人毀她清白,洛靈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頭頂上早已褪色的幔帳,
「阿丑,這次你冒著性命救我,我感激不盡,要是以後有機會回大勛,我夏侯洛靈一定報答你!」
男人的手頓了下,很快,麻利的將她的兩條腿膝蓋包紮好,
「不用你報答我,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
仿佛,阿丑每次都會這麼說,就連洛靈也產生一種錯覺,他做這一切,究竟是想還清什麼呢?
她安心的鬆了口氣,一想到今天驚險的種種,就這種情況,她也不想再拉一個人進來陪她受罪,
「這個夕月公主很是難纏,我怕你待著這裡遲早會被她發現異常,不如等門口的鎖打開後你就逃,以你的武功,逃出梁國皇宮不難!」
阿丑似乎有些生氣,將洛靈不經意的一翻,洛靈毫無防備的就被他翻身趴在床上。
「我一個人走做什麼?洛靈,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直到...你期滿回到大勛國!」
他似乎知道洛靈的性子,若是要她提前離開,洛靈當時在洛城的時候就不會答應慕容襲的休戰契約了。
知道阿丑要做什麼,洛靈有些緊張的皺眉,「別...」
話還沒說完,阿丑已經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將洛靈腰上的衣裙割開。
洛靈緊張的都差點忘了呼吸,她有些羞澀,頓住的聲音再次喊道,「阿丑...」
阿丑的動作很快,洛靈這個時候又動彈不了,他看到洛靈腰上的那道重重的淤青後,眉心凝重,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他更是知道洛靈在彆扭什麼,沉聲道,
「放心,我不會趁火打劫,都這樣了,還不讓人看?」
「我...不是那個意思!」
洛靈有些緊張,男人從腰間拿出一小瓶類似於膏一樣的東西敷在洛靈的腰上,一股清清涼涼的氣息倒是讓洛靈感覺舒服多了,不似剛剛那種腫脹又火辣辣的疼痛。
洛靈剛想說什麼,男人按住她,「別動,這藥要用完了,可就沒了!」
「你還隨身帶了治傷的藥?」洛靈倒是有些意外。
阿丑認真的幫洛靈將藥膏抹勻,看著腰上那一片腫起來的淤青,一陣心疼。
就在他準備往洛靈腰下方擦藥的時候,洛靈忽然喊住了他,「阿丑,可以了!」
她有些彆扭,雖然知道阿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可是對於她一個女子來說,還是彆扭的很。
阿丑也沒有勉強,「這藥消腫止血效果很好,那幾棍子,你確定沒事嗎?」
洛靈咬著牙點點頭,「放心吧,就挨了兩下而已,並無大礙,當時不是有你護著我嗎?」
阿丑將藥蓋上蓋子,「這個仇...我替你記下了!」
因為兩人被鎖在偏殿,阿丑就算上完了藥也沒有出幔帳,洛靈知道如今的境遇,兩人合著衣裳躺在床上,雙雙望著天花板。
「有沒有想好接下來如何應付夕月公主?」他像是醞釀良久那般才說出來。
洛靈倒也沒有隱瞞,「如今我們在梁國宮內自身難保,與夕月硬碰硬沒有半分好處,之前我便想好了去賤奴營躲躲,在那裡,應該要安生些!」
阿丑眼神裡帶著些許恨意,「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進了賤奴營,對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要殺你,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洛靈有些自嘲道,「如今,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在這裡,蕭湛受制於人,鳳霞又失憶了,如今的我沒有了玄寒冰針腕帶,猶如一隻螻蟻,誰都可以弄死我!唯獨賤奴營,誰會無聊道,會花過多的心思去殺一個賤奴!」
「你怎麼會這麼想?」阿丑忽然側過臉去看著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