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張鐵凡居高臨下地盯著兩人。
「有消息說你倆死了!」他把自己準備好的遺照丟在兩人面前。
「還挺帥。」花識傑撿起地上的照片,順帶把沈嘉嚴的那張撿起遞給她。
張鐵凡頓時埂住,用手指著花識傑:「你!你倒是一點都不怕!」
「報告司令!我認為生死乃人生常事,沒啥可怕的!」
「你不怕有,有的是人怕。」
兩人起死回生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件事情也傳到了沈煥的耳朵里,他給張鐵凡施壓,讓他把人送回去。
張鐵凡以為是沈煥怕自己的女兒戰死沙場,畢竟就這一個獨女,該捨不得還是捨不得的。但是沈嘉嚴卻一口咬死要留在這裡。
「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張鐵凡稱讚。沈嘉嚴很想告訴他真相,她要是回去了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
但人生總是事與願違,第二天一早,沈嘉嚴和花識傑兩人就收到調令,當天下午就被接走了,確切來說是被架走的。一上車,兩人還沒說上話,就發現自己失去意識,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沈嘉嚴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嘶」房間內的燈光很亮,刺眼的燈光讓沈嘉嚴有些不適應,她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諾達的房間只有自己一人,花識傑也不見蹤影。
她觀察著四周,裝潢只有單一的白色,又有一塊很大的單向玻璃,但是是她看不到外面,也不確定外面的情況,四周密不透風,只有一個用來換氣的裝置在運轉。沈嘉嚴明白,她是在實驗室里。她覺得自己也要成為實驗體的一部分,只覺得有些好笑。
實驗室的密封和隔音都做得很好,她甚至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
實驗室的門被打開,沈嘉嚴抬眼,發現進來的正是沈煥,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群人,他們架著一個男人進來。
沈煥一個眼神示意,男人被丟在地上,沈嘉嚴這才看清,正是花識傑。他的雙手被反手綁起。沈嘉嚴不明白沈煥這時要做些什麼,但她知道,兩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花識傑被摁在地上,痛感帶來的刺激,讓他逐漸清醒。他試圖抬頭,卻發現自己被人摁著動彈不得。那人似乎是感到手下的力氣,向花識傑看去,又抬頭對沈煥說:「醒了。」
沈煥點點頭,命人把花識傑的頭揪起來。
「嘶額」花識傑吃痛,剛好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沈嘉嚴,她的手腕上似乎還有靜脈注射器。
沈嘉嚴捕捉到他視線的轉移,也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注射器,但是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趙海那小子給你們吃了迷魂湯了?」沈煥語氣里充滿不悅,更多的是不屑。他還是認為這三個人跟孩子一樣,掀不起什麼大浪。
「事情都是我做的,他是被我脅迫的。」沈嘉嚴開口。
「我的好女兒啊,心疼男人可是要苦一輩子的。」沈煥說完瞪了花識傑一眼,「你們把我的實驗室搞了,害得我不能繼續實驗了,可是要受懲罰的。」
花識傑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沈嘉嚴,瞳孔顫抖,他正準備開口。
「你要拿我做什麼?」沈嘉嚴問。
「你的身體,測試最新的藥劑。」沈煥從口袋裡取出一管藥劑,「設計初衷本來是強大的自愈能力,但是藥效太猛了,那些孩子都沒抗住,最後都死了。我想著,成年人應該會更好些。」
「老登你敢!那是你閨女啊!」花識傑準備起身,卻被人狠狠地摁在地上,他越用力,背在身後的手就更疼。
「你罵我老登?」沈煥狠狠地在他肚子處猛踢一腳,花識傑疼的蜷縮在一起。
「父親!我做!我自願成為實驗體!」沈嘉嚴想要掙脫束縛,她拼命地喊著,脖子上的青筋也隨之暴起。
「哼!晚了。」沈煥改變了主意。他讓人給花識傑鬆綁,獲得自由的那一刻,他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沈煥蹲下,把藥劑放在花識傑面前,似是大發慈悲的說:「我年紀大了,不能代替你們年輕人做決定,你來,你說你們兩個誰來做實驗。」
花識傑艱難地撐起自己,以極低的聲音問:「是不是只要一個人做了,另一個人就沒事了?」
「當然。」沈煥嘿嘿一笑,「選吧。」
「你不會殺人滅口吧?」
沈煥當然不會,不論兩人誰做實驗,只要用殘缺的一方拖住另一方即可,到最後兩個人都會失去行動能力。感情是最多余的存在。
沈煥沖他點點頭。
「我做,你先讓她從椅子上下來。」
「和爽快人談生意就是舒服。」
沈嘉嚴被人架出實驗室,被拖到單向玻璃前,親眼看著另一隊實驗人員進入實驗室,他們將虛弱的花識傑從地上拖起,固定在椅子上,然後又在他身上插滿各類管子。
沈煥在門外安慰她:「放心吧,他看不到外面的。」
沈嘉嚴這一刻萬念俱灰,她想恨沈煥,可他又是自己的父親,是童年時的慈父。
她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藥劑被注射至體內,花識傑只覺得渾身劇痛,血管似灼燒般,連帶著血液都在沸騰。他痛苦地喊叫著,周邊沒有一個人理他,都在採集數據,似乎花識傑只是個機器人罷了。
沈嘉嚴掙脫身後的人,趴在玻璃前,她看不下去了,腿癱軟了,整個人順著牆壁滑下。
隔音做的真的很好,她聽不到一點聲音,就連沈煥說的話她也聽不清。她被剝奪了力氣,連眼淚都沒法抬手擦掉。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實驗結束,門被打開。花識傑被推出來,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把他們放一個房間。」沈嘉嚴只聽到了這一句,她不敢朝花識傑看去。
原來實驗室還有這番天地。兩人被安排在類似於套房的地方,花識傑的病床剛好就在沈嘉嚴的床旁。沈嘉嚴知道,這是沈煥故意安排的。
她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花識傑,雖然處在昏迷中,但沒了生命危險,沈嘉嚴只默默祈求他能醒來。
沈嘉嚴注意到花識傑的頭髮有些變化,似乎長出的都是灰白的髮絲了,和上一世的經歷很像。
劇情總是在變化,但有些時候卻能和從前重合,這種經歷前所未有。
看著花識傑,她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但是上一世的花識傑做不到這一步。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花識傑緩慢的睜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他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天堂。
「哇,遊戲裡的天堂居然還不一樣誒。」他又看到了聞訊而來的沈嘉嚴,一個起身。
「哇呀呀!那老登怎麼連你都殺。」
沈嘉嚴看到他反常的表現,更加擔憂了,但是她向來嘴毒。
沈嘉嚴關切的問:「你腦子壞掉了嗎?」
「這裡不是天堂。」花識傑叉腰。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沈嘉嚴有些激動,帶著些許哭腔。
「你是說我沒死?」現在輪到花識傑激動了。
「那你呢?你現在感覺什麼樣,你都長白頭髮了。」沈嘉嚴關切的問。
花識傑沒著急回答,遮左眼而後又遮住右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說:「我瞎了,我的右眼瞎了。」
「什麼?」
這個消息對兩人來說都是晴天霹靂,一時間都無法接受。
「說不定就這一會呢,我們要出去才是首要任務。」花識傑是典型的開朗派,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向前跑步走。
「沈煥附近都安排了監控機器人,除了內部人員有權限對了,有辦法了。」沈嘉嚴一拍手,繼續說,「啟前些天給我們安排的假身份你忘了嗎?我們現在還是高層。」
往常夜晚實驗室都是由機器看管,他們不認人只認身份數據,兩人拉開窗簾一看,正是夜晚,可謂是天助我也。
兩人大搖大擺走出實驗室。發現天邊火光沖天,如果不是那棟標誌性大樓兩人可能都認不出那是c區。
c區打起來了。正當兩人還在思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吊墜傳出了趙海的聲音。
「你倆人呢?我來救你們來啦!」趙海那處傳來的語音,背景里還有槍炮聲。
「他倆在實驗室,你的方向朝北走就是。」是一個稚嫩的孩童聲,是啟在說話。
「收到!」
趙海收到消息,只帶了一小批人騎著飛行器朝實驗室趕來,不一會,一排閃閃發光的小點點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里。
幾人二話不說就把兩人弄上自己的飛行器,趙海帶著花識傑,另一個長發女子帶著沈嘉嚴,一齊向外城飛去。
「你老爸暫時沒空管我們。」趙海扯著嗓子對沈嘉嚴說,又給c區發了撤退的信號,「不過現在有了!」說完後帶著一行人加速。
「我們回去了,實驗室怎麼辦?」沈嘉嚴在後面扯著嗓子問。
「他不會停的!不說了!嗓子疼啊——」
「好——」
「果然不論哪一次輪迴,c區都要挨頓打。」沈嘉嚴吐槽。
回到局外人的基地,兩人被安頓下來。按著沈嘉嚴的意思,三人應該今晚就要指定計劃,卻被趙海婉拒了。
「婉拒了哈,人還是要休息的,有什麼事情明天說也不遲。」
「你就不怕他再做點什麼?還有萬一他把實驗室封鎖了」
「我在現場留下了很多對他不利的東西,就這些都夠他處理半天了。放心好了,我自有辦法。」
沈嘉嚴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被抓去子星球的同一小時內,趙海就借著啟,匿名給子星球的領袖發了一封郵件,裡面有沈煥和局外人勾結的證據,這樣c區被偷襲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而沈嘉嚴和花識傑是在實驗室消失的,沈煥為了保全自己的實驗室,只能對外宣稱兩人是在戰鬥中英勇犧牲。
三天後兩人的葬禮上,沈嘉嚴也喬裝出席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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