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9章 居里夫人的女婿
1944年的fbi,正在從打擊偷盜、搶劫等違法犯罪行為的聯邦警察,過渡為收集國外情報的間諜機構。
間諜這個詞,現在還沒有和007聯繫到一起,第一部007要等到1962年才上映,現在提起間諜,只會讓人們想起叛徒、內奸、交際花等貶義詞彙。
胡佛正在努力扭轉人們對fbi的印象,把fbi跟聯邦警察區別開來,試圖把fbi打造成和南部非洲布拉德類似的機構。
這個過程會很艱難,布拉德擁有南部非洲聯邦政府的全力支持,fbi得到的支持力度遠不如布拉德。
fbi試圖打入羅德斯莊園的同時,布拉德也在行動。
「美國人正在和德國人以及日本人秘密接觸,試圖用對某些人的安全庇護,換取他們想要的東西。」布拉德辦公室高級探員阿爾維斯,正在向阿爾文匯報他的新發現。
阿爾文作為羅克的團隊成員,隨羅克來到華盛頓。
蓋文則離開英國返回南部非洲。
布拉德辦公室現在還是由阿爾文負責,他很喜歡這種在隱蔽戰線和敵人交手的感覺。
「美國人想要什麼?」阿爾文絲毫不意外,美國人就是這麼沒底線,為了利益可以把靈魂出售給魔鬼。
「比如日本人的生物技術——」阿爾維斯舉的例子讓阿爾文怒火中燒。
嚴格說起來其實不是生物技術,日本人在生物方面沒有技術可言,美國人想要的,是日本人通過人體實驗得到的各種數據。
這些數據是哪來的不問可知,美國人在這方面也是劣跡斑斑,早在1932年,美國公共衛生部門就在亞拉巴馬州與塔斯基吉學院合作,以數百名黑人為實驗對象,秘密研究梅毒對人體的危害。
至於臭名昭著的德特里克堡,這個實驗所的研究項目和日本731部隊有密切關係,起數據來源就是通過這種方式獲得的。
遙想一戰後期肆虐全球的大流感也是由赴歐美軍帶到歐洲的,所以就算為了未來世界的安全,也要斬斷美國人的黑手。
「——以及德國人的火箭技術。」阿爾維斯繼續列舉,肯定不止這兩個。
「德國研發火箭的那個人叫什麼?」阿爾文不問日本人,一群死人沒什麼好關注的。
「馮·布勞恩——埃里希·舒曼教授的學生,他領導研究了德國人的v2火箭,就是德國人用於襲擊倫敦的那種火箭——」阿爾維斯欲言又止,臉上寫滿遺憾。
「怎麼了?」阿爾文追問。
「我們占領巴黎的時候,馮·布勞恩還在巴黎,不過沒有任何人留意他,戴高樂將軍進入巴黎的第二天,馮·布勞恩就消失了,現在已經回到德國。」阿爾維斯糾結萬分,即遺憾又高興。
遺憾的是沒將馮·布勞恩留在巴黎,否則羅伯特·葛達德應該很高興,他肯定願意和他的德國同行聊一聊。
高興的是馮·布勞恩安全回到德國,美國人也錯過了這個機會。
「我們得馬上行動起來,針對德國的科學家和科研機構制定一個計劃,就算我們得不到,也不能讓美國人和俄羅斯人得到。」阿爾文當機立斷,美國人已經行動起來了,南部非洲也不能落後。
稍晚些時候,阿爾文向羅克匯報。
「這個工作要抓緊,我會給巴頓和安琪發電報,讓他配合你的工作。」羅克更重視,他比阿爾文更明白科技的力量,也更懂得調動資源。
巴頓肯定是可以幫忙的,安琪就算了。
安琪的工作是將更多燃燒彈扔到日本。
美國人想要日本的生物數據,羅克也想,不過羅克絕對不會用庇護戰犯這種方式來交換,布拉德辦公室的特工,有的是辦法讓戰犯開口。
其實阿爾文已經是後知後覺,盟軍攻入法國之後,相關工作已經開始了。
1666年成立的法蘭西科學院,是法蘭西學院的一部分,世界聞名的學術機構。
法蘭西科學院院長讓·弗雷德里克·約里奧·居里,他的岳母是大名鼎鼎的居里夫人,1935年,弗雷德里克因為穩定的人工放射性的發現,獲得當年諾貝爾化學獎。
1937年,弗雷德里克參與鏈式反應和核反應條件的研究,成功通過利用鈾和重水實現可控核裂變的核反應產生能量。
世界大戰爆發的第二年,已經成為南部非洲物理學泰斗,擔任物理學會會長的赫斯林聯合其他12名教授,給羅克寫了一封聯名信,信中列出了一些在科學界舉足輕重的名字,請南部非洲遠征軍予以保護,弗雷德里克的名字在名單上。
戴高樂舉行入城儀式的第二天,盟軍北非司令部羅納德中校奉命前往弗雷德里克家中拜訪,向弗雷德里克當面轉達來自南部非洲的問候。
羅納德懂禮貌,給弗雷德里克準備了一份豐盛的禮物,其中有赫斯林教授親筆書寫的邀請信,赫斯林在信中鄭重邀請弗雷德里克前往尼亞薩蘭大學進行學術交流。
說是學術交流,其實就是挖牆腳,尼亞薩蘭大學這些年打著「學術交流」的旗號,從歐洲不知道弄走了多少專家教授。
別把這裡的專家教授,跟未來網絡上流行的那些磚家叫獸混為一談。
「所以,你準備用這種方式,拐走我們的法蘭西科學院院長?」陪同羅納德去見弗雷德里克的羅伯特中校酸溜溜,感覺很不舒服。
尼亞薩蘭大學創立時間並不長,現在卻已經成為世界著名的超級學府,實力和地位都遠超法蘭西學院,羅伯特中校雖然還沒有見到弗雷德里克,卻已經隱隱感覺到法蘭西科學院即將失去它的院長。
「什麼叫拐啊?這是學術交流懂不懂?也是為了保護弗雷德里克先生的安全,你知道的,現在的巴黎並不安全,等巴黎的局勢穩定後,弗雷德里克先生隨時可以回到巴黎。」羅納德及時糾正,讀書人的事能叫拐嗎。
「呵——」羅伯特冷笑,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南部非洲有著遠超歐洲的人文環境,氣候和風景這些東西反而並不重要,教授們更在乎的是能不能在寬鬆的環境裡進行自己的研究,至於那些研究成果是屬於法蘭西的,還是屬於南部非洲的,不重要。
科技無國界嘛——
南部非洲的技術型官員們很喜歡這句話。
不過他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通常是希望其他國家分享技術的時候。
一旦其他國家希望南部非洲分享技術,那麼這句話就會表述為科技雖然無國界,但是科學家有國界。
尼亞薩蘭大學成立後,很多在法國高等院校鬱郁不得志的科學家被以「學術交流」的名義邀請前往南部非洲,他們中的絕大部分在經過一年的交流之後,就入籍南部非洲,成為徹底的南部非洲人。
直到很多年以後,法國學界才意識到人才的流失。
可是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法國這樣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人才實力其實是很雄厚的,但是僵硬的教條主義,嚴苛的論資排輩,導致無數科技工作者被學閥壓制,沒有出頭之日。
南部非洲不教條,以尼亞薩蘭大學為首的大批高等院校,向全世界志在科學研究的人敞開懷抱,給他們實現胸中所學,一展抱負的機會,這是幾乎所有老牌資本主義國家都無法給與的。
科學院院長地位崇高,居住的自然也是富人區,不過在戰爭背景下,一貫治安良好的富人區也不安全,羅伯特和羅納德乘坐的汽車,在即將進入弗雷德里克家所在的街道時,意外發現前方街道被美軍封鎖。
「美國人什麼時候到巴黎的?」羅伯特一頭霧水,他這個法軍軍官,居然不知道美軍已經進入巴黎,離大譜。
「昨天晚上伱在軍人俱樂部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羅納德眉頭緊皺。
戴高樂舉行入城儀式的當晚,很多自由法軍軍官喝得爛醉如泥,德國人如果昨天晚上突然襲擊,有機會再次占領巴黎。
「我不是,別胡說,我沒有——」羅伯特否認三連。
羅納德沒心情嘲諷羅伯特,推門下車詢問封鎖街道的美國大兵。
「美軍正在執行任務,請儘快離開這裡。」美國大兵表情冷漠,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你特麼搞清楚,巴黎是我們打下來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當救世主!」羅伯特大聲斥責,南部非洲遠征軍和自由法軍收復巴黎的時候,美國人還在卡昂跟英國人吵架呢。
美國大兵不回話,也沒有讓開道路。
羅納德意識到情況不妙。
「你們的長官在哪裡?」羅納德試圖通過正常途徑解決問題。
「美軍正在執行任務,請儘快離開這裡。」美國大兵翻來覆去就這一句。
「真是特麼的一群混蛋,我們應該在凱旋門下面放一個牌子,美國人和狗禁止入內!」羅伯特回到汽車上余怒未消,繼續罵罵咧咧。
羅納德不罵人,命令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叫人,跟美國人沒道理可講。
很快兩輛裝甲車打頭,加上滿滿兩卡車南部非洲遠征軍士兵,美軍軍官終於出現。
「抱歉,美軍正在執行任務,請你們儘快離開這裡。」美軍軍官複讀機。
「你特麼剛才一直躲在旁邊是不是?讓中士來搪塞我,你們在執行什麼任務?有沒有通報盟軍指揮部?」羅納德心頭火起,這都特麼什麼玩意兒啊。
「我們當然有通報,你們不知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美軍軍官嘴硬。
這話也沒錯,不過美國人通報的應該是總部設在英國的盟軍指揮部,而不是北非盟軍指揮部。
這就是令出多門的後果。
「我再說一遍,馬上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羅納德不跟美國佬廢話。
「我們正在執行任務,如果你們有任何攻擊行為,我們都將視之為敵對行為。」美軍軍官不退讓,美國佬別的不說,勇氣這方面真不差。
打個聖羅都能傷亡四萬人,跟英國人相比,美軍個個都是勇士。
這個比喻不恰當,應該是個個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羅納德不怕橫的,也不怕不要命的,揮揮手招呼遠征軍士兵下車。
遠征軍士兵才不管對面是什麼人,一擁而上將軍官連同四名封路的士兵團團圍住,捆個結結實實扔到路旁。
這個過程中美軍軍官破口大罵,縱然已經拔槍在手,卻沒敢開槍。
主席說的沒錯,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
「住手,混蛋,你們在幹什麼?」打了小的,大的就會出現。
現在出面的終於換成上校。
上校!
一般的軍事行動,上校這個級別的軍官是不會親臨一線的。
所以那就是特殊任務了。
羅納德想起自己的任務,若有所思。
「我是第九軍團的鮑里斯·波斯上校,你們要幹什麼?」波斯看上去很生氣,就像一頭髮怒的公牛。
「哇,你們美軍的編制已經到第九軍團了嗎?」羅伯特神之吐槽,諾曼底的時候才剛剛第二集團軍。
「波斯上校,請問你們在這裡執行什麼軍事任務?為什麼沒有通報盟軍指揮部?」羅納德向前走幾步,然後就發現街角一輛美軍2.5噸卡車被苫布蓋得嚴嚴實實。
「這是我們美軍的任務,沒有通報你們的必要。」波斯上校表情傲慢,上校對中校還是有心理優勢的。
「呵,所有盟軍在巴黎的軍事行動,都必須得到南部非洲遠征軍,和自由法軍的同意。」羅伯特很感動,羅納德果然是好人,這時候都沒忘記自由法軍。
「我不這麼認為——」波斯上校看表,眼中的焦慮一閃即逝。
這時候街角一位女士跌跌撞撞跑過來,癱坐在羅納德旁邊大聲哭訴。
「這些美國人綁架了我的丈夫,我叫伊倫·約里奧·居里,我的丈夫叫讓·弗雷德里克·約里奧·居里,我母親是居里夫人,我丈夫是法蘭西科學院院長——」
「女士,不要驚慌,自由法軍永遠是你們的保護神!」羅伯特騎士風度。
羅納德冷冷的看著波斯,內心大呼僥倖。
差點就讓美國人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