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西苑,呂布直押至入牢房之中。
紅口白牙說得再漂亮,畢竟還是持刀入北宮,總是要有些懲戒的。
呂布耷拉著腦袋,不知這皇帝陛下唱得是哪出。說好的晚上悄悄出皇城,一路馳道北上,怎麼就把他押大牢來了呢?
他哪知道,皇帝劉宏玩心起了,晚上要上演一出劫牢。
細一想想,上一世這皇帝劉宏做得荒唐事。在西苑置街市,命人扮演強盜、小偷,他親自追捕。
其實能想到的。
一入天牢,呂布看到了楊賜、劉寬二人。此二人應該是剛剛赦免,獄卒正在解他二人手上鐐銬。
「楊大人,日前出言多有得罪,還望不要和小的計較。」
獄卒一臉諂媚的笑,呂布一眼就看出來了,估計這楊賜入獄之時,與獄卒有過幾多口角。
「楊賜、劉寬,飽讀詩書之人,哪能和這獄卒斤斤計較?」
鄙視的看了一眼獄卒,二人出門正看到呂布。
震驚,一臉的震驚。
二人駐足看著呂布,身穿一身裘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時方呂強來過,告知二人原委,呂布千里走單騎,面君營救二人。有驚無險,呂布正和皇帝劉宏西苑議事。
北巡之事,呂強隻字未提。他知道楊賜的性子,聞聽此事定赴北宮,求見皇帝,全力阻止。
呂強當然反對皇帝出宮,但楊賜這才放出來,立即面君。劉宏煩了,一定再把他扔進去。
楊賜懵了,詢問的眼神望向呂布。
劉寬也識呂布,半年前朝堂上,親眼所見呂布慷慨陳詞。
「楊司徒、劉太尉,別來無恙啊!」
呂布意味深長的打著招呼,看看這二人,知不知道他建議陛下北巡的事。
楊賜、劉寬面色如常,只是略有擔憂的回話,呂布估計他二人不知。打過招呼之後,呂布入了他二人踏出的監牢。
獄卒看著呂布,笑道:「呦,膽不小啊,敢持刀入北宮。」
呂布沒理他,一看就是狗仗人勢的玩意,多說一句話,便覺得失了身份。
「咔吧!」
鐐銬帶齊,獄卒調笑著看著呂布:「剛剛那兩位走得快,我那邊刑具都準備好了,估計是要便宜你了。」
「知我提刀入北宮,就不該有這麼多廢話。」
呂布冷冷的看著獄卒,真不知道他這種人,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這座大獄關押的多是黨人,就是為了自己名聲,也不會有人和獄卒一般見識。今天見到茬子了獄卒仿佛開啟了一種狀態。
但見他一臉戲謔的笑容,手上張牙舞爪的說道:「就算你手底下有兩下子,爺也不是吃素的。這是皇家大牢,你以為沒兩下子,能在這當獄卒嗎?」
又蔑視的掃視呂布手上鐐銬,開口笑道:「你打我啊!爺就站在這,不還手,你都打不到我。」
「咔吧!」
呂布可不是能受這窩囊氣的主,雙膀較力,銬上鐵鏈立即段為兩節。
「站好了!」
呂布晃晃肩膀,沙包大的拳頭伺機待發。
「噗通!」
獄卒跪下了,鐵鏈都掙開了,這少年絕對不是善茬子。又聯想到,呂布敢持刀入北宮,定是一身虎膽。
保不齊,一拳打得他斃命,也說不定。
「英雄饒命!」
獄卒聲淚俱下的說道:「我家中還有古稀之年的老母,一看您就不忍看她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還有襁褓中的小兒帶哺,說上兩句尖酸刻薄的話,也不過為討一些錢財。「
「啪!啪!啪!」
獄卒狠狠的抽自己嘴巴,繼續說道:「英雄,您看您身長八尺,面有虓虎之色,打我豈不是折了身份?」
兩世為人,呂布自認閱人無數。
這種人……
真還是第一次見。
「算了,你也是苦命之人,弄些好吃食吧!」
呂布被他氣笑了,著一輪嘴巴抽下來,兩頰紅腫得像豬頭一樣,自己打一拳不一定有這麼狠。
「好嘞!」
獄卒起身,轉身就要走。
呂布環顧獄中,一條陰暗的通道,兩側都是黨人。有的人低垂著頭,臉上毫無生氣。更多人,看著呂布,眼中儘是暢快。
其中有不少人,或手中持有木簡,或用石子在地上寫字,大漢的士人,即便身在牢獄之中,也不忘研習孔孟之道。
「誒!」
呂布叫向獄卒,微微一笑:「去洛陽聚賢樓,要上上等酒席十桌,我要與這蒙難的諸弟兄豪飲。」
「啊?」
獄卒倒吸一口涼氣,洛陽聚賢樓,那是平氏君義妹開得飯莊,去那的人非富即貴。
上等酒席一桌,自己一年的俸祿,恐怕都不夠。
「還不快去?」
呂布一聲催促,指著獄卒倉惶中忘記去鎖的牢門笑道:「難道要我親自出去買?」
「爺,您留步,小的這就去!」
獄卒轉身飛奔而去。
呂布笑盈盈的走出牢門,尋一坐榻,箕坐在那裡。
「閣下,這獄卒讒上媚下,今天真是幫我等出了一口惡氣啊!」
對面的人想呂布拱手,開口說道:「江夏黃琬,敢問閣下高名。」
「黃琬?」
呂布一臉震驚的看著他,蓬頭垢面,鬚髮粘著泥土。
大漢良臣,居然落得這幅田地。
黨錮之禍,黃琬陷於朋黨呂布知道。在監牢中囚禁了二十年,呂布也知道。但真正見到囚禁中的黃琬,呂布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那時黃琬,六十七歲,仍是掩不住的聰慧。一雙眼睛,好似二十幾歲的少年,充滿了靈氣。
在他那張滿布細紋的臉上,顯得那麼不協調。
如今這黃琬,眼神空洞,如一汪死水。
天知道,黨錮解禁後,這黃琬是如何擺脫這獄中二十餘年的陰霾,與王允並肩作戰,謀誅董卓的。
……
洛陽,聚賢樓。
一個髒兮兮的中年人,清點家財,訂了上等酒席十桌。
酒樓老闆白夫人,聽說了,完全沒看這人一眼,迫不及待的打開才到手的書信。
「冤家啊!冤家!」
白夫人看著這份書信,喃喃自語:「一別數日,你不問我飯否,卻要我在洛陽設法拖住呂布十日,哪那麼容易啊。」
今日聽說呂布已經面君了,也不知姐姐那邊怎麼樣了。
來書便是拓跋匹孤的,孫堅擒呂布,本應押在天井關。沒想到直接塞入木籠囚車,送至洛陽。
呂布還沒到洛陽,拓跋匹孤就收到了消息。此事定有蹊蹺,思來想去,拓拔匹孤心底一涼,定是那呂布說服孫堅,帶他入洛陽面君了。
這才有修書白夫人,讓他在洛陽拖住呂布。
白夫人不知道這些,眉黛上滿是愁雲。我一婦道人家,如何拖住呂布?
正想著,平氏君來了。
開口對白夫人說道:「妹妹,這呂布鼓做陛下北巡,應當如何是好啊?」
皇帝北巡,呂布定要揭開這私鹽、軍糧互市鮮卑之事。平氏君聽曹節派人傳話,連忙出來尋白夫人。
「姐姐莫慌,立即派人密告滿朝公卿,這種事還用你我親自出馬?」
白夫人喜笑顏開,自己一定拖不住呂布,但這滿朝公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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