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雖然沒開口,但也看得出他對程錦之的態度好了許多。至少不會說那麼多的冷笑話了。和演員熟絡了以後,程錦之在拍攝過程也拋了一個表情梗。靈機一動的反應,也讓編劇眼前一亮。從鏡頭上下來,編劇還給程錦之遞了塊熱毛巾。「程,你也看了肥咖?」
肥咖是編劇卡拉早年的作品,是她鮮有不出名的作品。她對這部作品頗為上心,因為播放檔期的問題,導致她這部作品只在網絡上傳播。那時候網際網路還不像現在,也是她火了以後,才帶火了肥咖。由人及作品,傳播範圍也非常有限。肥咖是容姒找給她的,她也不知道容姒是從哪裡搗騰出來的。
「嗯嗯。我非常喜歡dawn。」程錦之喜歡這個角色,也知道卡拉喜歡這個角色,卡拉之前在自己的ins上提到過。卡拉的眼睛果然亮了起來,和程錦之聊起了肥咖。這一聊,就聊到了晚飯。容姒做了兩份晚飯,之前她便給程錦之發消息,問程錦之想吃點什麼。程錦之說她和編劇聊天。
「容,你做得非常美味,我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中國菜。」編劇說道。
「你能喜歡是我的榮幸。」容姒答道。
吃過飯,程錦之便去補妝了。她晚上還有兩場戲。這一段時間,戰火主要在收延時外景,程錦之也是得空過來拍世界是平的。世界是平的啟用了好幾個外國人,一個便是程錦之。卡拉前兩年在中國住過一段時間,便塑造程錦之這麼個角色。按一般的美劇,程錦之這個角色是會啟用本土明星,角色也要求了性感。卡拉想製造點與人設衝突的梗,正好增加點角色的可看性。
「容,你們還沒訂婚嗎?」卡拉來片場,基本上能看到容姒。她見容姒和程錦之的手指上沒有戴戒指,便以為她們是還沒訂婚的戀人。
美國已經通過同性婚姻法,片場就有好幾對辦了婚禮。「沒,我們現在還只是追求關係。」
「啊?你們看上去很默契。」卡拉說道。
容姒笑了笑,又給卡拉推薦了幾個中國菜。這場戲出來,容姒便抬起了眼瞼。現場有些嘈雜,程錦之撩了撩自己的長髮。這場戲她只裹著浴巾,纖細修長的手臂,微微搭在胸前,另外一隻手摸著自己的嘴唇。導演拿著劇本和她講解了一會。收工已經很晚了,程錦之從鏡頭上下來,容姒還沒有過去,便有人搶先給程錦之裹了大衣。一個還算出名的男明星,男明星對程錦之很有好感。程錦之道了謝,便見到了走過來的容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接你回賓館。」容姒說道。
「你工作不忙了?」
「不忙。」
「行吧。」程錦之轉頭,將大衣遞給男明星,一併婉拒了男明星的邀請。程錦之剛把大衣遞出去,容姒便拿著大衣抱了上來,把程錦之裹得嚴嚴實實的。男明星聳了聳肩,接過大衣還看了容姒一眼。程錦之也不拒絕容姒的擁抱,抬起眼瞼笑了一聲。「你做什麼?」
容姒什麼也不說,只是把程錦之裹得更嚴實了。「你要去卸妝嗎?」
「你說呢?」程錦之說道:「你把我箍得這麼緊,我怎麼去?」
「嗯……」
容姒把程錦之送到賓館,和她交待了冰箱哪裡哪裡可以當中飯,哪裡可以當夜宵。「開完會我就過來。」
「行,你去忙你的吧。」程錦之抱著板栗正準備合上門,容姒還在眼巴巴地看著。
「是要我給你一個送別吻?」容姒這眼巴巴的樣子,程錦之看著覺得有點好笑。她也不咬她的板栗了,抬手手腕也搭在了容姒的肩頭。容姒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摟過程錦之並揉了一下程錦之的後腦勺。「我很快就回來。」
板栗是容姒剝的。程錦之往嘴裡塞了兩顆,有點鼓鼓囊囊。她抬手揭掉了冰箱上的便利條,貼的這麼方正,一看就是容姒。容姒在便利貼上羅列了一點東西。無非是讓她注意飲食。洗了手,坐回沙發便給苟羽回了消息。
苟羽現在也管不了手機消息了。她拿起鏡頭,又看著鏡頭裡的傅辛白和方嘉惠。方嘉惠和秦晗離婚了,雖然兩人這陣子被吹捧為模範夫妻。兩人都很光鮮,一個金融女強人,一個偶像男明星。不少cp粉。當初兩人孩子都有了,還隱著婚。現在離婚分居這麼久了,還上綜藝節目秀恩愛。果然是話題度決定明星的婚姻狀況。她這趟回國,也沒想找傅辛白。是新來的夥計說他逮到猛料了。跟了兩天猛料,莫名地又跟上了傅辛白。傅辛白和方嘉惠已經同進同出好幾天了。方嘉惠現在在爭取孩子的撫養權。男方那裡對孩子的反應也很激烈。方嘉惠已經很久沒有聯繫傅辛白了,傅辛白和她在一起後,也還算老實。除了節假日,會偷偷摸摸地給方嘉惠發個節日快樂。傅辛白這樣已經好多了,以前逮個節日就要去祝方嘉惠節日快樂,包括清明節。
現在她們才剛分開,傅辛白就按捺不住了?之前她們吵架,傅辛白都沒有用這一招去激苟羽。她知道苟羽不爽方嘉惠。
「老總,你真是一跟一個準。」新來的夥計也是剛入行,他朝苟羽豎起了大拇指。「這麼快就挖到了大料。」
「什麼料?」
「天后的私生子啊。」夥計指了指前邊傅辛白牽著的孩子。孩子是方嘉惠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傅辛白和孩子玩,旁邊的方嘉惠笑得一臉家庭和睦?對,一家子的感覺。
「圈內也有一兩個女明星,生了一夜風流的孩子,又怕影響星途,便掛在自己已婚姊妹的戶口本上。」夥計說道。
「你這又是看了什麼八卦貼?」苟羽斜了一眼夥計。「你自己就是狗仔,少上點那種魔幻現實主義的論壇。干哪一行都需要務實。」
夥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高中沒怎麼學習,光看那些了。看了那些,才覺得狗仔好玩。」
這個夥計是她從機場挖出來的,非常靈活,就是沒什麼文化。苟羽再抬起眼瞼的時候,還被窗口的人臉嚇一跳。一瞅,傅辛白。傅辛白牽著孩子,敲了一下她的車窗。
「你不是在國外嗎?」傅辛白問道。
沉著冷靜。她為什麼要嚇一跳?明明是她抓包傅辛白和方嘉惠。苟羽轉頭看了夥計一眼,夥計也識趣地下了車。傅辛白和孩子說了一句什麼,孩子笑得很開心,和傅辛白招招手便走了。
「關於……」關於你向我求婚的事情。
「我想了。」傅辛白神色有些沉靜。「或許你真的不想結婚,我想……」
「分手?」急躁了。苟羽說完就後悔了。大概是受到方嘉惠的影響。
傅辛白看著苟羽,神情有些認真。「當然不。」
「想想,結婚也是一種形式的東西。你不想,我們就不結了。」傅辛白說道:「反正結了,也不被國內承認。」
苟羽頓了頓。「我還以為你要分手。」
傅辛白笑了一聲,單手捧住了苟羽的臉頰,非常順便地放倒座椅。「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
在苟羽反應過來,上半身已經被傅辛白剝了個乾淨。苟羽捂著胸口想坐起身,卻被傅辛白牢牢地鉗住了。「別起身,他們都在外邊看著呢。」
回到辦公室,苟羽一摸口袋,就摸到口袋裡的戒指盒子了。看到戒指,苟羽還想大罵一句傅辛白變態,哪有人把戒指往那裡塞,害得她摳了半天。
「你站住。」看到夥計,苟羽喊了一聲。「你之前說什麼來著,不是說治療情傷然後倆星期好了嗎?」
「是好了啊。」老總是沒和天后談攏,火氣這麼大?可他見天后挺開心的啊。「嗯……我女朋友回來,我就好了。」
苟羽翻了個白眼,把戒指盒扔到沙發上了。操!她被對方「以退為進」了。
容姒飛回國內,便開始兩天不眠不休的會議了。白天連著黑夜,黑夜連著白天,大大小小的會議,容姒開了六七場,都是一些年底的結算。數據量非常龐大,被坐在椅子上的容姒一看,部門經理心裡還有點慌。熬了一星期,可別弄錯了。
「過。」容姒嘴唇一動。
前邊一個如釋重負,後邊一個匯報的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提心弔膽。這些職員,似乎已經被容姒鍛煉出來了。六七場,斃掉的數據才三組。已經非常不錯了。容姒看的時候,還讓分管的部門重新核驗。容姒在看文件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進來的是她的弟弟,弟弟把核驗的文件放在了容姒的桌邊。容姒頭也沒抬,只是用筆端敲了一下桌面。「以後數據應該再精確一點。」
容湛點了點頭。容姒便抬頭了。「還有事嗎?」
交了文件,容湛差不多也可以下班了。「姐。」
稱呼從「容總」到「姐」,看來是要談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