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穿上軍裝那一天 第十八章老兵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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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十一月了，到了老兵退伍的前一天晚上，我們都喝了酒，不多，一個中隊只開了兩瓶酒，每個老兵一杯，而且我們這些一年兵和當晚要上哨的士官，值班的軍官都不能喝酒，恩，可以喝，酒精度只有標著七度的氣泡酒，而且兩人一瓶不准多喝，我想說這根本不是酒，純粹是飲料。

    看著老兵們喝著酒，大家高興的唱著歌，我知道他們在慶祝即將離開部隊開始新的生活，馬上他們就可以回家見到父母，和親人們在一起享受親情；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再聽著哨音起床集合，聽著哨音訓練睡覺了；不用再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了，想怎麼站就怎麼站，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可以做愛做的事，也許家裡還有人等著他們回家結婚呢。

    離開了部隊，不知道他們是不和我上一世一樣，每天到了起床的時間就睡不著了，每天不訓練不跑步就感覺渾身不舒服，誰知道呢，也許只有我的自我調節能力差，過年以前都沒有睡過懶覺，將近半年才適應地方生活。

    和別人交談說的是普通話，家鄉有的人聽不懂普通話，有一回，我在家裡一個飯店吃飯，問服務員衛生間在什麼地方？直接把服務員問楞，旁邊的人說了一句，『你說普通話她聽不懂。』我只好有說了一遍家鄉話，才知道衛生間在哪。

    退伍以後走路也和別人不一樣，仰頭挺胸，別人會說，你能不能自然點，這裡不是部隊。

    回到家以後，你的一言一行都和別人不一樣，我是用了半年的時間才改了過來，不知道老兵們能不能適應家鄉的生活呢？

    不知道老兵們會幾點睡覺？我記得我退伍那天晚上過了兩點還沒睡，沒睡好，被人抬著上了車，也不知道離開部隊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上哨了，我今天晚上要執勤四個小時，兩班哨，老兵們走了，我們上哨要緊張了。天氣變冷，穿著大衣，吹著冷風，照著明月，看著監牆內外一個人也沒有，享受著孤獨的意境，等待著兄弟們來接哨。

    沒有睡多長時間，我就聽見了起床的哨音，起床，洗漱，整理內務，老兵們打好背包，準備好行李，卻沒有了昨天的歡聲笑語，大家等著開飯的哨音，集合唱歌的時候，大家唱的是《離開部隊的那一天》

    我跟著他們上車

    我跟著他們揮手

    我跟著他們流著眼淚

    ……

    一首歌把大家唱的心裡難受。

    「立正，報告中隊長同志，托李中隊集合完畢，請指示。一班長胡玉戰。」胡玉戰，沒有走他留下轉了士官。

    「入列，講評，稍息，今天我們的老兵要走了，這是個悲痛的日子，也是你們走向新的生活的日子，回家以後，你們的檔案要等到過了年才能回到地方，在這一段時間裡，大家要注意安全。要，在這裡就不多說了，開飯。」隊長沒有多講，可能他心裡也難受吧。

    飯堂里沒有昨天的氣氛，大家吃完飯，就回寢室了。

    張濤班長，沒有轉士官，他要回家了，不知道他的處分拿掉了嗎?

    黃班長，做天就把臂力棒送給了張偉，今天他只有行禮和他買的特產。

    李建華班長……

    鄂青海班長……

    ……

    每一個人都準備著上車……

    「黃班長，我們的這張合影照給你，那天洗照片忘了多洗幾張了。」這是我們在我父親來的時候的拍的與黃班長的合影，沒有想過給別人。

    「哦，這張照片我都忘了。你以後退伍回去以後，一定要去找我，如果找不到工作，就跟著我釀酒。如果學不會就給我打工，只要有我在就少不了你的。」看著黃班長，我在想上一世的黃班長回家以後是什麼樣子。我把他的聯繫方式弄丟了，我沒有去找他，沒有和他聯繫，他是不是很生氣。

    「恩，班長我記住了，如果我在家裡待不下去了，我就去找你，跟你學釀酒。」

    ……

    和每個班長我都說了幾句話，大家的興致都不高，有點壓抑。

    ……

    支隊的車來了，一輛大客車，車停在中隊門口，下來了一個中尉，然後是一個班的一年兵，背著背包掂著行李。

    我們拿著老兵的行禮，送老兵上車，不知道誰第一個哭的，每個老兵看著營區，看著我們都流下了眼淚，我們和老兵們擁抱著，哭著，沒想到真的會流淚，我一直以為退伍流淚都是電視電影煽情創作的結果，可惜，不是，到了這個時候真的會留淚。

    我上一世退伍的時候，沒有經歷這樣的場面，我是昏迷被抬上車的。當我清醒的時候我已經快到火車戰了。

    不知道當我清醒的情況下離開部隊，我會不會流淚，我想會吧，上一世只想逃離部隊，雖然喜歡部隊的生活，可是我是一個失敗者，沒有資格呆在部隊，只能離開。

    軍隊不需要弱者，老兵們難道不想永遠留在部隊嗎？想，就像楊偉，張濤他們，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實現自己的願望，只能離開。

    他們被淘汰了。

    不知道我怎麼會這樣想，可惜，這個念頭已經出現在我心裡……

    也不對，向黃國成班長就是不願留在部隊，以他的素質，他的能力，只要他願意絕對會轉士官。可惜他不願意，他要回家，家裡有他的父母，爺爺奶奶，還有他們家的酒廠，所以他必須回去。

    黃班長不是被淘汰的兵，他為什麼哭呢？

    「黃班長，你別傷心，想部隊的時候就可以回來看看。現在交通發達，來回很快的。」

    「是的，現在交通發達，來部隊看看很容易，但是，我回來以後就不是兵了，只要退伍就不再是當兵的人了，不再是軍人了。

    我在這裡訓練，在這裡執勤上哨，我在這生活了兩年，這裡是我的家，以後，這裡再也不是我的家了，我再也不是個兵了…嗚…嗚」

    「大威，你說我回中隊的時候，中隊裡還有誰？沒有了，中隊還是中隊，不是我們的中隊了，在這裡站崗訓練的只有新兵，沒有我們的兄弟了……我們在也不可能在一起，執勤訓練了……在也不可能吃住在一起了……」黃班長是這樣想的！這樣想……

    脫下軍裝就再也不是一個兵了，不要說預備役軍人也是軍人，不是！預備役軍人是老百姓，他們不是兵。

    當我退伍的那一天，我會怎麼樣？

    我想永遠是一個，當兵的人！

    班長們上車了，我們列隊敬禮給他們送行，不自覺的流著眼淚，不到一年的時間讓我們彼此熟悉，一起生活，一起訓練，執勤;讓我們成了兄弟，今天他們走了，明天我們也會走，但是這裡有我們的永遠的回憶，有我們的心，有我們的牽掛。

    看著開走的大客車，想起了一首歌：

    《老兵你要走》

    老兵老兵你要走

    ……

    老兵老兵我們會想念你呀。

    ……

    老兵，你別這樣

    脫下軍裝，暗地流淚

    老兵，即便這樣，放心走吧。

    還有我們留在部隊。

    班長你們走了，還有我們，我們走了，還有新兵，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管怎樣，我們永遠都是兵，永遠都是軍人。

    相信我，我們永遠不會脫下軍裝！

    相信我！我們兄弟永遠在一起！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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