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明呶了呶嘴,咬著腮肉,別說這時候了,化緣這事,一直到他回來也沒見少,基層不容易,有些化緣是為了添點福利,但更多的化緣者是真沒錢,90年代末到00年代初期,市局辦案都得借錢出門,好些老警察手裡都握著幾千上萬的費用報不了。
張興明想了想,說:「黃導,你近期回不回奉天?」
黃導嗯了一會兒,說:「能回一趟,你知道,我是奉天人,幹這個活,過年是肯定守在這邊的,只能在年前回一趟,年後都不一定能抽出時間來。」
張興明說:「這樣,如果你能在近期回奉天,那咱今天就到這,等你回來咱們見個面。如果你回來的晚,我怕時間上就來不及了,那你現在就把你那邊的事安排一下,咱們今天把事說清。」
黃一賀說:「我回來吧,我把事安排一下,和台里說一聲就回來,就這幾天,可以嗎?」
張興明說:「那行,你啥前回奉天,咱倆見個面,行不?你到了奉天處理完自己的事就呼我,我傳呼是126呼6個9,或者你打電話到024,6個9,啊不對,6個8,6個8,我平時不在辦公室,你打024,6個8,跟他說你找我就行。哦對了,這件事沒有最後確定之前,你就不要再和第二個人說了。」
黃導在電話里連說:「知道知道,這個我懂。」
張興明說:「那黃導你去忙吧,咱們回頭見。」
黃導連說了幾聲:「好,好,再見。」等張興明掛斷了電話,他才把電話掛上,不過這會兒他的精神頭就來了,臉都有點紅了,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叉著腰在屋裡轉了幾圈,左右瞅瞅,推開門走了出去,叉著腰冰天雪地的在院子裡走了幾圈,這是他的習慣,一興奮就控制不住,不走幾圈平復不下來,而他的腰受過傷,必須叉著才行。
請中央領導來參加他的晚會,這是他的心結,一個在中國最大的節日裡面向全國觀眾的節目,卻沒有中央領導在場,這是多麼遺憾的事啊。
在原來歷史上,一直到90年他再次持導春晚,才迎來了當時的國家領導人,江總和李總。
這也是中國春晚歷史上的唯一一次國家級領導人到場。
話說這個逼夠黃導吹一輩子了。
……
張興明這邊放下電話,搖了搖頭,說:「幸虧有我啊,要不然你們就遭罪去吧,大年三十零下三四十度硬挺七八個小時,你說你們這是去慶祝過年還是日子好過了折騰自己玩?」
二哥把小指彎起來到後腦上撓,他今天學人家趙三,抹了頭油,頭皮癢的厲害。
撓了幾下,二哥說:「誰能想到中央台也缺錢哪,那可算了,去遭那罪呢,不過你說咱到時候在屋裡熱呼呼的吃著餃子,喝著小酒,看著這些明星在零下三四十度抖著演節目,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
大夥就樂起來,沈韻秋一邊樂一邊說:「二哥你太壞了。」
二姐笑了一會兒,對張興明說:「要不咱給這些春晚的明星們弄點福利吧,把這體育館的供暖費用交了,能行不?竟是歲數大的,萬一凍壞可咋整,這中央台處事也不咋的,有點欺負人了。」
二哥說:「確實,那些有名的全是老頭老太太了,真容易凍出毛病來,中央台也是摳出風采了,一晚上取暖費能幾個毛錢,都捨不得,光咱們他今年廣告費就收了快四百萬了,這些當官的不長心哪。」
張興明說:「話到也不能這麼說,雖然事實上確實他們做的也不太好。但缺錢是真的,咱們國家關於電視產業這塊,什麼都要進口,光錄像頭一個就得幾萬美元,機器設備,人員開支啥的,也不容易。哦對了,現在的台長就咱營口的。」
沈韻秋說:「對對,二姐說的對,二明,咱出錢行不?我還沒去過首都呢,再說了,從來過年都是我一人在家,太沒意思了。」
二哥又去撓頭,說:「也是噢,取暖費要說也沒幾個錢,咱交了去看現場也挺好,正好在京城玩幾天,我還沒在冬天去過呢。」
張興明說:「我也是真心服了,你們可真會算賬。你們的意思,取暖費就交過年那天晚上唄?然後就暖暖和和的去看節目,是吧?」
大夥點頭,奇怪的看著他。
張興明嘆了口氣,說:「知道工人體育館有多大不?四萬多平將近五萬平,裡面能呆兩萬多人。你交一晚上取暖費就暖和了啊?那得燒多少天才能把館裡弄熱呼啊?整個內場跨度就接近一百米啊。」
大夥相互看了看,想了想,都在點頭,二姐說:「可不是哦,咱家那小屋二十來個平方,一晚上也燒不熱呀,那咋弄啊?」
張興明忍不住笑了,說:「行了行了,你們可別算了,這都啥和啥呀?等這邊事上手穩當了,你們趕緊找學校上學去,都去,都正兒八經的學點東西,省得以後咱們自己管不了自己的買賣,那可就笑話了。」
二哥說:「這事能行,我也覺著得再學學,腦袋裡的玩藝兒不夠用啊。」
許麗娟站起來拿暖壺給大夥加水,說:「過年不就是團圓嘛,不在家呆著跑那麼遠幹啥?冰天雪地的,你們一個一個真能作。」
張興明說:「人活著就是得多走走多看看嘛,等老了走不動了,坐那也有點想的東西。」
沈韻秋可憐巴巴的看著張興明說:「那到底咋整啊?你默及了半天也不說個痛快話。」
張興明說:「咱們現在,雁舞的廣告還得播,明年咱們自己的大中華bp機上市,也要打廣告,自行車,服裝,還有以後的汽車,也許還有摩托車,都要打廣告,酒店,超市商場,都離不開廣告。
咱們的目標是全國大中型城市連鎖,廣告主要以央視為主,所以,為什麼我們不把自己和央視綁起來呢?咱們和他合資一個廣告演藝公司不就行了嗎?咱們出資金,他們出人和場地。雙方各占一些股份,當然,咱們要是能控股更好。
這樣,咱們又多出一個贏利非常強大的事業,同時又能降低在廣告上的總體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