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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等哥哥弟弟睡了張興明伸手把燈拉亮,問老媽:「媽,咱家現在有多少錢哪?」
老爸躺在被窩裡罵:「小屁孩子問這個嘎哈?」
「嘿嘿,我,就關心關心。」
媽媽到是不像爸爸那樣,而是認真的問:「二寶問錢嘎哈?有事?」
張興明說:「媽,改革開放了啊,以後老百姓可以做生意掙錢,靠上班不行了,我這不是想知道咱家有多少錢,心裡有個數,好合計著干點啥嘛。」
「小孩崽子口氣還不小,你懂個啥呀,還合計干點啥,你能幹啥?」老爸瞅了張興明一眼。
重生以後這幾年,張興明總是在不時的表現出自己的「聰明才智」,就是為了有一天想干點啥的時候能被父母接受,平時總讓老爸帶點報紙雜誌啥的回來看,也順便隨時了解一下時事政治,偶爾冒出點超出年紀的話,老爸老媽也漸漸習慣了,話說張興明老媽本來就是敢闖敢幹,接受能力特強的人,要不然上一世也不會80年開始辦理執照開始做生意,一個人扛起這個家了。
老媽給張興明掖了掖被角,笑著說:「這話說的還挺大氣的,像個人似的,你想幹啥呀?」
張興明想了想,說:「我就尋思著吧,現在能做買賣了,不想法掙點錢也對不起咱黨的政策呀。」
老媽看了看老爸,樂了,說:「看我兒子這小話說的,你咋知道這些呀?誰跟你說的?」
「報紙上不都寫著嗎?你們不看報啊?做買賣肯定比上班掙錢,到時候就能買新衣服了,現在我天天撿我哥的穿。」
「那你說吧,幹啥?」
「咱家現在有多少錢哪?你得給我個數啊。」
「咱家,嗯……有幾百吧。」
「幾百?」
「五六百吧。」
「這麼少啊?」張興明下意識的嘟嚕了一句,隨即反應過來,這年頭,家裡有五六百塊錢存款,真心不少了,老爸前些年一個月二十幾塊錢工資,要養一家五口,還要照顧著姥姥家,這錢全是硬從嘴裡省出來的呀,算是巨款了。
「你跟他說這個嘎哈呀?出去一說讓人惦記著,你還真信他能幹啥呀?扯蛋,睡覺。」老爸在一邊說著。
老媽說:「別,聽聽二寶說啥,我覺得咱二寶就跟別家孩子不太一樣,誰家孩子看個報紙能說出來這些話呀。再說了,誰家孩子能看報紙啊。聽聽。」
「出去別瞎說啊,人家知道了就來咱家偷來了,知道不?」老爸盯囑張興明。
「我又不傻。」張興明沖老爸呲呲牙。話說雖然現在老爸的工資漲到四十幾塊一個月了,平時老爸老媽都是特別節省的人,張興明對家裡的情況還是有個估計的。
「我琢磨琢磨啊媽,到時候你得支持我,你兒子肯定能行,肯定比別人家孩子厲害。」張興明爬起來摟著老媽脖子撒驕。
老媽樂著答應了一聲,伸手拉滅了燈躺下,張興明也鑽進被窩。
知道了家裡的現金數,(這時候也沒人去銀行存錢,全是現金在家裡藏著)張興明躺在炕上開始琢磨發財大計,做生意,還不到時候,政治氣候剛回暖,等傳到南墳這地方,在快也得等幾年了,這是重工業地區的無奈,商業方便就是要比其他地區落後許多,在說了,憑上一世的經驗,南墳這地方也做不出啥大生意來,就這麼點地方這些人,想掙大錢還得走出去,到市里或是省里,可是自己現在這么小,那是不可能的事。
正想呢,就聽老媽和老爸說話:「明天得給媽寫封信,告訴她千萬別賣了,咱們這一副都三四百了,那邊最多也就幾十塊錢收,一百都不到,我媽傻呵呵的肯定上當。」張興明就想起件事,上一世也是這時候,姥姥把兩副金手鐲三十塊一副賣了買酒喝了,等老媽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估計現在老媽說的就是這事。等信郵到張家堡都得半個月以後了,估計姥姥賣都賣了,自己在姥姥家的時候從來也沒見過姥姥的金手鐲,就沒想起來這事,看來只能是便宜那個古董販子了呀,唉,寫信。信?張興明一骨碌翻起身,坐在那發呆,腦袋裡好像冒出點什麼,可是就是沒抓住。
「老二幹什麼?像個猴子似的,嚇我一跳,你嘎哈呀?」老媽拉亮燈看著坐那發呆的張興明問。
「哈哈,」張興明拍了腦袋一下,想起來了,信,猴子,爬過去上老媽臉上親了一下,說:「老媽你真好。」「這孩子咋了這是?」老媽被親的莫名其妙。
郵票啊,80年最牛的是啥?猴票啊,8分錢的票票,83年就是三四塊了,85年就是幾百塊一枚了,要是多放幾年,97年那是幾萬一張啊,2012年一聯(80枚)票票就是一千多萬,這是拿回來坐家裡等天上掉錢的美事。
「二寶,你咋了呀?」老媽伸手摸了摸張興明的頭問。
「沒事,就是想起來點事,沒事睡吧。」張興明又躺下。
老爸拉滅了燈,媽媽躺下來和老爸說著話,張興明在邊上聽著老爸老媽說話,心裡想著發財的事。(那時候燈都是用燈繩拉火的,燈繩從牆上下來,順著炕沿一直到炕尾,躺在炕上在哪個位置都能拉著)
郵票是肯定得買,不過也不能只靠郵票啊,那還得等好幾年呢。爸爸到是無所謂,雖然職務沒了就是一個高級工,可是安穩,也不太累,再說爸爸的性格也不適合幹啥。媽媽現在在大集體,明年80年媽媽的戶口轉到城裡來了,是城鎮戶口了,可是還不是得在大集體呆著。現在大集體基本上就是蓋房子蓋樓,那三、四、五、六四棟樓還有二十號樓都是媽媽她們單位蓋的,張興明記得上一世還跟著媽媽去過工地,這時候蓋樓可沒有後世那種腳手架防護網,就是鐵管鋪著竹跳板,要多危險有多危險。
上一世的時候,媽媽78年底出院,大集體去不成了,就在郭家堡居委會幹了二年臨時工,80年戶口簽過來後就用居委會的關係開始賣冰棍,一直賣到85年,雪糕出現了,一毛一根,賣的人越來越多,媽媽轉行開始夏天賣水果冬天賣蔬菜,賣到94年。那些年,媽媽遭了太多的罪,天天早上四五點鐘就要起來到市里去上貨,冬天也只能裹著大衣露天坐在卡車後廂斗里,早上四五點鐘是一天裡最冷的時候,得有零下四十度,要走近三十公里山路,接近一個半小時。上貨回來還要在冰雪裡站一天賣,天黑才收攤回家。那時候沒有規化的市場,就是推著帶車子出去,站在路邊賣,晚上再推回來。別說站一天,別說那時候冬天有零下三十度,就2013年,冬天零下十五六度,你在外邊雪地里站一天試試?允許你跑步。
這一世,媽媽沒得病,也一直在大集體幹著,沒去居委會辦了,不過,好像賣冰棍也不錯,不是很累,只能夏天賣,冬天不用遭罪,又可以鍛煉一下媽媽的經商意識,自己這邊抓點緊,等過兩年有了本錢,國家也放開私人做生意了,再張羅讓老媽干點別的。
張興明打好了主意,就喊正和老爸低聲說話的老媽說:「媽,媽。」
「啥事?又咋了?」老媽轉過身看著張興明。
「媽你認識居委會的銀(人)不?」張興明不敢肯定老媽還能搭上居委會的關係,如果沒有這關係,冰棍也就賣不上了,這年頭沒有居委會證明是做不了買賣的。
「認識啊,咋了?」
「關係好不?」
「還行吧,啥事?」
「現在吧,咱們這可以私人賣冰棍了,南墳食品廠做那冰棍,紅小豆的,可好吃了,要不你去居委會說說,給咱家弄個地方賣唄。」
「賣冰棍?媽班不要啦?」
「上班能掙多少錢哪,賣冰棍是自己家買賣,也不用看誰臉子,冬天可以休息,一個月咋的也能掙一百多塊錢,賣好了更多呢。」老媽現在在大集體,一個月只有二十幾塊錢不到三十的工資,這還是活多的時候,到了冬天沒啥活了就只有十幾不到二十塊。
「一個月一百多?真能夠啊?你聽誰說的?」老媽立刻來了精神,拉開燈,推開老爸摟在腰上的手轉過來,盯著張興明。
「真的,我還能糊弄你啊。我聽孫旭亮他爸說的。」張興明翻了個白眼。孫旭亮他爸在副食商店當主任,拿來頂這個雷正合適。
「那我明天去找老關(居委會主任)問問去呀?」老媽低頭對老爸說。
「你想去就去吧,就怕做買賣不長遠。」老爸還是有點遲疑,這年頭人對做生意不太看得起。
「現在班上一個月二十幾塊錢,要是賣冰棍真能一個月一百那我就不上班了,老孫是副食的,說的話肯定是有譜,明天我去問問。」老媽對掙錢充滿了信心。老媽在大集體上班,工資比全民低了好多。
「那就去吧,要是真掙一百多那可不錯。」老爸一向是老媽的賢內助。
「老爸你得給我媽做冰棍車,還有裝冰棍的箱子。」張興明給老爸下任務。
「咋做?」老爸翻身趴在枕頭上問張興明。
「爸,我七歲,你問我呀?」
老爸呵呵樂,說:「你不是能行嘛,這傢伙還能幹啥掙大錢呢。」老媽也樂。
張興明又說:「媽,你記著哦,要是想乾的人太多的話,你就偷偷塞十塊錢給人家,郭堡這片總共就5個名額,不爭就沒了。」
「啊?還得走後門啊?」
「誰也不傻,掙錢的事誰不想干,爭不上也掙不著,別捨不得。」張興明說。
第二天不上學,張興明睡了個懶覺,一上午老媽就抱著弟弟去居委會找人去了,那時候的居委會就是一群不上班的大娘大媽聚一塊,也沒什麼禮拜天休息的說法。
老爸拉著帶車子去廠大門那邊山上挖黃土。那時候城裡燒煤,不過是煤面兒,要和黃土按比例和在一起才能燒。煤要買,黃土就自己隨便找地方挖,東北這邊是黑土地,黃土真心不多,要跑好遠。
下午老媽回來,喜笑顏開的,張興明就知道賣冰棍的事成了。
果然,老爸回來以後,老媽就開始和老爸商量怎麼弄,要準備不少東西呢,車,箱子,棉被啥的。
箱子好弄,找熟人做一個木箱,這年頭也弄不到泡沫,裡面就用海綿做個保溫層,需要的東西老爸都能弄到,關鍵是車,按著老爸的習慣,肯定又是上一世那種笨重的推都推不動的,高一米多寬80厘米,結果輪子直徑只有十幾厘米,還是不能充氣的死膠輪。
張興明找出紙筆,畫了個簡圖,其實就是把帶車子縮小加高,前後各加兩個活銷用來在停止不動時支撐固定,車輪張興明想用自行車輪,比帶車子輪輕細。拿著簡圖和老爸老媽一講,老媽很滿意,老爸拿著圖在那琢磨,看來也沒啥問題。剩下的事就不用張興明操心了。
話說一直到90年代末,工人家裡想用點啥,也就是在班上割點鐵板鐵管焊一下就拿回來用了,也沒人管,家家戶戶家裡大部分東西都是鐵的。90年代末廠子開始管了,但該做的照樣。現在想來,那麼多工人,一年下來也拿回家不少錢哪,肯定是得是按千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