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看了一眼陳爭:「陳爭同學,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等陳爭回答,肖桂芳立馬沒好氣地說道:「這還用問麼?一切都很明顯了好吧,我學生許陽是音樂學院的研究生,而他就是一個連五線譜都看不懂的工科生,這歌是誰寫出來的不很清楚麼?」
雖然肖桂芳似乎有些占理,但她也太強勢一些了,王主任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他咳嗽一聲說道:「肖教授,您還是讓他們當事方自己說吧~」
許陽怕陳爭先說,會讓自己被動一些,搶先一步說道:「這事其實也怪我,今年三月中旬的時候,我跟女朋友和她的宿舍幾人一起去磨山春遊,其中一個就是他。當時我一時興起,就把我剛剛創作的《橋頭姑娘》彈出來給大家聽。四月份的時候,我拿這首歌去參加學校的原創歌曲比賽,後來又一直忙著學業上的事情,所以也沒想著版權註冊的事情,。可是萬萬沒想到,陳爭居然會這麼無恥,居然提前把我歌的版權給註冊了,還說這是他創作出來的歌曲!」
肖桂芳怒道:「聽到了麼?這就是你們學校教出來好學生,簡直無恥之極!」
陳爭不怒反笑:「既然說是今年春遊的時候你唱過,那把那天參加春遊的幾個人叫過來一問便知啊~」
王主任聽後立馬說道:「沒錯,既然有人證,那叫過來問一下不就好了!」
許陽立馬反駁道:「那些人都是他女朋友的室友,自然幫他說話了,而且口說憑~」
陳爭笑道:「我記得其中還有一個是你的你女朋友吧?」
「那次回去沒多久,我她就分手了,」許陽憤然,「你們都是一個學校的,自然都幫著你了,我這有鐵證,這是我三月份創作《橋頭姑娘》所用過的草稿,如果認為我是作假,你可以拿去司法鑑定!」
他從手提袋中拿出一個塑膠袋子,裡面有一踏厚厚的稿紙,這是他最有底氣的證據,因為這些手稿確實是他從春遊回來就開始寫的。
陳爭沒有辯駁,氣急而笑,沖他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準備得這麼充分啊,厲害了!」
許陽被陳爭笑得心裡發慌,強作鎮定地哼道:「對付無恥的人,就要用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陳爭冷笑道:「你是不敢把在場的幾人叫過來對峙吧!」
許陽冷眉一豎:「我有充分的證據,還需要用別人來證明?」
「可是現在版權在我的手裡,你說這麼多還不是沒有用?」陳爭笑道,「要是真有底氣,為什麼不直接去法院起訴我啊?我可以隨時奉陪!」
許陽哼道:「我是不想讓你身敗名裂,失去讀研資格,不然早就去法院起訴了,你可別不識抬舉!」
他不敢去法院起訴,是不想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因為他也擔心,萬一陳爭自己也留了後手,那他自己就沒有後退之路了。
見兩人拌嘴也沒有什麼結果,肖桂芳忍不住說道:「四月初,許陽在創作《橋頭姑娘》的時候,還來向我請教過,有幾個小地方還是我給改的,這一點上我最清楚,四月初他參加比賽,全校的人都可以為他作證!」
她瞥了一眼陳爭,冷笑說道,「我去版權局查過,你的《橋頭姑娘》,是五月份才去申請註冊版權的,六月份才拿到版權批覆,如果我們拿出證據去提出複議,你的版權很快就會被註銷,所以,你搶注也沒什麼用!」
這時候,朱亞男帶著於教授匆匆趕了過來。
剛剛來的時候,陳爭就把事情原委發簡訊給朱亞男了,朱亞男非常氣憤,但是她又沒有其他辦法,想來想去,她只能去找於教授幫忙了。
「於老師,朱亞男?」
陳爭見到他們過來了,有些驚喜地喊了一句。
於教授沖陳爭瞪了一眼,隨即沒有理會陳爭了,笑著和王主任打了聲招呼。
王主任明顯是認識他的,有些驚訝地笑著說道:「於教授,原來他是您的學生啊?」
於教授點頭說道:「他是我帶的上一屆本科生,王主任,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王主任將事情原委詳實道來:「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你的這個學生陳爭寫了一首歌,在咱們學校電台播放,結果有人發現這首歌和鄂省音樂學院研究生許陽寫的一首歌幾乎完全一樣。他們知道後便過來咱們學校,要求陳爭主動撤銷歌曲版權並且向他們道歉。」
在來之前,於教授已經聽朱亞男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雖然他很相信朱亞男,但是他腦海中也在犯著嘀咕:
陳爭什麼時候會寫歌了?
不太符合常理啊!
也不能怪於教授懷疑,眼下陳爭和一個音樂系研究生為了一首原創歌起了爭執,任何一個有點常識的人,應該都會選擇相信音樂系研究生吧!
王主任又將肖桂芳和許陽二人情況介紹給他。
雙方的人算是互相都認識了。
不過肖桂芳卻沒給於教授好臉色,瞥向陳爭,輕蔑地說了一句:「喲,居然把靠山給搬了出來了!」
陳爭直接無視她。
於教授沒有當場表明立場,對陳爭招手說道:「陳爭,你先跟我過來一下!」
陳爭依言跟著他走出辦公室,來到門口附近的走廊上,確定兩人談話不會被辦公室裡面的人聽到後,才嚴肅地問陳爭:「你跟老師說句實話!歌是不是你抄襲他的?如果是真的,你趕緊給他們道歉,剩下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不會影響你升學,如果不是,我更會為你撐腰!但是如果你變了又不承認,到時候把事情鬧大了,神仙也救不了你知道麼?」
陳爭苦笑一聲,舉起拳頭信誓旦旦說道:「於老師,我可以向您發誓,這首歌絕對是我自己寫的!」
於教授瞪大大眼盯著陳爭幾秒鐘,見陳爭面不改色心不跳,於是鄭重地點點頭,肅然說道:「好!」
他雖然對陳爭寫歌一事有所懷疑,但他了解陳爭的性格,知道他有一股文人的傲氣,不會因為要面子而干出抄襲別人的事情來。
於是,他大定主意,拉著陳爭的手臂又重新回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