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京都雖然天寒地凍,但也擋不住大家對年的熱情。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裊裊青煙升起,人們都在準備著晚上豐盛的年夜飯。
蘇曉航感覺少了點什麼,好像太安靜了。
仔細回想,原來差的是煙花爆竹。
火藥才剛剛被自己帶到這個世界,自然不會有煙花爆竹了。真是遺憾,沒有煙花爆竹的年,總是差點那個味道。
等來年吧,火藥民用了以後,自然就會有煙花爆竹了,應該能給人一個驚喜吧?畢竟對於沒見過那種絢麗的美的人來說,還是很震撼的。
除夕夜,最隆重的當然要屬於皇宮。
所有皇室宗親,在除夕夜都要到宮裡,和陛下一起過除夕。
從早上開始祭天地、敬神明、拜先祖,一堆禮儀弄完,差不多就可以直接開飯了。
天已經黑了,年夜飯正式開始。
皇室宗親自是先歌頌一番楚天行的豐功偉績,無非是什麼聖德賢明、威服海內之類的漂亮話。
「哈哈哈,今夜,眾皇室宗親一起歡聚一堂,共度除夕佳節,朕甚是欣慰!來來來,大家共同舉杯,讓我們用這杯中的桑落美酒,一起辭舊迎新,祝賀我大虞繁榮昌盛!祝願我楚世一門萬世永存!」
楚天行今天很是開心,一手攜著皇后花弄影,一手舉杯,邀約眾宗親同飲。
「陛下請!」
眾宗親一起起身,抬起酒杯,遙敬陛下!
楚天行一飲而盡杯中的桑落美酒,眾宗親方才齊齊飲下。
「二哥,你可得多喝幾杯。你平常時間也很少參與朝政,要不是朕主動找你,你也不知道主動來找朕。親兄弟,竟是不得常見!」
楚天行排行老三,他的二哥就是寧王楚天寧了。
「陛下,你我雖是骨肉至親,但首先是君臣!君無詔,臣不入宮!這是身為臣子最基本的底線!」
楚天寧恭敬的回道。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二哥可得多幫襯著點朕!」
「臣老矣!只想賦閒在家,吟詩作賦,當個逍遙王爺豈不快哉?陛下賢德聖明,文武百官又極力擁護,我大虞江山穩如泰山,哪用得著愚兄操心!陛下盡可放心!」
楚天寧確實像他說的那樣,無心朝堂之事,除非是重大的場合,要不然從來不參與朝堂之事,整日吟詩作賦,飲酒作樂,毫無爭強好勝之念。
「也罷!皇兄既然無心朝政,朕也不好強求。好在有皇侄星辰,他可是幫了朕不少!」
「陛下!身為皇室一員,自當為陛下,為我楚氏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楚星辰站出來,恭敬的對楚天行禮表忠心。
「好好好!皇侄不愧是我楚氏一門之豪傑,忠肝義膽!有你們在,朕可以高枕無憂了!」
看著楚星辰那丰神俊逸的外表和氣質,在看看二皇子楚星陽那畏首畏尾的樣子,楚天行內心五味雜陳,分不清是什麼滋味。
「四弟,你少喝幾杯!」
楚天宗,排行老四。性情暴戾,行為多有狂悖之舉。好酒,酒一下肚就容易找不到北。還好色,但命中無子女緣,雖娶了很多王妃,始終沒有子嗣。
「三哥,你管得真寬!今天是除夕夜,我多喝幾杯怎麼了?你要心疼你的酒,我讓人回府去取就是。我府上好酒多得是!」
楚天宗也不站起來回話,對陛下所勸甚是不滿,可見其性情之狂悖。
「你,你,豈有此理!」
楚天宗這行為,楚天行氣急。但早知道他性情如此,也懶得跟他計較。
「四弟,你怎麼和陛下說話呢?你眼裡還有陛下,還有兄長嗎?」
楚天行不好發作,但寧王楚天寧卻聽不下去了,開口斥責著楚天宗。
「怎麼?二哥也想教訓我了?大家都是皇室血脈,誰又比誰高貴了?二哥你不就是比我大幾歲嗎,一天裝什麼高雅,開口閉口陛下陛下的,煩都煩死了。還有三哥,不過是父皇心軟,才把這至尊之位傳給了你,你做得,按理說我也做得!」
楚天宗這也太狂了,太目中無人了。
「你放肆!」
楚天行動真火了!
「好了好了,這喜慶的日子,都少說兩句!吵吵鬧鬧的想什麼樣子,免得丟了皇家的臉面,傳出去讓人笑話!四弟喜歡喝酒,陛下也是知道的,今天開心,就讓他多喝幾杯能怎樣?都坐下吧,該吃吃,該喝喝!」
眼看陛下幾兄弟要吵起來了,花弄影不得不出來和稀泥。
「還是皇后嫂子會說話!」
楚天宗一副理當如此的樣子,一點犯錯的覺悟都沒有。但凡換一個人,或者換一個場合,敢妄言至尊之位的話,都是找死。
要不是顧念著手足之情,楚天行非要把他拉出去砍了不可。
也不想再跟楚天宗爭吵下去,就憑他那狂妄的性情,再繼續吵下去,不知道他還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楚天行眼神示意楚天寧稍安勿躁,懶得與他一般見識。
「大家吃好喝好,都是宗親,都放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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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幾人偃旗息鼓,眾宗親尷尬不已,花弄影繼續暖場。
能當上皇后的女人,又豈是簡單的?
三言兩語,現場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起碼錶面是和諧了。但背地裡怎麼議論今天這幾兄弟爭吵的事那就不知道了。
眾宗親吃喝得差不多了,就有宮女上來跳舞助興,大家一面觀賞著宮女柔美的舞姿,一面等著陛下進行下一環節。
「夏守忠,開始賜菜!」
賜菜,歷來是除夕夜不可或缺的一環。
就是陛下對朝中重臣的一種恩賜,在除夕夜由陛下欽點菜譜,由御膳房現做。做好以後,宮裡太監把食盒捂在懷裡,在御林軍的護送下,送到被賜菜的大臣家裡,要保證菜送到還是熱乎的。
「奴才遵旨!」
夏守忠早已安排好了送菜的人手,就等著陛下點菜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被賜菜的一般都是宰相、六部尚書和一些高品級的將軍才有這份殊榮。
「上官府,賜蒸羊羔!再加賜一道燴鴨腰!」
「林府,賜蒸鹿尾!」
「張府,賜燒子鵝!」
「秦府,賜松花小肚兒!」
...
果然,被陛下賜菜就是宰相和六部尚書家。
「還有蘇府,就賜蒸熊掌吧!再加一道什錦套腸兒!索性把那鴿子蛋也賜給蘇府吧!」
三道菜,還從來沒出現過陛下賜三道菜的先例。
上官驚鴻賜兩道,這是歷來的慣例。除了表達陛下對上官驚鴻的恩寵,還有一個原因是上官家人才濟濟,都在為大虞效力,就像上官沐雲,在金吾衛任職,上官沐風,在大理寺任職,上官沐雨,任杭州知府。所以賜兩道菜是合情合理的。
但賜三道菜,這蘇府是何方神聖?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恩寵?
「陛下,是蘇爵爺蘇府嗎?」
夏守忠不太確定,再次問了一遍。
「廢話,除了他家,還有誰姓蘇的嗎?」
這不是新晉一等伯爵、鴻臚寺卿、工部右侍郎、翰林院名義客卿蘇曉航嗎?
眾宗親眼裡都閃現出異樣的光芒,這蘇曉航會不會恩寵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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