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人忽然傷心的哭了,蘇筠有點手忙腳亂的進屋拿了紙巾出來。
還沒有這麼年紀大的老人在她面前這麼情緒失控過,蘇筠知道自己的眼神在淚痣的襯托下,有時總會讓人想起心底最擔憂害怕的事情。
就像在千塘鎮茶館的那次,自己在那個時候還不能準確的應用異能,開口點出別人的命運,都會有一種刮骨的痛感在大腦里攪動。
帶起悲傷的漩渦,那裡刮著狂卷的都是別人的命運之殤。
張艷碰了自己一下,就在那一瞬間看到了自己的短命。李學鑫沒有死劫,卻也在看到自己那時眼神的瞬間,帶起心底一直憋屈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恨意。
那是一種屈居的恨意,這也是張艷死後,他不久又娶了能幫助他的岳家,並沒有太過悲傷的原因吧。
而眼前的老爺爺此時這麼擔憂,肯定是血脈聯繫,有所預感。
而依照自己之前的經驗,這老人的孫子多半是有危險的。
原來這老人不是思念孫子,而是在擔心孫子。
這爺爺看著平時肯定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卻在此時露出普通老人的害怕。
蘇筠心裡很同情,脫口而出道:「爺爺別擔心,哪怕,哪怕,就算爺爺的孫子一時回不來,我以後會代替他孝敬您」。
蘇筠說完,想給自己一巴掌,她剛才還心說自己撿了個爺爺,這一會兒倒是自己給落實了。
唐老爺子聽她這麼說,倒是回過神來,收起了眼底的傷痛和擔憂。
&是個好孩子。
不過爺爺不需要你照顧孝敬,小姑娘有小姑娘的鮮活活法,哪能經常陪我一個糟老頭子。
你要是有空的時候,能幫爺爺解決一些煩惱就成了。」
聽到老人這麼說,蘇筠也鬆了口氣,又不是親的,只是萍水相逢,特別投緣面善而已,真要當做長輩孝敬,蘇筠倒覺得沒什麼。
只是這老人看著不像是平常人,他的家人難免不會想她有攀親富貴之心。
&那您先坐會兒,我把碗洗一下,待會兒帶您去派出所,聯繫一下您的家人。
明天我陪您去選一件好東西」。
蘇筠把碗收了進廚房,出來的時候,卻找不到老爺爺了。
怕他又不知道走哪去了,趕緊跑出院子去找。
門口附近也沒有。
正四處望著,卻聽到旁邊不遠一個尖酸女聲道:「想不到你胃口挺好的,這麼老的老頭都啃得下去。
別找了,你那金主剛才坐著豪車走了。」
蘇筠看到正是這旁邊鄰居,那個總是白眼她的少婦。
蘇筠走上前:「你嘴巴放乾淨點,那只是我的一位長輩。
別把別人都想的跟你一樣下賤。
你一腦子的男盜女娼,自己是個下三濫,看別人也以為跟你都是一類人嗎?」
羅珊一下就炸了,長指甲要戳到蘇筠臉上:「你放的是什麼狗屁!有種的話,你再給我說一遍!
信不信老娘撕爛你」。
蘇筠看到不遠處放學回來的小胖墩,是這個女人的兒子。
終究是沒再繼續說下去:「你有兒子,是個母親,給你自己留下最後一絲做人的底線吧。
你的爛事跟我也沒關係,只是你再嘴賤說到我這裡來,別怪我不看在你兒子的份兒上,把你的醜事都給你嚷遍大街小巷」。
羅珊聽她這麼說,原本掐起來的八字腳站直了,臉上原本撕頭髮的神色立即消失了,驚疑的看著蘇筠。
不知道這個剛搬來的女人怎麼會知道她的事?
還是只是這個女人故意唬她的?
她在這反應的時間,蘇筠已經關了大門,進院子了。
她最不喜歡被人當戲看。
而此時周圍的街坊大媽已經圍了過來。
&珊,剛才那個新搬來的是什麼意思啊」?
在胡同里開便利超市的六嬸一臉三姑六婆的興奮臉,還跟周圍的麻將牌友們交換眼色。
&怎麼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賤人長了個賤嘴,不單會吸男人,還會滿嘴的放臭屁」。
羅珊扭著那生育過後的大屁|股回家了。
四周的人卻沒有散,都在議論。
&你說是不是這羅珊在外邊有人了?」
六嬸小聲的和理髮店老劉道。
&能吧」。
&麼不可能,不然還能有什麼事讓人家剛才那麼說」。
六嬸很篤定,很想給羅珊蓋上個「娼婦」的章,這樣夠他們胡同里說一個月都不重樣的閒話。
&你別亂說啊,羅珊那個嘴,要是讓她知道你這麼說她,還不得坐在你們店裡的收銀台上罵」。
&的她!
真以為就她一個能罵街的嗎。我罵不死她」。
老劉是個愛聽八卦的老好人,呵呵笑道:「這罵街又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號。
哪有爭這個的。
我說不能,是因為,你想啊,這新搬來的才來多長時間,咱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怎麼可能會知道羅珊的事呢。」
這倒是很有力的證據,因此六嬸也反駁不出來了。
&然我去問問那新搬來的為什麼這麼說?」
六嬸問問老卦友的意見。
&去問了,我看那新搬來的小姑娘不是什麼開朗活波的人。
年紀輕輕地,總感覺死氣沉沉的,一股老氣。
見人也不愛打招呼,我上次看到她,她也看到我,我看著她的眼神,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裏面有點不得勁兒」。
老劉有點不釋然的道。
總感覺那次看到小姑娘的眼神後,會出事一樣。
&我不問了,我也覺得那小姑娘不好打交道。
我跟你說啊,這羅珊說不定真有問題。
你想啊,柱子一年到頭都在廣城上班,她一個女人看著兒子跟公婆住。
難道就不會寂寞嗎?」
這就牽扯到房裡事了,老劉笑著不說話了。
沒有強有力的證據,六嬸覺得不過癮。
於是到另外一堆兒八卦協會裡去暢舒自己的意見。
蘇筠進了院子,卻是這一個月來沒有再打過電話。
實際上也只在機場上聯繫過一次的表哥,白恩軒。
&蘇筠接了起來。
&筠,你趕緊來悅來酒店一趟」。白恩軒的聲音帶著理所當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