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著和蘇筠坐一塊,就很是客氣的把白雲夢請了上去,白雲夢笑呵呵的坐下。
大舅媽招呼秦明坐在了右首,他剛坐下,安安就抱著他的胳膊坐在了旁邊。
大舅媽輕輕呵斥:「安安,那是你表姑的位子,過來坐在你姑奶奶旁邊」。
&不嘛,我要和秦明哥哥坐一起」。
蘇筠看著安安又變回小孩子,微笑道:「讓她坐那吧,我和我媽坐一起挺好的」。
&不謝謝你表姑,過兩年都是大姑娘,還這麼孩子氣,讓我怎麼說你好」。大舅媽面似憂愁的對著安安。
&謝表姑」。安安清脆的說道。
&奶你怎麼光說我,表姑這麼大了,不是也很粘姑奶奶,還要和她一起坐,不是也很幼稚」。
蘇筠:「......」
這孩子是要上天。
一句句全都是說給秦明聽的,蘇筠心裡有點哭笑不得。
大家動了筷子,蘇筠夾了一筷子蝦仁煸炒四季豆,差點咳了出來,媽媽這該不是打死賣鹽的,搶了鹽鋪了吧。
大舅媽吃了口五花肉炒西蘭花,就放下了筷子,端起橙汁喝。
小姑子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只長年齡,這廚藝水平還是這麼驚悚,也不知道蘇柏景和蘇筠這爺兩個是怎麼活下來的。
白雲夢一個勁兒的幫秦明夾菜。
咸死人的四季豆,酸死人的醋溜白菜,辣死人的宮保雞丁......
看著秦明碗裡堆成了小山,蘇筠喝了口果汁,也是挺同情他的。
秦明倒是吃的挺歡的,還一個勁兒的:「謝謝阿姨」。
這不是鼓勵媽媽再給他夾菜嗎。
本來媽媽不是那種喜歡推讓應酬的人,秦明要是沒有這麼客氣熱情的接下,頂多媽媽就給他夾一筷子就好了。
不是無意看見他偷偷的猛灌飲料,還深吸一口氣繼續吃。
看著秦明吃的歡騰,蘇筠都要以為他沒有味覺的。
蘇筠忽然就覺得秦明這個人挺好的。
還是旁邊的安安看不下去,或者是心疼她的秦明哥哥,對著白雲夢道:「姑奶奶,你做菜辛苦了,別顧著給秦明哥哥夾菜,你也多吃。
這一人一雙筷子,秦明哥哥可以自己夾菜的」。
安安的暗示和提示,讓白雲夢想起來,自己的筷子給年輕男人夾菜似乎不好,於是就停住了。
&明哥哥,你別光顧著吃菜,喝點水吧」。安安倒了一杯白開水端給他。
&謝安安」。秦明正覺得舌頭快受不了,一杯白開水真是及時雨。
大舅媽看著秦明和安安的眼神忽然就摻雜起別的思量來了,媽媽仍然若無所覺。
還對著大舅媽寬慰道:「大嫂,你別總也說安安不懂事什麼的,我看著安安真是懂事的不得了,比她表姑還像個大人樣呢。
真是好,又會說話討人喜歡,比我們家筠筠不知道強多少,你要是以後再說安安,我可把她接到我們家來住,當親閨女疼」。
媽媽也許是覺得今天大舅媽總說安安不懂事什麼的,她作為東主,自然要貶自己女兒來抬客人,只是媽媽這番話說得實在是不對地方。
一來大舅媽一直都是假呵斥真寵溺的教訓安安,還有就是從大舅媽此時往屋裡看了一眼,蘇筠不用聽,都知道大舅媽心裡的話是:你們家住?等你們有家再說吧。
大舅媽呵的笑了一聲,果然沒有接話。
媽媽卻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緩和了氣氛,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安安依仗小孩子的優勢,把秦明從味覺刺激大宴中解救了出來,拉著秦明到院子裡看錦雞。
蘇筠收拾碗筷到廚房,聽到媽媽和大舅媽小聲說話:「待會兒讓兩個孩子到鎮上去玩玩,培養培養感情」。
大舅媽不太熱衷討論的樣子:「那問問秦明吧,我好像聽他說他還有別的事,在鎮上也待不了兩天,回家他爺爺還得讓他去采個瓷器樣子什麼的」。
秦明來這一趟是因為蘇筠,因此即使是有安安非要跟著,他還是和蘇筠來到了鎮上的風景旅遊區散步。
給安安買了個超級五彩聖代,看著安安和店員在要求加蜜豆種類時,秦明終於找到了和蘇筠說話的機會。
想著沒什麼話題,正好之前蘇筠說了一個讓他疑惑的事情,可以借著這個和蘇筠說話。
&筠筠,你吃飯前跟我說的話,我仔細想了想,我們家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更何況還是恨我,想,想讓我死的人,那就更沒有了」。
不是得罪人,而是同行是冤家。
蘇筠看著手鐲上的五個血點,不想輕易插手別人的生死。
對著秦明的詢問,只是輕輕哦了聲,
蘇筠沒有和他說話的欲|望,讓在蘇筠面前緊張以至於善話語的他都開始短暫的冷場。
忽然聽到安安一聲「啊」的驚叫。
兩人看過去,原來是安安接過超級聖代,興奮的轉身,和匆匆從她身後過的一個少年撞了一下,聖代掉在地上,店門前的地本來就光滑。
那少年又步履匆匆,這才一下摔倒在地,少年懷中的一個罐子也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碎了。
少年忙爬起來去看罐子,看著那摔成碎片的罐子,整個人都傻了。
傻了片刻,猛的衝到安安面前,把安安提溜起來,臉上滿是讓人心悸的兇狠:「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我爸住院,急等著用錢,不是你撞了我,罐子也不會碎。
沒有了這傳家寶換錢,我爸的手術費就沒有著落,只能在醫院等死,今天你要是不賠我傳家寶的錢,我就讓你以後給我爸陪葬」。
大舅家也算富裕,安安在平凡生活的寵愛中長大,哪裡見過被生活逼急的同齡人是如何的兇狠。
此時早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
秦明跑上前,把安安從少年手中拽下來,擋在身後。
&事說事,該賠就賠,你要是把我妹妹嚇出病來,我饒不了你」。
少年冷笑著退後兩步:「說的好,該賠就賠,你們剛才想必也看見了,就是沒看見,這裡路口都有攝像頭」。
少年指了指街道上的攝像頭,又指著地上的陶瓷碎片接著道:「這是我們家傳下來的,家譜上記著的是西周時期的,之前有專家估過價,五十萬,我們家沒捨得賣,現在我爸住院,才拿出來準備賣掉。
今天你們原價賠我,這事就算了,如果不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