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首發, 正版姑娘福氣滿滿滿~~~
同樣的, 與它珍貴程度相匹配的, 卻是極度的難以馴服和煉化。讀書都 m.dushudu.com以傅靈佩練氣十一層圓滿的修為煉化, 已是極度勉強。而離原爆裂,更是九死一生。
傅靈佩一連試了兩次,都失敗了。索性第二次未加心頭血,並沒什麼損失。
此時也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不過堅持罷了。
於是傅靈佩不斷地調息養靈, 繼續與這火種糾纏。此前不斷注靈的好處出來了,對靈力的細微把控,讓她能很好地把握時機纏繞上去,調節靈力劑量和角度,以適應冰焰的脈動。
靈力一點一點地滲入浸潤火種, 越來越滲入。在失敗了無數次後, 終於, 「轟——」地一聲, 焰光大漲,將傅靈佩整個包容進去。
雪狼神色大變,待要撲上前去, 卻發現眼前女修一臉平和,似是感受不到眼前火焰的灼人熱焰。連忙後退直至感受不到眼前溫度,暗道, 「好險, 簡直嚇死狼了!狼可不想做這買一送一的買賣。」
周圍溫柔的火焰包裹著傅靈佩, 讓她舒服地如沐溫泉。
不過還不到鬆懈的時候,她凜起神情,再次逼出一口心頭血,以靈力裹著,往清靈火焰心送去。許是感受到熟悉的靈力,焰心並無抗拒,溫順地將其包裹了進去。
大功告成!此時煉化已完成大半。傅靈佩吁了一口氣,看了看一旁的沈清疇,見其眉間緊蹙,神色緊繃,顯然是已經到了關鍵之處。
不再多看,傅靈佩寧心靜氣,將火種往丹田送去。
「轟——」只覺一陣火熱的靈力瞬間布滿全身,靈力激盪,眼見便要控制不住。傅靈佩拈指暗壓,想要按捺住暴動的靈力,奈何清靈火此等高純度火靈力,豈是練氣修士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彈壓得住的?經脈幾乎被暴漲的靈力撐爆,裂痕寸寸。
沒辦法了。只能孤注一擲。
傅靈佩運起歸元經,不顧全身亂竄的靈力,一意衝擊起築基的瓶頸來。原本需長時間水磨功夫的瓶頸在無數強勁的靈力激流之中,在一次又一次不懈的衝擊下,終於鬆動了。
「啵——」渾身一股清氣流淌,溫流脈脈,只覺新世界大門打開。傅靈佩不敢鬆懈,繼續堅持。原本狂躁的靈力隨著她一遍又一遍的梳理,漸漸溫順起來。經脈裂口處也似是被一道溫流撫平,重新潤澤堅韌起來。
傅靈佩能感覺到清靈火種與自己的火靈根極為相宜,不斷淬鍊著、淬鍊著,使之純粹堅定,簡直似一顆樹樣蓬勃,一顆頑石一樣堅韌了。這般收穫對她以後的修煉道路,卻是極為深遠,有著莫大的好處。
築基一層!二層!三層!直至築基中期,靈力的激漲,才停了下來。
傅靈佩豁然睜開雙眼,不期碰見對面沈清疇凝視的雙眸,是審視還是欣悅?傅靈佩一時間竟辨不出。
不過顯然沈清疇也從中受益良多,修為已經從中期到了築基後期,渾身靈力還未收斂,顯然沒有完全鞏固下來。
她率先移開眼,翕了翕嘴,「之前多謝。」傅靈佩也不知自己是謝他之前的阻止,還是之後的守護。
「不必。」
一時間兩人都靜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氛。
「嗷,主人,你終於醒了——」破鑼般的嗓音驀地響起,頓時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雪狼正待眼淚汪汪地往眼前女修身上撲去,卻臨時換了個方向。
「嗷——好臭!」她一爪在前,蒙著鼻子,毛絨絨的臉上赫然是一臉嫌棄。
傅靈佩這才意識到,築基以後洗精伐髓的雜質排出,可不是練氣小突破所能比。掃視全身上下,寬袍上那一層油膩膩黑乎乎的污垢,聞起來簡直奇臭無比,顯然是除塵訣也拯救不了她了。
想到這,臉騰地紅得似要蒸騰出水氣一般。
沈清疇看著眼前紅彤彤的小臉,褪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眼中不由流出細碎的光,低低地笑了起來。
惑於眼前冷月清風般男子的笑,傅靈佩一時間心情一盪。待回過神,不由暗罵自己,兩世為人,竟然還控制不住本能,果真是男色誤人。
傅靈佩連施了兩個除塵訣,將身上黑乎乎的污垢去除,鼻尖似乎還殘留著若隱若現的氣味,不過一時間顯然也無計可施。而後泰然自若地脫下罩袍,便打算換上唯二的翠綠長衫。
「你!——」沈清疇一時躲閃不急,連忙背過身去,耳尖簡直紅的滴血。
傅靈佩這才意識到,前世慣常如此,以致自己太過泰然,也把這習慣帶了過來。反省此前種種,莫不如此。不由暗暗嘆息,千思萬慮,要真正做起來,卻也不易。
她凜了凜神,道,「既已事畢,我們各自分道揚鑣,如何?」臉上的表情,卻如一開始那般的不動頑石了。
沈清疇愣了一愣,不解為何原本似要化冰的關係,突然又恢復了原樣。
似是被兩人間僵持的氣氛所感,雪狼動也不動地窩在一旁,再不敢亂竄了。
「為何?」
「我回門派,你自便。」傅靈佩說罷,朝著雪狼招招手,便打算離去。
未果,再看,雪狼扒著沈清疇的袍角,正嚶嚶不舍,顯然是不願離去。
再喚,才一步一挪,哀怨地看了眼傅靈佩,似她是那強行拆散二人、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淒風苦雨的很。
傅靈佩不由滿頭黑線,生平第一次後悔起收了眼前之物作靈寵。
沈清疇也搖搖頭,顯然是頭疼不已。
「你莫非忘了?你我仍在地下,找路的話,尚需你這靈獸,你說我跟是不跟?」耳邊輕輕傳來沈清疇熟悉的嗓音,傅靈佩頓時僵直在地。被之前所擾,她卻是真的忘了。
傅靈佩有些著惱,也不再說,任憑身後的腳步聲規律地響起。
二人一狼默默走了許久,傅靈佩一路默默記下眼前路線,東歪西繞地,才算出了地下。
囿於地下昏暗的環境,乍見這刺眼的光線,傅靈佩不由眯了眯眼,適應了好一會才睜開。
「啊——」她抬頭,不小心撞上沈清疇的下巴,不知他什麼時候靠的這般近了。
傅靈佩心中一盪,身體裡一股異樣攀升,只覺眼前之人甚是可親,忍不住便想要靠近。
沈清疇見眼前之人眸光柔軟,神情親密,控制不住地擁她過來。看著眼前瑩潤的櫻唇,忍不住便親了下去。
嚶嚀一聲,傅靈佩雙手不自覺地纏繞於頸,輾轉反側,姿態柔綿,似是作過千百次似的。
二人一時間難分難捨,良久,兩人才停了下來。
傅靈佩氣喘吁吁,眼前一片迷濛。
「不對!」她驀地清醒。不對,她怎會對如此戒備之人這般親近?心中油然而生的異樣感又從何而來?
她抬眸,同樣在對方眼中見到詫異的神色。
二人均是戒心慎重之人,本不該如此。
傅靈佩默默退去,待離得一段距離,發現主導著全身的異樣感已然消失不見。
雙生火種?!定然是了。傅靈佩了悟到。
一旦她與沈清疇離得太近,相依相生的兩個火種,必然會不自覺靠近對方。二人均已將此火種入丹田,合二為一之下,自己也難免深受影響。
「就此告辭。」傅靈佩拽過一旁狼寵,不顧雪狼的滿臉死灰之色,馭起白胖包子,幾乎是落荒而逃。
留下沈清疇看著她的身影,站了許久。
「哎喲哎喲,樂死狼了!」雪狼毛乎乎的一張臉,幾乎笑得擠在一起。「這包子是怎麼回事?實在是有辱我傾國傾城的絕世美貌!你的品味也真是……」
「閉嘴。」
在一路的吵吵鬧鬧中,傅靈佩很快找准路線,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東守之地。
因為礦洞凡武的死亡和自己的失蹤,也需要重新交接下任務,再回門派。
傅靈佩重新取出玉牌,見守衛愣愣地看著她,想到之前的身份信息,便明白了。
「如此,我是天元派傅靈佩,麻煩你通報一聲,我派內自會有人來接。」傅靈佩明白,身份玉牌內的練氣修為卻與如今的築基中期對不上了,守衛不敢放人。
很快,大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顯然是來人不少。
打頭的,卻是之前的築基師兄,身後穆靈葶和傅靈飛一路相攜而來。築基師兄一臉肅穆,穆靈葶卻一臉興奮,只傅靈飛神色蒼白。
「傅靈佩?」見眼前翠衫女修,清凌凌站立,雖形容憔悴,卻難掩柔光,風流婉轉。築基男修頓了頓,才道,「你可知罪?」語氣卻不自覺緩了下來。
「知罪?」傅靈佩不解,看到傅靈飛眉眼閃避,頓時明白,「不知靈佩身犯何罪?」
「經天劍峰內門弟子傅靈飛所報,你用清嗅草引起木犀鼠暴動,共計五十八人死亡,十人致殘。」築基師兄玩味地說著,「你,可有話說?」
傅靈佩不由靜了下來,凌厲的眉眼似刀鋒般射向眼前的傅靈飛,讓她不由一縮。
人恆無恥,竟此以極!實在是大開眼界。
原來她打算打鬥中趁機順走傅靈佩的耳墜,可是沒想到這丫頭十分警醒,並不讓她近身。何況時機不湊巧,此時再去,即便得手,也是明擺著告訴傅五是自己動手。
也罷,再看吧。不顧識海前輩的催促,她也找得一處地方,拿出之前重金購得的隱逸幻蹤陣盤布下,安心等待出陣的那一刻。
很快三日時間便一瞬而過。
山林突起大霧,傅靈佩只來得及收回陣盤,便被一道靈力牽引,直接被粗暴的拋出了大陣。
待傅靈佩落地,暈眩之感過了一會才完全消去。四周看去,原先的三百多人如今似乎不滿一半,大部分人都一臉欣喜,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臉色黯然,神色懨懨。
「五姐。」卻是傅靈飛,神色欣喜地看著她,「太好了,我們都過了。」開心地搖了搖傅靈佩的手。
傅靈佩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是啊,我們都過了。」
另一邊,管亦枚也朝她看了過來,看起來一身狼狽,氣色卻還不錯。見傅靈佩看來,只翹著下巴,瞥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傅靈佩莫名,摸了摸鼻子,不明白哪裡又得罪了她。
「沒有滿十顆夜冥石的,留在原地,自動出局。滿十顆夜冥石的,站到我身後。」依然是之前的女修,抬起手比劃了下。
很快有人專門來驗收儲物袋,另外又剔除了六個想要渾水摸魚的修士,最後僅留下一百六十個過關的修士。
「今日就到這,隨我到臨時驛站休息一晚。第二日辰時,再到這集合,過第二關。」
一夜無話。
第二日辰時。傅靈佩到時,發現廣場上已經聚滿了人,幾乎所有人都到了。
「五姐,你已經來啦,我在驛站門口等了很久,怎麼也不等等我。」傅靈飛小跑著過來,臉耷拉著,看起來頗為委屈。
「我今日睡得有些晚,想來你先走了,所以就直接動身來這了。」傅靈佩摸了摸眼前的小腦袋,心想,看誰裝的過誰。
「辰時已到。」今日換了一個男修,五官端正,身板挺直,背著雙手,仍然是白色弟子服,卻傳出了粗獷的氣勢來。「第二關,問心路。一日內走出,才算過關。」
傅靈佩驀地精神一震,對於她來說,她想要參加門派試練,就是為了這問心路。她兩世為人,雖秉前後世,但卻未免多思多慮,於修仙並無多大好處。問心路,只有三大宗門在招收弟子、大開山門之際,才會同時開啟。測試修士心性,對鞏固心境,具有莫大幫助。
很快,眼前雲霧蒸騰,眾人面前出現一條筆直入天的長階,寬約兩丈,盡頭被隱入厚厚的雲層,神識無法穿透。
傅靈佩一拂衣袖,幾個縱步便上了天梯。其餘人見此,也紛紛踏了上去。
不過一會,廣場上除了天元門的主持修士,已經空無一人。
傅靈佩初初踏上天梯,覺得並無異樣,青玉石板路,硬邦邦冷冰冰。也不多想,便徑直前行。
不過一會,周圍就寂靜無聲,似乎天地間也不過只得一個她而已。原先還頗為熱鬧的熙攘聲皆消失不見了。傅靈佩不以為意,前世尋找非源草的時候,整整十年都是在冰原上度過,空無一人,整日對著的不過是凜冽的寒風和雪獸。所以對於寂寞,她太過熟悉,並不難捱。也不知走了多久,一日,兩日,一年?兩年?整日對著一成不變的階梯和不是漫過腳面的雲層,傅靈佩對時間概念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一刻不停的前行、前行。
直到一日,路邊突然出現了綠綠的小草,可愛活潑,讓人忍不住駐足。傅靈佩一直浸潤著孤寂清寒的心也溫暖了起來,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待要觸及,便警醒了過來。風景雖好,卻不可耽,修仙路孤寂苦楚皆有,唯有勇往直前才能找到出路。定了定神,繼續邁步前行。
走著走著,眼前筆直的階梯變成了前世住慣的洞府,一桌一椅,熟悉莫名。桌旁熠熠微笑的,正是沈清疇,他不過袖手站著,便透出一股曼曼亭竹的氣質來。此時正對著傅靈佩,脈脈含情地笑。傅靈佩看了一會,才道,「你不是他。他從來不會這樣笑。」
繼續前行,出現一排亭台樓閣,屋檐飛翹,正是傅家,一股沁入骨髓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傅靈佩似被一根線牽引著,不由自主地轉悠起來,眼眶濕潤。正廳、學堂、臥室,她一一地看了過來,漸漸忘了周遭的一切,似是融入了這一切。
廖蘭迎了出來,拍拍她的肩:「小五,今日怎麼又調皮了?跟你三姐打架了?弄得這樣髒。」
傅靈佩撒嬌地抱了抱母親的手臂,笑嘻嘻地道,「我今日可是大大勝了她一番!你就別怪我啦。喏,你瞧,我的手都受傷了。」
「下次可不許這樣了。那是三姐讓著你。」說著,心疼地吹了吹。
「母親,你還在,真好。」傅靈佩突然說,蹭了蹭身旁溫暖的懷抱,只覺內心悲傷莫名,眼淚似不聽使喚地蹦了出來。她說不清內心的悲傷從何而來,卻無法抑制,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場。
」我的小乖,不哭了啊。下次,下次莫要再打架了。」廖蘭似是亂了方寸,又是哄,又是勸。
「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我假想一萬遍,也成不了真的。」傅靈佩喃喃道,「我的母親,她絕不會叫我小乖,只會稱我小五或傅五。我的母親,果敢堅強,她絕不會說不要打架,只會認為弱者才會怯懦於爭鬥。」
「我萬幸的是,我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有挽救父母親族命運的機會,不需要沉溺於這微弱的幸福。我的將來,需要自己去創造。再見,美麗的夢境。」
眼前種種突然碎裂成塊,傅靈佩睜開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條冷冷的硬硬的長階。她閉了閉眼,又重新跨了出去。不過一步,發現已經重新站在了廣場上。眼前站著之前的主持男修,笑嘻嘻對她拱了拱手:「恭喜師妹。」
「謝謝師兄。」傅靈佩連忙揖禮。環視一圈,發現自己並不是最快的,廣場上已經站了不少修士,正泰然自若地聊天。
傅靈佩深知,問心路上,心思純粹者,是最好過關的。而她心思重重,百轉於心,若不是問心路只為鍊氣期弟子而設,她畢竟前世有金丹修為,不然怕是更不好掙脫。不過這一趟走來,卻仿佛一把拂塵,掃去了那些細碎的塵埃,讓她更靜更清。她練氣期是不會再有瓶頸了。
等了許久,眼見天都要黑了,才見到管亦枚和傅靈飛一前一後地出現。兩人臉色都不甚好看,似青似白。傅靈佩並沒有上前,只靜靜地站在一旁。
「夜已寐。其餘人等,心性不過關,淘汰。」只見廣場上突然閃現一道身影,正是大選當日出現的清秀男修。
他頓了頓,掃視廣場上人群,「此次共一百零八人過關,可入得我天元門。恭喜諸位。這就與我出發。」說罷,右手一指,一粒核桃似的小舟出現,很快便吹氣般漲大到十丈大小,舟身外刻滿了晦澀的符文,靈光熠熠,氣勢逼人,顯見是攻防一體的戰舟。戰舟在整個玄東修真界卻是唯二的,另一舟卻在歸一派。
眾修士只覺身受鼓舞,深感門派實力強大,臉上更是按捺不住的嚮往和自豪。
傅靈佩見此,亦嘴角微彎。她深知,門派這戰舟馭使起來,雖攻防出色,但所費甚靡,上品靈石更是耗費不少,平日裡也就是存著當擺設的,每每招收弟子的時候拉出來現一回,再放回倉庫。就這,掌門也覺得深為肉疼,不過為了展示實力,凝聚新弟子的心,這傳統自古便一直沿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