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轎車高速持續奔馳在鄉間小道,無數多急彎在他熟絡而瘋狂的漂移中風馳,宋臻淺緊緊拉著旁邊的扶手,一刻都不敢鬆懈。
身後突然響起兩聲槍彈的聲音,宋臻淺轉頭,看著一輛同樣黑色的轎車追趕而來,秦遠修似乎也看到,速度飆得更快,還好,這些車都不是一般的轎車,全部都裝有防彈玻璃,發動機也被改裝過,速度上有特大的優勢。
後面那輛小轎車似乎也並非省油的燈,緊追不捨,這條小道並不寬,勉強能夠匯過三輛轎車,以這樣的速度,前面來一輛稍微大一點的車,速度快一點,很有可能兩車相撞,後果不堪設想。
又是幾個急促的彎道,宋臻淺咬著唇死拉著扶手,不知道這樣的你追我趕還要多久,看身邊的環境,離城應該還有好一段距離。
「歐遙。」秦遠修突然開口。
「啊?」宋臻淺處於緊張緊繃狀態,聽到他叫自己,有半刻的心驚。
「車子的剎車壞了。」
「什麼?」
宋臻淺瞪大眼眸。
面前那個男人卻是面不改色。
「你把安全帶卸下,打開車門。」他冷靜的吩咐。
「跳車嗎?」
這麼快的速度,這是在自殺吧!
「你閉上眼睛,什麼都別想,我數三聲,第三聲的時候你往下跳,相信我,我會保護你!」他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
「可以不跳嗎?」她不想死。
「如果你想等死的話。」
宋臻淺咬著唇。
「一、二、三……跳!」
宋臻淺閉上眼睛,從車子裡面跳下去,於此同時,秦遠修也丟棄小轎車,跳了下去,身邊突然響起入水的撲通聲,突然的重力迫使她不停的往下沉,全身濕透以及咸腥的感覺才讓宋臻淺明白,他們跳進了海里。
就算是海里,砸在海水上也痛得她齜牙咧嘴。
她憋足一口氣,睜開眼睛,想往海平面游去。
一道快速的身影突然拉住她,阻止她的動作,往更深處的海里游去。
宋臻淺納悶的看著他,想要掙開,她都快喘不過去了,誠心想要憋死她吧!
海平面突然響起幾道槍聲,她甚至看到子彈從她身側呼嘯而過,嚇得她頓時大氣都敢出,任由秦遠修帶著她往深海中間游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臻淺覺得她真的快要被憋死的那一瞬間,秦遠修帶著她浮在了水面,一觸到空氣,她猛然大口呼氣,真覺得那句「長壽的秘訣就是,保持呼吸,不斷氣」說得真他媽的太有道理了。
穩定了自身情緒,她轉身打量四周的環境。
我滴個神,她這是到哪裡了?!
周圍一望無際的都是大海,遠遠能夠看到他們跳下車時的岸邊。
「往這邊。」秦遠修拉著她。
「海岸在那頭。」宋臻淺提醒他。
「你想回去送死嗎?」
宋臻淺抿著唇。
她不想回去送死,但是這樣浮在水裡,早晚也得死。
「相信我,法克斯會回來找我們。」
說著,他拉著她往更深的海中央游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西斜,海平面映襯著紅艷的晚霞,落日的美麗和壯觀盡收眼底,但此刻的兩個人,絲毫都沒有想要欣賞美景的心思,乾涸的嘴唇因為一天滴水未沾變得無比的難受,泡在海里整整一天,身體也疲憊到不行,兩個人都顯得很是虛弱。
「喝點吧。」眼前突然出現一瓶礦泉水。
宋臻淺眨了眨眼睛,在確定眼前的不是海市蜃樓。
秦遠修打開瓶蓋,遞到她嘴邊。
她一把接過水瓶,咕嚕咕嚕的大口喝了起來。
王八蛋,有這種東西居然不早點拿出來,害她受這麼多苦!
喝了整整半瓶,她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準備遞給秦遠修的時候,猛然一個大海浪拍打過來,一陣天昏地暗之後,本能的沒有丟掉手中可以救命的礦泉水瓶,但那水瓶中的淡水早就灑落一空。
她看著身邊冷著臉的秦遠修,好不容易拉出一抹假笑,「你應該已經喝過了吧。」
他面無表情,沒有開口。
「法克斯還有多久到。」她識趣的轉移話題。
他乾涸的嘴唇抿了抿,依然沒有說話。
天色越來越暗,皎潔的圓月高掛空中,映襯著的海平面,帶著暗藍色的微光。
突然,烏雲密布,圓月隱逝,身邊的海浪此起彼伏的翻湧,打在身上,有著微微的痛感,但這似乎對於他們這一天的經歷來講什麼都不算,秦遠修把她拉進懷裡,冷然道,「可能會變天了,你拉緊我,不要鬆手。」
宋臻淺就這麼,被他整個人環在懷抱里。
他的身體和她一樣,冷冰得嚇人,兩個人緊挨著彼此,也絲毫沒有任何溫度,以前軍事演習的時候,她也被從高空的直升飛機上直接丟進海里,最長的一次堅持了10天,那個時候身上帶有必須的淡水和壓縮餅乾,而且那個時候的身體狀況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就這樣浸泡了一天,她都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
不過她倒是明白一點,身體素質只占一部人,更多的是忍耐。
一個人的極限忍耐力會超乎人的想像,在特種兵訓練中,他們每個人的忍耐力都被很好的開掘了出來,以前覺得站軍姿是件痛苦的事情,現在他們所有特種兵中,不吃不喝站72小時完全就是小兒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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