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淺一直睡不著,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吊燈發呆,今晚上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不會睡覺,她一直都知道,軍事演習的線路很長,難免在他們回去的那段距離都會有特種兵的存在。
她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很想走出走動,很想去看看,就算哪怕只有一眼也想看他。
她咬著唇,從床上翻下來,打開房門,走上甲板。
外面站著幾個男人,隔海望著那海平面上不時顯現的幾個亮光點,看著她出現,都是畢恭畢敬,「歐小姐。」
宋臻淺微微的點了點頭,看著一個人手中拿著的望遠鏡,「把這個玩意借我看看。」
男人彼此看了看,生硬的臉上點了點頭。
宋臻淺拿起望遠鏡,熟練的拉伸焦距,往深海看去,看著那些訓練的特種兵做著她以前做過的事情,心裡突然划過一絲莫名的悸動,她一點一點的找那個熟悉的面孔,眼眸突然一頓。
她看到傅司凌了。
看著他站在快艇甲板上,嚴肅的看著海平面,他的薄唇抿得很緊,是訓練時他一貫的表情,他深邃的眼眸突然往她這邊一瞄,那一瞬間,她覺得他們似乎觸及到了彼此的視線,他眉頭微蹙。
宋臻淺覺得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把望遠鏡放在一邊,猛力的呼吸。
怎麼辦?她好想立馬飛奔過去。
「在看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性嗓音,在空曠的大海上,異常的冷漠。
宋臻淺轉頭看著秦遠修,看著他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睡不著,就出來散散步,順便想看一下他們都在看什麼。」宋臻淺微笑著說道。
「馬上我們就脫離了特種兵的視線了,不會再有事。但在這裡呆著也不安全,進去吧。」他的口吻,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宋臻淺不舍的往傅司凌的方向看了一眼,「嗯。」
她把望遠鏡遞給那個站哨的男人,和秦遠修退回了船艙。
遠遠一個快艇上,那個穿著軍綠色衣服,一派正氣挺拔,英俊而高大的傅司凌一直盯著那快要消失在他眼裡的快艇,剛剛那一秒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有一抹熟悉的目光看著自己,一瞬間而已,或許真的是自己多疑了,他轉頭,認真的觀察著這次訓練的新兵,新兵裡面很少會有女兵,以前那個,他嘴唇抿了抿,在控制情緒。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
而她訓練時認真嚴格的模樣,和她的感覺真的有幾分像!
只是再像,也不再是那個她!
他看著那零星的天空,一陣心傷滑落心底最深處。
……
宋臻淺回到船艙,秦遠修沒有再離開,而是和她躺在了一張床上,床不是很大,他們彼此挨著彼此,甚至連他的呼吸聲她都能夠感覺到。
她喜歡的男人,離他千里,而她厭惡的男人,卻能夠心安理得的抱著她入眠!她恨不得把他踢下床,踢下海!
「還沒睡嗎?」
身後,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嗯。」她敷衍的答了一聲。
有你在身邊,永遠都睡不著!
不僅如此,就算睡著了,也會被惡夢驚醒。
「上了岸之後就要趕著回去維也納,去看你哥哥的事情就先擱淺了。」
「好。」
反正,那也不是她親哥。
「不早了,早點休息。」
宋臻淺感覺到他沉沉的呼吸聲,當然,她再也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就真的睡了過去,她敢肯定,她只要有稍微一點點動靜,他就會醒,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點小動作都不行!
……
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們一行人到了維也納大莊園,宋臻淺躺在床上狠狠的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維也納的陽光很燦爛,空氣很好,她站在陽台上,貪婪的吮吸著。
房門外突然響起門聲。
宋臻淺皺眉頭,打開房門。
「歐小姐,秦先生說您都睡了一天了,下面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您喜歡吃的飯菜。」傭人很是恭敬的說著。
宋臻淺摸了摸自己已經餓扁的肚子,點了點頭,隨著傭人下樓,
大廳里,依然是那幾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她的到來已經不再覺得唐突或者意外,所有人依然自若的聊天。
「對了,遠修,你是說讓小遙去基地嗎?」法克斯吃著葡萄,隨口問道。
「嗯。」秦遠修點頭。
吳翔很是奇怪,「為什麼要把小遙送到那種地方去?」
秦遠修沒有回答他。
明心在一邊咯咯的笑了,「吳天才,你是不是覺得連小遙這種都可以下定決心去基地,你這麼一個大男人還遲遲不敢決定,覺得自己很丟臉?」
「誰說我不去!」吳翔漲紅著臉反駁。
基地那個地方明明都不是人去的地方嘛,他為什麼要去!
但是,他討厭他們以看小孩看女人的眼光看著自己,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你確定?」法克斯又吃了一顆葡萄,依然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確定!」吳翔最受不了別人激他!
「那好,我好統一安排。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哦,去了基地,我也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吳天才,所有人一視同仁,包括,歐遙。」法克斯的眼神看了一眼宋臻淺。
宋臻淺雖然覺得很奇怪,也隱約可以猜到基地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了!
很好。
她霸占的這具身體確實太弱,弱到她都不屑。自己在房間做那點鍛煉根本無濟於事。而且,她發誓,從基地回來,她會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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